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是公主,受萬民供奉,理應為他們做點什麼。」
打點行裝,我帶上黃公公和蒹葭姑姑一起趕往災區。
賀禎偷偷騎馬跟到京郊,被我發現,勸了回去。
我在外,京中需要有人協調,這個人選,非賀禎莫屬。
他牽著馬,磨磨蹭蹭不肯回頭:「維清,我聽說不少百姓都去做了山匪,我實在是不放心你。」
「賀禎,我有蒹葭姑姑陪著,也有衛隊跟隨,你擔心什麼?」
以前從沒見他如此膩歪。
「我要趕去災區,沒空在這裡和你磨磨嘰嘰,你若是再不調轉馬頭回京,我現在就地取消咱倆的婚約。」
這一招果然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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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不迭跨上馬,雙腿夾了下馬肚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10
路上蒹葭姑姑說我不懂事,怎麼可以隨意拿婚約說事。
我卻說她不懂賀禎為人。
從小到大,他隨我爹爹學文,我隨他父親學史,後來兩個人又一同學武一同在軍中歷練。
他既想把我當尋常小娘子,又不想把我當尋常小娘子。
我若是不答應他,他還會顧慮男女大防離我遠著些,可如今我答應了他,他便是塊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且他不知在何處學的水磨功夫,在我面前,半點禁軍統領的威嚴也沒有。
我若是不拿婚約嚇唬他,不消一炷香的工夫,他磨不動我,也能把你蒹葭姑姑磨動了。
她嘆了口氣,說我對待夫君,半點也不像我娘親。
我怕她喲要嘮叨,隻好揉著她的手:「隻是定了婚約,還算不得是我夫君。」
出京之後,我們一路疾馳。
黃公公家就在黃河岸邊,這次潰堤,他家免不了被淹。
帶他一起出宮,就是也想讓他回家看看。
路上,他和我們講了講他記憶中的家鄉模樣。
他說那時家裡雖窮,兄弟姊妹卻很和睦。
七年前大旱,莊稼顆粒無收,野菜樹根都被刨出來吃完了。
家裡實在無以為繼,他娘親看著幾個孩子,不得已,隻能或賣入大戶人家為婢,或送給讀書人家裡當小廝。
他跟著一個人牙子走了,走前給家裡留下 500 文錢。
「走時穿的那件破衣服,我現在還收著。那是我從家裡帶走的唯一東西,那時候,我連雙像樣的鞋都沒有。」
也是那時,他剛進宮,不懂規矩,在書苑伺候時惹了三皇子。
是父親從三皇子的手下救了他。
「陸大人教我識字,又把我帶到師父面前,可他喝下的毒酒卻是我親自端給他的……」
他捂著臉,淚水從手掌的縫隙流出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
在宮裡,這些話他從不敢說。
趕了兩天一夜的路,我們到了黃公公家。
他入宮後攢了些銀子,都寄回家裡。
他們家用這些銀子,在高處尋了塊地蓋了房子,這次潰堤,幸免於難。
我們到的時候,院子裡裡外外都是無處可去的村民。
我拖著滿是泥汙的裙子向他們行禮,表達朝廷的歉意,也表達救災的決心。
可他們卻不相信。
他們不信這簡單束著發髻穿著髒裙子的女子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也沒人信公主不在宮裡享受錦衣玉食,卻跑到滿是爛泥的黃泛區。
直到黃公公站出來,向我行禮,又拿出公主印信,他們才信。
簡單洗漱一番,蒹葭姑姑替我梳了發髻,換了衣裙。
她在我頭上插著金釵:「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到了一個陌生地方,讓別人認識你最快最好的方式不是告訴他們你是誰,而是讓他們看到你是誰。」
果然,當我出門時,再沒人不相信我就是當朝公主。
甚至於之前還開玩笑的人,隻敢偷偷看我。
得益於公主的身份,和地方官打起交道來簡單許多。
開倉放糧,搭建粥鋪,有的吃,百姓們便安分下來。
隨行的太醫帶著民間大夫看病治病。
村長裡長組織人巡邏站崗。
待洪水退去,大部分人便可以重返家園。
隻是黃公公仍舊愁眉不展。
他記憶裡的家鄉,如今被水泡過一遍。
今年的洪水退了,那明年呢,後年呢。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更何況是太子三皇子這樣的大蛀蟲。
11
回京時,文武百官和百姓在城門外迎接。
賀禎更是迎到了京郊。
我在災區做的事情,自有說書人好事者四處傳播。
朝堂中更是不乏溢美之詞。
老皇帝起初很是高興,後來慢慢覺出味來。
他的幾個兒子,還真是窩囊廢。
儲位空懸,後位空懸,可他一時竟不知道該立誰為儲,離誰為後。
三皇子這次受到折損,但隻是損在辦事不力,昏聩無能。
太子被廢,最有可能繼承儲位的隻有三皇子。
也許他是認清了這個事實,被訓斥後隻是消沉了月餘,竟然又開始活躍起來。
他不滿京中民間對我的贊揚,公開大放厥詞。
「她母親不過是個亡國公主,靠著爬床才留下自己小命。
「若不是父皇留了個種,哪裡有她今日。
「也不看看自己是從哪個髒地方爬出來的,以為進了宮就能踩在本王頭上了?」
賀禎聽到後,氣不過,與他大打一架。
這些話,自然也都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賀禎被罰跪在殿前思過,我得去撈他。
第一次,我在皇帝面前流出淚來。
「我的母親真的如他人說得這般不堪嗎?
