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劍宗山下,這裡生活的人大部分都是不能修仙的凡人,全靠劍宗庇護。
我在城裡支了一個小小的餛飩攤子。
那些下山歷練的少年,總喜歡來我這裡吃一碗餛飩再回去。
即使一身狼狽,眼神卻總是亮晶晶的。
可是,許久未見後,當我再次見到他們。
那個害羞地躲在眾人身後的小姑娘,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說要成為宗門最強者的少年,瞎了一隻眼,卻還在苦苦支撐。
愛美的少女,臉被毀去了一半,也能劍指雲霄。
Advertisement
最為穩重的那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懷裡還緊緊抱著一個小娃娃。
看著我身前的那些孩子,我嘆了一口氣,平靜了幾百年的心境,有了一絲波動。
「劍來。」
01
今天窗外的鳥格外鬧騰,一大清早我就被吵醒。半睜著眼,打了個哈欠,剛推開屋門,就看見桌子上趴著四個人形生物。
「什麼玩意兒!」瞌睡都被嚇跑了一半。
其中一人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嘴裡嘟囔著:「景姐姐,你終於起來了。我們快餓S了,求求你,給孩子煮一碗餛飩吧。」
說完又一頭栽回桌子上。
我搖搖頭,無奈地系好圍裙,開始剁餡包餛飩。
唉,現在的生意不好做啊,像以前,師兄喊我練劍都不帶動的,可惜他們沒眼福能看到,要不然得一直笑我。
沒過多久,香氣就將幾人喚醒,自覺地排隊將碗端走。
我撐在桌子上,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生怕他們噎到,讓他們慢點吃。
幾個人連連點頭,速度卻絲毫沒有放慢,嘴巴裡塞得鼓鼓囊囊。
不過多少有點欣慰,不枉我和二師姐學了這門手藝。
等他們吃飽喝足後,我為他們倒了一杯茶清清口。
「你們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枝意微紅著臉,不說話。
慕曦瞪了宋淮序一眼:「還不是這個大傻子!」
宋淮一臉不服氣。
「你這也不能都怪我吧,那麼柔弱的一個姑娘,我怎麼知道她是騙人的啊。」
慕曦冷笑一聲:「還好意思說!子明怎麼就沒有跟你一樣。害得自己一身狼狽不說,還差點喪命在那個破地方。」
子明也默默地點點頭,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你們!」
宋淮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今天的風好大啊,心被涼透了。
「嗷」的一聲,就撲到了我的桌前:「景姐姐,你要給我做主啊!」
「?」
我隻是想看戲,卻沒有做判官的想法啊。
其餘三人也湊了過來,眼ţù⁷神灼熱地看向我,仿佛很期待我能主持公道。
這讓我騎虎難下,隻好讓他們細細道來。
02
那天,他們結束完歷練,為村裡的張大爺找回丟失的雞,收服了黃鼠狼後,就準備回劍宗復命。
不承想,在半路遇到了一個姑娘,正坐在樹下哭泣。
這半夜三更的,氣氛實在是詭異,讓人瘆得慌。
枝意瑟瑟發抖地扯著慕曦的衣袖,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劍,不敢松開。慕曦也有點害怕,但還強撐著。子明護在他們身前,心裡估算著雙方的實力。
卻沒想到,從後面鑽出來一個身影,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直衝前面,攔都攔不住。
這個倒霉玩意兒!幾人難得達成默契。
宋淮序ţû¹蹲在那姑娘身前,朗聲問道:「姑娘,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那姑娘抬起頭來,幽幽地開口:「這位小仙君,你看我像人嗎?」
等等!後面三人瞪大了眼睛,雙手無力地伸向前方。
宋淮序不假思索地回道:「你不本來就是人嗎?」
話音落地,一股恐怖的氣息直衝雲霄,逼得幾人直往後退。
「啊哈哈哈——我終於成功了!」一陣尖銳的笑聲在他們耳邊響起。
宋淮序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怎麼回事。
怎麼眼前的姑娘還長出了土黃色的耳朵和尾巴,這、這是妖?
