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困在府裡的人,無論主子還是奴才,餓S的或是還剩下幾口氣就快餓S的,統統一張草席卷著扔去亂葬崗。
還活著的被發配流放閩南,即刻啟程不得有半點耽擱。
張老夫人身體不好,這些日子不過強撐著一口氣,才出府門就栽倒在地上再沒能爬起來。
張夫人原本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在連日擔驚受怕和飢餓折辱中落了胎,拖著落紅不止的身子沒撐多久也撒手人寰。
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真正得到消息時,爹爹還是狠狠抽了幾口旱煙。
煙抽得太猛,爹爹被嗆得咳嗽不止,咳著咳著眼角便止不住落下淚來。
說不清是嗆的,還是難過的。
娘親陪在爹爹身邊為他撫背順氣,默默良久後方才柔聲勸慰道:「你能保全曦兒已是拼盡全力,子衡兄在天有靈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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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爹爹握一握娘親的手,歉疚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細微的哽咽:「嫁了我這麼個人,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是什麼話。」
娘親性子活潑,哪怕日子再難都是無憂無慮的模樣,這會兒卻忍不住淚湿了眼眶,「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曦兒視如己出,拼盡全力把他撫養成才。」
「……」
我看了看不遠處正在生火的張明曦,默默抿了抿唇。
張明曦沒有偷聽到爹娘的對話,卻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小小的臉頰繃成一團。
仿佛還有什麼更不好的事要發生。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能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隻有每時每刻都看到他,我才能安心。
不知從何時起,張明曦的目光也總會三五不時地落到我身上。
雖然幾年未見有些生疏了,但自幼青梅竹馬的情分終究還在,連日相處下來,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依賴對方。
9
然而更壞的消息再次傳來。
張凌之已經出嫁三年的女兒張箬瑤受這場風波牽扯,被夫家逼著親手寫一封跟母家徹底斷絕關系的斷親書。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跟張凌之劃清界限,避免夫家被小皇帝和張凌之的政敵牽連清算。
這樣的做法雖然無情無義了些,卻是眼下唯一能保全張箬瑤的法子。
否則,隻能一紙休書把她休棄出門。
張箬瑤那般敏感柔軟傷春悲秋的女子,若這個時候被夫家休棄,不用別人落井下石,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S。
人人都以為張箬瑤會毫不猶豫地寫下斷親書,畢竟她是個什麼性子全京城無人不知,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像張凌之的地方,誰也不指望她能有一點反抗之舉。
然而這次所有人都錯了。
誰都沒想到弱不禁風了十幾年的張箬瑤,竟在關鍵時候展現了跟父親張凌之一脈相承的剛烈血性。
無論夫家如何威逼利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都堅決不肯詆毀父親半個字,更不會寫那勞什子斷親書。
她義正詞嚴地罵了丈夫一頓,毅然決然地親手寫下和離書,盛裝打扮出了婆家。
當天夜裡,張箬瑤跪在家門口給父母雙親磕了三個頭,隨後用嫁妝裡的匕首自刎在張家大門前,殷紅的鮮血噴濺了一地。
我驚愕在原地,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在我的記憶中,箬瑤姐姐永遠都是柔弱無骨的模樣,走幾步路都要咳上幾聲。
她那麼怕疼,連做女紅扎到手指都要哭一場的人啊,卻在最後關頭,選擇用匕首自刎。
鋒利的匕首劃過脖頸那一刻,該有多疼?
九泉之下見到父母雙親,應該會撲到他們懷裡哭一場吧?
箬瑤姐姐用這樣決絕慘烈的方式,成全了張家人的風骨。
此番壯舉震驚了整個京城。
老百姓們雖然不敢明面上討論朝局紛爭,背地裡卻紛紛對張箬瑤的所作所為欽佩有加。
小皇帝得知這個消息後默默良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待消息傳回趙家村的時候,爹爹向來平靜無爭的眼眸中豁然泛起一股強烈的S意。
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爹爹如此猙獰可怖的模樣,下意識地往後閃躲了幾分,卻見爹爹喉頭一緊,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娘親嚇得臉色蒼白,爹爹卻似全然感覺不到自己的痛苦,隻咬著牙字字泣血。
「子衡又沒有犯謀逆大罪,罪不及外嫁之女,他們何苦要這般趕盡S絕!」
「……」
娘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爹爹,正艱難地斟酌著用詞,卻見爹爹撸起袖子擦了擦嘴角鮮紅的血跡,一字一頓道。
「景寧,我不能等了。」
他不能繼續在這個遠在天邊的小島上待下去,必須要一步一步走出去。
走向朝堂,走向子衡曾經所在的位子,把這筆血債連本帶利討回來!
