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想讓我除掉這個孩子。
我顫著腳後退兩步,卻恰巧撞上了衝進來的沈乘淵。
看著殿中的婆子和滿地的湯藥,他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將容姨娘攬入懷中,冷著眉眼瞧我:
「江瀾星,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入府第二日,你便開始謀害我沈家的後嗣了?」
6
我自然是不能解釋的。
若是我告訴沈乘淵這藥是葉氏送的,且不說他會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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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被處置的,定然是我。
「世子,這孩子實在是留不得。」
沈乘淵還未開口,容姨娘便已經開始尖聲叫了起來。
「什麼叫留不得?!你短短一句話,便當我的孩子命如草芥嗎?」
「不會的,阿容,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沈乘淵安撫著她,當著我的面,兩人就柔情蜜意起來了。
我嘆了口氣,遣走了眾人,這才施施然坐下。
「世子若是真要留下這個孩子,怕是不過一月,侯府便會覆滅。」
沈乘淵冷笑:「你以為恐嚇兩句,本世子便會聽你的嗎?」
他自然是不會的。
作為盛京最紈绔的世子爺,他仗勢橫行慣了,又怎麼會輕易被威脅。
可若是,他所倚仗的侯府被奪爵了呢?
「三月前陳國公府被下了大獄,世子可知道這事兒?」
「知道又怎麼樣?」
「那世子知道是為何嗎?」
沈乘淵冷哼一聲:「左不過是貪汙官晌,不敬聖上罷了。」
我搖搖頭。
「這都不過是說頭罷了,聽聞是因為陳國公家的庶女暗自收攏了個外室,且在國喪期間有了身孕,被宮中知道了,這才遭此橫禍。」
「那……那陳家的不過是個庶子,何至於此?」
「正因為是庶子,僅下獄關了兩個月,便被放了出來,可若是換了旁的高門顯貴的嫡子,又當如何?」
方才還盛氣凌人的沈乘淵瞬間蔫了,他懷中的容姨娘也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不為旁的,隻因為,這與沈家的情況太像了。
一樣的勳爵之家,一樣的紈绔子弟。
難怪婆母葉氏新婚第二日,便急吼吼地要除了這個孩子。
實在是大患。
我原本是不想插手的,可如今被葉氏硬塞到了我手中,也不得不管了。
「所以,唯一能救侯府的法子,便是除了我這個孩子?」沈乘淵神色惶惶,卻又有些不甘。
「世子此言差矣。」
「不是用這個孩子救侯府,而是,沒有這個孩子,侯府才能平安。」
沈乘淵原本攬著容姨娘的手無力地垂下,語氣中帶著歉意。
「阿容……我們日後還會有孩子的……」
這意思,便是打算放棄現下這一個了。
也是,長久的榮華富貴和一個還未曾出生的小生命相比,到底是要重要一些的。
面對這樣的抉擇時,男人總要顯得果決些。
容姨娘低下頭,輕撫著微隆的腹部,神情繾綣中帶著不舍。
那雙素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
我突然有些恍惚,鬼使神差般地就開了口。
「若是世子實在不舍,倒也還有個法子。」
「什麼?」
「將容姨娘移居偏院,待生下孩子,記到我的名下。」
容姨娘腹中的孩子左不過就兩三個月,若是瞞住眾人生下來,再將孩子瞞上兩個月,記到我名下,便不算是在國喪期有孕產子了。
如此,侯府得以保全,容姨娘和孩子,也能保全。
容姨娘張嘴想說什麼,卻被沈乘淵攔住了。
他轉頭看向我,破天荒地帶了些敬意:
「如此,便多謝你了。」
7
我自然不隻是因為心善,才願意幫容姨娘留住這個孩子。
不過是因為瞧著她那個模樣,讓我想起了我小娘。