「小仙君,真是謝謝你了,幫了小女子一個大忙,我該怎麼謝謝你呢?」那妖怪思考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一般,嬌聲說道,「不如,我S你時,輕點?」
宋淮序終於反應了過來,手執長劍,直指對方,枝意幾人也跑了過來。
子明腰間的收妖符突然劇烈抖動:「大侄女,快救救我啊!」
眾人一驚,原來,這也是一隻黃鼠狼,名叫黃精精。
黃精精冷笑一聲:「好啊。」
右手一揮,那收妖符就飛到她的手裡。
眾人看得出來,此妖實力絕對不弱,等她將符裡的黃鼠狼放出來,情況會更加危險。
幾人直直地盯著對方的舉動,全神以待。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侄女啊,快快快,讓我出來,我們一起對付這幾個破劍宗的弟子。」被困在裡面的黃鼠狼囂張地說道。
在緊張的氛圍中,黃精精卻冷笑一聲,輕輕一握,那符就碎了。
那倒霉的黃鼠狼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就灰飛煙滅。
「老東西這時候倒舍得求我了,很可惜,我記仇得很吶。」想當年,父母被修士捉住慘S,年幼的她孤苦無依,這老家伙強佔她家山洞,還把她趕了出去。她忍辱負重,手上沾了多少血,才有了現在這力量。
放他?誰來放過她?
這時,氣氛更加緊張,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劍。
03
黃精精漫不經心地看了對面一眼,如今她已功成,幾個小娃娃不會放在眼裡。
隻需要一招,他們就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裡,劍宗弟子又如何?劍宗的宗主長老再厲害,又能奈她何?
子明深吸了一口氣:「大家準備好了嗎?」
其餘幾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黃精精嘲諷道:「準備好等S嗎?」
蝼蟻的掙扎,真是有趣,倒是可惜了兩個俊俏的小郎君,可惜,主子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
卻沒想到,他們收回了劍,每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沓符咒。
黃精精頓感事情不妙:「等等,你們不是劍宗弟子嗎?」
枝意不好意思地開口:「可是我出生於符修蘇家,出門備點符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黃精精看著每人手裡厚厚的一疊,沉默了。
正常個鬼啊!
她收回了耳朵和尾巴,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柔聲說道:「這打打SS多不好,要不我們各退一步?」
識時務者為俊傑。
慕曦冷笑一聲:「好你個不要臉的妖怪,說得好像你剛才會放過我們一樣。」
說完,價值千金的符咒就跟不要錢的一樣撒出去。
黃精精被一連串的符咒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卻也憋了一口氣,暗自咬牙。
「我活不了,誰也別想好過。」說完,就獻祭了自身的內丹,臨S前,她笑了,好歹是報了仇,可以有臉去見爹爹娘親了,她真的好想他們啊,如果一切能重來,多好啊。
雖然在她Ŧųₔ自爆之前,幾人察覺不對,趕緊張開了結界,但是這威力過於強大,還是被波及了,等恢復過來,天已經大亮。
幾人灰頭土臉,搖搖晃晃地回了城裡,還是先吃碗餛飩續命吧。
04
聽完後,我隻有四個字送給他們——無言以對。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年,我們師兄妹七人可是被稱為劍宗七子,橫掃妖族。
如果我是他們的師父,將宋淮序送去懲戒堂也不為過,熊孩子!
