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過打包好的飯盒，我就打算回寢室，全程沒有鳥那娘倆一眼。

 

林悅她媽見我要走可算是忍不住了，大喊一聲叫住了我。

 

「宋晴，我今天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應該給你打九五折的優惠。我是小本生意本來就不賺錢，給你優惠之後更是連一點油水都撈不著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06

 

她媽咳了兩聲，高傲地用手指比劃出一個叉：

 

「所以從今天起你的會員卡折度改成了九九折，從下個月起實行。」

 

那表情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好像我佔了她多大便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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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她家會員卡是按月辦的。

 

而我平時沒有早八基本都不吃早餐，真要算下來還是我虧了。

 

我還沒說什麼呢，她倒先找上我了。

 

真是活久見，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既然人家覺得我讓Ŧũ̂ₔ她吃了虧，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辦卡，省得這母女倆再在背後毀我名聲。

 

「林阿姨，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以後了，這卡我不辦了。」

 

聽到我這麼說，林悅她媽頓時慌了，再三跟我確認。

 

「你確定不辦了？你可想好了，我家店賣的東西實惠好吃，九九折一個月下來可省不少錢呢，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她媽臉色緊張，再也沒了剛剛的高傲不屑。

 

但是這卡我是肯定不會再辦了。

 

「我很確定，以後都不會再辦了，阿姨你幹點生意不容易，我怎麼好佔你小便宜呢？所以為了長遠著想，這卡我是肯定不能辦了，不然以後你家生意衰落我豈不是要背鍋。」

 

她嘲諷我的那些話，此刻我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林悅她媽心裡門清，九五折的會員卡，按月算的，不管我這個月吃幾天都是這個數。

 

乍一聽好像是我佔了便宜，可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大學的課本來就少，我這學期課表總共才排了兩天早八。

 

大學生嘛，都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我這個夜貓子更不用說。

 

除了兩天早八我會去她家買早飯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睡覺。

 

所以到底是誰佔誰便宜，她心裡沒點數嗎？

 

本來一開始辦卡的時候我想的是對林悅能幫則幫，林悅對我不說有多感激但至少是客客氣氣的。

 

可ƭü₃是時間久了她就變了，變得貪得無厭，得寸進尺。

 

在她看來，我有錢所以就該無條件的幫助她。

 

想要化妝品我就該給她買，想點外賣就該我付錢。

 

甚至連她和男人約會吃飯的錢都要我出，完完全全把我當成了冤大頭。

 

她媽媽也是，聽到我給她介紹客戶時高興得不行，可一旦吃了一點虧便會對我惡語相加。

 

多放了一勺辣椒，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以前我不在乎，可我今天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養出了一家吸血鬼，這太可怕了。

 

說完後，我提著飯盒回了宿舍，沒再理會那抓狂的母女倆。

 

我以為經過這事我和林悅的關系算是破裂了，可沒想到她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是時不時的想薅我羊毛。

 

這天我正在宿舍裡追劇，林悅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

 

「晴晴，我晚上要出去約會，你衣櫃裡的衣服借我穿穿唄。」

 

「反正你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讓我穿了，省地放久了衣服質量都下降了。」

 

我是不知道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她是怎麼還能這麼淡定地坐我旁邊，還提出要借衣服。

 

07

 

這話她說得出來，可我卻聽不下去。

 

別看她現在裝的人畜無害的，可實際上她比誰都惡心。

 

想當初她以各種借口從我這順走了不少衣服，結果轉頭就跟人抱怨說我小氣，把不要的衣服扔給她。

 

那時候我沒多想，還傻乎乎的以為真是衣服質量的問題。

 

現在想想，我怎麼就那麼蠢呢。

 

「別了吧，我的衣服不適合你。」

 

我拒絕的幹脆利落，林悅愣住了，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你有那麼多衣服，我穿一件怎麼了，不要太小氣。」

 

「你也說了那是我的衣服，既然是我的衣服，那憑什麼要借給你穿？」

 

笑S，我的衣服不借給她穿就是我小氣了，真是搞笑。

 

說完我出了寢室，隻是轉身關門的時候看到林悅陰狠地盯著我的椅子，臉上盡是扭曲的神色。

 

經此一事這幾天林悅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倆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她的真面目也完全暴露了出來。

 

