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個控制狂。
為了把我留在本地讀大學,她偷偷篡改我的高考志願。
新生晚會,超過她規定時間沒給她打電話,當晚她把整棟宿舍樓的座機都打了一遍。
沒提前向她報備,和學生會主席搭檔主持學院活動,她當著全院同學的面,衝上臺罵我放蕩,罵學生會主席勾引我。
我忍無可忍,跟她大吵一架。
她歇斯底裡:「媽媽都是為了你好!你竟然敢頂撞我,我去S好了吧,我S了,你就解脫了!」
我一把掀了桌子!
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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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生報到前夜,我爸我媽鄭重其事把我喊到客廳裡,跟我約法三章。
第一,每晚 9 點要準時電話匯報當天行程,每晚 11 點前要準時睡覺。
第二,不許談戀愛,不許跟同學在外面瘋玩。
第三,所有事情都必須向父母匯報後再做決定。
我媽把寫著這三條戒律的白紙放到我面前,嚴肅地問我:「能不能做到?」
我全身心地沉浸在即將可以逃離父母和即將成為一名大學生的雙重喜悅裡,敷衍地朝我媽點頭,籤上自己的名字。
大學生活豐富多彩,每一寸呼吸裡,都是自由的味道。
我調了晚上 8:58 分的鬧鍾,每天準時給我媽打電話,一板一眼地匯報當天上了什麼課吃了什麼菜後,便找借口掛電話。
通話時間一天比一天短,我媽漸漸開始不滿。
新生晚會那天,我早早向我媽報備,我們班的節目剛好在晚上 9 點左右,不一定能準時給她打電話,可能會晚一點。
我媽非常不高興:「什麼歌非唱不可?你究竟是真的唱歌,還是找借口不給我打電話?」
我軟著性子哄了她很久,再三解釋這是班級大合唱,每個同學都要參加的,甚至保證如果她不相信的話,隨時可以給導員打電話確認,她才勉強同意了。
晚會的氣氛實在太好,唱歌跳舞小品,歡樂一浪接一浪,我把給我媽打電話的事忘到九宵雲外。
散場後和同學在食堂吃過宵夜,回宿舍簡單洗漱,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倒頭就睡。
半夜,手機在我床頭「嗡嗡嗡」直震,我被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媽媽」兩個字在屏幕上瘋狂跳動。
眯著眼睛看清楚屏幕上的時間,凌晨三點半!
舍友們都睡著了,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我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我知道她肯定已經炸毛,接起她的電話隻會沒完沒了。
索性把手機調了靜音,倒扣在枕頭下面,翻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沒想到,兩分鍾後,宿舍的座機響了!
刺耳的鈴聲在凌晨安靜的宿舍裡炸了!
舍友驚得從床上跳起來,迷迷糊糊地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
我頭皮發麻,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從上鋪爬下去,壓著嗓子,拿起宿舍的座機。
「媽,對不起,是我忘了給你打電話。半夜三點半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我媽歇斯底裡的怒吼在我耳邊炸響:
「張悅悅!你S哪裡去了!終於舍得接我電話了!」
「長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我擔心到現在都睡不著,你是不是想看我S?是不是?」
我媽還在持續輸出,宿舍很安靜,我知道舍友們都聽到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本該美好的大學生活,被我媽暴力扯崩了一個角。
情緒突然崩潰,眼淚「唰」地流下來,我衝著話筒大聲喊道:
「我 18 歲了!我讀大學了!你給我一點自由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行不行!」
說完,我「砰」一下掛了電話,粗暴地把電話線扯下來。
哽咽著朝安靜的空氣中說了句「對不起」,我爬上床,用被子把頭捂起來,默默地流眼淚。
突然,隔壁宿舍的座機響了。
我驚得忘了流眼淚,僵直著後背,額頭滲出冷汗。
不敢大聲呼吸,我豎起耳朵,很快,從隔壁宿舍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張悅悅不住我們宿舍,住隔壁!」
「你神經病吧,三更半夜叫我過去敲門!」
「啪」!
隔壁宿舍也用極大的手勁掛了電話。
很快,隔壁的隔壁,電話也響了。
我絕望地坐在床上,聽著我們宿舍樓的座機響了一晚,此起彼伏的咒罵聲也吵了一晚。
2
這個黑夜漫長得像永遠不會過去,就在我以為我會絕望至S時,天邊終於露出了魚肚白。
不知道怎麼面對我的舍友,我早早爬起來,戴著口罩出門。
沿著樓梯往下走,幾乎每個人都在問:
「張悅悅是誰?」
「昨晚打電話的是不是她媽啊?好可怕。」
「啊?她也打了你們宿舍啊?不會吧?她不會把整棟宿舍樓都打了一遍吧!」
「她媽這麼變態,她會不會也變態啊?」
我眼眶發脹,羞憤地拉高口罩,低著頭,加快腳步往前走。
走出宿舍大門,我跟著人潮往食堂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張悅悅!」
是我媽!
