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坐在地上,滿臉生涼。
原是淚水,不知何時浸湿了臉。
聞璟既然做了,便已經打算讓我無法再找到那些東西。
我又何必去為難一個處境與我相差無異的下人?
他想抹去所有關於阿璟存在過的證明,於他而言,無疑是恥辱般的過去。
但我不會忘了阿璟,永遠不會。
……
謝嵐真來時,我在做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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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不喜歡這種花紋,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她看著我,故意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更襯得那玉镯通透。
「這個比起你那日買的成色要好上許多,是王爺特地向皇上求來給我的。」
謝嵐真到底是年紀小,情緒全都寫在臉上。
我不緊不慢地收好針腳:「我是你,我就笑不出來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嵐真不解。
「一個玉镯而已,以王府的財力,千個萬個也不成問題。
「可王府的正妻,隻有我一個。
「在王爺心裡,你也不過是他一個玉镯就能哄住的女人罷了。」
「你懂什麼!」謝嵐真立刻反駁我。
「當年聞璟非你不娶的消息滿京皆知,卻從未與你定親。
「尋常這些涉及女子名聲的傳言謝家應該盡快阻止才是,卻任由消息傳開,說明這應該是謝家逼他娶你用的手段罷了。」
謝嵐真被我戳中痛處,氣得漲紅了臉。
「那又如何?這王妃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庶女來做!」
「你想多了,我告訴你這些並非要與你相爭。」
我將上次買的玉镯從妝奁裡拿出來,套在她的手腕上。
「你……你這是打的什麼主意?」謝嵐真氣勢泄了大半。
「不過是想助你一臂之力,日後入了府別為難我罷了。」
她明顯不信:「你方才不是說王爺在乎你嗎?如今在這裡假惺惺做什麼?」
「在乎我,不過是因為我與他共過幾年患難,一來圖個好名聲,二來還不想與我爹撕破臉皮罷了。」
我掀開衣袖,再次露出被烈火燒毀的皮膚。
「我如今這般,他還會願意與我親近嗎?」
謝嵐真後退兩步,嫌棄地移開眼。
我迅速將衣袖拉下來,扮作難堪的神色。
魚兒,到底是上鉤了。
13
謝嵐真到底是信了,這幾日來王府來得勤,見不到聞璟就來尋我。
尋得借口也是簡單,說跟我女工。
連聞璟都察覺到,問我為何突然與謝嵐真這般和睦。
我笑著應他:「日後她也是要入王府的,我又何必給自己添一個敵人。」
聞璟看著我手中的鞋入了神,半晌才道:
「但你做的鞋,不是我喜歡的。」
「這本就不是做給王爺的。」
我將最後的針腳收好,伸手揉了揉眼睛。
熬了幾個大夜,雙眼又幹又澀。
「我不是那個傻子。」聞璟以為我沒聽懂,又重復了一次。
「我知道。」
我抬頭看向他,許是眼睛難受,看不清聞璟的模樣。
也沒有看清的必要了。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離開。
一連幾日,聞璟沒有再來。
直至謝嵐真再次來訪,他讓下人給我傳話,讓我下廚,做的都是曾經阿璟最愛吃的。
他自己說了,他不是阿璟,我也懶得浪費精力。
我將做法告訴廚房的下人,看著他們做,也算是「親力親為」了。
……
不僅是謝嵐真,謝辭也一道來了。
聞璟讓我下廚,我索性就在廚房裡待著,省得壞了「正事」。
「王妃,王爺喝多了,這會兒正尋你過去。」
為了不讓人生疑,我隻好點點頭跟僕人過去。
結果沒走幾步就遇到了謝辭,他伸手將我攔住。
「王妃這一去擾了王爺的好事,日後若是王爺怪罪下來,別怪本將軍沒提醒過你。」
謝辭半客氣半威脅道。
我為難地看著僕人:「謝將軍說得有道理。反正謝姑娘日後也是要嫁過來的,她替我伺候王爺也是一樣的。」
僕人看了看謝辭,又看了看我,不敢再說什麼。
待僕人走遠後,我朝謝辭頷首示意,守著他們兩個人的事,就交給他了。
我伸了伸懶腰,回到房中將東西都收好,這次可不能再將做給阿璟的鞋弄丟了。
14
起初聞璟並未發現湯有問題,一連喝了半碗。
論起平常,他再喜歡的,也不過兩三口而已。
不漏喜惡,掩藏情緒,早已成了習慣。
偏生今日這碗湯,徑直喝了半碗。
若不是小腹燃起的燥熱,他都未曾發覺。
要怪就怪,那碗湯鹹淡剛好。
聞璟不喜歡受傷後的自己,痴傻如同七八歲的孩童,在人面前出盡洋相。
他從未向人袒露過真心,可那傻子卻對鬱春一片赤誠。
連自己,都被他的喜好影響了去。
謝嵐真不停地往他眼前湊,給他夾菜。
若是從前,聞璟不會吃。
但怒上心頭,他都一一嘗了。
一桌子菜下來,唯有湯的味道和記憶重合。
原來是故意的,故意隻親手熬了湯,
怪不得這幾日與謝嵐真不計前嫌……
聞璟借醉酒起身,讓下人去傳鬱春過來。
怒火與欲火交雜,令人煩躁。
謝嵐真就是在這時跟了過來,滿目柔情地看著他,低頭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試圖逼他就範。
到底是他小看了鬱春,原以為隻是個小家碧玉的庶女。
她清楚他無意娶謝家女,但一時不會動謝家。
她更清楚謝家著急嫁女兒。
到頭來將他耍得團團轉,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
有趣,當真有趣。
聞璟自嘲般笑了出聲,努力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將謝嵐真推開,然後將發冠上的玉簪刺進了手臂。
鮮血嚇得謝嵐真驚呼,迎面撞入聞璟恐怖的目光。
「滾!」
隨著他一聲怒吼,謝嵐真清楚計劃失敗,隻好慌忙逃走。
痛楚讓聞璟徹底清醒,下人聞聲進來,看見他滿是鮮血的手臂隻敢低頭不語,生怕下一瞬自己成了他宣泄怒意的缺口。
「王妃呢?」
「王妃說不敢擾了王爺的興致,這會兒應該在屋裡休息。」
在屋裡休息?
