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從小沒有好運道。
四歲那年因為和後娘的女兒搶飯吃,被賣給了人牙子。
十五歲我從最低賤的伶人爬到了皇帝榻上。
自以為從此就有好日子過,可轉頭就被灌了紅花扔到冷宮。
後來我拼盡一身狐媚手段奪得聖寵。
卻被當作皇後的替罪羊,削去四肢乞行而S。
原來,我隻是書中的惡毒女配,是善良女主的陪襯。
她出身高貴,人見人愛,我頭破血流都爭不到的東西她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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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我視作蝼蟻,任由自己的宮人凌辱踐踏我。
「本宮最喜歡看你努力掙扎又徒勞無功的樣子,卑賤之人,命該如此。」
覺醒之後,我毅然勾引了全書最大的反派。
狐媚子上位是沒有原則的。
1、
被賣給人牙子的第一日,我就知道要討好這個一口黃牙的老嬤嬤。
別的孩子不是哭鬧,就是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掉眼淚。
我隻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給嬤嬤揉腿。
老嬤嬤笑得見牙不見眼,直說我是個有造化的,定給我尋個好去處。
馬車一路晃晃蕩蕩,
到了地方才知道,富貴人家犯了事兒,姑娘要被送到教坊司裡頭,族親心疼,所以買個人送去充數。
老嬤嬤給我洗刷幹淨,放到第一排最顯眼的地方站著。
那一日,旁人覺得是地獄火坑要想法子逃離的教坊司,卻是我要爭搶擠進去的好地方。
貴人從一眾良莠不齊的孩子裡挑中了唯一幹淨體面的我。
從此我有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孫瀟瀟,五更天就要被一根細竹條抽起來搬腿練功。
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苦,想了許多歪主意,
直到我親眼看著一個烈性的小姑娘和嬤嬤叫板,被捆起來倒吊在小樓中間兒。
白白淨淨的姑娘被吊得腦袋充血,眼珠子鼓得像拳頭那麼大。
小姑娘叫琴芳,被吊足三天才S,她S後好幾個月,我都能聽到她半夜哎呦哎呦的叫喚。
2、
這座小樓叫楚館,統共住了五十多個姑娘。
有的住上層,有的住底層。
有的屋子縱橫十來步,能放牙床和妝臺。
吃飯有葷有素,還有個垂髫的小丫頭使喚。
也有的開了門就是鋪蓋卷,要貓著腰進門,睡覺的時候頭頂牆,腳邊兒就擱著尿壺。
一場群舞八個人,站中間兒的就一個。
伶人們睡覺都要把鞋襪枕在腦袋下邊兒,少看一眼就能多一把稀碎的小瓷沫子。
我長了一副狐媚相,又極肯吃苦。
旁人練一日就累得倒頭大睡,我三更半夜還要偷著爬起來去頂碗轉圈。
十二歲那年,我住到了小樓的最頂層。
嬤嬤說我眼裡有股狠勁兒,十五定能成大家。
她說當今皇帝喜歡舞伶,尤其喜歡狐媚細腰的,若我能得陛下青眼,還愁沒有好日子?
