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我與夫君的白月光同一天生子。


 


夫君將我的親生兒子掐S,把白月光的兒子冒充我的親兒養在我膝下。


 


我悉心教養,待他成了狀元郎,給他娶了丞相家的嫡女。


 


他卻在我病重時,一碗毒藥讓我歸了西。


 


臨S前,他說:如不是你這毒婦一直霸著正室之位,我娘親怎麼會委屈這麼些年,這些榮華富貴和诰命,本該是她的。


 


重來一世,我看他如何成狀元……


 


1.


 


望著面前我悉心教養了二十年的孩兒,面目猙獰站在我床前,端著毒藥逼我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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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以置信:「哲兒,這是為何?為何要S了母親?」


 


他抓住我的頭發,將毒藥灌進我嘴裡,不管那毒藥多苦,他將碗摔在地上:「這碗藥,二十年前父親就想喂你了。」


 


毒藥在我體內發作,我捂著嘴裡噴出的腥紅的鮮血,問:「我是你娘親,你這是為什麼?」


 


他的聲音越來越遠:「你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做我的母親,我的親生母親是姨娘,你的親兒子在生下來當天就被父親掐S了,你養了別人的兒子二十年,都不知真假,你說好不好笑。」


 


「如不是你一直霸著正室之位,我娘親怎麼會委屈這麼些年,這些榮華富貴和诰命,本該是她的,現在都該還給她了。」


 


我在臨S前,知曉了這件事,我瞪大了眼睛,我的孩兒,居然在生下當天已被我的夫君親手掐S,哲兒,居然是白姨娘的兒子?


 


我這二十年,活成了一場笑話。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不甘心,我被騙得好苦啊。


 


再睜開眼,我回到生產那一天。


 


身下撕裂的疼痛讓我清醒過來,我回到了二十年前產子那天,嬤嬤在我身邊幫我擦汗:「姑娘要用力啊,剛給你喝了參湯,你一定要頂住啊,侯爺在外面著急著呢。」


 


我貼身的丫鬟在一旁擰著帕子,邊說:「白姨娘也在早晨發動了,那邊院子也亂得很,侯爺一眼都不看那裡,隻守著咱家小姐,侯爺對你真好。」


 


我一聽侯爺在外面候著,我的心裡一陣發涼。趁著穩婆去拿布巾,我抓著嬤嬤的手耳語,「嬤嬤,孩子生下來,誰也不許抱走,包括侯爺,記住了,一眼不能離了跟前。」


 


我眼睛猩紅,聲音裡是恐懼和緊張。


 


嬤嬤一愣,然後認真地點頭:「姑娘放心,有老身在,誰也抱不走小世子(小小姐)。」


 


穩婆過來,看了看情形,緊急地擦汗:「夫人,孩子要見頭了,你聽我的,叫你用力,可一定要用力啊。」


 


經過長長的痛,「嗚哇~」孩子生下來了,我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全身的力氣卸下。


 


穩婆:「恭喜夫人,是個小少爺。」


 


外面傳來侯爺的聲音:「可是生了,快抱出來給我瞧瞧。」


 


我想到上一世的事,我渾身發抖,伸出手,將孩子抱入懷中,示意嬤嬤去回話。


 


嬤嬤出去了,聽見她說:「侯爺,小世子剛生下來,外面冷,裡面收拾幹淨了,侯爺進去瞧瞧吧,小世子可機靈啊,手腳有力,一看就是身子壯實的。」


 


嚴淮一掀簾子進來,看見我懷中的孩兒,伸出手要抱:「我抱去給母親瞧瞧。」


 


我看著他,手都沒松開,隻示意他看,小聲說:「生產之前,母親找慈雲寺大師算過,這孩子滿月前不能離開我一步,我連乳母都準備讓她歇在屋內,不讓她抱開。」


 


我搬出了我的母親,他再想抱走孩子,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母親不但是我的母親,她還是皇後娘娘的母親,這樣的面子,嚴淮就算是侯爺,也是不敢駁的。


 


院子外傳來慌亂的聲音:「侯爺,不好了,姨娘難產,孩子生不下來,穩婆問,保大還是保小。」


 


2.