又在做那雙幼稚的鞋嗎?
聞璟顧不上手臂上的傷,出了門就往鬱春院裡走。
其實聞璟身子痊愈後,他來鬱春院裡不過三回。
第一回是鬱春回侯府後,他來查她這些年探聽到多少他的事。
但落入眼中的,卻滿是那個傻子存在過的痕跡。
她做給他的衣裳,他送她的紙鳶……
第二回是得知鬱春近日與謝嵐真交好,撞見她又在做鞋。
與上次他令人丟的那雙一模一樣。
明顯不是給他做的。
第三回,聞璟站在門處,對著空落落的房間發笑。
冷怒的笑聲砸得下人不敢抬頭。
他早該想到的,費盡心機給他下藥,就是為了逃走。
「人呢?」
「人呢!」
下人們齊刷刷地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聞璟走入房中,將所有櫃子打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她沒帶走什麼東西,至少府上的沒有。
大抵是從永安侯府帶回來的金銀細軟,還有那雙鞋……
15
從王府到碼頭的路走過很多遍,在侯府這幾日,我借著出門添置的理由,也將附近城衛巡邏的路線了解了個大概。
阿璟很喜歡來碼頭,他喜歡坐船,恨不得隨流水而去,四處漂泊。
但那時的阿璟不知道,天子和我爹是絕對不會允許他離開他們的視線。
有時我實在沒辦法,隻好僱船夫載我們在附近遊一圈。
也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卻能將阿璟哄得很高興。
有時實在看我暈船難受,他也會讓船夫早點結束。
離開京城走水路不是上策,我暈船,且這一段水流緩慢,不如坐馬車。
這些弊端聞璟也清楚,為了順利離開,我隻能反其道而行之。
賭聞璟與謝嵐真順利春宵一度,賭他猜不到我會走水路。
好不容易上了船,我給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
萬幸船身晃動得並不劇烈,我反應並不劇烈。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守著懷中的包袱,不敢入睡。
待船客都熟睡後,隱隱可見船後水上有火光尾隨。
我心頭一緊,走到船邊打算看清尾隨的船。
「前面的船速速停下!」
原本熟睡的船客悉數驚醒,船家也跑到船尾。
「是官家的船!」
「這船上可是有逃犯?這可是皇城司!」
……
船客驚恐地相互打量。
是聞璟追來了。
聞璟本就是皇城司出身,皇城司雖為天子爪牙,可裡裡外外全是聞璟的人。
即便天子和我爹在聞璟受傷未愈時,也沒辦法完全將聞璟的勢力清除。
我心知落在聞璟手中是何下場,此時跳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利箭就在此時破風飛來,橫在眼前,隻差半寸,便可劃破雙目。
我停住了跳水的動作,隻見那船來到了不遠處。
火光將河水照亮,映在聞璟臉上。
他挽弓站在船頭,側頭微抬眉尾,薄唇含笑,箭尖直指我的胸口。
是挑釁,也是警告。
仔細看才發現他手上有傷,白布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顏色,殷紅如藤蔓般從手掌一直蔓延到手臂。
我離開了船邊,站起了身。
「王妃調皮,讓本王好找。」
兩船交接,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向我伸出帶傷的手。
我別無選擇,隻能搭上我的手。
聞璟猝不及防地拉住我的手腕,以蠻橫的力道將我拉上了皇城司的船。
我根本站不穩,整個人撞入他懷中,染了一身寒氣。
鼻尖被腥甜味縈繞,手腕被他扣住的地方潮熱難惹。
低頭看時,聞璟已經松手離開,手腕處隱隱可見一道淺色血印。
「看好她。」
16
我被聞璟禁錮在王府,不得離開院子。
可第二日,下人卻傳我過去伺候聞璟。
門一推開,撲面而來的苦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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