那時候我坐在香噴噴的牙床上想。
老天爺生我一場,給我一副好相貌好身段,不就是叫我往上爬,再往上爬,爬到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床上去嗎。
3、
那年皇家大宴,我穿著在嬤嬤那裡作鬧三天作來的霓裳羽衣,眾星拱月地跳了一隻舞。
那是我這輩子舞得最虔誠的一回。
我一腳踏在伶人手上的碗口,身姿曼妙,溯回流轉,雙手翻飛如高傲的鶴首,作悲鳴九皋之態。
帝王看得不肯錯目,連連道賞。
當夜便有知趣兒的將我送到皇帝寢宮。
打頭的小太監一路碎步給我講侍寢的規矩,一條兩條三條,我左耳朵過了,右耳朵去聽這皇城裡的烈烈風聲。
左眼睛看他,右眼睛去瞟房檐兒下繁復的驚鳥鈴。
正值壯年的帝王身量偉岸,面目也是俊朗的。
可是好疼啊,從沒有人告訴我魚水之歡竟像把人從中間劈開一樣。
皇帝的動作不帶一絲憐惜。
我閉著眼睛,滿心都是熬過去吧,熬過去我便是主子娘娘了。
熬過去我便不再是賤籍的伶人。
可下一瞬,帝王幹脆地抽開身去,剩我冰涼赤裸地縮在榻上。
他坐在床頭,冰冷的眼不肯再分給我一點,隻懶怠地揮了揮手。
「抬下去,賜藥。」
我又像來時一般,叫一卷錦被裹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給我抬出去。
我心中不安,胸口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扭頭去找方才的那個小太監。
「公公,下頭是什麼個章程,莫非是奴家伺候得不好?」
小太監上下白了我一眼,打鼻子裡哼出一聲來,卻再不答話了。
那天夜裡,我被扔在冷宮的一處廢棄宮殿裡,四面透風,滿是灰塵和穢物。
比我小樓那間還不如。
兩個粗壯的嬤嬤將我按在地上,捏著我的鼻子給我灌了一碗藥,
藥汁又涼又苦,倒灌進我的眼睛鼻子裡,叫我不能抑制地咳嗽起來。
「小賤蹄子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呢,也不看看自己渾身這二兩骨頭值幾個錢。」
兩人指著我笑了一陣,轉身就鎖門出去。
我渾身顫抖,肚子刀攪一般疼。
4、
我做了一場夢。
夢裡我是個被嫌棄厭惡的醜角兒,隻因和女主有幾分相似,便被皇帝當做發泄的床替。
皇帝將不舍得在女主身上施展的,又心痒難耐的殘暴手段都用在我身上。
幾乎每一次侍寢,都是我的刑場。
他厭惡我卑微的身份和伶人身上媚俗的舉止,卻喜歡折磨我的身子。
「不愧是教坊司養出來的,確實比名門閨秀耐玩兒。」
他不準我懷上皇族的血脈,給我灌下一碗又一碗的紅花,令我在月事前後都疼得幾欲昏S。
老天爺叫我生在黑夜裡,若我是個瞎子聾子,若我知道這世上所有人眼前都是沒光的。
熬到S也就罷了。
可這宮中偏偏有一位出身世家,完美無暇的女主,王映容。
我聽人說她善良慈悲,想告訴她我的痛苦與絕望,可一抬頭,卻隻看到她冰冷高傲的眼睛和滿臉的厭惡。
「孫貴人既用盡手段掙來寵愛,又何必裝出一副可憐的做派。本宮這紫凝殿向來潔淨,見不得髒東西。」
和她交好的嫔妃都看不起我,她們孤立我,欺辱我,用各種陰私手段懲治我。
「出身卑賤的狐媚子,和你同為宮妃都是我等的恥辱。」
「聽說孫貴人在陛下的榻上,比民間花樓裡的妓子還要放蕩呢。」
「你瞧瞧她走起路來,別說規矩,哪個好人家的女兒將腰扭得這樣開?」
我以為,是自己不通詩書,不會規矩,所以被看不起。
沒有人教,我就自己學,我模仿著她們的儀態,一遍一遍地練。
可沒有用。
王映容嬌貴明豔,一身雍容。
天仙什麼樣她便什麼樣,王母慈心,玉露栽培,甫一入宮便是專房之寵。
我那些努力和練習被罵是心術不正,是勾引陛下的腌臜胚。
可她日日得寵,旁人也隻說:
「那樣的人,闔該如此。」
