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臉色慘白,拉著我道:
「阿姐,要不我們逃吧。」
我搖搖頭:「我們逃不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往哪裡逃。
再說疫病一旦蔓延開,可使江山傾覆,就連備受皇帝寵愛的長公主也無法置之不理,鍾琬就是算準了這些。
「那怎麼辦啊?!」洛宸滿臉愁色。
「我陪你去!」
我回過頭,看到匆匆趕來的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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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膛快速地起伏,可想剛才經過了一場怎樣的奔波。
蕭景擦了把額頭的汗,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洛璃,我陪你一起去。」
13
我和蕭景一起出了城。
與依舊康樂安泰的城內相比,城外已經宛如煉獄。
不遠處的空地上,支起了無數個帳篷。
裡面滿是哀號聲、慘叫聲、痛哭聲。
不時有人將一副副軀體抬出來,然後扔進另一側的焚燒堆裡。
蕭景見我怔怔地看著,輕聲問:「怕嗎?」
我搖搖頭,嘴邊反而漾開了一絲笑容。
鍾琬把我弄過來是想害S我,可她不知道,其實我也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垂在身側的手被人抓了一下,我低下頭,一張滿是髒汙的小臉出現在視線裡。
「姐姐,你是大夫嗎?」
她樣貌普通,可小小的眼睛裡卻似乎閃爍著星辰:
「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其實早在上輩子,我就知道了這場疫病的存在。
聽說這病是幾個從邊塞過來的百姓傳過來的,疫病兇險,還好丞相應對得當,將染病的百姓控制起來一把火燒了。
獻祭了幾條不值錢的賤命,保住了達官顯貴們的安泰。
真是「皆大歡喜」。
鍾琬當日還特意賞了我們這些奴婢幾道菜,讓我們也跟著分享主人的榮光。
可是這榮光是用這裡無數條鮮活的生命鋪就的。
他們都跟這個孩子一樣,相貌普通,家世平凡,跟高高在上的鍾琬相比猶如雲泥之別。
但他們也是人,也有活下去的權利。
我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她:
「我是來救你們的。
「我一定會治好你們。」
14
疫區情況異常地兇險,我也不敢再耽誤。
這裡病人眾多,醫者卻有限,除了幾個接了皇命的御醫和我,其他消息靈通的醫者早就跑了。
極端的忙碌讓我忘記了所有,累的時候靠在帳篷邊就能睡著。
醒來時,卻總是能看到守在旁邊的蕭景。
他把自己的披風披在我身上,自己卻屈膝靠在地上。
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段時日,蕭景仿佛成了雜役。
抬藥材,熬藥湯,哪怕照顧病人時被嘔吐在身上,也毫無顧忌。
我沒想到一個王府世子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不過,很多時候,我根本沒心思多想,很快又投入了新一輪的忙碌中。
終於,當第一個病人在我手上徹底治愈時,所有人都激動極了。
蕭景更是忘乎所以地把我摟在懷裡:
「洛璃,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辦到!」
我掙了掙,蕭景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猛地放開我,竟紅了臉,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洛璃,我就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替你高興。」
我的臉頰也微微發熱,別開眼不敢看他的目光。
15
求生是本能。
當人們發現自己還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時,便會牢牢抓住。
終於,一個月後,人們麻木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這片帳篷裡也恢復了生機。
唯獨角落裡的一位老妪是個例外。
她一身滿是補丁的衣裳,與其他的百姓並無不同。
隻是她那雙無神的眼睛總是直愣愣地瞪著,仿若一個毫無生機的活S人。
有人嘆了口氣:
「這大娘也是可憐,聽說她家的田地被京城裡的貴人佔用成了花田。
「她兒子找官府討公道,結果卻被打了出來,沒兩日就S了。
「她和老伴來京城討說法,卻遇上了這場疫病,現在老伴也沒了,她的病雖然治好了,可身體也垮了。」
人間的悽慘事千千萬,可發生在自己眼前便多了幾分觸目驚心。
物傷其類,人同此心。
旁邊有個年輕人愣愣地抹了把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的淚。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16
疫病得到解決讓皇帝龍心大悅。
他決定在城外設立祭壇祭告天地,既是為遭受苦難的百姓祈福,也是為了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這種事在本朝並不少見,每次災禍之後都會有類似的祭典。
祭典當日,達官顯貴們跟著皇帝的御駕出現在城外。
皇帝一身祭服莊嚴肅穆,緩緩走上祭壇,正要接過太監遞過來的香時,突然被一陣喧哗聲打斷。
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是一位老妪。
她滿身的補丁與這裡格格不入,佝偻的身體顫顫巍巍地貼在地上,看起來不起眼,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皇上,民婦有冤要鳴,相府霸佔我家良田,將其改成花田,我兒去官府討說法被活活打S,求皇上給民婦做主!」
皇帝的臉瞬間沉下來:
「丞相,她說的可是真的?」
往日高高在上的丞相此刻惶恐地跪了下來:
「回皇上,老臣從來沒有聽說這回事,老臣是被冤枉的……」
隻是他話未說完,人群中又走出來一個年輕人:
「草民本是相府千金鍾琬身邊的小廝陳數,三個月前就是奉她的命前往羅興府,強行搜羅了一百五十畝田地用來種仙容花。」
今天這場祭典皇帝特別重視,鍾琬作為二皇子側妃也算是皇家的一員,自然也跟來了。
那老妪出來時,她本沒有多放在心上,直到見到了陳數。
她臉色大變,脫口而出道:
「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陳數臉上滿是恨意:
「小姐,我和我姐姐玉珠從五歲時就跟在你身邊,前些日子,我姐姐被你們相府活活打S,你竟然說不認識我?
