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裡,我因為剛入宮的時候受了皇後的恩惠,又幾次被設計著投靠了皇後的陣營。我做她美麗的刀子,衝鋒陷陣指哪砍哪。
而她做我看不見摸不著有事推我擋災,沒事叫我迎敵的靠山。
真是用人的高手啊。
蕭扶鶴打了招呼,這次給我送來的宮人雜得很,皇帝盯著他不好幫我挑人,選到誰的眼線就隻能看命。
我一根指頭點了點自己剛塗過胭脂的唇,
隻叫思穎去選。
皇後是個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我是被教坊司送進宮幫著王映容重獲帝心的。
所以,她放了個思穎在我身邊,思穎不是什麼聰明伶俐的,放著就放著,萬一我能起來得用,便是賺了。若我起不來,少一個思穎這樣的宮女,和在大江裡少了瓢水一般。
可就是這樣呆呆笨笨,看著還有些勢利眼的小宮女,後來因為可憐我,拿自己的例銀給我找了瓶藥,被隨意打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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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和思穎是一樣的人,普普通通又身不由己。
思穎是個不起眼的卒子,就算皇後也想不到,我會把挑選宮人的權利交給她。
所以下次,思穎這個不聰明的,總會被皇後委以重任。
思穎看了我一眼,伸手指了四個掖庭叫來充數的人。
一個耳背、一個跛腳,另外兩個也各有各的歪瓜裂棗。
我看著那個腳有些跛的姑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頭。
「我這不要,旁處他們也去不了,就他們吧。」
19、
皇帝年幼時並不受寵,在整天爭鬥的女人堆裡長大,故而他最討厭的便是精明鑽營的女子。
他愛重王映容,便是愛她不爭不搶、遺世獨立的孤高樣子。
即便王映容除了舞文弄墨,沒什麼管事的本領,皇帝也給她協理六宮之權。
為的就是和皇後分庭抗禮,叫他心上的這朵蓮花不被欺負,不用蒙塵。
嗯,最討厭的就是我這個樣子。
書裡的皇帝,厭惡我說話,厭惡我的野心和欲望,
唯獨喜歡我床上的放蕩樣子。
男人,大抵都如此。
蕭扶鶴在摸黑爬到我床上時,已過去了一年多。
即便是我這不怕S的一條命,也被他嚇個半S。
尤其是,我在他身上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蕭扶鶴躺在我身前,臉色慘白,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像在忍耐著什麼。
「幫我止血。」
我愣了一會,趕緊把他外袍扒下來。
見我如此自然,蕭扶鶴耳後泛起一團紅來,他撇開頭,刻薄地說:
「扒的倒是順手。」
我下榻取了壺酒,順便把他上回給我的傷藥也拿上。
「怎麼,肌膚之親都有了,奴家難道還要和蕭大人扭捏一會兒才對?」
他傷在左胸,一條長長的血痕,不住地往外流血。
我將白色的寢衣脫下來,找個口子一扯為二,一半按住他的傷口,另一半塞到蕭扶鶴嘴裡。
如今我的身上,隻剩一件藕色的肚兜。
「蕭大人委屈些,一聲都不要吭。」
然後,我手下用力,SS往他傷口上按。
蕭扶鶴SS咬住我的衣服,
按了一會兒,我才拿起酒壺,用他的衣裳墊到床榻上。
榻外隻有兩盞燭燈,守門的是個耳背的小太監,我就著一抹幽微的亮光湊近他,雙手搭在他胸前。
這麼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自然要勾他一勾。
「救命之恩,蕭大人要如何報答?」
蕭扶鶴已知道我的無恥,他沒好氣地看我一眼。
