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和善良是好東西,但我不會把它們給不值得的人。
「要知道,是你母親執意要你去做手術,病情才惡化成這樣的。你沒有勇氣反抗她,便想將我推出來做靶子。我不想做這個靶子,並且對你的態度感到厭惡,你就將我的離開都怪罪在我身上。
「好好想想是誰害你到這個地步吧,季興運。」
7.
我帶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搬離了那個我早已沒有存在感的家,住進遠在城市另一邊的出租屋。
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拿到資格證,換了工作。
這幾個月真是過得無比忙碌,總算能熬到頭了。
我收拾好出租屋,一看時間已是傍晚,又累得不想做飯,就去附近找東西吃。
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又遇到了那個有白化病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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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坐在小飯館空調下,一口一口地吃一碗雙皮奶。
是啊,資格證面試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
太好了,這個孩子沒有被脅迫,她是真的住在這裡的。
我環顧四周,沒見到點餐的大人,便悄悄去問服務員,那個孩子的家長在哪裡。
「她是我們老板的侄女。」服務員說,「她每年夏天都會來啦,我們老板很喜歡她。」
原來這裡就是她家啊。
……
飯後,我再向小女孩那裡看,她還坐在那裡。
雙皮奶已經吃完了,她正拿著有點舊的手機看動畫。
我想了想,去隔壁店買了一包糖果,走回來送給她。
「這是給你的。」我說。
小女孩還有點害怕,沒有接下糖果。但或許是待在熟悉的環境的原因,她的膽子比之前要大一些。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我笑了,回答:「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在今年夏天剛剛到來的時候,我們在甜品店裡見過一面。
「那段時間,我正在努力從深淵裡爬出來,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非常開心。一見到你,我就更開心了。
「畢竟你像天使一樣,一定是能帶來好運和幸福的人吧。
「收下這包糖吧,小妹妹,就當是一段奇妙的緣分好了。」
小女孩最終收下了糖。
但她把糖果拆開,分了一半給我。
「謝謝姐姐……我要一半就可以了……」
這樣的孩子是很怕生羞澀的,我再不拿,她或許連那一半也不敢要了。
於是我拿了一半的糖,與她揮手道別。
再見啦,總是在我快樂時出現的小天使。
8.
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也不論未來會通往何處,生活都要繼續。
我開啟了和單身時期相似的生活。
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睡覺。
出租屋不大,但夠用了。
來往的熟人不多,但情緒價值足了。
季興運和他的父母打電話來找過我,但都被我拉黑。
就算他們想報警找我也沒有用,我是一個成年人,這段時間又沒有失去自己的蹤跡,警方不可能將我的行蹤告訴他們。
眼看著,開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季興運居然開始作S了。
「我們本來很恩愛的,我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她,就被她弄成這樣,然後丟掉。」
手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語氣卻委屈到令人心疼。
但我隻覺得惡心。
「姐姐,你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小女孩爬上椅子,問。
幾次相遇交談之後,我和這個女孩已經漸漸熟悉起來了。
我還和她的叔叔,也就是那家店的老板聊過幾句,還算投緣。大叔很和藹,聽說我喜歡這個孩子,還幫忙安撫和「引薦」。
總之,我和她已經是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的關系了。
「姐姐沒事。」我露出一個笑容,「隻是一些小煩惱,悠悠不用擔心。」
「哦。」悠悠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我又和悠悠聊了會兒天,便找個借口離開了小飯館。
過了一段愉快的日子,我差點忘了季興運這家伙。
我還有一場未完成的戰鬥要打,但這與孩子無關。
我回到家細細查看,季興運請的記者並不是什麼大電臺的,隻是一個喜歡各種蹭熱度的主播。
營銷號也看見這種狗血劇情帶來的流量,紛紛轉發,對那個「殘害丈夫的妻子」評頭論足。
說白了,隻是一群為了蠅頭小利隨意傷害他人的人罷了,和季興運是一丘之貉。
我把社交賬號的昵稱換成真名,轉發季興運的訴苦視頻,並多寫了一段話。
「季興運,舉證責任在你,你要證明你的病是我誘導出來的才行。」
接著,我又轉發了幾個營銷號的視頻,說:「一天之內在視頻下闢謠道歉並置頂評論,否則律師函會送到你們手上。」
面對這種人,我才不慣著。
他們一定以為我會慌亂地自證清白、請求原諒吧?
