第2章

一條細長的白蟲從她喉間噴出，又被她咽了回去！

 

我親眼所見！！！

 

沒等我想出三七二十一，女友嚶嚀一聲，似乎是醒了？

 

那些工具得趕緊收起來，不然沒法解釋。

 

「老公，你在幹嗎？」女友還未睡醒的朦朧奶音曾經是我的最愛。

 

但現在......我如鲠在噎。

 

「收拾一些資料，你趕緊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女友有早起困難症，聽我說完，乖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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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好了工具，回頭看她一眼，胸口始終憋了口鬱氣。

 

凌晨四點，打開手機等待老大夫在線，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樣求助。

 

可惜到了中午十二點，也沒等到回復。

 

女友的症狀反而加重了。

 

9

 

我懷疑是那條長蟲搞的鬼。

 

可那老大夫一直沒有回復，也不拉黑。

 

我嘗試發了個紅包過去。

 

對方過了一會兒把紅包收了，終於搭理我了。

 

老大夫：「小伙子，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了。」

 

我明白，是我操作失誤。

 

老大夫：「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再給你出最後一個主意，一旦錯過，就真的無藥可救。」

 

我連連答應，求他出主意。

 

老大夫說：「孕期的母體為了保護孩子，會自動分泌出SS威脅孩子的一切因素，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懷孕。」

 

這......

 

我一聽，立馬傻眼。

 

「你身份證輸一下，得提前搶回去的車票了。」

 

女友突然把手機遞過來，驚得我瞬間回神。

 

意識到她在說什麼，我反問：「離得也不遠吧？我們開車回去不行嗎？」

 

女友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搖頭：「我們村的位置太偏，你把地圖使勁扒開都找不到。」

 

「那你們怎麼回去？」

 

「汽車站有去我們村的車，一天四趟。」

 

好吧。

 

原本是不想去的。

 

但如果女友要懷孕的話，我們該做好結婚的準備了。

 

上門是肯定要的。

 

10

 

五一小長假，女友興高採烈地準備回家的行李。

 

我坐在沙發上一陣沉默。

 

終究是沒忍心說出影響她興致的話。

 

從家到車站，再從車站到車站，周轉了六七次，終於坐上了她所說的回鄉汽車。

 

破破爛爛地行駛在嶄新的水泥路上，速度很快。

 

我使勁握緊上方的把手，咽了咽嗓子。

 

車上就我一個男的，總感覺她們在盯著我看。

 

不是錯覺。

 

我回望過去的時候，女友會擋在我前面，瞪那婦女：

 

「看什麼看？這是我男人。」

 

沒想到女友還有刁蠻的一面。

 

我突然有點新奇。

 

汽車沒有站點，下車需要用嘴喊。

 

女友家離終點站不遠，跟司機一個村的。

 

等車上隻剩同村幾個人，大家仿佛才認出女友：

 

「楠妮子啊，帶男朋友回來，是準備結婚了吧？」

 

女友隻是笑了笑，紅著臉看我一眼，又低下頭去。

 

作為男人，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朋友尷尬，我提高聲音：

 

「對呀，準備見見未來嶽父嶽母，還不知道這邊上門需要送什麼禮，我隨便拿了條煙、養生保健品和護膚品，不知道行不行？」

 

「哪裡用得著這些，你就割一刀肉、兩提奶還有幾張紅票子去就行。」

 

「楠妮子好福氣哦，找個這麼好的後生。」

 

「人家是咱們山溝溝飛出去的金鳳凰，肯定不一樣噻。」

 

車上頓時議論紛紛。

 

女友拿手擋著臉跟我說悄悄話：「尷尬S了。」

 

「對了，跟你提個醒，我們村的風氣挺開放的，除了我和我媽以外，其他任何一個女的，你都不要跟她們說話！」

 

我笑罵她：「小妒婦。」

 

女友不聽，非要我保證。

 

「好好好，我保證不跟你和你媽以外的任何一個女的講話。」

 

不答應她，她能直接騎我身上來。

 

11

 

搖搖晃晃走過山路十八彎，終於到了女友家門口。

 

阿姨看到我們下車還一愣。

 

連忙跑下來，提我手裡的東西，健步如飛。

 

看她把我手裡的東西全都搶走，我有些無奈。

 

接過女友手裡的東西，一起進她家鐵門。

 

出乎意料，女友家裡的情況比我想象得好。

 

我以為會是紅磚房，沒想到是三層外貼瓷磚的小洋房，外面還種了些柑橘類的樹。

 