「要名正言順地給孫家平反,你覺得是容易的?這回,算是你的報答了。」
我把衣服給他塞回嘴裡,SS捂住,然後把手裡的酒全倒在他傷口上,看著蕭扶鶴疼得直冒冷汗的樣子,我才撇撇嘴笑開。
20、
蕭扶鶴說要待到早上再走,
我嚇得睡不著,披頭散發地坐在榻上盯著他。
「我都安排好了,查不到你這處來,明日我當值,不會有紕漏。」
聽蕭扶鶴耐著心思解釋,我才松一口氣。
「下回別來了,奴家現在有寵,忒險了些。」
他卻不搭理我,兩眼望著床帳,眉宇裡露出些褪去偽裝的落寞。
我使勁兒想了想書裡的劇情,也沒什麼頭緒。
這會正是女主和皇帝蜜裡調油的時候,大段大段寫的,除了兩人吵吵鬧鬧就是和皇後的明爭暗鬥。
「為了些蠅頭小利,連親情恩義都不顧了嗎?」
蕭扶鶴忽然嗤出一聲笑來。
「你們這些人,心裡當真是隻有自己。」
我了然,是被那些瓜分他家產業的族親折騰狠了。
「什麼叫你們這些人,蕭大人。奴家雖淺薄,卻也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隻不過,沒有人給我那口水就是了。」
我側過身,手指不老實地在他另一側胸口劃圈。
蕭扶鶴嚴肅地將我的手甩開。
「放尊重些。」
我有些生氣,爬起來便騎到他身上,一口落在他的手臂SS咬下去。
蕭扶鶴怕發出聲音,薅著我的後頸將我反壓下去。
「李萍兒,不聽話的卒子是要被棄掉的。」
我沒什麼震驚的神色,讓他幫孫家翻案的時候,我便知道他能查到。
李萍兒,正是我從前的名字。
身若浮萍,纏繞無依。
21、
我咬著唇瞪他,兩行眼淚滾滾落下。
他沒有說話,但神色中有一瞬的閃躲。
蕭扶鶴的人生,嚴父慈母,兄友弟恭。像這樣被愛養著長大的人,無論怎麼墮落心狠S人如麻,可在心底最深處,還有一份風光霽月在。
那是他的父母終其一生為他鑄造的堡壘。
說實話,我這顆黑得徹底的心肝很羨慕他。
「大人,若能有尊嚴體面地活著,誰願自甘下賤?若我生出來便有榮華富貴,誰願汲汲營營?你說的那群族親,是貪得無厭,而我所求,不過是......」
「不過是三餐有繼,不被人賣來賣去。若我是你,有族有府,父母愛護,我也能風光霽月。若我是個男人,我也願光明正大去賺個前程。」
「可身為女子,哪有什麼路可以走?」
「蕭大人若是我,五歲被賣到教坊司,六歲腳底板被抽得血肉模糊,七歲親眼看著學不好舞的孩子被拽著給人相看,晚上便點燈接客。大人會如何?」
我翻過手背,將眼淚一把抹掉了,全蹭在他身上。
「左右我咬著牙給自己掙了條路,左右我舔著臉抱上了蕭大人做靠山。你罵我也好,厭惡我也罷,可若你是我,怕也吃不得這份苦。」
怎麼男人做什麼,便是忍辱負重,就是英雄不問出處。
我們女子就是自甘下賤,不知羞恥。
蕭扶鶴臉上有片刻震驚,他低下頭深深地看著我,有些挫敗地躺下去。
「是啊,我自己的手段都令人不齒,現在卻來苛責你這個本就不易的弱女子。」
夏有蟬鳴,也有簌簌的風聲。
我們並排躺著,呼吸一起一浮。
「我不知蕭大人今日為何受傷,可你有自己要豁出性命要做的事,我也有。」
「世人熙熙攘攘,或做芸芸蝼蟻不知前途,或做飛蛾刀山火海闖一闖。成王敗寇,與手段有什麼相幹,既要做,掀翻天去做成了便是。」
22、
蕭扶鶴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在林中劍舞的情景。
與她說的這兩句話倒十分契合。
他第一次意識到,孫瀟瀟這個女子,和他從前見過的都不同。
她野心勃勃,一雙眼睛裡全是拼勁兒,仿佛在她的面前,什麼都不是難事,豁出一條命去闖就是了。
她美麗又狡詐,三兩句話便能拿捏人心。她堅韌、有膽識,便是在教坊司也是出了名的奇女子。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若有好家世,若有名師教導......
