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他親手將江浔茉在媽媽去世後,對於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給毀掉。


放著這樣一個像大樹一樣茁壯堅強的女孩,他沒有好好珍惜,卻把江念這樣的菟絲花捧在手心。


 


季瑾捂著耳朵懊悔地砸向牆壁。


 


他拿起手機一個一個打去電話,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想找到江浔茉。


 


就算是把自己的命賠給她,也要聯系上她,他想。


 


6


 


與此同時,我在朱莉的陪同下,面診了那個著名的神經學教授。


 


他對我進行細細地檢查,樂觀地告訴我:“放松點,治愈的可能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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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我制定了一系列的治療法。


 


我從治療那一天起,堅持每天不少於5個小時的復健,我咬牙堅持下來,走到精疲力盡,走到全身酸痛為止。


 


雙腿採用著名的電擊療法,不斷刺激我的神經。


 


我的腿從開始的麻木,到後來能感受到一絲知覺再到感覺到疼痛。


 


萬幸的是,在我夜以繼日地練習,我的腿真的能夠正常行走了。


 


能走路那天,我激動地落淚。


 


想要繼續跳舞,走路是第一步。


 


朱莉也為我感到高興。


 


“這太不可思議了,茉。”


 


治療成功之後,我投入更多的時間去跳舞。


 


除了吃飯和睡覺,我其他時間基本在舞蹈房裡練習,我的心裡毫無雜念,隻有滿腔對於舞蹈的熱愛。


 


第二年,當我在朱莉面前跳完一整首芭蕾舞的時候。


 


朱莉震驚地張大嘴巴,隨即鼓掌為我慶祝。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茉,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


 


她抱著我,表現地比我還激動。


 


“他們都說你是天才,卻忽視了你這麼多年的努力,比天賦更重要的是你從一始終對舞蹈的熱愛。”


 


“恭喜你,那個舞臺黑天鵝又回來了!”


 


……


 


另一邊,江念因為覺得自己穩居首席的位置,傲慢不堪,疏於練習。


 


幾年來,她的舞臺頻繁出現失誤。


 


居然在一次大型舞臺現場被當眾大喊:“退票!”


 


還有不少人對於她的表演提出質疑:“這就是首席的水平?”


 


“這是一場很糟糕的芭蕾舞臺表演。”


 


江念氣憤不堪,當初有季瑾幫她打點關系,現在季瑾忙著找我,她的首席身份立刻被舞團換了下去。


 


江念一時大受打擊,對外宣稱得了抑鬱症。


 


而這個時候,我重現舞臺。


 


之前喜歡我,支持我的粉絲紛紛來到現場支持我。


 


媒體更是報道:“昔日黑天鵝重現舞臺!”


 


一曲舞畢,臺下爆發劇烈的掌聲。


 


我收到了全國各地粉絲的慰問,一時也被稱為勵志的代名詞。


 


能夠重新站在舞臺下,我付出了比常人多千倍萬倍的努力鮮血與汗水。


 


但是在燈光打在我身上的那一刻,在掌聲與歡呼響起的那一刻,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下臺的時候,一個男人捧著一大束鳶尾花被保安攔在外面。


 


“讓我進去!這是我的妻子!”


 


季瑾用著蹩腳的英語解釋著。


 


當看見我的時候,季瑾的眼睛突然之間有了光亮。


 


他大力掙脫保安的束縛,衝到我的面前,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茉茉,真的是你?!”


 


“我終於看見你了!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茉茉。”


 


季瑾的眼裡隱約閃著細碎的水汽。


 


臉上帶著失而復得的驚喜。


 


兩年不見,季瑾變化很大,沒有當初的那股意氣風發的樣子,臉上多了疲憊之意。


 


我冷冷地提醒道:“季先生自重,我已經籤了離婚協議書了,我們之間沒有關系了。”


 


他的眸子瞬間暗淡。


 


“茉茉,你別走!”


 


似乎怕我突然消失一般,他攥住我的手不肯放開。


 


“我好想你,兩年來,多少個日日夜夜,我隻能看著你的照片卻得不到任何有關於你的消息,連一點點也沒有。”


 


“我想再見你一面,哪怕隻是在夢裡,可是你連做夢的機會都不給我,一到晚上,我就夢到對你的傷害。”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茉茉。”


 


7


 


季瑾言辭誠懇,像一個真誠的懺悔者。


 


可是那又怎麼樣,幾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可以抹除對於我造成的傷害嗎?


 


我可是用了足足5年才重新回到這個位置,重新出現在大眾的視線!


 


我淡聲道:“說完了嗎?”


 


“說完了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季瑾眼中閃過受傷的神情。


 


“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茉茉,下輩子我一定傾盡我的所有彌補你。”


 


我看著他突然笑出了聲音。


 


“季瑾,你憑什麼覺得我還願意給你機會?”


 


“當初你弄壞我的剎車,害我車禍就為了讓我給江念讓位。”


 


“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了,我也自覺向你提出離婚,現在你又裝這一出想幹嘛?”


 


“哦~難道是看我好不容易復出,又怕我搶走你心愛女人的首席,所以舊計重演,接近我,逼我給她讓位?”