天天都拉著她那群小姐妹在背後蛐蛐我，話裡話外都是我挑事不好伺候。

 

她媽媽好心給我辦會員卡，我不但不感謝還處處找事。

 

這些也就算了，無釐頭的事情大家聽聽就過去了。

 

可最讓我惡心的是，她媽隔天就來找我要我還錢。

 

「之前的會員卡是九五折，那是看在悅悅的面子上才給的你優惠。既然你不續卡了，那就把差價補給我，總共是五百塊錢，你是微信還是支付寶？」

 

我被她的無恥程度刷新了三觀。

 

我好心照顧人家生意還辦了會員卡，結果她轉臉就找我補差價，人做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

 

前前後後算下來我也辦了近一年的卡，一個月的費用是六百，可實際上我吃的連兩百塊錢都不到，剩下的四百塊錢都進了她的口袋。

 

賺了我那麼多錢，現在卻大言不慚地讓我補差價，真是人越老越不要臉。

 

得虧我當初的朋友沒來這辦卡，否則我就是大罪過。

 

我這邊氣還沒順過來，那邊林悅她媽又給我發了消息。

 

「對了，你之前每次買飯都會抽我好幾張紙，還有那塑料袋，你也沒少拿。這些東西雖然不多，但加一起也是個不小的數目。我也不跟你多要，連著那卡的差價你總共給我轉七百就好了。」

 

正在吃飯的我看到這裡瞬間食欲全無，真他媽掃興。

 

人家都不要臉到這份上來了，我也沒道理再忍下去。

 

想要錢是吧？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摁了摁手指，我調出鍵盤和她噴：「不好意思，這個優惠當初是你自願給的，不是我強要的。所以你的無理要求我不能答應，這個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發完消息，手機一直顯示在對方正在輸入中。

 

但文字似乎不足以表達她的憤怒，她又發了好幾條語音過來。以我對林悅她媽的了解，這幾條語音無外乎全是罵我的話。

 

我煩得很，直接關了手機。

 

自從跟林悅撕破臉後，我再也沒去過她家店裡買飯，而是去了旁邊的窗口。

 

08

 

她媽每次看見我那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嘴裡嘟嘟囔囔的，一聽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不過隨她便，她說一兩句我又不會掉塊肉。

 

而且後面她媽也沒時間盯著我不放了，因為她家的生意逐漸走了下坡路。

 

也不能說是逐漸，應該說她家的生意其實一直都不怎麼好。

 

林悅媽媽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做飯難吃，光是手抓餅，我買了那麼多次就沒吃到過幾回熟的。

 

裡面加的東西還偷工減料，生怕多放一片菜葉子讓顧客佔了便宜。

 

以前我看在跟林悅是室友的份上，什麼話都沒說過，還主動辦會員卡照顧她家的生意。

 

現在好了，連我這個冤大頭都走了，她媽那真是一點錢都不賺了。

 

不光不賺錢，甚至還要自掏腰包支付店面費和水電費。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林悅和她媽嘴上就急地長了水泡。

 

她媽更是拉下來了臉像個沒事人一樣，問我還要不要繼續辦卡。

 

為了讓我回心轉意，她還給我加大了優惠力度。

 

可我是萬萬不敢再辦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在餅裡下毒。

 

生意不好就掙不到錢，掙不到錢林悅就沒錢買ṭů₃包包和化妝品。

 

她男朋友又是個勢利的人，見從她身上撈不到錢麻溜地就提了分手。

 

林悅不願意，哭著到男生宿舍樓下堵人，結果被人當面狠狠羞辱了一番。

 

林悅這幾天可謂是愛情事業雙雙不順，但她並沒有因此消停，而是把一切都怨到了我身上。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買了飯回宿舍，中間去了趟廁所的時間，等我再回去時，正巧碰上了林悅。

 

奇怪的是，她神情緊張，目光偏執，SS地盯著我桌子上的飯。

 

那一瞬間，我心裡下意識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神色自若的回到座位上。

 

接著拿起筷子扒拉了兩下盒飯，果不其然從上面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白色粉末。

 

聯想到那些宿舍投毒S人案，我的心立馬就揪起來了。

 

一旁的林悅看我不吃飯，著急地催促我：

 