她溫言軟語幾句話,便比我日日巴結耗費心思要有用百倍。
宮中人皆愛她、敬她,同她姐妹相稱。
見我卻都一副揶揄的樣子,不屑和鄙夷都寫在臉上。
這時候,王映容又會出來替我說話:
「罷了,孫貴人是個隻看過戲曲雜錄的,你們何必為難她。」
「出身不好原不是她的錯,也派個人勸勸,叫她別那樣費勁兒去學了。世家裡培養了十幾年的氣度,照貓畫虎的怎麼能會。不如還是她現在這般,陛下也能看個新鮮。」
「畫虎不成反類犬,像是個貽笑大方的。」
她看著我,可視線卻從未落在我身上。
她不屑與我爭,不屑同我做比,就連陛下寵幸我,她也不鹹不淡,隻覺得我是陛下隨手玩的一個玩意兒。
在她的眼裡,我仿佛不是人,而是隻貓狗兒,是蝼蟻。
我恨她,恨得發狂失智。
我投靠皇後,做她的棋子,陷害、下毒、栽贓,把腦子裡能想到的手段都用在王映容身上。
卻落得個被削去四肢,曝屍荒野的結局。
而王映容仍舊高高在上地看著我。
「本是浮萍命,你錯就錯在,淨想要一些自己夠不著的東西。貪多貪好,永不知足。」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像極了,戲裡的醜角兒。
無論如何掙扎,卻隻能博得看客一笑。
我睜開眼睛,如剛浮上岸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喘息。
夢裡徹骨的疼痛真實地發作在我的骨頭縫裡。
我疼得咬破了舌尖蜷縮著抽搐。
我不服!
我不甘啊。
便是斷手斷腳掉進坑裡,我也該用腦袋拱出去S在高處。
就是終究要被他們一腳一腳踏S,我也要抻長脖子,從他們腳下咬掉一塊肉去。
憑什麼我要知足,憑什麼我要認命!
5、
冷宮的光照在我身上的時候,破舊的木門又被推開了。
那兩個嬤嬤冷著臉走進來,撂下兩盤寒酸的衣裳頭飾。
「皇後娘娘慈悲,封了小主做最末等的,選侍。要不然,您怕是要在這冷宮裡了此殘生嘍。」
我仍舊躺在都是塵土的地上,臉上是湯藥渣子,身上是皇帝留下的不堪痕跡。
和夢中的,竟一般無二。
我眯著眼看過去,輕輕地說:
「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
派給我的小宮女叫思穎,比我還小兩歲,人不大激靈。
她看到我滿身痕跡,吃驚地張大了嘴。
「我給小主找副湯藥喝了吧?」
像我這樣的品階,是沒有太醫樂意給看的,病了傷了,便隻能用宮人用的藥對付一番。
我看著她,慢慢搖頭。
「不用,過兩天就好了。」
她欲言又止地應下,幫我洗臉更衣。
等終於收拾出個人樣,思穎就要帶著我去給皇後謝恩。
我們兩雙腳順著宮道走了半個多時辰才來到恢弘無匹的鳳儀宮。
我穿著小太監送來的半舊宮裝,不知是哪個早S的選侍穿過的,上頭還透著股霉味兒。
而殿上坐的,都是穿戴華貴,頭臉精致的娘娘們。
我在門口看著,從上首端莊慈面的皇後娘娘,看到下首以欺凌我為樂的嫔妃們。
一股叫仇恨的火順著心口燒上來,燒到我喉嚨,燒到我的眼睛裡。
燒到要噴出來爆發之際,我又不得不S命地將那團火咽下。
我挺直了腰背,邁過門檻,對著上首的皇後便叩拜下去。
「選侍孫瀟瀟給皇後娘娘請安,謝娘娘大恩垂憐。」
我磕下去兩個頭,皇後雍容的聲音便從頭上傳下來。
「孫選侍未免也太實誠些,快起來。」
她這話音才落,便又一聲刻薄地接上。
「下九流出來的東西,怎麼連規矩都沒學過就帶上來啊?」
我後背繃直,額頭還貼在地上。
我走路和行禮的姿態,明明是對的,明明同她們相比也是分毫不差的。
你看,她們嘲諷我,卻和我的舉止沒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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