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倆似乎不按套路出牌，

 

關系好得穿一條褲子。

或許是這個世界不允許我們太好，18 歲那年我們失去了共同的父母。

 

同時，我查出了心髒病，她查出了骨癌。

 

也就是這個時候，系統分別找上了我倆。

 

我的任務是當好虐文女主，攻略池彥，成功和他結婚。

 

她的任務是當惡毒女配，攻略我的兩個孩子與我反目。

 

我倆默契地配合了數十年。

 

為了讓池彥招惹我，林晴故意和他鬧了矛盾後找人閃婚，後面的發展也確實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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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仿佛是報應一般，我也真真切切愛上了池彥。

 

眼看著池彥一次又一次沉浸在林晴的手裡，我既替林晴開心，又止不住自己對池彥的失望。

 

林晴看不下去，「就你這個S樣子，當初就應該讓我換個任務，看你為了個男人搞成這樣，還不如S了算了！」

 

她總是嘴硬心軟，明明處處照顧我，卻從不肯承認。

 

後來，她愚蠢地替我引走了池彥的仇敵，打算以犧牲自己讓我活下去。

 

可惜林晴也沒想到，她還能有再活過來的一天。

 

她看著我的魂體，哭得撕心裂肺：

 

「林雙！你是什麼神經病嗎？為什麼要因為他們懲罰自己！我都S了你還不放過我！」

 

「我本來欠爸媽的就已經夠多了，你這樣，是故意想讓我S後下地獄嗎？」

 

我很無奈，「姐，我還能活過來的。」

 

她瞪大了雙眼：

 

「怎麼活？！」

 

林晴想像以前一樣摟著我的肩膀，卻撲了個空。

 

「你……」

 

她又忍不住紅了眼圈。

 

「隻要你回去，成功和池彥領了證，我就能回來了。」

 

「行！說好了，回來後咱們還是一對好姐妹！」

 

15.

 

林晴兩天沒見到池彥了。

 

這兩天雙胞胎的情緒也很低沉，整個家都空籠罩著我的S氣沉沉。

 

但是林晴沒有放棄，努力帶著兩個孩子做蛋糕、畫畫，做一切親子遊戲。

 

至於池彥，她打算直接色誘。

 

從剛回來的試探林晴就知道，

 

池彥是賤男人。

 

曾經她也罵過我無數回，明明等攻略成功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到時候要什麼男人沒有？！」

 

可惜情之一字，一發不可收拾。

 

我也隻能在一次又一次地傷心失望中，慢慢抽離。

 

「這次說好，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傷心！你等著姐大義獻身救你回來！」

 

林晴對著空氣，小聲低語。

 

「別再犯傻了笨丫頭，你也得多體諒體諒我們這些真心疼愛你的人……」

 

我突然感覺有什麼枷鎖似乎悄然崩碎了，靈魂也變得輕盈灑脫。

 

再次看向林晴時，我笑容燦爛：

 

「好！」

 

晚上，林晴終於把池彥從書房裡拽了出來，倆人一起上了天臺。

 

夜空一望無垠，星星閃爍間，消沉了兩天的池彥終於感覺透了氣。

 

「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

 

「我都說啦，你一直悶在房間裡肯定會悶壞的，還是得出來透透氣。」

 

林晴笑得溫柔，一身白裙在月光之下仿佛籠罩寒光的仙女。

 

池彥眼裡的驚豔一閃而過。

 

「是啊……」

 

他似乎又想起了我，連忙把頭扭向星空，

 

「我隻是不能接受，林雙就這麼走了……明明以前都沒有問題的……」

 

他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林晴，

 

「林雙會不會恨我啊？」

 

「恨我對她冷淡，恨我不陪她過生日——」

 

他的嘴巴還張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

 

「她S的那天，是她的生日啊……」

 

是啊，我的生日。

 

那時候的池彥還一心想著給林晴祭拜七七呢。

 

順著月光而下，池彥的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也順流直下。

 

