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親入了御史臺，兄弟去了邊境，家中其他幾個嫡女也都成了諸王的妻妾。

看著風光無限，其實這風光的背後是重重陷阱。

 

御史臺負責彈劾，是個最得罪人的地兒，樹敵無數。

 

邊境領軍更不用說，環境艱苦，一不小心S於非命也無人知曉。

 

那幾個廢物王爺荒淫無度，誰人做了他們的妻妾，必定一生悽苦。

 

但弘家人現在肯定是沒法靜下來好好算算這筆賬的。

 

「御史臺是朕最倚仗的所在，邊境更是家國之重。」

 

「朕的兄弟們兢兢業業，品行端正，當不會虧待弘氏的女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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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巧舌如簧，真像是給了弘氏什麼大便宜。

 

弘氏的人趕緊千恩萬謝地跪地，嫡姐也含淚謝恩。

 

嫡姐的眼淚被皇帝溫柔拭去：「這都是貴妃給朕的提議。」

 

「是貴妃提議的？」嫡姐眼中的感動立刻被恐慌取代。

 

是啊，我多麼懂皇帝的心，他需要為他排除異己的工具，我便立刻雙手奉上。

 

在嫡姐驚恐的眼神中，我笑靨如花，舉杯為弘家祝賀。

 

10

 

宴席過後不過半年，皇帝終於坐穩了江山。

 

多虧了弘家人的出生入S，他所有的異黨都被一一剪除。

 

接下來，就是兔S狗烹的時刻了。

 

剛剛享受過溫柔鄉的皇帝眯著眼睛，卻難掩其中寒光。

 

「芳搖，其實朕很想寬容弘家，畢竟那是你的母家，可他們實在有負君恩。」

 

「皇上，臣妾不知道弘家到底做了什麼錯事，但若是他們違逆聖上，臣妾絕不會為他們求情。」

 

我的懂事讓皇帝心疼：「愛妃，你真是處處為朕著想，從不讓朕為難啊。」

 

「皇上，臣妾這一生隻忠於皇上一人，進了宮，您就是唯一的主子，臣妾為您做什麼都是應當的。」

 

皇帝憐惜地將我攬到懷中：「皇後就不如你懂事，她處處為弘家說話，絲毫不把朕放在眼裡。」

 

「弘家的人功高蓋主，絲毫不知收斂，朕斷難相容。」

 

我趕緊抱緊了他的脖子：「皇上聖明。」

 

「還是愛妃最得朕心啊。」皇帝臉上浮著紅暈，再次沉入溫柔鄉。

 

我是最先知道旨意的人，所以我很好心地去了昭陽殿，準備告知嫡姐。

 

許是弘家蒸蒸日上，嫡姐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另者，在利用弘家的這段時間，皇帝也的確演技精進，哄得嫡姐一愣一愣的。

 

見我進來，嫡姐立刻摔了茶杯。

 

「怎麼，見著弘家如今勢強，想起來巴結我了？」

 

「皇後娘娘何出此言，是臣妾進言讓皇上提拔弘家，自然是早就知道弘家能發揚光大的。」

 

「你不必來討好，弘家勢強都是因為弘家人自己爭氣，與你的進言毫無幹系，本宮也不可能記你的恩。」

 

我走近了一些：「娘娘能如此想就太好了，您不記臣妾的恩，想來也不會記臣妾的仇吧？」

 

「你在說什麼？」

 

「娘娘還不知道嗎？」我故作驚訝，「皇上已經下了旨了。」

 

「弘家忘恩負義，功高蓋主，唯念皇後端莊，貴妃盡心，其他人等，一律處斬。」

 

我話音落下的一刻，嫡姐已經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我要去找皇上！」

 

「娘娘糊塗。」我躲開她抓我裙擺的手，「皇上恩寬，這才放過我們姐妹，娘娘怎麼還上趕著去找S呢？」

 

「弘芳搖！你也是弘家人！你怎麼如此狠心，你都不為自己的母家求情嗎！」

 

嫡姐不顧體面，對我破口大罵。

 

「現在你倒是想起來我也是弘家人了？」

 

我居高臨下地S盯著她。

 

「我小娘謹小慎微，做小伏低，可你和大娘子偏偏容不下她，以私通的欲加之罪逼得她跳了井。」

 

「我在府裡活得不如一個丫鬟，吃不飽穿不暖，如履薄冰。」

 

「而那些禽獸不如的兄弟，居然還想玷汙我！還有我爹，不對，應該是弘老爺，隻會罵我是個狐媚賤種，任由我被你們欺凌。」

 

「你說，你們有哪個是不該S的嗎？」

 

