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找到了機會,拿著簪子狠狠地刺在他肩膀上,


 


一下、兩下、三下。


 


蕭扶鶴吃痛,卻不曾把我放開。


 


我終於解了氣,看著簪子上那星點血跡有些無語。


手勁兒還是太小。


 


「蕭扶鶴,你哭什麼?是你滿門忠烈排著隊告訴你,君要臣S臣不得不S,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蕭扶鶴不敢報仇,所以躲在本宮這裡委屈地掉眼淚嗎?」


 


我伸出手,輕輕地拂過他的額頭,又從耳垂向下,拍到他的背上。


 


一下、兩下、三下。


 


「你送來的張訣教過我一句話,君君臣臣。本宮的理解是,君有君德,臣才行臣事。君若無德,臣起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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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扶鶴渾身一陣,他抬起頭來,震驚地望著我。


 


「你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


 


所有人都以為我往上爬,是要叫人瞧得起,要過好日子,要尊貴榮華,要皇帝的寵愛。


 


都錯了,我往上爬是為了——


 


「我要讓所有人都在我腳下,蕭扶鶴,我要這大昭國的所有人,都臣服在我腳下。我要讓自己爬到這世間權力巔峰的最頂點,我要......」


 


我看著他的眼睛,話也轉了個彎。


 


「我要做太後呀,皇帝活著,我怎麼做太後?」


 


「所以,蕭扶鶴,我們注定是一條船上的人。」


 


我摟著他的腰,兩隻手緩慢地摸在他的腰帶上。


 


「現下就有一個能叫他氣得七竅生煙的好法子。」


 


「蕭扶鶴,和本宮生一個皇子。」


 


我實在喜歡蕭扶鶴的身子,比和皇帝在一起的時候舒坦的不止一星半點。


 


看著他身上被我扎出的小孔,隨著動作一點一點往外滲血的樣子。


 


我打從心底的痛快舒暢,那是一種徵服的快感。


 


我讓蕭扶鶴心甘情願地取悅於我,我讓他在我身上不停地戰慄。


 


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年輕嬌豔的女子,若我有那一日,我也喜歡這些身強體壯的少年。


 


在共達巔峰的那一刻,我SS勒住他的腰身。


 


「蕭扶鶴,同本宮一起弑君吧。」


 


41、


 


睜開眼睛的時候,蕭扶鶴已走得無影無蹤。


 


我幾乎是靠在謝雨身上被扶上馬車的。


 


我遠遠地瞥了一眼蕭扶鶴,少年一身銀甲站在隊伍裡,顯得出眾極了。


 


隻是身影比昨日更加瘦削落寞,我無奈地搖搖頭。


 


陰鬱貴公子,我是拯救不了的,那些話本子裡向陽溫暖的愛情故事永遠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我們心裡都有比情愛重太多的心思,這樣的人,腦子裡首先想到的,絕不是對方。


 


所以,我拯救不了蕭扶鶴,也從未不自量力地企圖改變他的命運,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他,一起沉淪。


 


42、


 


過了今年萬壽,皇帝便已經三十六了,話本子上說他年輕的時候根基不好,老了也不好好調養,三十出頭的時候,子嗣就比較艱難。


 


再勤奮努力,現下也隻有五個皇子,還夭折了一個。


 


我扶著有些酸的腰想,到了行宮怎麼找也得找機會侍寢,不然日子不對,就有大麻煩了。


 


天隨人願,皇帝剛在行宮安頓好,便將我招了過去。


 


他臉上還帶著幾分憂傷的神色,握著我的手長嘆一口氣。


 


「瀟瀟,陪朕坐一會吧。」


 


見場面凝重,我安靜地坐在一旁,隻小鳥依人的候著。


 


「這幾年日日學規矩,一舉一動都如老嬤嬤化的一般。怎麼遇刺那日,失了體統?」


 


我斟酌了一會。


 


「情先於禮動,所以失態。」


 


嘻嘻,踩一腳王映容。


 


皇帝拍著我的手,神色十分動容的樣子。


 


「九如失了禮數,將臣子的鎧甲奉給朕穿。歲聿沒了規矩,以身做甲,為朕擋箭。」


 


原來,蕭扶鶴字九如。


 


如山如阜,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是這個九如?


