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知道陰桃嗎？

 

那種鮮嫩多汁，吃一顆就能重振雄風，

 

讓你紅旗不倒的陰桃。

 

對外售價一萬一顆，拒絕任何議價。

 

大家邊抱怨貴，邊搶空我家的陰桃。

 

我家靠著這陰桃買了好幾處豪宅、豪車停滿車庫。

 

但我發現每賣一次陰桃，我媽的腿就抖得更加厲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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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們不賣桃子了好不好？」

 

「我真的快不行了！」

 

媽媽撐著地下室的門，哭著對爸爸說道。

 

我躲著樓梯上，露出半個頭偷偷打量著他們。

 

媽媽的腿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在打顫。

 

她身上披著前幾天剛花了一萬八買回來的絲綢睡袍。

 

扶著地下室的門，半跪著對爸爸苦苦哀求。

 

下一秒，爸爸揮手給了媽媽一巴掌。

 

「不賣桃子賣你嗎？你能一個月給我賺十二萬嗎？」

 

「你那堆包包首飾不用錢啊？屁話一堆。」

 

媽媽紅著眼眶，整個人無力的滑落到地上。

 

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朝夕相處了幾十年，還是有些夫妻感情的。

 

爸爸馬上轉換了態度，開口安慰道。

 

「你再忍忍，等彤彤...」

 

突然被點名的我一陣激靈，豎起耳朵往外抬頭。

 

想聽得清楚點，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媽媽咆哮的喊道。

 

「你站在那裡幹嘛！」

 

媽媽發現了我。

 

「你在偷聽是不是！」

 

我嚇得把頭縮了回去，為了洗脫偷聽的嫌疑。

 

硬著頭皮下樓了。

 

「我沒有啊，我剛睡醒。」

 

為了增加說服力，我連忙打了個哈欠。

 

爸爸：「你沒聽到什麼吧？」

 

我搖頭。

 

「你們在聊什麼呀？」

 

說話間，我努力擺出好奇打探的表情。

 

媽媽盯著我的臉打量了很久，似乎在衡量我的話有幾分可信。

 

半響，媽媽才打發我去做別的事情。

 

「沒什麼，你快下樓去把店門打開吧。」

 

我心裡松了一口氣，慌亂的從媽媽身邊經過。

 

卻被她一把抓住！

 

把我拉到她面前，惡狠狠的瞪著眼睛質問我。

 

「你剛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我渾身打顫，一方面是被嚇的顫抖。

 

一方面是媽媽的手太冰了...

 

像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一樣。

 

明明是炎熱的大夏天，她的手臂湿潤且寒冷。

 

我的背後也一陣惡寒...

 

2.

 

「真的沒有，我啥都沒看到。」

 

媽媽還是半信半疑。

 

皺著眉頭松開了我的手臂。

 

我沒有猶豫，馬上小跑著去開店。

 

今天是十二號，我家水果店開門賣桃子的日子。

 

我家的水果店一個月隻營業一天。

 

一年隻營業十二天。

 

但是就這十二天的營業時間，卻能給我家帶來一百多萬的收入。

 

也不怪爸爸不願意放棄桃子生意。

 

這些年他們靠著這桃子買了好幾棟樓。

 

媽媽的包包堆滿了好幾個房間。

 

但是不管再有錢，他們都不出去旅遊。

 

上回去隔壁市吃酒席，下著大暴雨也會在十二點前趕回家。

 

一到家媽媽就匆忙的跑進了地下室，一整晚都沒再出來。

 

這地下室裡到底有什麼？

 

爸爸每個月的桃子也都是從地下室裡端出來的。

 

他從來不去外面收購桃子。

 

但是地下室那麼陰暗的環境，怎麼種桃樹？

 

地下室的門一直都是鎖著的，我根本沒機會下去。

 

這些疑惑困擾了我很多年。

 

我每次問他們，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巴掌。

 

他們還反復交代我在外面不要多嘴說家裡的事情。

 

被打得多了，我也不敢再問。

 

3.