宋淮序委屈巴巴地縮在一邊:「我要做宗門最強的劍修,自當鋤強扶弱,師父他們不是也經常這麼說嗎?」
我看得好笑:「慕曦他們不是氣你幫助別人,而是氣你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危,如果一直橫衝直撞,小心把自己搭進去,還會搭進你的同伴。」
慕曦橫了宋淮序一眼:「景姐姐,不必和他多說,他下次還敢!」
宋淮序愣住了,垂著頭,語氣懊悔地說道:「對不起,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看著和好的四人走遠,我笑著起身收拾碗筷。
卻發現桌子上放著的除了靈石,還有一盒糕點。
這群小孩子,真是的,傻傻的。
還有點,可愛。
在我準備洗碗時,從旁邊伸出了一雙修長無瑕的手,接了過去。
我側頭問他:「剛剛你都聽到了?」
「嗯。」
這人的話還是那麼少。
「罰輕點,還是孩子呢。」喊我一聲姐姐,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保重吧,孩子們。
「好。」
05
沒幾日,等我送幾個剛剛才下山的小劍修離開,四個人就垂頭喪氣地並排走過來,那周身的怨氣都快實體化了。
我輕笑一聲,看來這懲罰已經結束了。
但我還是一臉疑惑,問他們:「怎麼了,你們為什麼看起來都這麼累?」
宋淮序癱在椅子上,嘆息了一聲:「一言難盡啊~」語氣裡充滿了滄桑與無奈。
原來他們一回到劍宗,就被各自的師父拎走了,甚至還有個長老帶了一根棍子。幾人離開前,同情地看了宋淮序一眼。
「還看,先管好自己吧!」幾個長老真是恨鐵不成鋼,今日必須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丟臉都丟到那人面前去了,指不定哪天就得來嘲笑他們幾個不會教徒弟。
痛苦地回憶完後,宋淮序猛地一拍桌子:「這是誰告的密啊,真是害S我了!」
他的屁股現在還疼著呢,距離上次被打都是十幾年前了,那還是他第一次自己磨劍,想試試鋒不鋒利,趁著師傅睡覺,一把割掉了他的胡子,被追了三個山頭,揍得嗷嗷哭。
挨打就算了,每個人還被罰抄了ṭûₜ一百遍門規。更過分的是,師父嫌棄他寫得不好看,比不過其他三人,又連夜重寫。
枝意看著氣憤的宋淮序,欲言又止,該不該告訴他,其實每次他們都是用控制符控制筆來書寫的。
慕曦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
開玩笑,如果被宋淮序這個大嘴巴知道了,那全劍宗包括宗門口的大黃都能知道。
子明也覺得這個決定非常明智,除了有點對不起宋淮序。
算了,年輕人吃點苦是好事,強者之路,盡是坎坷。
我有點心虛,附和道:「確實過分,如果以後遇到他來我店裡吃餛飩,鹽都不給他放。」
幾人被逗得直發笑:「景姐姐,我們都不知道是誰,你還能知道?」
我一本正經地回道:「攤子上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有人說漏嘴了呢?」
等送他們走後,攤子上瞬間安靜了下來,看眼下並沒有客人,準備拿抹布把桌子擦擦。
一雙手按住了我,我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誰。
「你來了,行止。」我開玩笑說道,「我剛可是承諾了,罪魁禍首來這裡,我一粒鹽都不放,你還敢來?」
「看在我擦桌子的份上,加點好不好。」他的語氣格外認真,好像放不放鹽是一件天大的事。
我將抹布遞給了他:「好好擦,看你表現。」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嘻嘻。
我美滋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
他鄭重地點點頭:「好的,景姐姐。」
「噗——」我被驚得一口水噴了出來。
我瞪著他,「你個千年老大爺,學什麼不好,學小孩子說話。」
行止垂下眼眸,別人都叫得,偏偏他叫不得。
果然,還是多加點歷練吧,多幹點活,就沒精力做其他事了。
卻沒想到,新規一發布,就把自己搭了進去。
06
等他發現的時候,攤子上已經擠滿了來幹活的小工。
行止站在餛飩攤前,看著那幾個弟子。
「?」
不是讓長老安排更多的任務了嗎?怎麼還在這裡無所事事!
宋淮序殷勤地給客人端茶倒水,幾個剛剛才下山的小弟子誠惶誠恐地接過。
他看見行止站在外面,眼神放光,立馬衝了出去,在行止身前站定。
「這位客人,要來吃碗餛飩嗎?我們的餛飩皮薄餡大,現包現煮,鮮美得很呢。」他一臉期待地看著行止,等待他的答復。
行止掃了他一眼,隻是點點頭,便走了進去。
還需要他說,幾百年前,他就已經吃上了,那時候的肉餡,都是自己去捉的。
宋淮序看著已經走了的背影,困惑地撓了撓腦袋。
「奇怪,怎麼感覺怪怪的。」
算了,不想了,嘿嘿,又完成一筆。
行止找了一個空位坐下,高大的身軀與這矮矮的小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站在案板前包著餛飩,看得好笑。
