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碌碌,無話可說。
【完】
番外。
1.
有快遞寄到了公司,指明要陸晚籤收。
陸晚沒當一回事,叫人拿來看了一眼後,才發現寄件人叫李月升。
是李遠星的妹妹。
她一頓,這才籤了字,親自找了剪刀來拆快遞。
箱子不大,打開後裡面還有一個箱子,包得更加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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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耐煩:「什麼東西這麼神神叨叨?」
她拿起來晃了兩下,還有點沉,卻聽不出是什麼。
倒是有東西突然掉在桌上。
一個裝卡片用的小袋子,倒出來一個黑色u盤和一張紙,那u盤陸晚一眼就認出來是李遠星的。
他這個人念舊又節儉,一件東西不用壞是不會丟的,陸晚還經常為此吐槽他,說跟他在一起後才發現有些東西居然能用那麼久。
「他的u盤怎麼是李月升寄來的?」
陸晚有些莫名其妙,卻看到那張紙片上工工整整地寫著幾個字——給陸晚。
一筆一劃,工工整整,有極其用力,似帶著某種快爆發的情緒。
可那不是李遠星的字。
陸晚更加莫名其妙了。
但看在她是李遠星的妹妹的份兒上——雖然她其實並不太喜歡這個妹妹,因為她知道這個妹妹也不喜歡她,並且還對李遠星很不敬。
她撇撇嘴,一邊吩咐秘書拿一份她需要的文件進來,一邊把u盤插在了電腦上。
秘書進來時剛好看到屏幕上亮起的李遠星的身影,忍不住問了一聲:「是李老師?他最近上哪兒去啦?好久沒來公司給您送飯,我們還怪想的。」
「是想他給你們捎帶的零食吧?」
陸晚沒好氣:「他回老家掃墓去了,很快就回……」
一句話還沒說完,屏幕裡的人對著鏡頭比起了手語。
他坐在老房子裡,門外有淡淡的天光。
那幾個緩慢的手勢,是「陸晚」的意思。
他在叫她的名字。
陸晚便一下安靜下來。
接著她看到下一句話。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錄一些話給你,但能不能看到,就隨緣了。
我覺得你應該會來看我一眼,畢竟你本質是個很心軟的人。
但也有可能你不會來,那樣更好,不看到就不至於太傷心。
真對不起,陸晚。
我要S了。
2.
秘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看不懂屏幕上手語的內容,但她看到她女暴君的老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臉。
下一秒她突然猛地按了暫停鍵,她聽見老板迷惑而急促的喃喃自語。
「真奇怪,我怎麼好像看不懂?」
怎麼可能?
秘書心想。
因為有個啞巴先生,她老板都快練成手語大師了。
可她老板好像真的看不懂,一邊喘息一邊吩咐她:「你,你馬上去聯系我們合作的那個聾啞學校,找一個最好的手語老師來。」
「我好像看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掏出了手機,開始不停地撥電話。
可那邊一直沒有人接,陸晚便焦躁地站起來,一邊不停打電話一邊困獸般走來走去。
見她半晌沒動,更是直接掀翻了會客桌,爆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你聽不到我說話是不是?!還不快去找人!!!」
秘書嚇得猛一哆嗦,半秒不敢耽擱地跑了。
陸晚站在一地狼藉裡,胸口上下起伏,眼神每每要觸到屏幕上的人,便被燙到一樣彈開目光。
「肯定是我看錯了。」
她喃喃自語。「我太久不練,所以搞錯了。」
「對,一定是這樣。」
她用力按著額頭,繼續在辦公室躁動地走來走去,時不時踢翻一個盆栽,踹飛一隻花瓶。
外面的員工幾乎全都聽到了這動靜,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仿佛等著雷霆降臨。
半小時後,手語老師來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輪椅上的言周。
「聽說你又在發脾氣?我來看看」
他不久就要去國外動手術,以往陸晚看到他都會抽空聊幾句。
可今天她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SS盯著手語老師。
「您幫我看看。」
她甚至用上了尊稱,「我覺得我看錯了,您來幫我,好好看看,」她幾乎是一字一字擠出來,「——您要保證一個字都不準錯。」
手語老師有點慌,但屏幕裡的人她認識,他的手語就是在她這學的。
是個脾氣很好長得也很好的年輕人。
翻譯他要說的話,她又沒那麼慌了。
於是鎮定地點頭。
陸晚這才沉著臉走過去,按下播放鍵。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一直在抖。
她猛地把手藏起來,欲蓋彌彰,狠狠看向屏幕。
——害我出這麼大的洋相,等你回來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視頻繼續播放。
隨著屏幕中男人的手勢,手語老師一字一句地翻譯起來。
「其實關於我的墓地,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就在這裡了。」
剛說完這句話,手語老師就呆住了,她「啊」的一聲捂住嘴朝陸晚看去。
而陸晚SS盯著屏幕,眼眶發紅卻沒有掉淚,咬牙說:「繼續。」
3.
【其實關於我的墓地,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就在這裡了。
倒也不是沒想過別的地方,比如我工作的學校附近?
在那裡能聽到上課鈴,能看到鬧哄哄的學生,也許還能聽到他們唱歌,多熱鬧?
