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放進來的時候,寧榆舟單手撐著頭正盯著金妙儀打著石膏的腿發呆,手指勾著她的一縷發絲玩。


 


金妙儀躺著喝奶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互懟。


 


“選好西裝了嗎?”


 


“挑的是你喜歡的黑金色那套,等著我出場絕對秒S全眾。”


 


“好,反正是你的主場,就讓你出出風頭。”


 


看著寧榆舟在,江煜哲有些愣神。


 


什麼主場,什麼風頭?


 


算了……這些權貴子弟三天一聚會,兩天一晚宴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Advertisement


隻是他們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他怎麼不知道。


 


寧榆舟勾唇一笑:“我去給你買好吃的,你待在這裡等我。”


 


金妙儀點點頭。


 


看著眼前的江煜哲。


 


江煜哲沒有一點心虛愧疚,直截了當的開口。


 


“她不是故意傷你,你找人撞了她母親,她一時激動才手滑沒抓住你,這件事情責任在我,我承擔錯誤。我不該……”


 


“是我一時太衝動了,我不應該讓你當眾下跪。”


 


“江煜哲,你在替她跟我道歉嗎?”


 


“好,那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她看著江煜哲隱忍到手臂都爆起青筋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難不成自己就這麼讓他覺得厭惡,厭惡到甚至同處一室都無法呼吸的程度了嗎。


 


“訂婚宴的那天,打扮的好看點,我需要你在。”


 


見證自己跟寧榆舟的幸福。


 


“這樣做你就能放過阮阮和她的家人嗎?”


 


金妙儀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笑。


 


他下定了很大決心,深呼吸一口氣。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很好,滾出去吧。”


 


她揮揮手。


 


江煜哲頓住腳步。


 


果然,下一秒金妙儀又喊住了他。


 


“既然辭去了家庭教師的位置,明天就從家裡搬出去,把家裡鑰匙留給管家就行了,附屬金卡和出入金氏的通行證也都留下。”


 


他都要跟她結婚了,還要這樣戲弄自己嗎?!


 


把這些東西收回去又有什麼用,婚後還不是都屬於自己。


 


隻不過她現在在氣頭上,隻要不遷就到他的阿阮身上,怎麼樣都可以,隨她吧。


 


江煜哲早就攢了些錢,準備自己開一家公司,現在就等著合伙人入股投資,他的公司就能愈加擴大。


 


到時候趕超金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到時候帶走金家的機密產業,跟白阮離開這座城市遠走高飛。


 


這一世,就算是不憑借著金妙儀的幫助,他照樣能夠運籌帷幄,掌握全局。


 


為了阿阮的安全,他隻要一時委屈就好……


 


金妙儀看著他憤慨離去的背影,有一絲的酸澀。


 


“喂,特助,把當初我助資給他公司的那些合作方全都撤銷。我要看看,沒有我的幫助,誰會跟他一個藉藉無名的人合作。”


 


江煜哲快速的從金家搬出去,在外租了一個房子跟白阮住在一起。


 


日日黏在一起的生活也還算是幸福。


 


每天早起給白阮做飯,從餐桌做到床上,從床上做到浴室。


 


日夜顛倒。


 


為她親自去白家討公道,要繼承權和遺產。


 


為她去婚紗店擲百萬買一套婚紗。


 


為她在教堂宣誓接吻,隻愛她一人。


 


他做的聲勢浩大,圈內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反正他這樣做,丟人的也是金妙儀。


 


距離訂婚的日子還有兩天。


 


金妙儀在此期間卻幾乎沒聯系過他。


 


頭一次,


 


他安耐不住了,借著回金家拿資料的名義去找她。


 


卻看見她房間內燈影綽約,不斷傳來喘息曖昧。


 


推門卻看見寧榆舟單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索吻。


 


江煜哲的手指在門把上驟然收緊。


 


屋內暖黃的燈光下,金妙儀的絲綢睡裙滑落在肩頭,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寧榆舟的手掌正沿著她的腰線緩緩上移。


 


兩人交纏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投下晃動的影子,金妙儀微仰的脖頸間,還留著幾處曖昧的紅痕。?