 


嚴淮臉色一變,轉身急吼吼地奔著白姨娘的院子奔去。


 


白姨娘是婆婆的娘家侄女,我成親一年後,由婆婆做主將她抬進了門做了妾,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早已私定終身,隻待我進了門,就抬她做姨娘。


 


侯爺把她看作眼珠子一樣珍貴,我們同時懷孕,送到她院子裡的補品如流水一樣,比送進正院的還多。


 


現在難產,應該是補品吃多了。白姨娘家貧,在家何時吃過這些好東西,自然拼命進補,現在是胎兒太大,生不下來。


 


我想了想,我剛平安生下孩子,如果白姨娘難產而我沒有幫忙,想必以後會是麻煩,我叮囑嬤嬤,讓院子裡的穩婆去幫忙,還帶上了幾十年的老參。


 


白姨娘痛了一天一夜,生下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


 


侯爺給我的孩兒取了名字叫嚴墨。我的兒子滿月那日,侯府大擺宴席,我抱著墨兒出去見客。


 


父親母親和兄長們都來了。


 


席開至半,我嫡親的姐姐,當今皇後娘娘的賞賜到了,御賜的黃金的長命鎖,玉如意,眾人羨慕不已,這是盼來盼不來的榮耀。


 


我的心終於落下來,我的墨兒這一世,在我身邊好好地活著。我一定能護得他的周全,歲歲平安。


 


晚上,嚴淮陪著白姨娘抱著她的孩子過來了正院。


 


嚴淮說:「我想了想,哲兒體弱,月兒生產完體虛,正好夫人這裡人手足,不如把哲兒放在夫人膝下養,你覺得如何?」


 


放在我膝下養?想得美,在嫡母膝下養大,外面說出去和嫡子差不多地位,他們倒是把算盤打得響。


 


上一世的毒藥,我仿若在喉,我如何肯再讓噩夢重來一次。


 


我看了一眼嬤嬤,嬤嬤領會,剛好端了湯藥過來:「侯爺,夫人是強撐著呢,生小世子的時候,氣血虧虛,現在成日的頭疼,你看抹額都沒脫過,日日喝著藥呢。」


 


我假裝呵斥:「哪裡就虛成這樣了。」


 


侯爺忙接口:「對啊,反正正院人手足,幫多帶一個孩子沒問題。」


 


剛說完,哲兒哭起來,像貓一樣的虛弱的聲音,引得裡間墨兒被吵醒也哭起來。


 


我撐著頭:「嬤嬤,拿藥來。」


 


我房裡伺候的人全動起來,哄孩子的,拿藥酒的,擰帕子的,倒顯得侯爺和姨娘分外不懂得疼惜我。


 


我撐著頭說:「侯爺,哲兒身子弱,還是在親生母親身邊養著更細心更好些,如果在我這裡,哪裡顧得過來。」


 


嬤嬤接話:「皇後娘娘才打發人來說日後讓太醫每兩日來請一下平安脈,她也擔心你的身子呢。」


 


侯爺聽到此,忙說:「那等夫人身子恢復了我們再說。」


 


白姨娘的孩子滿月那日,她抱著孩子過來正院,我拿出了一隻銀制的長命鎖給孩子。


 


白姨娘擦著眼淚:「我知道哲兒命苦,小世子滿月的時候,戴的都是足金的長命鎖,偏哲兒是銀的,真是命苦。」


 


侯爺不滿地看著我手裡的長命鎖,說:「夫人也太小氣了些,你也是嫡母,難道一隻足金的長命鎖也舍不得?」


 


白姨娘:「我不求哲兒和小世子一模一樣的,但是,也差太多了些,侯爺。」


 