阿姨端著水壺過來，笑著倒茶：「楠楠上樓洗澡換衣服去了，等她洗完，你去。」

 

我還記得上回廚房那事，避開眼神，點點頭。

 

阿姨好像完全不記得了樣。

 

歡天喜地地去收拾我們提來的禮物。

 

「哎呀，來就來了，還拿這麼多東西，你們真是的......」

 

「這是護膚品？我都一把年紀了，哪裡用得著這麼好的......」

 

「燕窩？小王？這是你買的吧？楠楠可想不到買這個。」

 

我不斷地點頭。

 

阿姨摸著臉，其實她臉上的皺紋幾乎看不出來。

 

反倒是她老公......老得不像樣了。

 

話說回來:「叔不在家嗎？」

 

阿姨臉上笑容一僵：「他最近......白天晚上都待在田邊，地裡的西瓜快熟了，怕人來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阿姨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聊了一陣，阿姨就去廚房做飯了。

 

農家的灶房可以用柴火，但還是電磁爐用起來方便。

 

女友洗了很久才出來，換我進去後，出來飯就做好了。

 

吃完，太陽已經落到山尖上。

 

我拿手機想要記錄這一刻。

 

相機拍了幾張都覺得不滿意，然後放大拍的時候，發現......

 

居然有兩人在地裡妖精打架。

 

我懷疑自己看錯了，拿手機對準那裡放大看。

 

還沒看清，女友的聲音就從身後突然響起：

 

「你在幹什麼？」

 

嚇我一跳！

 

渾身猛地一抖，手機「啪」地一聲掉到地上。

 

還好地上有墊子，不然屏幕要碎了。

 

「沒幹嗎，拍日落，紅紅的一點，很漂亮。」

 

要不是女友的出現，我恐怕拍下來的就不是太陽了。

 

而是日。

 

12

 

這邊的廁所是在外面，臥室在樓上，上廁所很不方便，所以會在臥室放個方便的桶。

 

女友嫌桶味道太大，逼著我提去陽臺。

 

晚上我迷迷糊糊起來，門都忘了關。

 

早上想起來，抬頭一看，門明明關上了。

 

可能是我記錯了。

 

女友昨晚貪歡兩次，很晚才睡，估計至少到九點才會起。

 

我打著哈氣下樓，阿姨已經做好飯菜，笑容滿面地看著手機。

 

好像是水流的聲音。

 

我沒問。

 

「小王醒了，鍋裡有熱的飯菜，你坐著，我給你去盛。」

 

她拿著手機慌慌張張走了。

 

吃完飯，我等女友醒來帶我出去溜達一圈。

 

結果她中午十二點才起，吃了中飯才出門。

 

我說：「去看看你家的瓜田吧，我還沒見過。」

 

女友笑話我：「你們城裡人怕是隻見過蔥是怎麼種的吧？走，我帶你去挑個熟的。」

 

我看附近沒人，伸手撓她痒痒。

 

女友最怕這個，蹲在地上求饒，被我佔了不少便宜。

 

鬧了一陣，後面走了好遠的路。

 

我都有點喘了。

 

問：「還沒到嗎？」

 

女友指著河對岸的兩塊綠地：「山下就是了。」

 

我抬頭一看，還真是水村山郭人家。

 

過了河，就能看到被蘆葦叢擋住的小房子。

 

「你後爸可能在裡面，我們要過去打聲招呼吧。」

 

我掏了掏口袋，幸好帶了盒煙。

 

女友撇了撇嘴：「要去你去，我不喜歡他。」

 

我笑了笑。

 

可以理解，後爸畢竟不是親爸。

 

拿煙走過去，人果然在裡面睡覺，我特地大聲跺了跺腳，他才驚醒，抬頭張望兩邊。

 

眼睛都沒睜開，倒是沒多大防備心。

 

反倒是看清來人是我，面上驚詫：「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不知道他問的哪個時間，索性都答了，順勢掏兩根煙遞過去：

 

「昨天下午到這裡，聽說你在這守瓜，特地過來看看。」

 

或許是看在煙的份上，他臉色倒是緩和不少。

 

我不著痕跡地打量他這身衣著，總覺得在哪見過。

 

抽了一根煙，說話語氣都變了：「挑個瓜帶回去吧，有根藤上熟了兩個。」

 

他起身從我旁邊經過，我眉頭一皺。

 

好大的腥臭味。

 

13

 

兩根煙換一個保熟的瓜，我還是蠻高興的。

 