「晴晴，你怎麼不吃啊，等會兒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說罷，她主動拿過我的筷子快速攪拌了幾下，然後挖了一勺米飯就要塞我嘴裡。

 

我忍住狂跳不止的心髒應付她：「先放著吧，我剛點了份咖啡，等我把外賣拿回來就吃。」

 

林悅看我表情正常也沒多想，放下碗筷出了宿舍。

 

等她走遠，我小心翼翼的打包好盒飯拿去了派出所。

 

這種時候，還是求助人民警察最有用。

 

警察聽了我的陳述，表情立馬嚴肅起來。

 

一邊問問題，一邊派人去檢查盒飯。

 

「你跟嫌疑人平時有什麼過節嗎？」

 

我如實的點點頭：「有，而且還不小。」

 

從一開始的辣椒事件我和她媽鬧了矛盾，再到後來的林悅貪得無厭我倆徹底撕破臉。

 

但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天，她要報復早就報復了，還會等到這個時候嗎？

 

警察又問我：「林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對勁的？」

 

對了，林悅是個戀愛腦，自從她跟男朋友分手後整個人就變得安安靜靜的，經常是在宿舍一坐就是一天，還時不時盯著我的床位看，那眼神陰狠惡毒……

 

09

 

所以，她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想著怎麼報復我了？

 

這時，化驗結果出來了，盒飯確實被人下了毒。

 

警察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去找林悅。

 

而林悅對此毫不知情，警察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床上悠哉悠哉的打著遊戲。

 

面對警察和一眾領導幹部的突然到來，她傻眼了，下意識就要跑。

 

可她一個弱女子哪裡是警察的對手, 連反抗都沒有就被戴上了手銬押回派出所。

 

回去的路上, 她一直在瘋狂喊叫：「放開我, 你們憑什麼抓我？我做什麼了？」

 

審訊室裡，她打S都不承認給我下毒的事。

 

不管警察問什麼她都裝瘋賣傻, 一問三不知。

 

直到警察拿出她櫃子裡購買的毒藥, 以及盒飯上殘留的指紋，她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擊潰, 承認了下毒的事實。

 

案件證據確鑿, 她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同時, 學校開除了她的學籍。

 

判決書下來的那一刻我去了一趟監獄, 算是跟過去徹底做個告別。

 

隔著玻璃望向昔日的好友，我一時間感慨萬分。

 

曾經我是把她當好朋友，可她始終在想著Ŧū₎怎麼算計我。

 

「何必呢？」我定定看向面前邋遢枯槁的女人。

 

短短幾天, 她瘦了一大圈, 臉上生氣全無，隻是一雙眼睛看向我時迸發出強烈的仇恨。

 

「宋晴，賤人, 都怨你，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為什麼你還活著，你怎麼不去S！」

 

她崩潰地大吼大叫, 我SS盯著她被不甘和憤怒扭曲的臉。

 

多可笑, 即使到現在她依舊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還在想著推卸責任。

 

「天作孽, 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林悅, 這就是你貪婪自私的下場。」

 

林悅SS盯著我：Ṭũ₂「你有錢為什麼不繼續在我家辦卡？你明知道我家生意不好卻還是執意這麼做，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你為什麼不繼續辦卡了？你不辦卡我哪來的錢，沒有錢我去哪買衣服和首飾。都是因為你, 他才會和我分手, 都怨你！」

 

我輕嗤一聲, 漠然地盯著她那張扭曲的臉：「我有錢，可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你捫心自問, 這些天我對你不好嗎，可能你對我做了什麼？」

 

「走到這一步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像你這樣的白眼狼，不配。」

 

林悅已經徹底瘋狂, 獄警進來按住了她。

 

我起身離開, 一點也不可憐她。

 

林悅依舊執迷不悟，還在罵罵咧咧, 我心如止水離開了監獄。

 

她憤怒, 難道被她當成冤大頭的我不該恨嗎？

 

跟這種人，多說無益。

 

隨著時間流逝, 林悅在我的人生中逐漸消失。

 

一年後我順利考上了研究生, 去往新的城市。

 

人生很美好,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林悅她媽知道這件事後四處找人求助，可事情已成定局誰都改變不了。

 

女兒進去後, 她媽也關了店不知所蹤。

 

不過這一切都跟我沒有關系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做人和做生意是一樣的，要有良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