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頒獎禮上,影帝放棄了我這個七年的女友。


 


轉身牽起了小白花的手。


 


記者紛紛誇贊他們佳偶天成。


 


我也笑著鼓掌,頒獎禮結束後,他解釋:「我和她隻是為劇宣傳,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我笑了:「當然。」


 


我不要他了,自然也不在意他和誰濃情蜜意、眉來眼去。


 


後來,他在千萬人面前對我懺悔,求我再愛他一次,我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畢竟破鏡從來都不會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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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年度最佳男藝人:沈~銘~澤~」


 


頒獎嘉賓話音剛落,全場立即響起了雷動的掌聲。


 


沈銘澤舉起了獎杯,笑意盈盈地一把拉過了身邊的小百花梁宛白,萬千攝像機之下,將人狠狠揉進了自己的懷裡。


 


主持人很捧場,不停地誇贊他們佳偶天成。


 


有鏡頭掃過我的臉,我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淺笑,跟著眾人抬手鼓掌。


 


退了場,我沒去參加沈銘澤的慶功宴,在化妝間卸著妝。


 


門被人猛地推開,我正在拆耳環的手不由得一頓。


 


沈銘澤看到我,嘴角帶了點笑意,他走過來雙手撐在我椅子的靠背上,俯下身來想要吻我,卻被我偏頭躲開。


 


抬眼,鏡子裡的人果然不悅地蹙了眉毛。


 


「瀟瀟,剛才宛白她隻不過是想來謝謝你的提攜之恩,你沒必要為難她的。」


 


十分鍾之前,梁宛白堵住了我的去路,衝著我晃了晃那個金燦燦的獎杯,露出一個滿是傲慢的笑。


 


我笑著對梁宛白說了句「恭喜」而後禮貌地轉身走掉,我想不明白這裡面哪裡有一點為難的成分。


 


但我聽出來沈銘澤話裡的維護之意。


 


我繼續拆著耳環,漠然地說道:「你想多了。」


 


大概是我不帶溫度的口吻太過刺耳,沈銘澤聲線裡的不悅也不再掩飾。


 


「我和宛白隻是為劇宣傳,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我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當然。」


 


沈銘澤沉下目光盯著我看。


 


我對上他的目光,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公開呢?」


 


沈銘澤咳了一聲,下意識地別開視線看向別處,手指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尖,我知道那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在撒謊和找借口的時候慣於動作。


 


我刻意沉默,等著一個回答。


 


「我和宛白的新劇剛剛上映,這個時候公開我們的關系,並不是一個好時候,我也是在等一個好時機。」


 


一陣刺骨的風從心裡裂開的縫隙裡狠狠灌入。


 


「其實就是我們並沒有什麼可以公開的關系對吧?」


 


聞言沈銘澤站直了身體,眸色深得可怕,我在他瞳孔的反光裡,看到一個淺笑著的自己。


 


這場對視的結尾,是沈銘澤什麼話都沒說,轉身摔門而去。


 


我拿起手機給閨蜜李奈發了條信息,她是這個圈子裡最資深的制片人和投資人。


 


【我新劇的男一號我要自己定。】


 


對方很快回復我。


 


【你點菜,我買單~】


 


我發過去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生有著加州陽光一般的笑,和沈銘澤截然相反的英俊,整個人都散發著蓬勃的生命力。


 


李奈:【換口味了?】


 


我滿臉堆笑:【膩了。】


 


2


 


陪著沈銘澤的這七年並不好過,前期的低谷有多難熬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是我陪著他一路苦熬到現在。


 


愛意最濃的時候他握著我的手,眼神湿漉漉地說:


 


「瀟瀟,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但是這七年還是擋不住梁宛白一聲聲甜膩膩的澤銘前輩。


 


我從櫃子裡找出一個翡翠手镯,那是之前沈銘澤媽媽送我的,是隻傳給沈家兒媳婦的傳家寶,現如今於我而言已經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等我趕到沈銘澤片場的時候粱宛白正從沈銘澤的房車裡走下來。


 


她身上穿著一件明顯偏大的男式 T 恤,我一眼認出了那件 T 恤是沈銘澤的。


 


房車裡露出了沈銘澤的腦袋,見到我他顯然吃了一驚,畢竟這個時候我應該在另外一個城市準備著忙碌的路演。


 


沈銘澤還敷著面膜,頭發上有一個稍顯滑稽的星黛露的發箍,我在梁宛白的朋友圈裡面見到過這個發箍,那是她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


 


「瀟瀟你怎麼來了。」


 


我抬腳踏踏上了房車的臺階,梁宛白自然而然地想要跟我一起上來,但我沒給她機會,隨手就關上了門。


 


沈銘澤以為是我來找他和好的,習慣性想要擁我入懷,被我偏頭躲掉。


 


「感冒了,當心傳染你。」


 


沈銘澤聽出了我語氣裡的梳理,蹙眉著眉毛看向我。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都說我了我和宛白隻是為了……」


 


「新劇宣傳。」


 


我截住了沈銘澤的話,笑著點點頭,從包裡掏出手镯推到了沈銘澤面前。


 


「做戲要做足,把這個送給宛白,你的粉絲們會更樂意看到的。」


 


說完這句話,我沒再看沈銘澤一眼,徑直拉開車門下了車。


 


車裡的沈銘澤並沒有追下來,也好,省得拉扯。


 


在經過梁宛白的時候,她緊張地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


 


「瀟瀟姐,你是不是誤會了?我隻是想感謝澤銘前輩幫我跟謝導牽線的,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可以跟你道歉的,瀟瀟姐對不起,求求你不要因為我這樣的人跟澤銘前輩鬧脾氣。」