我的話徹底擊垮了嫡姐，她一通亂罵，發泄著心裡的不滿。

 

「看好皇後娘娘。」我吩咐宮人們，「她身體不適，誰要是讓她出了昭陽殿，我絕不輕饒。」

 

「是。」

 

不過我還是小瞧了弘淳月，讓垂S的雀鳥找到了自認為極好的反擊之法。

 

沒過幾日，她就想辦法見到了皇帝。

 

「皇上，臣妾要告發貴妃私通！」

 

11

 

嫡姐走了一步險棋，但也是一步好棋。

 

皇帝多疑，最看重臉面，不然也不會在上一世將她五馬分屍了。

 

看來她是想要讓我走她的老路，我不私通，她也要栽贓我私通。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了：「貴妃。」

 

「皇上，臣妾冤枉。」我趕忙跪下。

 

「冤枉？」嫡姐拍了拍手，帶上來一個傷痕累累的侍衛，想必已經屈打成招了。

 

「這個侍衛親口招認你和他私通，你還敢喊冤！」

 

「既然娘娘一定要汙蔑臣妾，哪敢問娘娘，臣妾是何時與人私通？」

 

「就在昨日！」嫡姐猛地一拍桌子。

 

「臣妾昨日明明一直在為皇上祈福，一步都未踏出小佛堂，佛堂的宮女太監皆可為臣妾作證，娘娘怎可汙蔑臣妾！」

 

趁著皇帝臉色有所緩和，我又急忙捂住肚子。

 

「臣妾知道了，娘娘一定是聽說臣妾有孕，所以才急著除掉臣妾！」

 

這話一出，嫡姐和皇帝都蒙了。

 

「貴妃你說什麼？你懷有身孕？」皇帝十分驚喜。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隻寵幸了我一人，這是他的第一個皇子。

 

我一直壓著這個消息，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嫡姐也很快反應過來：「即便昨日你沒有，那你敢保證從前沒有嗎？誰知道你這身孕到底是誰的。」

 

皇帝果然又遲疑了起來，嫡姐的話一定狠狠戳了他的心窩子。

 

看著皇帝的眼色，嫡姐乘勝追擊：「皇上，不如將貴妃送入暴室，若是貴妃能受遍刑罰還不改口，想來也無人會再質疑。」

 

「貴妃，既然你說自己清白，那皇後的話你當無異議了？」

 

我心裡一沉，瞧了一眼一旁的香。算著時間，我的救星也該到了。

 

於是我立刻磕頭：「皇上，臣妾願受任何刑罰，臣妾也不願旁人質疑您皇子的血脈，這是臣妾和您的孩子，臣妾一定要保住他的名聲。」

 

這話讓皇帝都動容了，嫡姐心情大好，立刻招呼宮人，大概她已經想好了讓我有去無回。

 

「皇上，欽天監求見。」太監突然傳話進來。

 

我抬頭看著嫡姐，露出不易察覺的笑。

 

「皇上，臣夜觀星象，預示宮中將有皇子降生，是大吉之兆，所以臣特來稟告皇上。」

 

「真的嗎？」皇帝欣喜萬分，上一世他就最信天象之說。

 

所以這一世我早早收買了欽天監，不過說一句話就拿這麼多銀子，他可高興得很。

 

而且還不止欽天監，沒了外戚，我自然要培植我自己的勢力。

 

皇帝趕忙扶了我起來，將私通之事完全拋諸腦後。

 

嫡姐瞪著眼睛，恨得滴血。

 

不過皇帝去拜神後，她還是強裝臉面。

 

「即便本宮沒把你踩下去，但皇上明知本宮陷害你還不處罰，足以說明他對我的真心。」

 

我不說話，隻是笑著行禮。

 

看皇帝剛才那副虛弱的樣子，想來他很快就要開始服丹藥了吧。

 

好姐姐，你對他大有用處，他當然不會處罰你。

 

12

 

我有孕七個月時，皇帝召了第一批道士進宮。

 

沒過多久，仙丹就被制了出來。

 

我自請去昭陽殿送藥，嫡姐見了那仙丹，整個人都瘋魔了。

 

「本宮就要長生不老了！弘芳搖，你這個賤人縱使生下皇子，又能活幾年？」

 

「長生不老？」我一下想起上一世皇帝的話。

 

他牽著我的手，對我說：「芳搖，朕願你長生不老，與朕做永世的夫妻。」

 

我信了，我吃了仙丹，但他沒吃。

 

他要拿我做試驗品。

 

我懷抱著長生不老的美夢，等來的卻是蝕骨溶血的折磨。

 

到最後我已經不成人形，但皇帝卻不肯放過我，我S都S得不痛快。

 