林晴諷刺地扯開了嘴角，下一秒又換上了泫然欲泣的模樣，她低垂著眼神，聲音悶悶不樂：

 

「是啊，雙雙S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家人，也沒了。」

 

聽到這話，池彥的心痛了一瞬，他連忙安慰林晴：

 

「阿晴，我就是你的家人，大寶小寶也永遠是你的家人。」

 

「隻要你願意，你永遠都可以住在林家，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不分開嗎？」

 

池彥沒有糾正林晴話語中令人遐想的誤會，

 

「當然是真的！」

 

我發現，現在的我對這一幕真的毫無波瀾了，

 

聽到池彥的話，我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很裝很假。

 

露臺風大，林晴似乎被風吹得有些站不住，池彥下意識地就扶住了她，一手摟過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穩穩拖住她的腰身。

 

就像舞臺劇裡演員的曖昧定格，姿勢標準。

 

隻要池彥再俯身十釐米，他就能精準親上林晴的嘴唇。

 

林晴盯著池彥，先是眨了眨眼，然後有些害羞地準備支起身體。

 

下一秒，男人還是收緊了手臂，將懷裡的軟香抱得更貼了一些，

 

然後俯身親吻。

 

夜色星空，纏綿入骨。

 

16.

 

林晴和池彥領證的那天，

 

我重生在了另一個林霜身上。

 

這個林霜有我最向往的幸福家庭，體貼的丈夫，可愛的女兒。

 

我出家門的時候赫然發現，我家就在……林家的隔壁。

 

安撫好女兒午睡，我卷了一頭非常自然的大波浪，配上淺黃色淑女套裙，一整個明媚動人。

 

帶上我的小餅幹，敲開了門。

 

「你好呀，我們是隔壁新搬過來的鄰居，我烤了一盤小餅幹，希望你們會喜歡。」

 

開門的是池彥，他的神情恍惚，仿佛白日見鬼一樣，帶著說不出的恐懼。

 

「你你你……」

 

林晴聞聲而來，見到我也愣了半天，「雙，雙雙？！」

 

我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怎麼知道我叫霜霜？」

 

「你真的是林雙？！」

 

池彥的表情似乎在崩潰邊緣，他前進一步，SS盯著我的臉，像是要透過我的臉看清楚靈魂一樣。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舒暢。

 

我面上的莫名其妙更深了，眼神在倆人身影來回：

 

「我，我是叫林霜，但，你們會不會認錯人了？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呀。」

 

「要不我問問我老公？也許你們認識我老公。」

 

說著，我向後退一步，朝著隔壁院子裡帶女兒的老公喊了一聲。

 

池彥在聽到『我老公』的那一刻，空氣有一瞬的凝結。

 

「你老公？你哪來的老公？！」

 

他的眼神是我沒見過的陰冷。

 

我面上更疑惑了：「我有老公怎麼了嗎？」

 

林晴用力拽著池彥，「沒事沒事，不好意思啊，是我們認錯人了。」

 

「謝謝你的餅幹，我孩子知道了肯定很開心。」

 

「那就好，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兩個寶貝來找我們小雪兒玩，小孩子做伴比較不無聊。」

 

池彥立刻急了，他一手撐著門框，臉色幾近透明。

 

「我家大寶幾乎從不出門，」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有兩個孩子的？」

 

18.

 

我的笑容依舊不減。

 

「除了你家那個我經常見到的孩子，昨天我在家裡運動的時候不小心看到對面小房間……應該是小畫室裡，有一個小孩子在專心畫畫。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探看的。」

 

「原來是這樣麼……」

 

池彥失魂落魄，視線跟隨著我的動作而刻意錯開。

 

對於他的反應，我心知肚明。

 

但面上仍然帶了淺淺的尷尬，一舉一動絲毫沒有破綻。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希望孩子們能成為好朋友。」

 

林晴終於插上話，「有空常來喝茶，林夫人！」

 

「好呀，我老公叫魏哲，應該叫我魏夫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糾正』了一下，在池彥的怔愣中，闊步離開了。