 


我的目光落在了梁宛白臉上,還是那張招人疼惜的臉蛋,鼻尖泛著微微的紅,她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夠我和我身後不遠處的沈銘澤聽個真切。


 


不遠處幾個場助也開始紛紛向我們這邊側目。


 


我勾了勾嘴角,用尋常的口吻說道:


 


「不會,別想太多了。」


 


3


 


我默默刪掉了沈銘澤所有的聯系方式,將這個人在心裡永久拉黑。


 


七年的感情結束得幹脆利落,沒有挽留,也沒有拖泥帶水,挺好。


 


李奈似乎有點不放心,劇組會議前一天還要親自趕來跟我確認是不是要真的用一個新人。


 


我無比確定地點點頭:


 


「當然。」


 


沈銘澤和梁宛白的熱搜詞條正鋪天蓋地,整個互聯網都在說他們有多麼般配,多麼恩愛,戀愛的甜膩就要溢出屏幕。


 


見我翻著那些新聞,李奈問我:


 


「你就打算這樣被那個綠茶壓一頭嗎?」


 


我大大咧咧地拿李奈的大腿當枕頭,沒回答她的話,反而是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你說我去拍 vuge 的最新一期封面怎麼樣?」


 


李奈被我的突發奇想嚇了一跳。


 


「姑奶奶,你的咖位上 vuge 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啊,沒必要吧,而且這一期都已經定了是梁宛白啊。」


 


我知道 vuge 那邊是沈銘澤給梁宛白牽的線,為了這個資源梁宛白前前後後沒少花心思。


 


我甜甜一笑:「那就換掉她。」


 


李奈的美甲落在我的額頭,輕彈一下。


 


「到底是我的人,一點窩囊氣不受,好樣的。」


 


我能不費力氣地在娛樂圈裡站穩腳跟,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家裡的背景也給了我足夠的支撐,我媽早就催我回家繼承家產。


 


娛樂圈這條路本就是我想陪著沈銘澤罷了。


 


因為新劇的拍攝,我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昨晚一夜沒睡,臉有些浮腫。


 


等下還有幾個鏡頭是需要今天拍完的,擔心上鏡會不好看,我就讓工作人員幫我買一杯冰美式,打算強行物理鎮壓水腫。


 


然而跟著忙碌了幾天胃卻開始抗議,熟悉的絞痛感從腹部開始蔓延,我一個人躲在休息室裡,用拳頭抵住胃,S命地咬住嘴唇。


 


額頭的冷汗流下來,刺進眼睛,蜇得我眼淚直流。


 


「這種時候喝冰的會糟糕。」


 


胃疼得太厲害,讓我根本來不及細想房間裡什麼時候多出個人。


 


一杯溫熱的薏仁水和一板達喜被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我抬頭看到了一張俊秀年輕的臉。


 


紀輕舟,我親自選的那個新人。


 


來不及說聲謝謝,我端起那杯救命的薏仁水灌了自己一大口,熱熱的暖流在胸腔裡散開,良久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我強撐著擠出一個笑臉,玩笑道:「你還會隨身帶著胃藥?」


 


紀輕舟雙手插在口袋裡,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當演員的飢一頓飽一頓,胃痛都是難免的,有備無患。」


 


他似乎還想再說什麼,緊接著休息室的門就被猛地推開來。


 


4


 


進來的沈銘澤滿臉怒容地看著我。


 


紀輕舟是晚輩,見到了沈銘澤禮貌性地點頭打招呼,沈銘澤的目光徑直掠過他,落在了我的臉上,開門見山:


 


「陳瀟你為什麼要搶 vuge 的拍攝,你明明不需要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橫插一刀進來,宛白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斷聯了這麼多天,沈銘澤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隻是為了給自己的小白花討個公道,很好,我強忍著胃裡的絞痛,維持著笑意笑眯眯地看著他。


 


「知道啊,所以才搶。」


 


「陳瀟!你到底在鬧什麼?宛白她一個小城市裡來打拼的女孩子,沒背景沒依靠,你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步,你為什麼不能善良一點,放過她呢?」


 


我的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笑意,目光冷得要命。


 


「怎麼會沒有依靠呢,你不就是她的依靠嗎?」


 


沈銘澤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臂,將我從椅子上拉起來,我本就胃疼站不穩,在這樣的力道拉扯之下,不免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陳瀟,你以為這樣是留住我的手段嗎?你這樣欺負宛白,隻會讓我覺得更惡心。」


 


耳朵裡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嗡鳴,沈銘澤的嘴巴還在一開一合地說著什麼,可是我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本想反駁一句,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失去意識之前,我模模糊糊聽到紀輕舟不太客氣地說了一句:


 


「沈先生,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冷靜一點的好。」


 


有人將我從沈銘澤的手裡奪了過來,隨後禁錮著我的力道消失了,我的全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跌在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裡。


 


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手上還掛著水,我很快意識到這裡是醫院。


 


喉嚨艱難地動了動,發出了一點聲音,瞬間旁邊探過來一個腦袋,臉上滿是焦急,紀輕舟是體育生那一掛的長相,加上此刻皺著眉毛,看著很像是一隻杜賓犬。


 


「你、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要不要我去叫醫生來……」


 


紀輕舟還要喋喋不休,我虛弱地搖搖頭,示意他閉嘴。


 


「沈銘澤呢?」


 


「走了。」


 


「他有沒有為難你?」


 


紀輕舟臉上浮現出一種隻有小孩子有的自信,衝著我展示了一下自己 T 恤袖管裡緊繃繃的二頭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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