跟女友結伴回去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女的，手裡提著要漿洗的衣服，像是要去河邊。

 

我隻看了她一眼，女友就加快腳步拉著我遠離。

 

過了河，女友才松開手，抱胸重重一哼。

 

「你剛剛看她哪裡了？大胸？大屁股？」

 

我使勁搖頭：「哪也沒看，隻看清是個女的。」

 

女友嫣然一笑，在我臉上啪嘰一下。

 

「這還差不多，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的！」

 

她反復強調。

 

我不由苦笑：「一個你就夠我伺候的了，白送一個上門我都不要，嫌累。」

 

女友噗嗤一聲，大笑。

 

但我沒想到的是，還真有白送上門的。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從山那邊水那邊趕來，說：

 

「聽說楠楠對象來了，我們也來把把關。」

 

「萍妹子心眼小，連女婿上門都不叫咱姊妹幾個。」

 

「我看這後生不錯，腰是腰，腿是腿，臉也俊。」

 

「那可不，比咱們村這些個糟老頭子強十倍百倍不止，我都想替楠楠分擔分擔。」

 

我在門後聽得一臉驚恐。

 

誰說山裡女人單純保守的？

 

阿姨很不客氣地把人趕走了，連水都沒讓她們喝一口。

 

女友得知後，更是一頓怒罵。

 

「狗拿耗子，我對象什麼時候輪得到她們操心。」

 

「再敢來，我拿棍子抽，誰都別想肖想我男人。」

 

之前生活在城市，都是我護著她。

 

到了她老家這邊，竟然反過來了。

 

真是有夠搞笑的。

 

14

 

上門來一天了。

 

我想：【該提提正事了。】

 

找了個空，我跟阿姨說：「我想娶楠楠，不知道您這邊有什麼要求，我爸媽早早離婚了，各自組建家庭，我沒吃他們的，以後頂多給點養老費，這些年都是我一個人在外打拼生活，還沒攢下什麼家底。」

 

阿姨先是一愣，然後很驚喜地樣子：「沒事沒事，隻要你對楠楠好，我什麼要求都沒有。」

 

我承認我松了口氣，然後假惺惺地問：「那彩禮呢？車子我有輛代步的，貸款還有 3 年，房子還沒買，估計要再攢兩年。」

 

阿姨笑了笑：「這些都不是問題，買房子的錢不夠，阿姨這裡還有，隻是存了定期，要明年才能拿出來，你和楠楠先挑，看中了跟我說，阿姨給買個三室的。」

 

說實話我是不信的。

 

種西瓜賺錢，但在偏遠山區，光是運輸費就要搭上不少成本，不可能賺多少。

 

我委婉地提醒她：「近幾年房子雖然掉價了，但市裡還得八九千一平米，您的錢留著自己花吧。」

 

阿姨捂嘴笑：「心疼阿姨的錢了？可別瞧不起人了，我那存折上八位數呢。」

 

八位數，我甚至算了一下。

 

上百萬？

 

「您之前是做生意的？」

 

阿姨點頭：「嗯，後面生意不好做，錢賺到就回鄉來養老，在這邊待了幾年，白天晚上都靜悄悄的，沒個活人氣，還是覺得城裡好。」

 

不得不說，我對這門婚事有信心了。

 

一是想向離我而去的冷漠父母證明，沒有他們我一樣可以獲得更好的人生。

 

二是可以正式和女友提出備孕，治療她身上的蠱。

 

交談一場，心裡的事說出來，整個人都放松了。

 

晚上打鬧前，我沒拿小雨傘。

 

女友一反常態，不讓我進門。

 

「我還沒有準備好，暫時不想要小孩。」

 

「......好。」

 

我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起來穿上衣服下樓。

 

在大門外點了根煙，長長吐出胸口的鬱氣。

 

難辦啊。

 

白天的歡喜，最後是一場空。

 

心裡哇涼哇涼的。

 

「小王，是你嗎？」

 

我轉頭一看，阿姨竟然隻穿了件極短的睡裙。

 

腦子有點凌亂，回頭狂吸一口煙冷靜。

 

「小王，是不是跟楠楠吵架了，我去勸勸她。」

 

她作勢要走，我不想她插手，連忙喊住：「沒有，她聞不得煙味，我煙癮犯了。」

 

阿姨回眸笑了笑：「抽煙的男人更有魅力，是她不懂得欣賞，能給阿姨一根嗎？」

 

我愣了愣。

 

下意識地問：「您還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