「皇上你難道對我母親半點情分也沒有嗎?
「若真是如此,又何必認回我這個女兒,讓我當什麼勞什子公主。」
我知道他對我母親並非無情。
我也知道年輕女子盈盈的淚眼,最能軟化老男人的心。
他果然派了人訓斥三皇子,剝奪了他親王服制,罰他在家閉門思過。
至於賀禎,他是打了皇子,可他有什麼錯呢。
他隻是心疼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隻是維護自己已故嶽母的名聲而已。
三皇子癲狂無狀的話流傳到民間。
關於我娘當年如何帶領臣民抵抗三個月,如何隻身犯險保下全城百姓的舊事,又開始被翻了出來。
不少戲班、話本都以這些事為藍本。
不知是不是受到鼓舞,南邊樹起大周旗幟,一群人喊著光復前朝的口號。
邊境硝煙又起。
整個皇朝像一床破洞的老棉被,讓老皇帝夜不安寢。
終於有大臣在上朝時請立皇太女。
12
朝臣們就像是晨起時的雞鳴,隻要有一個人開了口,其他人紛紛附和。
中間雖有太子和三皇子黨羽表示反對,但無奈聲量太小。
在一片吵嚷聲中,皇帝突然栽下龍椅。
命人將皇帝移到寢殿,讓太醫救治。
我帶著太醫的診斷回了大殿。
皇帝急火攻心,目前昏迷,不知何時能醒。
聽到此消息,群臣像是沒了頭的蒼蠅。
一片交頭接耳聲中,一個聲音格外清楚:「臣請立公主殿下為皇太女,恭請皇太女以儲君身份監國。」
賀禎隨即拱手,重復一遍:「臣恭請皇太女以儲君身份監國。」
越來越多的大臣開始加入,大殿裡回蕩著這句話。
有幾個大臣前一秒說著不可,後一秒看到暗處侍衛露出刀鞘的寒光,也跟著山呼起來。
沒辦法,盛情難卻。
我隻能接受。
三皇子在家中聽聞此消息,欲帶領府兵衝出家門,以謀反罪格S勿論。
貴妃娘娘得知三皇子謀反,在宮中畏罪自缢。
太子得知父皇生病,悲傷過度,自願削發為僧,在京郊大悲寺修行。
皇後娘娘同樣出宮在大悲寺為皇上祈福。
料理完朝政家事,我去皇上的寢殿看望他。
他躺著有幾天了。
可即便他躺著,也還是以皇帝之名。
我與至尊之位隻差毫釐,這一點距離讓人心痒難耐。
我喂給他一粒強行凝神聚氣的丸藥。
待他悠悠醒轉過來,我好心地告訴他太子和三皇子如今的下場。
「可是他們啊,都是在替你受過,畢竟,逼S我母親害S我父親的,都是你。」
他哆嗦著手指, 指著我。
「你,你, 你,你這是弑君S父, 你好大的膽子。」
看著他想要爬起來而不能的樣子,我笑了起來,
「君?你這樣不辨忠奸不分好壞的人, 也配稱作君?
「至於父, 就更不知從何說起了。
「從小到大,愛我護我、替我著想的都是我的父親陸文英陸大人, 我隻有他一個父親,你算是什麼東西?
「你不會以為,自以為暢快的一哆嗦, 就可以厚顏無恥地當別人的父親吧。」
他手撫胸口, 咳嗽不止。
「更何況,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我拿出弓箭, 退後幾步, 對準他胸口。
我搭弓射箭,一下子正中那內侍的右肩。
「姐和」「他說我餓了時,蹬著腿, 哭聲很大, 一看就是個要強的孩子。
「他為了我, 斷了自己再要孩子的可能。
「他從不覺得女子就應該隱在閨閣,他教我讀書寫字,他讓我舞刀弄棒,他以身為石, 為我鋪好了今日的路。
「我李維清,是陸文英和李昭華的女兒,而你,是我們全家的仇人。」
話音剛落,箭矢射出,沒入他的血肉裡。
13
我回到陸府,取出了父親母親藏在假山暗格裡的東西。
是永平帝的手諭。
若他身S北地, 則傳位於母親。
隻是那時朝野形勢危急,母親領兵抗敵,沒時間考慮登基之事。
城破後更是沒有必要提起這手諭。
沒有國土, 何來國君。
回宮後, 我召集文武百官, 拿出手諭。
前朝永平帝傳位於我母親李昭華,而今, 我得位於我母親。
史官筆下,朱家竊國十七年, 終於還政於李。
登基後, 我主朝政, 拜蒹葭姑姑為將,平定南邊叛亂。
又命賀禎領兵,踏平北地。
三年後, 我與賀禎大婚,約定第一個孩子為儲君。
和祖父祖母一樣,我也生了一兒一女。
姐弟倆的感情就像母親和舅舅一樣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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