可惜我雖然很向往,但那裡並不屬於我。
別誤會,我不是在抱怨失去那份工作。
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個接受度很高的人,什麼事情對我來說都不算大事,畢竟怎麼活不是活呢?
還有,我知道你那天隻是脾氣上來故意氣我,但你其實是知道的。
你知道我並不後悔。
我從沒有後悔過救你,哪怕半秒都沒有過。
你隻是習慣性口無遮攔,但以後要記得改一改,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好脾氣,總會有人為此傷心的。
仔細想想,我好像也不太知道該跟你說些什麼。
比起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現在已經乖巧很多了。
你有貼心的朋友,有靠譜的下屬,有慈祥的長輩,還有……還有失而復得的初戀。
好吧,我實在不想比劃這個詞。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吃醋,我在嫉妒。
我好嫉妒啊,陸晚。
你怎麼能讓我這麼嫉妒別人呢?
我嫉妒得連祝福都說不出口了。
但陸晚,你不要介意,也不要因此而愧疚。
人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的。
我頂多就是有點遺憾罷了。
可人活著又怎麼會一點遺憾都不留呢?何況我通常都不太幸運,每次抽籤能有個平就謝天謝地了。
——不要誤會,我沉默這麼久不是S了,而是在想還有什麼能說的。
這個玩笑不好笑嗎?
好吧,我的確不太會開玩笑。
……好吧,其實我隻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雖然不知道說什麼,卻也不想就這樣結束。
即便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看見,但這麼對著鏡頭,就總感覺能看見你一樣。
你知道,我總是很舍不得和你分開。
但是,相機的電不多了。
我又浪費了幾分鍾。
陸晚。
你不要怪我。】
屏幕裡的男人看著鏡頭,他黑色的眼睛裡帶著笑意,有些無奈有些溫柔。
陸晚在屏幕外SS盯著他,就像真的跨越了空間和時間,真的看到了他。
也聽到了。
第一次見面,把她從大火裡救出來的年輕男人,有一把磁性又悅耳的嗓音。
那時他握著滾燙的欄杆翻到二樓,對她說「你跳下來,我會接住你」。
現在,時隔多年。
她仿佛又聽到了他早已消失的聲音。
他對她說陸晚,你不要怪我。
「我已經很努力了。」
男人眉眼溫柔地對她說。
「十幾年前我從這裡離開的時候,曾發誓要過得很好,要找到我愛的也愛我的人,要讓帶著我去S的父母看到,我可以靠自己活下來,還可以活得很好很幸福。」
他撓了撓頭,神情竟有些少年的不好意思。
「現在看來是沒能做到,但也不是完全食言,我也算做到了一半吧?」
「無論是好好活著,還是找到一個我愛的人。」
「至於你愛不愛我——那不是我努力就能辦到的事,畢竟我比那位晚來了許多年呢。」
「可是能愛你也是很幸福的。」
「你是很值得被愛的女孩子。而能得到你六年的陪伴,這已經是我人生裡為數不多的幸運了。」
「相機真的要沒電了。」
男人不舍道:「沒想到還是要用這句話作為結尾——如果這是一部電影,那這一定是最俗套的結局。」
「可我實在想不到別的了。」
【陸晚。】
聲音消失在耳畔,陸晚看到鏡頭裡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對她做手語。
【我愛你。】
【不要傷心太久,等言周的腿好了,就去旅遊吧,去你想去的每一座城市。】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辦公室裡一片S寂。
沒有人敢說話,連外面什麼都不知道的員工都陷入沉悶之中。
半晌後,陸晚笑了一下。
「開什麼玩笑。」
她沒看到自己眼裡全是血絲,眼眶已經通紅得像要滴血。
「李月升這個神經病為什麼要給我搞這種惡作劇?他們在玩什麼大冒險遊戲嗎?」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把那個還沒開的箱子拿起來,用剪刀顫抖而粗暴地亂劃,試圖強行把東西拆開。
好一會兒,外層的包裝終於被撕爛。
那是一隻粗糙的黑色盒子。
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是骨灰盒。
陸晚停住了。
她的手張開又握緊,握緊又張開,半天才打開了盒子。
灰白的粉末混合著骨渣出現在視野的時候,她終於爆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
5.
三個月後,動完手術並已經可以勉強下地的言周終於回國。
這幾個月間他一直都沒能聯系上陸晚。
但他並不著急,畢竟最大的威脅已經S了,之後他有的是時間,或者不如說,這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機會。
就像那男人在遺言裡說的那樣,他可以陪著陸晚走出來——他也是這樣希望的不是嗎?
這樣想的時候,多多少少帶點輕蔑。
言周實在是不想承認,在得知陸晚居然和一個啞巴在一起的時候,他簡直是出離憤怒的,隻是後來知道他是為了救陸晚才啞的,才稍微有些諒解。
畢竟陸晚的確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不過六年也已經夠了。
不如說他已經夠幸運了。
看在他退場得恰到好處的份兒上,他會允許陸晚去為她掃幾次墓的,可最多五年。
他不能允許陸晚一直記著他。
這麼想著,言周從車上下來,按響門鈴,走進了路家。
和他想的一樣,暢通無阻,所有人都對他彎腰,老管家也沉默地為他領路,就像他已經是這裡的男主人那樣。
和他想的不一樣,陸晚坐在客廳的正位裡,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樣,等他走進才慢慢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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