從前在江家時,我小娘是極不受待見的。
隻因她是勾欄出身,被我爹抬進了門,卻又隻生下我這麼個丫頭片子。
生下我後,小娘容色受損,我爹也不大來瞧她了。
可她身子是十分爭氣的,偶爾與我爹見面,竟又有了身孕。
大夫說大概是個男孩,她十分欣喜。
可在一日喝了大夫人送來的湯藥之後,便滑了胎S在了榻上。
院裡的老嬤嬤曾偷偷告訴我,那湯藥裡,是有紅花的。
我實在是不願意這樣的事情,再次上演。
再者,容姨娘的孩子記在我名下,對我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畢竟沈乘淵對我沒有半分感情,這個孩子,便是我日後在沈家的指望。
我同婆母許氏說明後,她也並未說什麼。
她自然是不願和兒子鬧得視同水火的,那碗湯藥也是不得已之舉。
如今我想好了法子,她自然樂見其成。
第二日,容姨娘便被送去了郊外的小院,對外隻稱是在養病。
她大抵是哭鬧過幾回的,可都會沈乘淵壓了回去。
回門那一日,沈乘淵竟早早地就準備好了馬車,候在了門口。
我有些驚訝。
而後又想明白了,大抵是為了報答我護住容姨娘的恩情吧。
馬車搖搖晃晃,我與他一路無話。
終於到了江家。
可門口竟無一人迎接,連門房處的小廝都不知去了何處。
我有些尷尬。
沈乘淵默不作聲地同沈家的小廝一起清點回門的禮品,我便先進去了。
才走到廊下,便聽到正廳中傳來熙熙攘攘的談話聲。
「今日本是我那二女兒的回門之日,如今不知怎麼竟還未曾回來。」
緊接著是江知月嬌俏的聲音:「爹,你就別望了,妹妹今日肯定是不會回來了,便是想回來,又哪來的臉面……」
她話還沒說完,我便已經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瞧著嫡母瞠目結舌的模樣,我便曉得,今日這身裝扮,實在是不俗。
愣住的江知月率先反應了過來,轉而摟著我的胳膊嬌笑:「妹夫呢?」
「我聽聞妹夫房中有位小娘近日病了,若是因此不能陪妹妹回門,妹妹也要體諒些。」
坐在正位上的我爹輕咳兩聲,嫡母也轉了神色,眼中暗藏譏諷。
明裡暗裡,都在嘲笑我雖然嫁入了沈家,卻還是攏不住夫君的心。
我隻淺笑:「他來了。」
「怎麼可能?妹妹還是莫要……」江知月譏諷的話還沒說完,便瞧見門口有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正是沈乘淵。
他今日穿了一身青煙色的綢衫,發上束著玉帶,襯得整個人舒展又俊逸。
該說不說,這沈乘淵雖然紈绔,可帶出去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嶽父嶽母安好。」
他拱手行禮。
呈上的回門禮幾乎晃瞎了嫡母的眼睛。
8
一匣子南珠是給嫡母的,一方徽墨是給我爹的。
甚至連江知月,都得了一對白玉镯。
我本來覺得這樣的好東西給了他們實在是浪費,可細想想,差一點的東西,侯府也是拿不出手的。
左右不是我的銀錢,隨意吧。
現下看來,這富貴的確是迷人眼。
嫡母對著那一匣子南珠移不開眼,素來刻薄的嘴裡卻難得地說了幾句好話。
「世子實在是客氣了,隻要我家闌星未曾給侯府添麻煩便可,哪裡用得著送這麼大的禮。」
沈乘淵陪我回門本就是應付了事,如今也說不出多的話,隻敷衍道:「嶽母客氣了。」
就這般虛與委蛇了幾個來回,我曉得他是不願多留了的,我那嫡母自然也不會留我們午飯,便說要走。
待送到門口時,原本就對著白玉镯恨恨不已的江知月,瞧見侯府那八駕的馬車後更是紅了眼。
臨上馬車時,還有些細碎的怨懟鑽進耳朵。
「……這S丫頭也太得意了,娘你看看她……」
「……這破天的富貴怎麼叫她這麼個賤丫頭摟著了,真是老天不開眼……」
沈乘淵大抵也是聽見了,側目看向我。
見我神色不改,又有些好奇:「你不生氣嗎?」
我搖搖頭。
若是聽了這麼幾句便要生氣,那我從前在江家定然是活不下來的。
小娘去世後,我連府中粗使的婢女都不如,日日任由江知月凌辱踐踏。
每日裝得乖巧安靜,這才謀得了沈家這般的出路,她心有不忿有正常,不過是被罵幾句,能損失些什麼?