 

才剛開門，就有兩個客人來了。

 

「老板，我預定的桃子呢？」

 

「可算輪到我們哥倆了，我們的那份桃子還有的吧？」

 

「我今晚可是已經約好了好幾個嫩模了哈哈哈...就等著吃完桃子大展身手了。」

 

爸爸搓著手，陪笑道：「有的有的，海哥您訂的桃子我們哪裡敢不留。」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桃子端出來，放到他們的桌子上。

 

盤子裡的桃子形狀飽滿，淡淡的桃花粉色。

 

形狀像是懷春少女的酥胸，圓滾滾的很喜人。

 

味道聞著也很誘人，甜而不膩，帶著些許泥土香味。

 

但是我總會覺得這味道裡帶著點腥臭味。

 

像是什麼海鮮臭掉了，又放了好幾天的味道。

 

被爸爸稱為海哥的男人激動的很。

 

他戴上爸爸提前準備好的手套，拿起桃子，兩三口就吃得幹幹淨淨。

 

把桃核都嗦的幹幹淨淨。

 

心滿意足的摸著自己的肚子。

 

跟他一起來的男人卻眉頭緊鎖。

 

他身形消瘦，雙頰凹陷一字眉。

 

目不轉睛的一直盯著桃子。

 

「就這玩意要一萬塊一顆，真的有效果嗎？」

 

4.

 

我在心裡給這位大哥捏了把汗。

 

敢當著爸爸的面質疑桃子的功效，他也算是頭一個了。

 

這桃子就是爸爸的命根子。

 

每個月十二號，他從地下室裡拿桃子上來。

 

都會細致的用絲綢把每個桃子的表皮擦幹淨，再輕柔的放到三面都包裹了海綿的盒子裡。

 

這盒子還是他找工匠訂制的。

 

一共十二個盒子，每顆桃子住的都是豪華單間。

 

等到客人來了再戴上手套，鄭重的轉移到盤子裡。

 

生怕磕著碰著，連我這位親生女兒也隻能觸碰到盤子邊緣。

 

沒資格直接接觸到桃子表面。

 

爸爸說這樣才能不破壞桃子的賣相，也就不會影響到桃子的口感。

 

果然，爸爸冷哼一聲。

 

「嫌貴？吃不起就別吃。我把錢退給你。」

 

海哥馬上打圓場。

 

「別呀，瘦子你快點吃啊！他們家的桃子很難訂的。」

 

「我都等了五個月了，要不是吃兩個太補了。我都想把你那份給吃了。」

 

「你快吃吧，這桃子吃了今天晚上就能有效果。包你一夜七次不帶停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被稱為瘦子的男人才半信半疑的戴上手套拿起桃子。

 

他試探性的咬了一口，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了。

 

連帶著眼角的皺紋都舒坦了。

 

整個人容光煥發，雙眼發亮。

 

飛速的啃光了桃子。

 

鮮紅色的桃汁順著他的嘴角流淌。

 

這...畫面有點血腥。

 

吃完桃子他意猶未盡的舔起了手套上的汁液。

 

「這桃子也太香了，不能壯陽也值了，這也太好吃了。」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桃子。」

 

每個吃完桃子的人都這樣說，他不是第一個。

 

我也沒在意他的話，準備收走盤子等著接待下一個客人。

 

但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楞在了原地。

 

他一臉享受的靠在椅背上，砸吧嘴回味著，嘟囔著說道：

 

「一股屍臭味，太香了。」

 

4.

 

我噗呲的笑了，這牛吹得太大了。

 

開玩笑的說道。

 

「怎麼，你還吃過S人肉不成？」

 

沒想到這瘦子臉色一變，陰沉著臉。

 

右手摸到他的腰間，像是握住了什麼東西。

 

海哥也眼神到處亂瞟。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支支吾吾的打哈哈。

 

三言兩語扯開了話題。

 

「害，他吹牛呢。大家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爸爸察覺到氣氛有點詭異，馬上打發我去後廚待著。

 

我滿腦子的疑惑。

 

一進後廚就聞到陣陣桃子的甜膩味道。

 

我趴在放著桃子的盒子前，嘴巴裡不斷的分泌出口水。

 

爸爸媽媽一直不讓我吃家裡的桃子。

 

說這桃子是壯陽的，男的吃了才有效果。

 

女的吃了沒什麼用。

 

但是這桃子聞著真的好香啊...