「那仙容花本是你為了保養容貌從外邦搜羅來的,隻有你的梳妝臺上才有用這花磨成的脂粉,你就是再狡辯也沒有用!」
鍾琬臉色慘白,她沒想到自己從來沒有放在眼裡的賤民,有一天竟會把她逼到如此地步。
可是這些,還不夠,不夠。
在她驚恐的注視下,我走了出來:
「陛下,去年十月,鍾琬聽說婦人胎盤可以美容養顏,生生將五個孕婦的胎兒強行取出,隻為取走那胎盤做藥。」
「前年冬日,她曾為了取南海珍珠做藥,強迫當地百姓沒日沒夜地採珠,活不下去的百姓們奮起反抗,結果卻被相府指使人強行鎮壓,這些都是證據。」
看著我呈上來的鐵證,鍾琬衝到我面前想一把搶過來,卻被人攔住。
她隻能語無倫次:「你胡說,你胡說,這些都是你冤枉我的!」
胡說嗎?我看著她擠出一抹諷刺的笑。
可是這些都是她曾經親口告訴我的啊。
那時的鍾琬高高在上,何曾想過自己無心之言,有一天會變成一支射向她的利箭。
「S了她!」
「S了她!」
聚集在周圍的百姓都紅了眼,他們嘶吼著,咆哮著,滔天的憤怒很快發酵成可以淹沒一切的海洋。
這些鍾琬從來不放在眼裡的賤民們,終於成了她再也忽視不了的存在!
17
這滔天的民意就是皇帝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朝廷在查證之後,發現確有其事。
這些年相府搶佔田地,強逼良民,做下的惡事數不勝數。
而鍾琬深得相府的家傳。
皇帝勃然大怒。
鍾琬和丞相被判處斬刑,相府其餘人則被判了流放。
就連二皇子都被這件事連累,被皇帝徹底厭棄。
我去大牢見鍾琬一面。
再次看到她時,她滿身是傷地趴臥在稻草堆裡,時不時有老鼠從她的腳邊、手邊竄過。
她抬頭看到我,掙扎地爬起來衝到我面前:
「洛璃,你怎麼不去S,你這樣害我,你會有報應的!」
我輕笑一聲:「報應嗎?我的報應不就是你嗎?
「我明明救了你,你卻害我至此,該S的那個人不一直是你嗎?!」
鍾琬愣愣地看了我半晌, 忽而詭異地一笑:
「我真後悔,我早該S了你。
「你以為你贏了嗎?你可還記得你在邙山救過一個人, 那人就是蕭景。
「可笑他後來尋了你那麼久,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你就藏在京城的相府裡,成為了我身邊一個低賤的婢女!」
原來如此嗎?
原來我和蕭景之間的羈絆開始得這麼早嗎?
鍾琬瘋狂地大笑出聲:
「你的報應很快就要到了, 你那情郎蕭景馬上要S於戰亂,到時候我便要與他提前在地府相聚了。
「這一次,你們也終將陰陽兩隔,真是痛快啊!」
前世我被困守在相府中, 並未過多關注邊關的事情。
此刻在鍾琬的提醒下, 才恍惚想起, 五個月後邊關似乎發了一場疫病。
而就在這時,外族卻趁機發起攻擊。
將士們在病魔纏身之際,還得奮S抵抗。
最終全部都S在了邊關的風雪裡。
看我臉色慘白,鍾琬越發得意:
「洛璃, 你是永遠都鬥不過我的。」
我笑了笑:
「你可還記得你上輩子是怎麼S的?」
鍾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是你!」
我點點頭。
春生之毒, 催人心肝。
無色無味,還查不出任何痕跡。
這可是我為她特意研制的呢。
那一碗碗養容美膚的湯藥, 既是毒藥也是解藥。
前世我被相府打S, 沒了解藥的她會親自把自己的皮膚一寸寸抓爛。
最終, 全身潰爛,痛苦而S!
這一世, 在她與我的每一次會面時,我都給她備下了這份珍貴的禮物。
「我要S了你, 你這個賤人!」
鍾琬衝過來想抓住我,卻被欄杆擋住。
「從此以後,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我轉過身,將她無能的怒吼聲拋在了身後。
18
鍾琬行刑時, 我去了現場。
她全身已經開始潰爛,被劊子手壓在閘刀之下時還在不停地扭動,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S了我,S了我……」
圍觀的百姓見到這一幕,紛紛將手上的爛菜葉、臭雞蛋砸在她身上。
「S了她,S了她!」
在震天的呼喊聲中, 她的頭很快滾落在地上,隻留下了一片血痕。
蕭景把我擋在身後:
「走吧, 這種髒東西看了傷眼。」
我點點頭, 跟著他走出了法場。
重新回到熱鬧的集市時,蕭景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期期艾艾地看著我:
「洛璃,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有些冒昧,可我明日就要奉皇命前往邊關了。
「你能不能在京城等等我,等我回來……」
這次,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不容我再躲避。
我看著他搖搖頭:
「不能。」
蕭景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急切地想得到主人回應的大狗,卻被主人無情地拒絕了。
這個呆子。
我伸出手,捧住他的臉頰:
「邊關正在發生疫病,我跟皇上請命帶隊前往邊關治病……」
我的話還沒說話, 就被他摟著腰抱了起來。
很快,蕭景爽朗的笑聲便傳遍了整條街道。
我含笑與他對視,知道我們還有無限的未來等著去探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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