 


“砰”


 


房門撞擊在牆壁上發出巨響,江煜哲的瞳孔劇烈收縮。


 


金妙儀緩緩轉頭,唇角還掛著未褪的潮紅。


 


指尖勾著寧榆舟的領帶,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喉結。


 


寧榆舟倒是神態自若,隨手扯過一旁的西裝搭在金妙儀肩上,動作熟稔。


 


江煜哲的視線SS釘在金妙儀鎖骨處那抹刺眼的紅。


 


金妙儀輕笑一聲,指尖順著寧榆舟的襯衫紐扣往下滑。


 


“江先生來做什麼?”


 


她眼尾微挑,語氣裡帶著不加掩飾的諷刺。


 


“還是說後悔了現在的生活,想求情讓我放你回來。”


 


江煜哲深呼吸一口氣。


 


“你想多了,我隻是來拿資料。”


 


緊緊拽著她的手腕,隻覺得可笑。


 


也是。


 


她是京市大小姐,做什麼都可以,她有錢有勢,玩弄別人的感情也是理所應當。


 


他有什麼資格……


 


他隻能任憑金妙儀擺布。


 


“江煜哲你弄疼我了。”


 


她輕聲開口,手腕在他掌心輕輕翻轉。


 


不經意間露出腕骨處的舊疤。


 


那是三年前她連夜開車去郊區找他,在泥濘的山路上摔倒時留下的。?


 


她為他做過的一切好,他刻意去忘記甚至早就習以為常了,


 


在他看來,金妙儀今天的舉動也不過就是在惹他矚目,踐踏他的自尊。


 


江煜哲的手指驟然松開。


 


金妙儀卻趁機上前,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颌。


 


她忽然湊近,在他耳邊輕笑。


 


“怎麼?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吃醋了?你當初帶著白阮搬出去的時候,在餐桌上對我說出‘別髒了阿阮的胃口’那句話時,可曾想過我會心疼?”?


 


“你看,連寧總都知道,我金妙儀從來不是會被人踩在腳底的軟柿子。江煜哲,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是我金家的未婚夫,還是那個靠我資助才勉強苟且到現在的家庭教師?”?


 


江煜哲的喉結滾動兩下,金妙儀忽然走到他身邊,指尖勾住寧榆舟的領帶往下扯,在他錯愕的眼神中吻了上去。


 


這次她沒有回避江煜哲的視線。


 


反而在交纏的唇齒間,用舌尖輕輕舔過寧榆舟唇角。


 


她在挑釁。


 


她喘息著推開寧榆舟,指尖撫過自己紅腫的唇。


 


“現在你知道,沒有你,我金妙儀照樣能活得風生水起。而你……連質問我的資格,都是我給的。”


 


“想多了,金小姐,阮阮還在等我回去,先走了。”


 


他捏著那資料,轉頭就走。


 


“江煜哲。”


 


金妙儀叫住他。


 


他勾唇,現在叫住他又是做什麼,後悔了嗎?


 


可是他江煜哲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可心底那種油然而生的雀躍卻讓他停住了腳步。


 


而下一秒,就徹底愣在原地。


 


“我送你的那輛邁巴赫鑰匙留下。我的副駕駛不是給你養的小白花坐的。”


 


江煜哲臉都氣的有些歪了。


 


咬著牙把車鑰匙扔下,他最喜歡這輛車,現在她把車要回去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給出去的時候自己心都在滴血,可惜這車終究不是自己的。


 


等他創業成功。


 


脫離金家的時候害怕買不起一輛車嗎?