我僵在原地,不敢跑,不敢回頭,不敢動。
周圍的同學到處找,想知道誰是張悅悅。
我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媽快步走過來,「啪」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張悅悅,你聾了嗎!聽不到我在喊你嗎!」
「我整晚沒睡,打了那麼多電話都找不到你,你想要我的命啊!」
我的眼淚流過口罩,滴落在地上。
我狠狠地瞪著她,衝她大聲喊:
「不,您一點兒都沒錯,錯的是我,全是我,全是我行了吧!」
我轉身往外跑,剛跑兩步,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愣愣往前摔了個狗啃泥。
是我爸。
他把我從地上扯起來。
「才上兩天大學,翅膀就硬了?」
「回家!這滿身的臭脾氣,能改就改,改不好別念了!」
我像條S狗一樣,被我爸拖著往外走,走到停車場,塞進車裡。
一路上數不清有多少同學,指指點點,拿出手機拍照,錄視頻。
我隻有一個念頭。
我完了。
3
回到家,我第一時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我爸在門外瘋狂踹門,薄薄的房門不受力,已經肉眼可見地變形,隨時有倒下來的風險。
我緊緊地盯著顫抖的房門,內心隻有一個想法。
打一架吧。
如果房門破了,就打一架吧。
不知道是我爸累了,還是我的沉默嚇到了他們,我爸終於消停了。
不一會兒,我媽哽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悅悅,你不要怪爸爸媽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你還小,不知道社會的黑暗面,爸爸媽媽隻是擔心你。」
「我們的方式方法可能錯了,但天底下哪有不是的父母啊。」
我媽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我不為所動,一聲不吭。
中午 12 點,媽媽敲門喊我吃飯,我不理她。
下午 6 點,媽媽敲門喊我吃飯,我還是不理她。
爸爸在門外憤怒地咆哮過,媽媽在門外哭過鬧過求過。
我沒開過一次門,沒吃過一口東西。
不知道熬了多久,我終於餓暈了過去。
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我媽坐在我床邊,哭成了淚人。
看到我醒了,她趕緊擦幹眼淚,小心翼翼地問我:
「悅悅,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東西嗎?」
我閉上眼睛,一個字都不想和她說。
我媽低聲下氣地說了很多話,我充耳不聞。
我媽的情緒突然崩潰了。
她站在我的病床前,瘋狂打自己巴掌。
一邊打一邊尖聲喊道:
「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行了吧?」
「你還想要我怎樣?你說,你還想要我怎樣?」
「想要我給你跪下道歉嗎?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對吧?」
「行,我跪,張悅悅,我等著看你會不會被天打雷霹!」
說完,她「撲通」一下,直挺挺地在我的病床前跪下了。
她跪著,扯著嗓子幹嚎:
「造孽啊!我辛辛苦苦養了一個什麼閨女啊!」
「我這輩子,上跪天地,下跪爹娘,現在還要給自己的閨女下跪!」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當眾凌遲,沙啞著嗓子跟她說出幾天來的第一句話:
「我要回學校。」
「你不許再來學校找我。」
我媽愣住,條件反射地接話:
「不可能。」
我艱難地掀起嘴角,露出一個冷笑。
「那你就做好一輩子用營養液養著我的準備吧。」
4
在我的以S相逼下,我媽終於把我送回了學校。
我冷眼看著她找到我們班導員,千叮嚀萬囑咐,所有關於我的事,不管大事小事,一定要事無巨細地告訴她。
導員無奈地試圖開導她:「悅悅已經長大了,家長要學會放手,讓她去適應集體生活。」
我媽斬釘截鐵地說:「不,她是我生的,她到六十歲,都是我女兒。」
看我媽油鹽不進,導員隻能無奈地答應她,如果我在學校出了什麼大事,會第一時間跟她聯系。
不幸中的萬幸,舍友們沒有排斥我。
相反,她們很心疼我,日常生活中,給足了我安全感,給我提供了足夠多的情緒價值。
我爸我媽也不怎麼來學校找我。
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一通電話,我終於過上了想像中的大學生活。
每天都是快樂且自由的。
很快到了十二月,根據學院的傳統,每年的元旦,都會有一場辭舊迎新的大型演出。
這是學院長期以來的固定節目,在本地所有院校裡都有很高的知名度,每年都會有兄弟院校友情提供現場直播。
經過層層選拔,過五關斬六將,我終於拿下了主持人的名額。
和學院的學生會主席一起,共同主持這場盛會。
演出當晚,我化好妝後,跟學生會主席並肩站在一起,引來同學們的陣陣尖叫。
「學長和學妹的搭配就是養眼。」
「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我知道這場盛會非同尋常,精神緊繃著,力求每個環節都做到完美。
所以,我根本沒注意到,放在後臺的手機在瘋狂震動。
我媽在半個小時裡打了二十多次我的電話。
晚上十點,演出結束,我和學長上臺,宣布演出圓滿成功。
漫天禮花飛揚,臺上臺下成了歡樂的海洋。
一個多月的辛苦沒有白費,我熱淚盈眶,轉身和學長輕輕擁抱。
這時,直播鏡頭還沒關,還在收錄著這一刻的美好。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道灰撲撲的身影突然衝到臺上,朝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
「張悅悅,當眾摟摟抱抱,我怎麼教出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我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在舞臺射燈強光的照射上,腦子一片空白。
