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我慢慢比劃:【可是,我很愛她。】
5.
到家的時候陸晚正在廚房忙活。
見我回來,她抬頭問了一句「上哪兒去了」。
不等我回答,她又眉飛色舞道:「快來看看我做的甜點怎麼樣。」
我過去嘗了一口,很香甜。
「不錯吧?是不是沒想到我這個廚房S手也有站起來的一天了?」
她喜滋滋道:「要不是言周提出來,我自己都忘了我還會做這個。」
脫口而出後她好似才意識到不對,下意識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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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目不動,隨手收拾她留下的廚餘垃圾。
可陸晚鼻子一動,卻突然湊近過來,在我身上左右嗅著,一路嗅到脖子裡。
我微微後仰,任由她嗅。
「好廉價的女式香水。」她抬起頭來,眼神尖銳,「你和誰見面了?」
真是狗鼻子。
我隻是送了池念一程而已。
【一個教過的學生,偶然遇到了】
她這才退開,抱著胳膊看我兩眼,哼了一聲:「那你快去洗澡,我不喜歡在你身上聞到別人的味道。」
她回到島臺前繼續搗鼓甜品。
我和她相識六年,還從未見她碰過廚具。
而現在言周才回來幾天,她就能做出一桌甜品了。
大約見我半晌沒動靜,陸晚疑惑轉頭。
好像被某種難以遏制的痛苦操縱著,我抬起手,一字一句對她比劃:【你聞不到嗎?】
【你身上也有別人的味道。】
##第2章##
【消毒水,還有木質男香。】
空氣都靜止了。
她呆呆看著我,好半晌才道:「我……我是去醫院見了言周,但你是知道的啊,他剛回國,以前那些混蛋都不理他,隻能我去管……你不會吃醋了吧?」
她說著竟然高興起來,取了手套過來勾住我脖子,笑嘻嘻道:「你別吃醋啊,等我給他治好了腿我就不管他了!」
【那如果治不好呢?】
「不會治不好的!」她反應激烈道,「他以前可是運動生,還拿過網球比賽冠軍!」
原來如此。
那的確該治好才對,否則對一個運動員來說也太殘忍了。
我想這麼說,卻累得抬不起手。
陸晚似有察覺,慢慢松開我,看看我的喉嚨,又來看我的臉,表情怔怔的有些慌亂:「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胃裡在隱隱作痛。
可我想問的話還沒有得到回答,於是繼續做手語:【假設,隻是假設,治不好的話,你要管他一輩子嗎?】
陸晚沉默半晌,慌亂的神情沉澱得沉重而晦暗。
「你是怎麼了?」她對我比手語,「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她終究沒有回答我。
可我想,默認也是一種回答。
6.
那天過後,我和陸晚開始冷戰。
她一向擅長此道。
如果事情的發展不如她意,她就會不理人,在你面前來來去去地故意無視你。
但一般來說她也會很好哄,往往我隻要給她做一頓飯,捏一捏她的臉「說」兩句軟話,她就又會歡歡喜喜貼上來。
可這回我不想再哄了。
隻沉默地任由她一天比一天臉色更難看,連公司秘書都給我發消息求救,說她天天在公司摔桌罵人,讓我幫幫忙。
我看一眼手機,靠回沙發上發呆。
不一會兒池念來了。
重逢那天她要走了我的聯系方式,之後天天都給我發消息約我出來吃飯喝咖啡。
我拒絕的次數太多,她就破罐破摔說我再拒絕的話就要去路家找我,還要誣陷我跟她搞外遇。
我有些啼笑皆非,卻還是答應了。
就剩這麼點日子了,我的確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今天她約在一家會員制的高檔會所,說是要用唱功讓我大開眼界。
我聽了幾首,果然有些震驚。
想當年她還是個容易走調的音樂白痴,沒想到幾年過去已經超級進化了。
「怎麼樣?不錯吧?」
又唱完一首高音,她蹲在我面前眼睛亮亮地看著我:「是不是沒丟你的臉?」
我靠著沙發,懶洋洋地比劃:【比我以前唱得好。】
「那你來看我們演唱會好不好?!」她終於道出目的,興衝衝地掏出一張門票遞給我,「我現在在一家地下樂隊當主唱,我想請你來當吉他手!」
我沒有接,隻耷拉眼皮瞥著那張門票,半晌才告訴她:【我已經很久沒彈過吉他了。】
她有些著急,起身幾乎要覆到我身上,盯著我的眼睛急促道:「多練一練就可以!你那麼厲害,肯定一天就能搞定的!」
包廂裡燈光很暗,我半張臉埋在陰影裡,仰視著她,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神卻在拒絕。
池念也不說話了。
她莫名沉默下來,撐在我上方怔怔看著我,半晌突然道:「我能抱一抱你嗎?」
我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她便已經俯身抱住了我。
頂燈照耀著我的眼睛,我任她抱著,卻看見包廂門突然被推開,有人說說笑笑地走進來。
「美女好,我大冒險輸了,來找你喝個交杯……」
酒字沒說完,所有人都呆在了門口。
而人群簇擁中,我看見陸晚瞬間緊縮的眼瞳,還有她身後輪椅的影子。
7.