雖然變換了容貌,但是多年相識,一眼就能看出來。也是,他身份特殊了,不方便以真容見人。
慕曦來給他擦了擦桌子,宋淮序立馬端上一杯茶,當他抿了幾口,子明就將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了過來。
熟練得就像在這裡打了一輩子工一樣。
我端了一碟小菜給他,他的臉色才有了一絲緩和。
07
等到黃昏,終於沒有了客人,我的肩膀難得有了一絲酸痛的感覺。
枝意從裡屋走了出來,放下了自己的袖子,腼腆地對我笑著。
「景姐姐,碗筷已經全部洗好了。」
我摸摸她的頭:「枝意今天很厲害哦,洗了這麼多碗。」這小丫頭膽子小,寧願做最辛苦的活,都不願意出來。
宋淮序幾人也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紛紛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
「景姐姐,麻煩給個好評哦。」
我一塊塊接過來,答應道:「好好好。」上面刻著「歷練考核證明」,我在「任務九:幫助山城居民幹活」那一欄刻上了一朵小紅花。
四人心滿意足地接了過去,向我道謝:「謝謝景姐姐,我們先走啦。」
我笑眯眯地說道:「說的哪裡的話,我還得謝謝你們呢。」
不過下次還是去霍霍別人吧,早上真的起不來啊。這誰想的餿主意,每個弟子每個月必須完成三十個任務,小到打掃街道,大到捉百年狐妖,把孩子都快整傻了。
「今天你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行止從黑暗的角落走了出來,恢復了原本的容貌。語氣平淡,我卻隱隱聽到了他的控訴。
我已經習慣了順毛摸:「你的弟子不就是我的弟子嗎?」
經驗之談,效果極強。
可是沒過幾天,山上的弟子紛紛離開,分散各地。
城鎮裡瞬間清冷了不少。宋淮序他們離開前,來和我告別。
「景姐姐,等我們回來給你帶新的點心。」
「好啊,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再輕信他人了。」
我目送他們離開,有點惆悵,這就是兒行千裡母擔憂的感覺嗎?
「行止,我們去瞧瞧吧。」
「你想看熱鬧?」行止問我。
我義正詞嚴地說道:「明明是關心小輩,好嗎?」我還倒打一耙,「你看看你,作為一宗之主,一點都不負責任,我當年可是操碎了心。」
「你隻做了一個月,就扔給了我。」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唉,一定是當時我受傷太嚴重了。」我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說道。
行止也不說話了,隻是抿著嘴盯著我看,可憐巴巴的樣子,哪裡像個一宗之主。
「行了行了,我們趕緊出發吧,這群小孩溜得可快了。」我可沒有愧疚,隻是想快點追上他們罷了。
08
等我拉著行止飛身前去,停在離他們不遠不近的距離:「我們去逗一逗他們,好不好。」
可是沒有等來回應,「行止?」
我側身望去,直接笑出了聲,「你的耳朵怎麼紅了。」行止卻盯著我們相握的手一直看。
他慌忙松開,蜷縮著手指,不敢看我。
看這模樣,我也不敢逗得太過,跑了怎麼辦?
我催著他換了一副容貌,我們穿著一身劍宗服飾,以師兄妹相稱,結伴同行。
當我們來到他們面前時,幾個人蹲在河邊對一條魚束手無措。
「請問是劍宗的師兄師姐嗎?」
他們轉頭看向我,我差點沒笑出聲,每個人的臉上都髒兮兮的,眼神裡還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看到我們的服飾,宋淮序立馬湧上一股親切感,拉著我的手說道:「原來是劍宗的師弟師妹,你們也是接到任務出來歷練的嗎?」
"公司有個同事是指責型人格。 我誤拿錯同事的杯子,和同事道歉後,她指責道:「今天拿錯別人的杯子,明天就能拿走別人的工作成果,後天就會拿走別人的男友,說是錯拿,心裡咋想的誰知道。」"
幻想言情
"高考前一個月,我的身體被人佔用了。 家人和暗戀我的竹馬都接納了另一個性格的我。 我看著她頂著我的身體荒廢學業,談戀愛,四處玩樂。 於是拼命奪回了身體。 可我回來之後,大家卻逼我離開。 「她比你更善良,更開朗,而不是你這樣冷冰冰的,不近人情,隻會想著學習。」 「我們都不歡迎你回來!」"
現代言情
"鹹笙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病秧子,為了活命自幼|男扮女裝做公主養。 然後有一天,兩國交戰我國勢危,他跑上城樓為兄長吶喊助威,被敵國殺紅了眼的太子看到了。 那雙眼睛猶如利刃穿破千軍萬馬落在他精緻絕色的臉上。"
腐看天下
"我被鬼纏上了。 一個身高一九零,有八塊堅實腹肌,臉比建模還好看的帥鬼。 而帥鬼纏著我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攻略當前這個時空,還活著的他。"
幻想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