 


白阮正在落地窗前修剪玫瑰,聽見聲音便踩著拖鞋跑出來。


 


“阿哲你看,”


 


白阮舉起剛剪下的紅玫瑰,花瓣上還凝著水珠。


 


她踮腳要吻他的唇角,卻被他突然摟住腰肢按在車身上。


 


“疼……”白阮委屈地眨眼。


 


江煜哲忽然笑了,低頭在她手腕內側落下細密的吻。


 


“明天帶你去巴黎看秀,訂麗思酒店的頂層套房。”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手腕處的镯子。


 


那是金妙儀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價值百萬,他不在乎,所以全都給白阮。?


 


三天後,商場的奢侈品店被包場。


 


白阮穿著高定禮服在鏡子前旋轉時,江煜哲親手為她戴上鑽石耳釘。


 


盡管他已經脫離了金家,不再像曾經那樣有錢,但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對白阮的好,他甚至願意掏空家底。


 


深夜回到別墅,白阮枕在他胸口熟睡。


 


他卻盯著天花板,想起金妙儀說“連質問的資格都是我給的”時那唇角的一抹豔紅。


 


讓他莫名有些躁動。?


 


這樣不粘著他的金妙儀……還真有一番獨特的魅力,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一夜未眠,他盯著黑眼圈走出來。


 


距離他和金妙儀的訂婚宴越來越近了。


 


金家管家特意上門送來賀卡邀請他前去挑選婚禮上穿的禮服。


 


可到了才發現不是原本那家做高定禮服的店鋪,而是低兩個檔次的服裝店。


 


從前金妙儀包了他的衣食住行,從來都不吝嗇的。


 


怎麼今天會讓他來這裡。


“江先生,在這裡挑選您訂婚當天穿的衣服就好了。”


 


“他一個配角都能在那家店選,憑什麼我隻能在這裡選?”


 


江煜哲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一旁的寧榆舟。


 


寧榆舟笑著看向他,拿起一件衣服。


 


“江先生,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你自己不清楚嗎?”


 


江煜哲當然還不知道金妙儀根本就沒選他,反而選的是寧榆舟。


 


“江先生您在說什麼呢,金小姐明明是跟寧……”


 


管家有些困惑,還沒說出口的話卻被打斷。


 


“好了,我不想知道她跟寧榆舟之間的事情,你一句也不要提出來,要不然這個訂婚宴我就不去了。”


 


在金豔豔面前,他一向傲氣。


 


金豔豔也成全他僅有的那麼一絲自尊。


 


他挑選完衣服看著管家好一會才開口。


 


“跟你們家小姐說,都要訂婚的人了何必這樣小孩子氣,拿寧榆舟激我我隻會更厭惡。”


 


管家有些想笑,看來江煜哲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情況,他太高估自己的地位了。


 


小姐。


 


早就不要他了!


 


“好的,江先生。”


 


他冷著眼離開,卻好奇為什麼沒有看見金妙儀。


 


隻不過這話他才說不出口。


 


隻不過隔了兩天,江煜哲就又被迫去找金妙儀了。


 


他暴躁的踹開總裁辦公室大門時,整層樓都聽見了那聲巨響。


 


“金妙儀!”


 


金妙儀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她正在籤一份價值三億的並購案,萬寶龍的鋼筆尖在紙上劃出聲響。


 


“有意思嗎?斷了我的十二家核心供應商,就為了逼我來見你?”


 


早上收到消息的時候他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之前所有答應投資的合作商居然一夜之間全部變卦。


 


本打算趁著訂婚前上市,現在是完全來不及了。


 


金妙儀慢條斯理地合上文件夾。


 


她轉動左手無名指的鑽戒,這顆鑽石戒指還是她自己買的,當初的她想要跟江煜哲在一起的決心態度幾乎誰都無法撼動。


 


她寧願自己出錢來辦這場婚禮,甚至花錢自己哄自己,買一顆鑽石戒指。


 


對外宣稱是江煜哲送的,給足他臉面。


 


但是如今,她不需要這樣了。


 


“江煜哲,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想要合作商?”


 


她突然輕笑,鞋尖點了點地面。


 


“跪下,把我鞋上的灰舔幹淨。”


 


空氣瞬間凝固。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