我氣笑了,看著嚴淮:「侯爺,那足金的長命鎖,一個是我母親所贈,一個是皇後娘娘所賜,你想讓哲兒比誰的長命鎖,可以讓白姨娘的母親送他或是白姨娘的姐姐送,恕我這個做嫡母的做不到如此。」


 


嚴淮的臉色尷尬起來。


 


因為沒有人為庶子擺滿月酒,隻在府內自家人擺了一桌慶祝。婆婆握著哲兒的手逗弄:「哎呀,我們哲兒真是可愛,媳婦啊,我看,孩子在一起養倒是極好,不如,就讓哲兒在你院裡和墨兒一起養著吧。」


 


3.


 


婆婆開口,這事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否則就是不孝。


 


我說:「是,母親說得極是,明日就讓人整理房間出來給哲兒住。」


 


白姨娘忙笑道:「不用整理,兩兄弟住一起才親近,讓他們住一個房就好了,乳母在旁邊守著,這麼小的孩子,用不著一個一間房。」


 


我冷笑,我本不想招惹這是非,你們就非要湊上來讓我不痛快。


 


養孩子這事,有各種各樣的養法,既然他們非要往我院子裡送,那就等我要他們好看。


 


我讓人準備給哲兒的東西,都和墨兒一模一樣,反正都是侯府府房裡出錢,我是無所謂的,我給墨兒的,都是我精挑細挑地從我嫁妝裡挑出來的,給哲兒的,是府裡拿出來的,無一不精,讓人挑不出錯去。


 


連有客人抱出孩子來看,都贊嘆一聲我這嫡母做得大方,京城裡沒兩家能比得過我的慈母心腸。


 


侯爺和婆婆開始擔心我對哲兒不好,細細觀察了一段時日,發現我對哲兒出手大方,乳母丫鬟所有的配置都和墨兒一模一樣,於是放下心來。


 


我便和侯爺與婆婆說,現在孩子開始學說話了,既然哲兒在我膝下教養,我是當親生的一般看待,所以,如果不是特殊的日子,不允許白姨娘每日去看哲兒。


 


我說:「我是嫡母,一個妾室天天去正院,看我教養孩子,如果是怕我害了她兒子,那就抱回去自己養,如果給我養,那就嫡庶有別,她不許再去看哥兒,如果看,需要我的允許。」


 


侯爺想反駁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我句句佔著理,隻要他說不行,那正好,把孩子讓白姨娘抱回去自己教養便是。


 


白姨娘當天便哭著跪在了正院門口,哭哭啼啼地:「夫人,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能不讓我看,夫人真是好狠的心啊,這是不讓我日日瞧著,萬一哲哥兒有什麼不妥,我可怎麼活啊,夫人這是想避開我折磨哲兒,侯爺,你不能答應啊。」


 


我看著侯爺,笑著說:「侯爺,看,好人永遠不能做,沒有人會記得我做過的好,隻會說我歹毒心腸,侯爺,念著白姨娘慈母心腸,把哲哥給她送回去吧。」


 


侯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恨我不給他臺階下,又恨白姨娘不識好歹地鬧,出了門一陣吼:「還不把姨娘扶回去。」


 


從那日起,白姨娘除了節慶或是特殊的時日,她再也見不到哲哥,我就是要讓她痛心,讓她知道,想把兒子送到我膝下佔好處,那她就受著該受的痛苦。


 


時不時,我讓下人把哲哥生病了,發熱了,摔跤了的事傳到她院子裡去,每傳一次,她就和侯爺鬧一次,次數多了,侯爺也不耐煩起來。


 


墨兒三歲時,兩個孩子要啟蒙了,我請皇後娘娘從宮裡找了嚴厲的先生,請入侯府來給兩個孩子啟蒙。


 


我看著他們調皮也不吭聲,待先生下課後,我坐在院子裡,拿了戒尺,讓孩子伸了手心打。我知道白姨娘在院子外偷看,打哲兒手心的時候特別用力。


 