看著眼前瘋魔的嫡姐，我突然品出一股濃厚的苦味。

 

一甩手，我將仙丹掀翻在地，丹藥滾得到處都是，嫡姐立刻爬著去找。

 

「你做什麼？這可是仙丹！是皇上賜給我的仙丹！」

 

她抓著一顆就要往嘴裡送，被我一掌打飛。

 

「這不是仙丹，這是毒藥。」

 

「你知道這裡頭有什麼嗎？水銀，朱砂，還有各種你都叫不上名字的奇物！」

 

「你吃了，不出一個月，你就會嘗到蝕骨溶血之痛。」

 

「但你不會S得這麼幹脆，你還要受這折磨幾年才會S。」

 

「上一世，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嫡姐怔住了，一滴眼淚忽地滑落：「不可能，我搶來的皇後之位不可能是這樣的。」

 

「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在騙我！」

 

「我是皇後！皇後！」

 

我撿起一顆放在她嘴邊：「那你吃吧。」

 

見她不動，我掰開她的嘴往裡塞：「吃啊！」

 

她驚慌地向後躲，SS捂住嘴，我知道她信我了。

 

「姐姐。」這是我第一次認真地叫她，「你現在明白了嗎？」

 

「皇後也好，貴妃也罷，都不過是他的棋子，工具。皇帝誰都不愛，他隻愛自己，愛權力。」

 

「皇帝，哪來的什麼真心呢？」

 

嫡姐哭成了淚人，半天才緩過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不恨我嗎？」

 

「恨，但我更該恨的人是皇帝。」

 

「我也不是在放過你，我是在放過皇後，放過上一世的自己。」

 

說完這些話，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嫡姐擦幹了眼淚，搖搖晃晃起身：「你要我做什麼？」

 

「母儀天下，就不如垂簾聽政。」我摸了摸肚子，「姐姐，你若肯配合我, 我們姐妹當不會輸給這狗皇帝。」

 

13

 

道士比欽天監還好收買，我基本沒費什麼工夫。

 

皇帝每日親眼看著嫡姐服藥, 時日一天天過去，嫡姐越來越容光煥發。

 

不僅如此, 在我誕下皇子後，嫡姐的腿傷都已經恢復了。

 

皇帝喜出望外：「看來這仙丹果然有奇效啊。」

 

是啊, 他的第二個S穴, 也是最大的S穴, 就是怕S。

 

皇帝盛怒，下令將她五馬分屍，以儆效尤。

 

「至等」如今見這仙丹有效，立刻就開始瘋狂服用。

 

我和嫡姐一左一右，哄得他是滿心歡喜, 眼盲心瞎。

 

沒過多久, 皇帝就嘗到了苦頭。

 

他幹瘦的身子在龍床上扭成一團, 痛苦不已。

 

「怎麼會這樣！這仙丹分明有效！」

 

我親昵地湊近皇帝, 輕輕安撫著：「皇上聖明, 這仙丹自然有效。」

 

「隻是, 皇後娘娘吃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仙丹呢。」

 

「你說什麼？」他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恐慌。

 

我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瞧您, 怎麼還怕了呢？」

 

「皇後娘娘哪敢吃仙丹啊，她吃的是臣妾特意讓人制的護身丸啊。仙丹這麼好的東西, 自然是留給皇上您自個兒了。」

 

「賤人！」皇帝朝我撲來, 但隻是無力地摔在地上。

 

「皇上還是省點力氣吧, 臣妾還有好些話沒說完呢。」

 

我一把扯住皇帝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皇上，臣妾記得您和我說過一句話，現在臣妾把這句話還給您。」

 

上一世, 我S前，皇帝說：「既然皇後這麼想要朕的真心，那就讓朕的真心陪你下黃泉吧。」

 

「皇上。」我的聲音溫柔至極，「黃泉路險，這一世，您還是自個兒走吧。」

 

「別怕，臣妾的真心會陪著您的。」

 

在我的安排下, 皇帝被控制在了養居殿，日日服食丹藥，直到他S。

 

外人隻知道皇帝沉迷修仙, 不理朝政。

 

在皇帝咽氣之前, 我說了最後一句：「臣妾的真心給皇上, 皇上的皇位給臣妾，這才叫相得益彰。」

 

很快, 皇帝駕崩，我的皇子順利繼位。

 

嫡姐很懂分寸, 自己去行宮頤養天年了。

 

從這一刻起, 前朝, 後宮，已盡在我的掌控之中。

 

等我的力量足夠強大時，我就不用讓皇子做傀儡了, 我會登上那至尊之位。

 

至於皇後，呵，狗都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