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閨蜜利用系統,和我互換了人生。
她洋洋得意地說:「陳小花,你學習成績這麼好有什麼用?
「你媽不會舍得出錢讓你去上大學的。
「不如成全我。
「你啊,就替我去考清北吧。」
她妄圖利用系統,與我互換靈魂,讓我替她考清北。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系統降臨的那天晚上,我也被系統眷顧了。
換不換靈魂是她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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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換回來,卻是我說了算。
1
我出生在一個極端重男輕女的家庭,從出生開始,就被全家嫌棄。
慶幸的是,我沒有叫什麼「招娣」「帶娣」等,而是如同阿貓阿狗一般,叫「小花」。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家裡的一切都不屬於我。
唯一能夠改變我命運的就是——讀書。
感謝九年制義務教育,給了我啟蒙的先決條件。
本來,照著我媽的想法,讀完初中就不讓我讀書了,先去工廠打幾年螺絲,掙點錢補貼家用。
過上幾年,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就找個人家把我嫁出去,狠狠地收一筆彩禮,留著給弟弟買房。
在我媽眼中,我就是她養的一頭豬,隨時都可以賣掉。
我很慶幸,遇到了一個好老師。
中考,我是本校第一名。
被當地重點高中錄取,老師跑去我家給我媽做思想工作。
她說,鑑於我學習成績優異,高中可以免我家的學雜費。
這還不算,如果能夠考取清華北大,學校給二十萬的獎勵。
要是能夠拿下省狀元,可以拿到一百萬的獎勵。
我媽不懂什麼省狀元,也不知道這所謂的省狀元有多難,她隻聽到了一百萬。
在我還沒有讀高中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謀劃著,這個一百萬用來做什麼?
給我那個沒出息的弟弟買房,還是買車?
從那個時候開始,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學習的她,拼了命地督促我學習,夜以繼日。
稍有懈怠,便迎來拳腳加身。
高二期中考試,正好是我生理期,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我吃了止痛藥毫無效果。
腹痛如絞,伴隨著腹瀉。
於是,我的數學考砸了。
家長會沒有結束,在聽到我分數和排名的時候,我媽「嗖」地一下子跳起來,抓過旁邊的我,扯著我頭發,扇我耳光。
我被她摁住,正正反反,打了二十多個耳光,左邊最裡面的一顆槽牙被打掉了。
滿嘴都是血。
她摁著我的頭往牆壁上撞,嘴裡罵著各種器官。
什麼婊子、賤貨,算是比較好聽的。
周圍的同學被嚇著了,老師也被嚇著了。
好不容易有老師上前,把她拖開,她還往我身上狠狠地踹了幾腳,罵道:「小婊子,老娘是讓你來上學的,不是讓你來發騷浪男人的。」
後來,我才知道,在她走進班級的時候,我正好去語文老師辦公室拿試卷。
我的好閨蜜花橙故意告訴她,我與沈宴最近走得比較近。
2
高中,鑑於我這種情況,我申請了住校。
花橙和我上下鋪,她出身富貴人家。
住校不是為著更好地學習,爭取每一寸光陰,而是為著更加放縱自己,免於家裡的管轄。
有幸,她與我上下鋪。
每一個人都有傾訴的欲望,我與她都一樣,她說,她老爹是一個渣男,拋棄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在外面花天酒地。
而我,開始的時候,當真把她當作好朋友,好閨蜜,無話不說。
我告訴她,家裡本來是不準備讓我讀書的。
但是,我媽覬覦省狀元的一百萬獎金。
省狀元我未必能夠拿下,但普通 985 對於我來說,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也就是看搏一搏,能不能上清北了。
我從未想過,我的好閨蜜花橙會背刺我,在我姨媽期換掉我的藥,就是想要看我出醜。
我也從未想過,從高二時期就開始對我獻殷勤,對我反復表白的沈宴,實際上居心叵測。
所以,當系統降臨的時候,我以為我夠堅強,但在那一瞬間,卻是淚流滿面。
「宿主,花橙啟動互換靈魂程序,請問是否願意更換?」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黑色面板,良久,這才問道:「系統,互換靈魂是什麼意思?」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與花橙靈魂互換,成功後,你是花橙,她是陳小花。
「你將以花橙的身份高考。
「她的程序置換靈魂時間為十天。」
聽到這裡,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十天之後,再換回來?」
系統黑色的面板上,五顏六色的數據亂閃,半晌,它口吐人言:「不是,置換人生是花橙主觀意識啟動,觸動置換人生系統。
「至於換多久,則由你來決定。」
我看著系統,問道:「可以置換終身嗎?」
系統沒有一點的猶豫,直接說道:「可以。」
緊跟著,面板上就出現置換人生時間的選項——
十天。
三年。
終身。
我咬牙,直接點向終身。
看著我手指點向終身的時候,系統突然說道:「且慢!」
「系統,不成嗎?」我反問道。
大概是從小就在那種極端抑鬱的家庭環境下長大,我沒有瘋,但我的心智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堅韌多少倍。
「倒也不是,隻是我需要提醒宿主,如果置換人生,你將會失去你的終身伴侶沈宴。
「宿主,你還願意換嗎?」
說到這裡,系統有些嘲諷地笑著,說道:「作為系統,我們收集人世間的情感數據,記錄人間喜怒哀樂,但一切都需要宿主自願。
「宿主,你可想清楚?」
我差點大笑出聲,沒有一點點猶豫,點頭道:「系統,我想清楚了,我願意置換。」
「開始吧!」系統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澤,我隻感覺靈魂深處有著難掩的劇痛。
緊跟著,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睛,我適應著不太熟悉的身體。
花橙這具身子,長得極好,一米六八的身高,腰細腿長。
畢竟是富家女,從小就營養均衡,一身肌膚宛如牛奶一般。
瓜子臉,水杏眼。
一隻黑黢黢還有些粗糙的手,在我眼前晃動著。
「嘻嘻。」耳畔,傳來花橙的聲音。
哦,不對,我現在才是花橙,眼前的人是陳小花,曾經的我自己。
「小花,你在發什麼愣?」陳小花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裝著一臉震驚的模樣,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把抓過她的手臂,驚問道:「怎麼回事?你……你是誰?」
3
陳小花嘟著嘴,甩開我的手,眯著眼睛笑著。
如果這等動作是花橙這等顏值的美女來做,自然是非常賞心悅目,奈何,她現在用的是我曾經的軀體,黑瘦不算,還有些龅牙,委實醜陋得緊。
若是有錢,我那牙齒整一整,倒也算是五官端正。
我曾經期盼過,若是能夠拿到獎學金,我也不求多,就希望能夠有個一萬塊,我可以去整個牙齒。
「陳小花,我可是用了十年陽壽,這才得以與你置換人生。
「反正,你除了S讀書,就沒有長別的腦子。
「與其拿下獎學金便宜你弟弟買房買車,不如給我考個清北?