 

池彥的眉毛就沒放松過，卸下剛剛的強撐，他就忍不住向林晴求證。

 

「阿晴，你看到了嗎？她，她和林雙一模一樣。」

 

林晴見池彥一向平淡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驚慌失措。

 

「嗯……確實太像了。可是……」

 

「林雙的顏色永遠是黑白灰的安靜S沉，可那個魏夫人，她明豔動人。遠遠看著都能感受到她被愛包圍的幸福快樂。」

 

「她絕對不是林雙。」

 

池彥更煩躁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愛包圍的幸福快樂的人，絕對不是林雙？

 

這是在諷刺他沒給林雙愛的包圍嗎？

 

池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沉默了。

 

他記得，18 歲的林雙，

 

那是個路邊的花開了都能開心一整天的女孩。

 

可是兩個毫無血緣的人，怎麼可能長得一模一樣？

 

連鼻尖的小痣都分毫不差？

 

池彥第一次覺得人生出現了他無法接受的事。

 

有什麼事似乎隱隱浮現，可他又慌張不已地給蓋上了。

 

他說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感受。

 

他既希望那個就是林雙，又害怕林雙真的回來了。

 

原本故意遺忘的，和林雙的一點一滴又席卷而來，差點把他淹沒。

 

心裡慌張慌亂，慌不擇路。

 

隻能呆呆見那盤快冷掉的餅幹，久久失神。

 

19.

 

小寶在院子裡和我相視時，眼神滿是驚恐。

 

彼時我抱著小雪兒玩秋千，小寶立刻丟了手裡的玩具，瘋了似的朝我奔來。

 

「醜女人！醜女人！」

 

他氣喘籲籲，面色微白，「醜女……媽媽你回來了？你為什麼不回家？」

 

「她是誰？你為什麼抱著她！」

 

小寶一向自私偏執，他的東西絕不允許別人分享。

 

他說著就直接上手，想把小雪兒從我懷裡扯下來。

 

「你離開我媽媽！你快給我下來！」

 

「小朋友！」我驚呼一聲，「你這是做什麼！不許你動我的女兒！」

 

小寶的頭猛然抬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的女兒？」

 

「不可能！你隻有我和哥哥兩個兒子！」

 

他的臉扭曲起來，小身板都氣得起起伏伏，語氣也更加狠毒：

 

「快下來！不準你在我媽媽身上！不然我掐S你！」

 

我一邊護著小雪兒，一邊和小寶解釋。

 

隻是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依不撓，小雪兒被嚇到了，哭得撕心裂肺。

 

魏哲聽到這邊的動靜連忙趕來，「怎麼了怎麼了？」

 

「小朋友，你認錯媽媽了，這是我們小雪兒的媽媽。」

 

小寶氣哭了，邊指著我邊嚎啕大哭：

 

「這就是我的媽媽，就是醜女人！你們搶我媽媽！」

 

小寶哭著憤然跑回了家，我和魏哲剛哄好小雪兒的時候，就見他帶來了池彥和大寶。

 

大寶見到我立刻就紅了眼，但他SS咬著嘴巴，壓住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

 

小寶則是哭得一抽一抽，好不委屈：

 

「醜女人我錯了，小寶再也不給你吃芒果蛋糕了！再也不會讓你過敏了。小寶不是故意……小寶錯了錯了！你回來吧媽媽……」

 

池彥不敢看我，隻是兩個孩子這樣，顯得他既慌張又無措。

 

「小寶乖，這個阿姨不是媽媽，她不會芒果過敏。」

 

他無力地安慰著，就想把雙胞胎強行拖回家。

 

魏哲愣了一下，「我老婆是芒果過敏來著……」

 

原本頭疼哄小孩的池彥立刻僵住了身體，猛然扭過頭：

 

「你說什麼？」

 

「你說她也芒果過敏？」

 

魏哲敏銳地察覺到了池彥的敵意，有些不安地把我和小雪兒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