 


「身邊有你和九如,是朕之幸。」


 


嗯嗯,幸S你算了。


 


心裡這樣想著,我面上卻落下淚來。


 


「臣妾本是戴罪之身,得陛下不棄選在身側,又為臣妾家族平反,使得父親可以安享晚年。陛下大恩,臣妾將四肢都剁了,拆成血肉骨頭都還不完,何況是為您擋箭呢?」


 


皇帝抱著我,頗有一種老來得真情的夕陽感。


 


「誰敢在你身上動刀子,朕誅他九族!」


 


「瀟瀟,給朕生個兒子,朕封你為夫人。」


 


43、


 


行宮兩個月,我因那句生兒子,便纏了他兩個月。


 


就是身上來了,也要讓他去我看得順眼的妃嫔那,皇帝稍有疲憊,我便用上孫太醫開的方子。


 


管他龍精虎膽又一天。


 


吃得多了,隨行的太醫也勸,我也跟著勸,可皇帝不聽。


 


已然很久沒有得這樣的好處了,重振男人雄風的皇帝怎麼忍心罷手。


 


皇帝兩個月沒有見王映容,王映容竟也沒有出現。


 


我想大概她還是聽到了那番話,對自己年少時的情郎失望了。


 


我倒樂得沒人爭寵,倆人書裡分分合合十來次,每回和好都如膠似漆的,誰知道這回有什麼不一樣。


 


回到盛陽宮的時候,薛氏已經S了十多天。


 


張訣說夏日暑氣重,薛氏又失了寵,就連太平缸裡的水蒸幹了都沒人管。


 


夜裡的一場大火,將她活活燒S了。


 


我失神了一會,覺得一種極其復雜的爽快油然而生,我稱之為掌管生S的權利。


 


而我那個考中探花的哥哥已進了翰林院,蕭扶鶴說孫廣袤腦子不錯,是個有大才的。


 


皇帝也當著我誇了好幾回。


 


我美滋滋地以自己的名義賜下許多賞賜,雖不是親生的兄妹,但我為寵妃他是新臣,自然要比親生的兄妹更加親厚。


 


有他和蕭扶鶴的妖言惑眾,雖朝臣總出來說我是狐媚惑主,可民間卻覺得我是大慈大悲的仙女。


 


沒別的,孫家老二我派出去行商了,中間琢磨了好幾道,讓他到東邊去販鹽。


 


幾家規模大的鹽商都被皇帝抄了,孫老二一到地方就雷厲風行當上了扛把子。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那是因為龍的手段還不夠狠辣。


 


販鹽賺的錢,我分點回饋給蕭扶鶴去結黨營私,另一半撒出去給自己買好名聲。


 


什麼吉祥天象,罕見巨石。


 


皇帝有三塊總帶著我這賢妃一行小字。


 


皇帝高興被哄著,身體力行地寵了好幾位我推薦的美人兒。


 


44、


 


剛入秋的時候,我被診出有孕三個月。


 


皇後叫思穎往我做飯的水裡摻蘆薈汁液,思穎棄暗投明,跪在皇帝腳前哭說自己不願意害我。


 


皇帝叫人一查順帶把我喝了兩年避子湯的事兒也查了出來,在行宮之前,每回我喝皇後送來的藥都是當著皇帝的面,一邊喝一邊誠心誠意地感謝皇後。


 


皇帝一怒之下,叫下頭加急開始參奏傅家。


 


內宮中皇後殘害皇嗣嫔妃的樁樁件件也被翻出來。


 


這一場,可謂腥風血雨,在我和蕭扶鶴的推波助瀾下,皇帝的殘暴升了兩個等級。


 


光是撞柱子的言官就從浩瀚乾坤殿抬下去了三個。


 


皇帝下了他即位之後的第一道夷三族旨意,隻要和傅家有牽扯的,雞犬不留。


 


我被封為夫人,攝六宮事,位同副後。


 


皇後被賜S那日,我過去看了一眼。


 


很難說我為什麼有這樣的愛好,或許是書上的我一輩子活得太過慘烈。


 


可現世裡,她們卻沒什麼機會害我。


 


所以我扭曲、我卑鄙,我想在她S之前,親身體驗那種血淋淋的場景,以此來尋找那個蝼蟻的自己。


 