陸晚如閃電般衝過來的時候,池念還沒來得及轉身。
下一秒她就揪住了池念的頭發,生生把她從我身上拔了起來。
女人的尖叫響起來。
一轉眼兩個人已經打成了一團。
包廂裡雞飛狗跳,杯子亂飛。
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墜夢中。
——陸晚居然會跟女人打架?
並且沒用她拿過獎的專業跆拳道,而是像任何一個會被人拍視頻的瘋婆子一樣和池念扭在一起。
門口那群人好像也驚呆了。
竟就這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繼續石化。
直到一道清朗的聲音急促響起:「晚晚快住手!」
言周推著輪椅急急進來。
池念正好被陸晚SS壓在地上。
她扒開她的頭發看清她的臉,陡然露出了冷笑:「原來是你。」
「是我啊,」池念也冷笑,「六年前被你搶了先,還不準我搶回來嗎?」
燈光下陸晚的表情有些扭曲:「就憑你?」
她咬牙切齒抬起巴掌就要扇,我卻看見池念手邊摸到並高舉的煙灰缸。
心裡一跳,我條件反射起身想衝過去,卻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絞得險些一頭栽倒。
而那邊則是一聲巨響。
待我緩過這一陣眼前發黑的疼痛,陸晚的驚叫響了起來。
「言周!」
世界重新變得清晰。
言周為了幫陸晚攔住煙灰缸,整個人都從輪椅上翻下來。
他撲倒在滿是碎片的地毯上,狼狽無比,卻SS按住了池念的手,抬頭對陸晚笑了笑。
這下那群朋友總算是恢復了行動能力,頓時七手八腳地湧上來,抬人的抬人,按池念的按池念,卻都被陸晚一聲厲喝吼住了。
「都滾開!」
人群訕訕退開,她親手把言周從地上扶起來,再小心搬到輪椅上。
很吃力,卻倔強的不許任何人幫忙。
待到一切安靜,她才終於轉頭來看我。
我僵硬在原地,接受她冰冷而失望的注視。
「你之前說遇到了一個同學,就是她?」
我沒有說話。
她不管,繼續道:「我不管你們是怎麼聯系上的,從此以後不許你再見她。」
「憑什麼?!」
池念猛地跳起來,卻被她一個眼神釘住。
「閉嘴。」
她幾乎是從齒縫間逼出來,「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碾S你?」
昏沉的燈光裡,門口的人群影影綽綽。
她的那些狐朋狗友簇擁在言周身邊,都朝我投來奇異的目光。
我聽見自己心髒抽動的聲音。
我感覺自己抬起了手,一字一句地對她比劃:【那你也不許再見言周。】
【你做得到嗎?】
陸晚站在那裡,SS盯著我,良久後爆發出一聲古怪的冷笑。
她不再說話,而是用手語,十足用力,發泄般地回答我:【你在開玩笑嗎?】
【她怎麼配跟言周比?】
【言周陪我長大,帶我翹課,替我挨打】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是——】
她SS盯著我的眼睛,甩著手指告訴我:【他是我的初戀】
【唯一的,永遠的,不變的初戀】
【這個女人算什麼東西?也配跟他比?】
【難道你們也搞在一起過?不會吧?師生戀?】
【六年前她還是個高中生呢,李遠星你的師德……】
「你他媽別再說了!」
是池念忍無可忍地打斷了陸晚越來越快的手語,大喊道:「要是六年前我能告白成功還輪得到你跟他結婚?!你個臭傻逼!」
陸晚反應卻比她更大。
她幾乎是用要S人的眼神盯著池念:「你看得懂手語?」
「豈止看得懂?老子還會用呢?!」
池念狠狠做了個罵人的手語,挑釁一笑:「老子六年前就開始為他學手語了。」
陸晚站在原地,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她看起來快要被氣暈了。
我卻看不到這些。
我眼前還回放著她方才那一連串的手語。
它們被替換成陸晚清脆的聲音:「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是我的初戀。」
「唯一的,永遠的,不變的……」
腦子嗡嗡作響,肺腑翻攪不停。
我再也站不住,坐回到沙發上。
好在這時門外有人突然說言周受傷了,這才將陸晚引了出去。
「等回家再說。」
陸晚最後對我道:「我們好好談一談。」
她眉眼掛霜,摔門而去。
半晌,池念一身狼狽地走過來。
我看到她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想笑。
這是什麼眼神,覺得我超他媽可憐嗎?
「你別愛她了。」
她看著我,突然落下淚來,「你來愛我吧。」
「反正你都沒剩下多久了,你來愛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對你,讓你每一天都開心。」
「我也沒喜歡過別的人,你就是我的初戀。」
「你也是我唯一的,不變的,永遠的初戀。」
「這世上我最愛你。」
「遠星老師。」她哭著跟我說,「你來愛我吧,好不好?」
原來她知道。
就是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些難過,也很無奈,對她笑了笑,抬起手:【如果人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去愛自己想愛的人,我一定愛你。】
【對不起啊,池念同學。】
她捂著臉蹲下來,幾乎嚎啕大哭。
8.
陸晚說要和我好好談談。
可我不想談。
沒什麼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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