若是個男子。
蕭扶鶴忽然長嘆了一口氣,他側身看著眼前美麗嫵媚的女子。
「好,掀翻了這天又如何。」
他剛有些許敬佩的神色,孫瀟瀟又水蛇一般纏上他的身子。
「蕭大人,奴家見您傷也不深,不如做些大的,咱倆一起生個皇子吧?」
23、
我不喜歡蕭扶鶴現下這副心中有事的陰鬱樣子。
總是想要去逗逗他,仿佛這樣,他就能回到初見的那副無事小神仙的瀟灑模樣。
看著他鐵青的臉,我捂住嘴悶笑起來。
蕭扶鶴拍著腦袋哎呦一聲,被我氣得閉起眼假寐。
燭火亮了徹夜。
他同我說人心險惡,人人都是披著皮的豺狼。
我問他孫家父子有幾分真本事。
他笑談朝中局勢,說幾位皇子才不到十歲就鬥得如烏眼雞一般,
我尋思明年春闱那個名義上的哥哥能不能中個一甲。
他說天下大事,我愁蠅頭小利。
這一夜的末尾,他讓我去接近一個叫鄭音的充容,我問他要一個學富五車的宮人。
我這輩子,沒讀過幾本正經書,她們嘴裡那一口一個拿來取笑人的典故我更是一竅不通。
要說我在那話本子裡學到了什麼,那就是要讀書。
讀書使人融入上流妃子小團體,讀書使人聽懂皇帝暗語,讀書使人不會犯些被歷史記載的蠢事。
讀書的好處有許多,但是後妃能讀的書很少,每一本都被尚儀局記錄下來,不該你看的書,一個字都看不見。
24、
蕭扶鶴走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今日是給皇後請安的日子,我憔悴些正好。
這兩年裡皇帝頗為寵我,險些就要和王映容侍寢的日子比肩了。
那群自詡高貴的嫔妃便聚在一起蛐蛐我的家室,
什麼狐媚子,小妖精,勾欄裡的下賤貨,罵得十分難聽。
尤其這一段皇帝政務忙,好多天沒進後宮,下朝後除了去看看有孕的明妃,哪都沒去。
這些人有恃無恐,更變著法地欺負我。
我素日都裝得包子一般,唯唯諾諾,一副受氣樣。
這日剛從皇後宮中出來,便被叫到了桃花林。
「都知道孫貴人舞跳得好,不如今日給我們也跳一曲,素日覺闲,也權當解悶。」
說話的是薛昭儀,書裡寫是胸大無腦,是王映容手下最好的衝鋒卒。
也是她,最喜歡折騰我。
王映容坐在亭子裡飲茶,聽到這話下意識皺眉。
「婉兒,莫要胡鬧。」
薛昭儀嬌笑著湊到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王映容無奈地點她。
「你啊,就驕縱你這一回,別過火了。」
佛口蛇心,說的就是她了。
王映容嘴上永遠在做好人,可她畫中的意思,她的眼神,她縱容的態度。
沒有一樣不是在叫鼓勵她們。
說到底,心裡扭曲的是她,想看我受折磨被侮辱的,也是她。
「怎麼不跳,狐媚子的本事隻能用在陛下身上,我們就看不得了?」
她柳眉一豎,眼中已帶了三分戾氣。
我眯著眼看了一目日頭,微抬了雙手便舞起來。
借著桃花簌簌落下,我笑起了一曲綠腰。
恰好今日穿了件顯腰身的宮裝,腳下一動,更顯得我細弱可折。
這群嬌貴的世家小姐,覺得叫給她們獻舞便是折辱。
卻不知道真正折辱人的手段,從來不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
舞到半闕,前頭傳來一聲短促的哨響。
我腳下一軟,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
薛昭儀慢吞吞地站起來,嗤地一聲笑出來。
「不是說你在教坊司是數一數二的舞伶嗎?怎麼,許久不曾給你那些客人跳舞,生疏了?」
我抬起頭,雙目已紅通通一片,就著一夜沒睡的臉,雖憔悴卻又楚楚動人。
"兒子重病三年。 好不容易等來的腎源被人搶走。 失去孩子後,我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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