可惜,皇後走得體面。


 


她沒有被削去四肢,也沒有渾身是血滿地亂爬。


 


案前擺著一杯毒酒,而她仍舊端莊華貴地坐著,如我第一次跪拜她的時候一樣。


 


「我入宮,本就不是打算來和他做夫妻的。」


 


「可沒想到,我竟是個棋子,是把S人的刀。」


 


皇後一雙眼裡浸滿了悲哀,我不解地問她。


 


「可你這一輩子,出身世家,尊貴富足。入宮便是一國之母,掌無上的權柄榮耀,即便是S都能自己選個體面。


 


難道你還有什麼遺憾嗎?」


 


皇後聽了我的話,先是愣住,然後豁然一笑。


 


「是本宮輸了,竟還沒有一個小丫頭的心胸。」


 


「我資質愚鈍,本不該是我入這後宮的。」


 


我沒有得到期待的快感,搖搖頭就起身走了。


 


我沒有坐撵,一個人走在看不到頭的宮道上想了很久。


 


皇後沒有輸給我,她也沒有輸給皇帝,她輸給了權力。


 


貴族出身的她,輸給了這輩子都在打交道的東西。


 


她輸給了尊卑分明的皇權。


 


她也是那個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翻身的孫瀟瀟。


 


45、


 


蕭扶鶴不願意我生下這個孩子,他後悔了。


 


他叫張訣給我送來一碗滑胎藥。


 


「主子說了,若娘娘執意不喝,就要坐一艘沉船了。」


 


當夜,我便說自己犯了夢魘,吃不下睡不著。


 


給皇帝配藥的方氏說母體本陰,我又在孕前傷了根基,需要個龍子放在膝下。


 


算來算去,四皇子最是合適。


 


皇帝沒什麼疑慮,揮手就同意了。


 


蕭扶鶴當夜就坐不住從窗子爬了進來,他剛推開窗子翻進來,便被我當胸潑了一壺熱水。


 


他痛得險些沒有叫出來,握緊拳頭硬挺了過去。


 


還是那根釵,我湊過去抵在他的脖頸。


 


「蕭扶鶴,你還是個男人。」


 


「這可是你的孩子,你的種!」


 


我壓抑不住此刻的憤怒,甚至想直接扎S他。


 


「你憑什麼不讓我生孩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叫本宮不能生孩子?」


 


蕭扶鶴頭上都是汗,他抬眼,涼涼地看著我。


 


「依照娘娘的性子,若有了皇子,那植兒還能活嗎?」


 


我不屑地笑出聲。


 


「本宮要的東西,還不至於踩著孩子的屍體去拿。蕭扶鶴,明白告訴你,本宮不會主動害你的小外甥,可若我的孩子沒了,你唯一的親人也得跟著陪葬。」


 


實在生氣,我扔了釵子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他是你外甥,和你血脈相連,我的孩子就不是嗎?」


 


蕭扶鶴被我打了一巴掌,踉跄走了兩步坐在地上。


 


他雙眼深陷,眉宇間透著股鬱氣。


 


「我隻是害怕,你不知道,我日日做夢都是他們為了爭奪皇位互相殘S的場景。」


 


我走過去,把他的手貼在我鼓起來的肚子上。


 


「你摸摸他,他已經五個月了,這是你第一個孩子。蕭扶鶴,五個月落胎我也會S的,你醒醒腦子,別做畜生行不行?」


 


他愣愣地摸著我的肚子,小家伙求生欲也強,使勁兒在肚子裡踢了一腳。


 


一瞬間,蕭扶鶴的眼裡就流出了一行淚。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他不會想害我的孩子了。


 


46、


 


我生產那日,是個陰天。


 


羊水剛破我就把張訣叫來了。


 


他給我講書多年,也算知道我的性子,剛到便雙膝落地。


 


「若娘娘為著那碗藥叫奴才來,奴才實話實說,主子已歇了這份心思。若娘娘還是憂慮,大可S了奴才安心。」


 


我看著他,慢慢地說:


 


「叫你來是因為五年了,你還沒分清誰是你的主子。張訣,本宮允你入宮後仍用舊名,讓你以西安先生為名將文章擴散到宮外去,本宮花錢給你買名聲,做聲勢,不是看你可憐施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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