開玩笑,不就是花錢起訴嘛,我連S都S過了,還怕這個?
最後,網絡上的聲音很快幹淨了下來。
季興運那件事的熱度本來就不如某個流量明星換頭像籤名,隻在關注相關頻道的人之間傳播。
收到我的威脅後,季興運開始裝S,很多營銷號也S不悔改,直到第二天收到律師函才匆忙道歉。
但關注這件事的網友們是開始安靜下來吃瓜了。
大家都不認識,又不是飯圈,沒什麼好偏袒的。對網友來說,吃瓜八卦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也有一些理中客勸我說他都病了就算了吧,通通被我律師函警告。
會保護自己的權益真是太棒了。
什麼面子,什麼道德綁架,都給我靠邊站,我拿的是法律武器。
俗話說得好,橫的怕不要命的。
我現在就橫到不要命,畢竟我已經S過一次,看什麼都通透,除了想好好過日子之外什麼也不想要。
如果有人不想我過日子,我不介意給他一拳。
季興運裝S了三天,等熱度都快下去了,他才唯唯諾諾地發出一張病例單。
病歷單的專業術語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病人身體健康但受到特殊藥物影響,所以生病了巴拉巴拉的。
一時間,該事件風評倒轉,營銷號和網友們又把矛頭指向了我。
這也是我想要的。
季興運的不要臉程度果然沒辜負我的期待。
畢竟要足夠的證據,才能讓他多判幾年呢。
9.
在一個安靜祥和的夜晚,網絡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營銷號大肆宣揚我下毒害丈夫的事跡,對我口誅筆伐。
而我,在這個風口浪尖,來到城裡的河邊,將一罐沒有標籤的細沙倒進了河裡。
並且錄制下來發到了網上。
吃瓜吃得正香的網友直接炸了。
「她往河裡倒了什麼?會致人癱瘓的藥嗎?」
「救命啊,我認識這條河,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警察呢?警察怎麼不來把她抓走啊!」
很快,警察找過來了。
他們在河邊找到了吹風乘涼的我,並以「疑似危害公共安全」為由,請我去派出所喝茶。
我對此沒有異議,畢竟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鄧女士,你往河裡倒了什麼?」
「沙子,二氧化硅,不溶於水但土壤裡常見的自然礦物之一。」
我淡定地把罐子展示給他們看,罐底還有一層專門留下來的沙子。
「你倒沙子幹什麼?」
「我突發奇想想養一隻倉鼠,但後來又不想養了,這是給倉鼠準備的浴沙。」
「我們收到了不少報警,你為什麼要把倒沙子的視頻發到網上?」
「隻是分享生活而已,沒人規定不能發倒沙倒土的視頻啊。警察同志,與其在這裡問我,不如先把網上那些涉黃的擦邊的給抓起來吧。」
這場談話以警方的道歉落幕。
「抱歉,鄧女士,是我們搞錯了。很抱歉耽誤你這麼多時間。」
我的行為合情合理,發送的視頻裡也沒有任何誤導他人的文字,一切都是網友的異想天開。
從某種程度上,這場報案是一場鬧劇。
「沒事,你們很敬業。」我說,「不過我也好奇了,為什麼倒個浴沙能被人說是致癱瘓的藥物。我對化學醫學什麼的不了解,但這種藥應該都是管制品吧?希望警察同志能好好查查言論來源。」
「這個你放心,對那種擾亂公共秩序,制造恐慌的人,我們是不會放過的!」
「聽到你們的承諾我就放心了,再見,警察同志。」
離開派出所,我又看了一下網上的動向,笑容越來越盛。
果然,解決矛盾的最好方法是激化矛盾。
要把水攪渾,讓所有人都成為矛盾的主體,才會有更多人來幫忙。
不過是幾個小時而已,網上已經吵翻了天,尤其是和我同城的那群人,都在哀嚎自己不想癱瘓雲雲。
很快,這個城市的派出所官號發文闢謠,並向大家說明會努力排查近些年的管制藥物去向,還@了季興運,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請求他配合調查。
季興運整一個大慌亂,居然連夜刪號跑路了。
這下,網友們都反應過來了。
什麼下藥,什麼病例,都是假的!