「我明白。」
對於爹爹的決定,娘親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而是反握住他的手,「想做什麼盡管放手去做,任何後果我們全家生S共擔。」
我為箬瑤姐姐的S心疼得直掉淚,又擔心爹爹吐了那麼多血會不會S,一個沒站穩推開了虛掩的門。
娘親看到趴門縫的我,一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邊用威脅的眼神瞪著我。
「千萬不能讓曦兒知道,否則老娘把腿給你打斷了。」
「……」
就知道娘親的溫柔都是給爹爹的,留給我的隻有簡單粗暴。
但我還是用力點點頭。
張明曦的狀態才好了些,要讓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姐姐S得如此慘烈,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來。
他臉上好不容易才有了兩分笑意。
我喜歡看他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留住他臉上那抹淺淡的笑容,不惜一切代價。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咬S不說,卻無法抑制住心裡的悲傷。
姐弟連心,張明曦會不會也很傷心?
娘親說了,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要多吃點甜的,嘴裡甜了,心裡也就沒那麼苦了。
這樣想著,我翻箱倒櫃把過年時從隔壁大嬸那裡收到的幾個銅板找出來,去賣雜貨的陳二哥那裡買了幾個糖塊兒。
10
捧著糖塊匆匆回到家的時候,張明曦剛從後山背了一堆柴回來。
他的天資聰穎並不僅僅表現在學識上,就連砍柴也比尋常人砍得更好些,柴堆碼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我顧不得這些,隻捧著手絹裡的糖塊獻寶似的遞到他面前。
「快吃,很甜的。」
看著手絹裡五顏六色的糖塊,張明曦波瀾不驚的眼眸中驟然多了幾分回憶之色。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拿糖塊,卻在手指馬上要觸碰到糖塊的瞬間止了動作,薄唇輕動。
「小時候我生病不肯吃藥,姐姐每次都會去廚房做這樣的糖塊哄我。」
「……」
乍然聽張明曦提到箬瑤姐姐,腦海中幾乎下意識地浮現出她盛裝打扮,在家門口毅然自刎時的決絕背影。
她是剛烈的,又是溫柔的。
會在心愛的弟弟不肯吃藥時耐心哄勸,親自下廚做弟弟最喜歡吃的糖塊。
可無論剛烈的她,還是柔弱的她,都徹底消失不見,連屍首都未能保全。
我不想哭,狠狠咬了幾次嘴唇才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生生逼了回去,連忙捏了塊糖塞進張明曦嘴裡。
「快嘗嘗好不好吃。」
張明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沉吟片刻後自顧自道:「姐姐再也不能給我糖了。」
「是啊,不過沒……」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想安慰張明曦幾句,卻在話快要說完時驟然意識到不妥,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她當然還能……」
我的反應太過誇張,別說騙聰明過人的張明曦,就是騙我自己都騙不過去。
也不是不能說謊,可迎上張明曦那清透的眼神,心裡醞釀著再多的謊言都在一瞬間被擊了個粉碎。
張明曦並沒有計較我的欲言又止,隻把目光再次落到手心的糖塊上,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姐姐她,是自刎而亡的吧?」
「……」
連這都能猜到,也太誇張了吧?
看著我震驚的表情,張明曦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沒有哭,也沒有像爹爹那樣氣急攻心吐了血,隻是原本筆直的脊背微微弓了起來,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個幹淨。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張明曦,上前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張明曦,你別嚇我。」
見張明曦不說話,我心裡越發緊張,生怕眼前的人像沙子一樣從指縫間溜走,「你千萬別想著馬上去報仇,你現在根本鬥不過那些人,要臥薪嘗膽韜光養晦而不是白白送S……」
我舍不得他S。
他要是S了,我肯定也要難過S了。
我緊緊靠著張明曦,近到能聽到他心跳加速的咚咚聲。
夏天的傍晚十分悶熱,時不時有聒噪的蟬鳴聲作響,不過片刻工夫,就有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往下冒,脊背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但我顧不上這些,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明曦。
不知過了多久,張明曦胸膛處那咚咚狂跳的聲音才漸漸恢復了尋常頻率,耳畔傳來少年一貫沉穩的聲音。
「不會的。」
「真的?」
張明曦鄭重地點點頭。
我抓著他胳膊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張明曦的性子向來說到做到,他說不會衝動報仇就是真不會。
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懸著的心總算重新放回肚子裡,卻突然想到之前爹爹娘親在炕頭上談論張首輔的話。
幾乎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張明曦,你會怨恨張首輔麼?」
精於謀國,拙於謀身。
這是爹爹對張首輔的評價。
可我並不這麼認為。
張凌之在波譎雲詭的朝局中心撐了十餘年,這十餘年來每日都在跟各方勢力斡旋,從重重S路中S出重圍,硬是憑著一己之力把幾乎要走到窮途末路的大周朝拉回正軌。
這樣智勇雙全、心思嚴謹的人,如何會預料不到自己S後會遭受什麼樣的清算?
或許從他決定走這條路那一刻起,就早早為自己和全家挖好了墳墓。
即便知道結局,他也必須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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