「你不是吹牛說,普通 985,你如同探囊取物?」
我一把抓過現在的陳小花,裝著一臉的惶恐,說道:「花橙,你……你採用邪術和我互換了靈魂,你趕緊換回來。
「否則——」
否則後面的話,我頓了頓,盯著現在的陳小花。
「否則如何啊?」她笑著問我。
「如果我沒有能夠考進清北,拿不到獎學金,我媽媽會打S我。」我直接說道。
高二那年期中考試,我就是沒有能夠考進全校前十,我媽就在學校毆打我。
若不是有學校的老師們攔著,我一點都不懷疑,我會被活生生打S。
陳小花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打S你而已,又不是打S我。
「你不是說過,你媽媽一直都嫌棄你?
「你說,你在家裡都被這麼被嫌棄了,你還活著做什麼?
「好好考試吧,成全我的清北夢想,等你S了,我給你多燒點紙。
「或者,你媽要把你嫁給瘸子、拐子,七老八十的老男人,我也可以出個幾千塊錢,給你添個嫁妝。」
說著,她就準備跑。
我抓著她的手臂,叫道:「花橙,你……趕緊想法子換回來,我求你了。」
她掩口而笑:「花橙,你才是花橙啊,我可是陳小花。
「哦……你那個男朋友,我也笑納幾天啊。
「放心,我就玩玩而已,等著高考結束我就會和你換回來,哈哈!」
她得意之極,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陳小花——啊呸,不對,你現在是花橙,你可別傻乎乎地說出去,這事情你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的。」她對我說。
看著她愉快地跑了出去,我笑了。
對哦,我現在是花橙。
有錢,貌美,還聰明……
至於我那個男朋友沈宴,如果花橙知道他的狼子野心,還敢接近他嗎?
4
高二時期,沈宴就開始追我。
很多人都嘲笑他,說他是瞎了眼睛。
「就算陳小花是全校第一又怎麼了?」
「又黑又小,那皮膚堪比老樹幹了。」
「說實話,哪怕我是青春期,衝動一點,我也下不去那個口。」
「看看那一嘴的龅牙,親個嘴我都怕她磕了我的牙。」
「985 大學的高材生多了,何必要這麼一個玩意兒?再說,她家那情況誰還不知道,真娶了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她娘家人吸血啊。」
「沈宴長那麼好,怎麼就傻了?」
對,沈宴長得極為周正,風姿俊朗,氣宇軒昂。
誰還沒有個青春期?
哪怕學校嚴禁談戀愛,但是,在高中時期,尤其是高二高三,常常有學生出雙入對。
老師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影響學業就好。
我的成績穩得很,至於沈宴,一般徘徊在全校一百名,談不上太好,但也不太壞。
我內心有些自卑。
但沈宴說,我是全校第一,我有聰明的頭腦。
身子骨沒有長好,那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我醜,那是我父母作孽。
他還說,等著高考過後,他就帶我去整牙,雖然十八歲了,年齡大了一點,錯過了整牙的最佳時期,但是不要緊。
有個半年時間就好了。
注意防曬,不操持家務活農活,皮膚就會好轉。
他總是細心地開導我。
我以為,他是我黑色的生活中唯一的一道光。
直到大概三個月前,他突然找我,要了我一縷青絲。
他說,小時候看書上說,女子剪下青絲定情,情系三生。
我也看過這些雜書,不及多想,便剪了一縷給他,他拿著紅繩扎好了。
晚飯時間,我看著他鬼鬼祟祟地向著校外走去。
和這世上所有熱戀中的女生一樣,我跟了上去。
卻是看到他進了學校對面的一座老宅子,我躲在了樓梯的轉角處,淘氣心起,準備嚇唬他一下。
不承想,我看到他與一個七旬老者見面,把我的頭發給了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