季興運在拿他們當猴耍呢!
他們可是很實誠的,吃瓜可以,看戲可以,但被戲不行。
季興運這下可出名了,可惜是臭名昭著。
不過,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有一個我沒想過的人在話題下發言了。
10.
「根據季先生的症狀,他患的應該是極為罕見的 FOP(石人綜合徵),是一種慢性致殘的基因疾病。據研究……」
那個人發了一大段帶有專業術語的帖子,個人主頁裡有 x 市三甲醫院的主治醫師認證。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是他自己生了病,我想離婚,然後被汙蔑造謠。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了,這個病是治不了的。
一時間,網友們各持其詞。有的人說我拜金物質,有的人同情季興運命運悽慘。
不過更多人還是有腦子的。
「偽造醫囑和傳播恐懼可是違法的,能做出這種事,他老婆為什麼要離婚應該很明顯吧?」
「事實證明道德和身體無關,這種人渣還是早點S了好,感謝閻王。」
類似言論源源不斷地出現在和季興運有關的一切視頻裡,他徹底慌了,甚至聯系營銷號像翻身,但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再見面時,他已經躺在派出所裡了。
之所以是躺著而不是坐著,是因為他現在的脛骨和盆骨已經長在一起,完全坐不起來了。
他用仇恨的眼神看著我,咬著牙問:「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媽了?!」
他說這句話,我就知道,他也重生了。
這樣也好,罪就該由作孽的人來受。
我淡淡道:「你做過的事,你是一點沒記得嗎?」
聞言,季興運臉上出現不忍的神色:「我是被媽慫恿了……我後來也知道了,你是對的,你才是最關心我的人啊!」
「哦, 那你繼續知道好了。」
我無視季興運的大喊大叫,轉身離開。
我早已不是幼稚的戀愛腦, 也不是天天渴望愛情的小女生。
什麼渣男悔改, 都是假的, 不過是為了利益。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錯了,隻是想留住我這個免費保姆而已。
不過,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為什麼會有醫生突然站出來說話?
原本在我的計劃裡, 我也會找一個好的時機為大家科普 FOP 相關知識, 但我來和醫生來, 可信度完全是不同的。
我應該不認識那個醫生, 他應該也很忙才對。
這個疑惑一直持續到我回家, 在小飯店裡遇到悠悠。
「姐姐,我和爸爸媽媽說了你的事哦,他們也說你是個好人呢!」
我愣了一下,說:「悠悠的爸爸媽媽也是好人呢,他們也在這裡工作嗎?」
「不是的,我爸爸在 x 市的醫院工作,媽媽也在,他們還是工作的時候認識的呢!」
剎那間,我面前的薄霧散開了。
原來, 幫我的那位醫生, 是悠悠的親人。
我的心情突然無比舒暢, 幾日奔波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謝謝你,悠悠。」
也感謝那個決定接觸悠悠的我自己。
後記:
季興運最終被判了刑, 緩刑三年,離婚也判了通過, 我和他之間再無瓜葛。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我還感慨法官真是人性化, 知道他的狀態不適合吃牢飯。
哪怕已經停止做手術, 他的病情依舊在惡化, 不出意外應該活不了三年了。
……
一年後,季興運自S的消息傳來時, 我正在接悠悠放學。
我換了工作,在 x 市發展, 剛好租到了悠悠家隔壁小區的房子,有空時會去看她。
x 市的發展前景很好, 我帶著資格證和這一年鍛煉出來的能力,成功在這裡填飽了肚子。
「姐姐, 今天有同學誇我可愛。」悠悠紅著小臉蛋說, 「他們說我像一個白色的棉花糖,是真的嗎?」
我笑了。
「當然是真的, 悠悠最可愛了。」
……
我積攢了一些錢,幾年後孤注一擲,自己做老板。
我的運氣不錯, 小公司很快發展起來, 手下有幾十個員工了。
我們的入賬一直很穩定, 有的時候,我會從自己的工資裡拿出一些,捐給某些醫療機構。
窮則獨善其身, 達則兼濟天下,是我一直以來堅信的理念。
願世間好人不再被疾病侵擾,也願所有善良的人都能被溫柔相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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