甚至沒看清站在我對面的人是誰,我條件反射地揚起手,迅速還了對方一巴掌。
「啪!」
連續兩個巴掌,震驚了狂歡中的所有人,偌大的禮堂,安靜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
我媽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一步一步往後退,退出了射燈照射的範圍,我終於看清楚是她。
奇怪的是,這一刻,我並沒有憤怒,隻覺得疲憊。
無窮無盡的疲憊如海水一般朝我彌漫,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我淹沒。
無力地擺擺手,我一句話都沒說,後退兩步,轉身走向後臺。
5
「張悅悅,你站住!」
我媽尖叫著向前,扯住我的裙擺。
一字肩的禮裙不受力,我怕她當眾把我的禮裙扯下來,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我媽看我停下來,冷哼一聲,開始大聲指責我。
我手裡的話筒還沒關,她尖酸刻薄的話,通過話筒,一字不漏地回蕩在大禮堂的每個角落。
「你拋頭露面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跟父母商量?」
「你把父母的權威放在什麼地方!?」
「拋頭露面就算了,還穿這麼袒胸露乳的裙子,成何體統!」
「從看到直播開始,我就給你打電話,手機都打爆了,你愣是一個都不接。」
「怎麼?怕我阻止你穿這麼騷浪賤的衣服滿世界招搖啊?」
「我曾經說過的話,你是一個字都不聽啊!」
我全身發冷,低著頭不說話,眼淚一滴一滴地在禮服上滲出水花。
站在我旁邊的學長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兩步,禮貌地喊我媽:「阿姨,您和張悅悅同學之間,可能有點誤會。我們先下臺,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溝通,您看可以嗎?」
我悶聲不吭,我媽一肚子火氣正無處發泄,學長這一勸,徹底捅了馬蜂窩。
她立馬轉向學長,開始瘋狂輸出。
「你又是哪裡來的小雜毛?」
「我教我女兒,關你什麼事?」
「還是你什麼時候和張悅悅勾搭上了,要為她出頭?」
從小在爸媽的高壓教育下長大,罵我,我可以忍。
但好心幫我說話的學長,要承受我媽這莫名其妙的怒火。
我忍不了一點。
我快步走過去,伸手使勁推了我媽一把。
「你別說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我媽毫無防備,被我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徹底炸毛了!
「好啊,好啊,看來是真勾搭上了!」
「張悅悅,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告訴你,斷了!馬上斷了!」
「也不怕告訴你,我已經收了你陳姨的彩禮,答應讓你嫁給她兒子!」
「本來還想遲點再告訴你,現在看來,不能再遲了!」
「必須馬上訂婚!」
6
我呆呆地站著。
我媽說的每個字我都懂,但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陳姨的兒子,矮,胖,小學文化,啃老。
一無是處。
我媽!要我!嫁給他!?
我手腳發軟,拿不穩手裡的話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砸出巨大的聲響。
我顫抖著手,抓起我媽的衣領,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她。
「你,憑,什,麼,替,我,做,主!?」
我媽使勁拍開我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
「因為你不聽話!竟然想著報考外地的大學遠走高飛!」
「張悅悅,不可能的!」
「我把你生出來,把你養大,你就一輩子欠了我的!」
「還沒開始回報我,就想甩開我!?」
「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我改了你的高考志願,就是為了讓你留在這座城市,嫁給陳錚,永遠留在我身邊!」
晴天霹靂!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分數不夠,所以一路滑檔,最後隻能留在本地讀大學。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我媽改了我的志願!
為了一個這麼神經質的理由!
瘋了!一定是全世界都瘋了!
我的眼淚哗哗地掉,眼前模糊一片。
我擦不幹淨,也不想擦,一股戾氣在我的身體裡到處亂竄,瘋狂尋找出口。
我的心髒砰砰砰亂跳,我像一條瀕S的魚,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象Y塔,我以為是我能力不夠,無法抵達。
卻原來,是我最親最愛的人,親手折斷了我的翅膀。
明明一直在流眼淚,我的眼睛卻又澀又痛,一呼一吸,都撕心裂肺。
努力睜開雙眼,透過模糊的眼淚,我SS地盯著我媽。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還在快速說著什麼,但我一句都聽不清了。
揪著她衣領的手往上,漸漸收緊。
我SS咬著下唇,鐵鏽味在口腔裡炸開,更加刺激了我內心陰暗的角落,掐著我媽脖子的手越收越緊。
我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見,心裡隻剩下一個瘋狂的念頭。
大病初愈後,我心愛的少年郎變得很陌生。他不再與我畫舫 遊湖,不再含蓄內斂,懷裡總是揣著幾塊牛乳糕,高調地討 那位女神醫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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