晚上,我把墨兒叫到房裡,我告訴他,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道理,寒窗苦讀,不是說說而已,從今天開始,我將對他十二分的嚴厲。


 


而當夜,是白姨娘可以見哲兒的日子,下人告訴我,白姨娘叫哲兒下次被我打時一定要大哭大鬧,鬧到老祖宗都知道,我便不敢再動手。


 


我得意地笑了,第二次再打手心時,哲兒果然往他祖母住的院子跑,逃過了責罰,一直到晚間睡覺才回來,功課自是不必再做了。


 


而我對他越發寬松起來,能背出一首詩,我便大大地誇獎他,順帶姨娘也賞兩匹布,讓白姨娘得意洋洋地到處宣揚她的兒子是個神童。


 


4.


 


我告誡墨兒,他要懂得藏拙,除了詩書,我還讓兄長教他騎射,馬背功夫也要熟悉。


 


我請了武師在侯府教習孩子,每天蹲馬步,墨兒汗湿了背也不敢松懈,而哲兒一累便說頭暈,我忙叫人端了冰碗給他降暑,讓他在蔭涼處歇息。他每次都喝著冰碗,笑站在太陽下蹲馬步的墨兒傻,不懂變通。


 


春去冬來,墨兒和哲兒都長大了。


 


墨兒每日苦讀,在國子監頗受先生的賞識,在剛滿十四歲那年已中了秀才,先生說今年他高中的機會極大。


 


而哲兒,每日花天酒地,他長得像侯爺身材高大,加上出手闊綽,是各大酒樓伎館的常客,我這個嫡母對他更是無話可說,但凡要銀錢沒有不給的,每次都滿足他的要求,花天酒地,無一不精。


 


這日,哲兒帶了一女子回家,跪在我面前,要娶這女子為妻。


 


「求母親成全,兒子想娶绾绾進門,兒子和绾绾是真心相愛的,兒子非她不娶,如果母親不同意,兒子就算帶著绾绾離開侯府,也要和绾绾在一起。」


 


那名叫绾绾的女子,長得花容月貌,讓人挪不開眼去,水一般柔弱的女子,眼裡含淚,雙目含情,真正是我見猶憐。


 


我扶起哲兒:「快起來,自小母親最是疼你,你什麼時候和母親提要求,母親沒答應你?什麼叫離開侯府,傻孩子。」


 


哲兒和绾绾看我同意,喜笑顏開,還未來得及高興一會,白姨娘從院外衝了進來,看見绾绾,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呸,你這個狐狸精,我好好的兒子就被你勾引壞了,我兒子可是狀元材,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攀附侯府。」


 


哲兒怒火中燒,將绾绾摟入懷中:「姨娘真是好大的威風,母親都同意了,兒子娶親,和姨娘有什麼關系?哪有奴才管主子的事,來人呀,還不把姨娘拖出去。」


 


我院子裡的人立刻上來要拖姨娘下去。


 


白姨娘又哭又鬧,開始指責起我來:「夫人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哲兒不是你親生的,你就S裡糟踐他,讓他娶個伎子,你怎麼不叫你那墨兒娶?」


 


我捂著胸蒼白著臉坐下:「姨娘說的哪裡話,我哪裡不把哲兒當親生的,你說的什麼話?」然後用帕子捂著臉,「好,好,既然說我歹毒心腸,管不了,那我便不管了,哲兒,你姨娘說我害了你,我實在不敢再說一句,讓你父親回來定奪吧。」


 


哲兒一看我答應的好事就要泡了湯,哪裡肯依:「母親,你自小對哲兒好,哲兒如何不知,你休想姨娘胡言亂語,快把姨娘拖下去,看把母親給氣得臉色都變了。」


 


姨娘哭鬧不休,但是還是被人拖了下去,聽說侯爺回府後,姨娘在他書房鬧了一晚上,侯爺肯定不同意自己最心愛的兒子娶一青樓女子,叫人把哲兒從百花樓捆了回來,關在家裡不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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