 

要不然我偷偷吃一顆，再給爸爸轉一萬塊？

 

腦子裡還在想著，手已經不受控制的往桃子摸了過去。

 

桃子表面柔軟的絨毛輕撫著我的手心。

 

痒痒的。

 

就在我要摸到桃子的一瞬間。

 

我的後背一陣惡寒...

 

好像有一雙幽綠的眼睛盯著我。

 

嚇得我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的手！這桃子是你能亂摸的嗎！」

 

爸爸邁著大步伐走了過來。

 

扯著我的頭發，把我丟出了廚房。

 

媽媽陰惻惻的站在樓梯口看著我。

 

「你很想知道這桃子什麼味道嗎？」

 

「去跟你男朋友睡一覺，等你不是處女了我就告訴你咱家桃子的秘密。」

 

說完她就走了。

 

我越來越好奇這桃子的秘密了。

 

為什麼海哥的朋友說桃子吃起來有屍臭味？

 

我的腦海裡突然又想起來媽媽雷打不動的十二點進入地下室。

 

等到隔天七點多才從地下室出來，而且每次從地下室出來時。

 

雙腿都會不斷的顫抖，手臂又跟冰塊一樣冷。

 

這地下室裡到底有什麼？

 

這養活我們一大家子的桃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迷霧越來越濃，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5.

 

「姐，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我給你發的信息怎麼都不回呀？」

 

......

 

不管我發什麼內容，姐姐都不會回復我的信息。

 

姐姐比我大五歲，去年二月份結的婚。

 

但是才過了一個月，姐夫就失蹤了。

 

姐夫是孤兒。

 

結婚後跟著姐姐一起住到水果店。

 

姐姐接替了媽媽的工作。

 

每天晚上十二點進地下室，隔天七點準時出來。

 

我偷偷的問她地下室到底有什麼。

 

她隻是驚恐的搖頭。

 

沒有向我透露任何信息。

 

後來有一天我早起跑步，看到姐姐渾身是血的坐在地下室門口。

 

她身後的門沒有關上。

 

地下室很黑，半空著泛著暗綠色的光。

 

我隱約聞到一股血腥味...

 

「姐，你怎麼了？怎麼身上都是血啊？你受傷了嗎？」

 

我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結果姐姐嚇得大叫起來。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樹...不要抓我老公！！！！」

 

「血！！！都是血！！！」

 

爸爸媽媽也被吵醒了，他們從樓上跑了下來。

 

跟我一起安撫姐姐，並把她送到醫院。

 

從那之後姐姐就瘋了。

 

她不敢出門，說路邊的大樹會動。

 

還會精神恍惚的拿著利器傷害自己。

 

我們隻好把她送到了療養院....

 

對於姐姐的異常行為、姐夫的失蹤。

 

爸爸媽媽都閉口不談，但是我心裡知道。

 

這一切肯定都跟我家賣的桃子有關系。

 

6.

 

等接待完所有的客人，我跟媽媽打了招呼。

 

準備去找男朋友。

 

媽媽坐在沙發上，大夏天的拿著保溫瓶喝熱水。

 

「都這個點了，你晚上就別回來了。」

 

「都二十五歲的人了，早點跟他幹點啥吧，別這麼保守了。」

 

又來了.....

 

我跟林鳴在一起五年了。

 

他家境不好，在一起租房吃飯都是我出的錢。

 

但是他長得帥，一米八又有八塊腹肌。

 

也能給我提供情緒價值。

 

反正我有錢，養他也不成問題。

 

家裡人從不催我結婚，隻催我跟林鳴過夜...