沈乘淵卻兀自開口:「所以,這就是你要嫁入沈家的目的?」
看來他還不算太蠢。
「隻是這般謀劃,未免有些心機太重了。」
我突然有些想笑。
原來在上位者的眼裡,蝼蟻求生竟然不是出自本能,而是因為心機太重。
生來如此,便活該受磋磨嗎?
「世間男兒皆可為自己謀功名,女子又為何不能為自己掙一份前程?」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眼,轉頭掀開車簾看向窗外,再不說話。
9
在沈家的日子過得極快。
沈乘淵日日往郊外的別院跑,我除了每日去給婆母葉氏請安,便是處理些府中的雜事。
侯府家大業大,光鋪子就有幾十間,田園山地無數。
可婆母葉氏到底是個世家貴女,處理起這些莊務來也不甚施展得開。我便讓白玉領著小廝去大大小小地盤算了一番,又將賬目帶回來讓我瞧,才終於解決了這些積年的爛賬。
葉氏這才終於信任了我幾分,也放了些空缺給我。
高門大院中,最重要的無非三樣:錢,權,人。
這三樣我都沒有,甚至嫁過來時,連個陪嫁的丫鬟都沒有。
得了空缺後,我將自己院中的白玉遣到了外院做採買,這樣一來,府中大大小小的開支,便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從前在江家這些事情嫡母自然是未曾教過我的,都是院中一位家裡做賬房的老嬤嬤偷偷教我的。
如今看來,倒是有用。
待到初春時,府中的收支已經由虧轉盈,葉氏查了賬目後,對我到底和顏悅色了幾分。
「闌星啊,從前到底是我錯看了你,如今瞧著,你這兒媳不知有多好。」
說話間,她褪了隻成色極好的青玉镯到我腕上。
我盈盈一拜:「都是婆母教導得好。」
「如今你作為侯府的主母已然是十分得體了,我確實是可以退位讓賢了。三日後京中的賞花宴,你代我去罷。」
官眷間的宴請從來都是隻有當家主母和家中嫡女才能前去的,我在江家時從未有過這樣的殊榮。
如今看來,婆母是真正將我當成是江家的兒媳了。
「隻一點,你如今身子貴重,一定要保重,切勿出什麼岔子。」
她垂眼看向我的肚子。
因著容姨娘的孩子日後要記到我名下,如今她有孕已然七八月,我自然要裝出有身孕的樣子。
婆母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便是要我在賞花宴上護好自己的肚子,千萬別被看出什麼端倪。
「兒媳遵命。」
我垂首行禮。
10
賞花宴那日,極其熱鬧。
我捧著肚子剛進了那園子,便瞧見人群中央的江知月。
她一身雲霞錦的衣衫在日光下極其奪目,頭上更是插滿了珠翠。
「江大小姐這衣裳真是好看呢。」
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和夫人都掩著帕子偷笑,她卻還以為人家是在真心誇贊她,滿臉得意。
「當然了!這可是我娘特意讓人制成的,京中隻有這獨獨一件呢!即便是我那嫁進沈家的庶妹,也都是沒有的。」
一口一個庶妹,倒讓那些夫人們都面露不虞。
要知道,越是世家大族,越不重視嫡庶,如今她這般言辭,實在是顯得粗鄙無禮。
有人刺她:「一件衣衫有什麼要緊的?人家沈夫人如今可是身懷有孕,那可是侯府日後的指望,這才是實打實的。」
她那張俏臉瞬間變得惱怒:「懷上了算什麼本事?生下來才算本事!」
眾人接連後退,都不願再跟她惹上關系。
畢竟沈家如今雖有些式微,可到底是有丹書鐵券在手的侯府,是輕易得罪不得的。
正在這時,有人瞧見了進來的我,便都圍了上來。
對著我的肚子笑意連連:「沈夫人這懷相可真好,瞧著一定是個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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