 


“這次又想用什麼方法?故技重施?讓人制造意外把我撞殘?還是,直接想要我的命?”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季瑾痛苦地捂上自己的耳朵。


 


“不要這麼說,茉茉,我日夜受著良心的譴責,做出這樣的決定導致失去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他身形顫了顫。


 


“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就這輩子不要再打擾我了。”


 


季瑾還是不肯放棄,基本每次我的現場,他都會買第一排的位置,在謝幕後遠遠地看著我,每次的現場都有他送來的鳶尾花,在一堆的鮮花格外突出。


 


我復出的消息沒多久。


 


關於我的輿論出現。


 


有一條新聞爆料說我和江念是同父異母。


 


江念的舞臺意外竟然是因為兩年前,我故意將她推倒,導致她腿部受傷,想要跳舞也有心無力,才多次舞臺失誤。


 


江念買通了當年的醫生對於她的傷誇大其詞。


 


“我說怎麼姐姐剛復出,妹妹就各種失誤,原來是被逼著讓位啊。”


 


“當年江浔茉當首席的時候出了車禍,從雲端跌入谷底,哪有人受得了這種反差,她心裡有問題推倒江念可能性很大。”


 


輿論越發酵越離譜,各種猜測都有。


 


連江念都當面出來發聲。


 


“姐姐小的時候就給了我很大的壓力,被搶舞蹈房,舞鞋裡被放釘子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不過這次的事情,大家也不要亂猜了,都是我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不能怪姐姐。”


 


這一番言論更是把我架上了輿論的最高處。


 


當初醫院的照片曝光,季瑾貼心守護江念的照片被翻出來。


 


似乎為她又增加了一點言論可信度。


 


“自己的老公居然帶著自己的妹妹看病,估計是情感糾葛,自己殘疾了,老公又對著繼妹獻殷勤,這誰不瘋?”


 


“我也覺得是江浔茉心理扭曲,逼江念舞臺出錯,畢竟根據江念的發聲,江浔茉可是有前科的。”


 


“小的時候就這麼對我們念念,長大後能是什麼好人?支持江念!”


 


縱使我的真愛粉一句一句回復解釋。


 


“我們都是看著茉茉從低谷走出來的,她不是這樣的人!”


 


8


 


可是還是架不住被煽動情緒的路人觀眾。


 


面對一堆的質疑與不理解,我還是堅持將自己的舞臺表演完整。


 


當天晚上,季瑾在平臺上發布了一篇文章,對於我的過往與一切做了解釋。


 


“對於網上發生的一切,我是最清楚事實的人。”


 


他將一切的真相平鋪直敘。


 


包括我被江念和她媽媽如何如何N待。


 


否認所有關於江念陳述有關於我害她的事情,並聲稱是她賊喊抓賊。


 


他為我證明,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殘疾而害過江念。


 


“包括醫院的照片,是江念挑釁在先。”


 


在他的長文發布之後,江念徹底破防。


 


她沒有想到明戀自己這麼多年的季瑾竟然將所有不利於她的事情全部說了出去。


 


也有人說:“季瑾是江浔茉的老公,當然是幫著江浔茉說話啊。”


 


季瑾甩出最後一份證據。


 


他將行車記錄儀公布在社交平臺。


 


順便報警自首。


 


“當初的車禍,對於江浔茉女士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希望以自首的方式獲得她的原諒。”


 


網上紛紛炸開了鍋。


 


沒想到當初對我來說毀滅性的意外居然是人為。


 


對於我的憐憫像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而江念也徹底沒了辦法。


 


朱莉憤憤不平地大罵:“他還是人嗎?!這簡直就是惡魔,他居然對於自己這麼多年的好友及妻子做出這樣的事!”


 


季瑾最終被判故意傷害罪,有期徒刑20年。


 


他被警察抓走的時候,眼裡滿是對我的不舍。


 


“我不期望你能原諒我,茉茉,我在給自己贖罪。”


 


“有機會的話,能來看一看我嗎?20年太漫長太寂寞了。”


 


面對他希冀的目光,我沒有說話。


 


我不再追究,不代表我原諒了他。


 


但是人幸福的時候,不會追究太多。


 


我現在重新獲得首席的位置,雙腿也不再殘疾,我真的很知足了。


 


江念被網暴淹沒,被打擊的一蹶不振。


 


宋煜和她離了婚,剩江念一個人自生自滅。


 


江念精神出了問題,過馬路的時候被飛馳的汽車壓斷了雙腿,隻能被迫截肢,再也沒有重返舞臺的可能。


 


我完成了一個又一個的舞臺,始終將最好的狀態帶給大家。


 


朱莉每次都會陪著我。


 


我看著她蒼老卻依舊深邃的面容問出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朱莉笑了笑:“你媽媽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她有一個最好的閨蜜?”


 


我才想起來媽媽生前的時候說自己有個很好的朋友,她們一起學習芭蕾,都擁有很好的先天條件。


 


但是媽媽遇見了爸爸,選擇了結婚生下我,但是她的閨蜜卻選擇去美國尋找更大的舞臺。


 


媽媽提起她的時候滿是惋惜,她最終在家庭與無盡地等待中蹉跎了一生。


 


但還好,我延續了她的夢想並完成了。


 


朱莉笑了笑:“你媽媽應該很欣慰,她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女兒。再來一次的話,她也不會後悔的,我想。”


 


聞言,我也跟著笑了起來,窗外陽光正好,我的未來無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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