 

他們一直讓我跟他有實質性的進展。

 

但是我比較保守，沒結婚就不願意跟他過夜。

 

我不想跟家裡的生意綁到了一起。

 

然後這輩子都得像媽媽那樣。

 

在晚上十二點進入地下室，等到隔天早上七點鍾再出來。

 

林鳴也得承擔爸爸那部分的工作。

 

每個月十二號到地下室去拿桃子，負責店裡的售賣工作。

 

最重要的是我很害怕，他要是跟姐夫一樣失蹤了怎麼辦...

 

7.

 

一推開家門我就聞到了啤酒味。

 

客廳桌子上堆滿了零食包裝袋。

 

地上散落了很多啤酒瓶。

 

還有兩個啤酒杯。

 

林鳴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手裡抓著一個遊戲手柄。

 

另外一個掉到了地上。

 

看來昨晚他又熬夜打遊戲了。

 

兩個月前他從公司辭職，說要全職考公。

 

我很愛他，也很支持他的決定。

 

為了方便他早起去圖書館學習，全款五十多萬給他買了輛車，寫的他的名字。

 

當時我還拍了購車合同的照片發給我爸，他秒回了句：

 

「哼，這臭小子總算有點出息了。」

 

我的心裡很高興。

 

讓我更驚喜的是，那天買完車回到家推開門看到了滿地的玫瑰花瓣。

 

林鳴單膝跪地跟我求婚了，我也答應了他。

 

今天是我們約好去民政局領證的日子。

 

我催著林鳴起床換衣服。

 

踩著點出門了。

 

等我們拿著結婚證從民政局出來，天已經全黑了。

 

林鳴開車帶著我到海邊餐廳，刷我的卡帶著我吃了頓燭光晚餐。

 

又一起回了我們家。

 

已經領完結婚證了，我也沒有再阻止林鳴的動作。

 

自然而然的就關上了房門。

 

春雨滋潤細無聲...

 

10.

 

聽到我們已經結婚的消息，爸爸媽媽很激動。

 

吵著給我們出錢買樓，讓我們住上大別墅。

 

要不是我攔著，他們就直奔房產公司了。

 

媽媽神秘兮兮的把我叫到房間。

 

壓著嗓子問：「昨晚...做了嗎？」

 

我耳朵一熱。

 

這問的也太直接了吧！

 

但還是點了點頭。

 

媽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下一秒眼淚就奪眶而出。

 

我還以為她是舍不得我。

 

媽媽；「媽媽的乖女兒啊！我終於又等到了這一天。」

 

她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很多話，我隻記得最後一句。

 

「今晚十二點你記得到一樓來。」

 

爸爸不知道什麼是也進了房間。

 

沉默的看著我們，沒有說話。

 

媽媽緩了緩又接著說道：「家裡的桃子生意以後就交給你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咱家地下室裡有什麼嗎？」

 

「今晚你就能知道了。」

 

10.

 

我不安的在房間走來走去。

 

等待著十二點的來臨。

 

幹等著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我拿著手機給姐姐發信息。

 

「姐，我結婚了...」

 

「你會祝福我的對吧？」

 

「今晚我就能知道家裡的秘密了...」

 

聊天界面靜悄悄的。

 

對話框裡全是我發出去的消息。

 

等了半個小時也還是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我失望的收起手機，準備下樓去地下室了。

 

才踏出房間，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震動。

 

誰會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

 

掏出手機一看。

 

上面顯示來電人：親愛的姐姐...

 

我馬上接起了電話。

 

試探性的喂了一聲，叫了句姐姐。

 

「.....」

 

沒有任何的聲音，耳畔隻有滋滋電流聲。

 

「是你嗎姐？」

 

還是沒有回復。

 

我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鍾，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媽媽焦急的腳步聲從樓下穿上來。

 

她上樓找我來了。

 

我隻好急匆匆的說了句：「下次再打給你，我有事...」

 

還沒說完，電話那邊終於傳來了說話聲。

 

但同時也把我的不安提到了極點。

 

姐姐的聲音蒼白無力。

 

「別去...會S...」

 

我嚇得瞪大雙眼，看著媽媽穿著睡衣。

 

一步步的爬著樓梯向我走來。

 

她那詭異的笑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