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研究別人的爆款選題、剪輯思路，逐漸，我的賬號也小有起色。

沈瑞終究是小孩子心性。

 

見我一直不理他，也忍不住問：「媽媽，你為什麼不給我念故事書，也不接我放學了？」

 

我笑著看他：「你已經這麼大了，自己也長眼了對嗎？何況，有人接你放學，我是你媽，又不是保姆。」

 

7

 

在自媒體平臺，爆火也許就是一夜之間的事。

 

一個月過去，我積累了不少粉絲。

 

但不承想，我被罵了。

 

評論區說，我壓根沒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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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 MCN 公司的母嬰 KOL，立這種人設就是因為寶媽的錢好賺而已。

 

孩子從來沒以任何形式出鏡過，家裡也被保姆收拾得像樣板間。

 

所以這些言論的可信度更高起來。

 

他們紛紛說我欺騙感情，不得好S。

 

為了自證，我將沈瑞的臉擋起來發了不少合照。

 

可帶節奏的依舊不信。

 

他們說這是我 p 的圖。

 

要我發跟兒子的日常和兒子的出生證明。

 

出生證明在沈川那裡。

 

沈川知道時警告我：「沈瑞絕對不能暴露在大眾視野裡，否則我會直接封S你。」

 

我覺得好笑：

 

「你跟丁檸被拍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反應。」

 

「你是在質疑我？」沈川語氣很冷，「她是公司正當紅的藝人，你有什麼價值？要不是那一紙婚約，你做保姆都不夠格。」

 

或許很殘酷。

 

可面對很多家庭主婦、全職太太，丈夫就是這樣想的。

 

沈瑞聽見了我們的對話。

 

他明白了什麼，像個小惡魔，在報復我前段時間對他的忽視。

 

「媽媽，我不想出鏡哦。」

 

「如果你讓我出鏡，我就叫你阿姨。」

 

我勾唇，默默關掉了手機裡的錄音鍵。

 

8

 

我沒想到，丁檸會直接找上門。

 

她年輕又漂亮，連頭發絲都是精致的。

 

我曾經看過她一條去跳傘的 vlog。

 

裡面的女孩張揚肆意，像是有無限的生命力。

 

我也曾喜歡那些。

 

跟沈川戀愛的時候。

 

但自從生了孩子，我就變得非常惜命。

 

那些刺激項目，再也沒有嘗試過。

 

連自己的人生，都囿於這一畝三分地。

 

真蠢。

 

丁檸挑眉：「狀態還不錯？看來是我請的那些水軍不夠專業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搞S你。」

 

我一怔，怪不得突然出現了那麼多攻擊我的人。

 

怪不得他們一波一波節奏帶得那麼讓人無法招架。

 

我握拳：「是你？！」

 

「是我啊。」她毫不見外地閃身進屋，「沈總說要請我吃飯，我就來這裡等他了。」

 

「你不會介意吧？」

 

「我說我介意，你就會走嗎？」

 

「當然不會，我隻會請你忍忍。」

 

保姆見風使舵。

 

見人進來，立刻給丁檸倒水。

 

我看她熟門熟路地坐下：「這裡好像還不是你家。」

 

「也許，快了吧。」

 

我嘴上不認輸：「那麻煩你快點。」

 

「畢竟不是我不想離婚，是他不想離婚。他不同意，我就走不了。」

 

「別急啊，」丁檸輕笑，「我這不是，來幫你了？」

 

下一秒，水杯被打碎在地。

 

丁檸眼中閃過狠色，狠狠地朝玻璃碎渣上摔去。

 

正在這時，沈川推門而入。

 

9

 

「丁檸！」

 

沈川聽見慘叫聲，慌忙上前查看：「怎麼回事？！」

 

丁檸飛速紅了眼，將受傷流血的手往身後藏：「阿川，我沒事的……」

 

「我今天來找姜小姐解釋一下，讓她別誤會我們的關系，沒想到她——」

 

「不是我推的。」

 

沈川一愣，抬頭看我。

 

我毫不回避地與他對視，重復道：「不是我推的。」

 

我確實不是會使壞的性格，一時沈川也有些懷疑。

 

他望見一旁像是被嚇到的沈瑞：「瑞瑞，告訴爸爸這是怎麼回事？」

 

沈瑞看看我，又看了看丁檸。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是媽媽推了丁阿姨！是媽媽推了丁阿姨！」

 

沈川眼中瞬間充斥怒意：「姜晚，小孩子不會撒謊。」

 

「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傷害別人？！」

 

保姆飛快拿來了醫藥箱。

 

丁檸疼得吸氣，小心翼翼地往沈川懷裡縮。

 

這樣關心、緊張的神情。

 

他們從未對我表露過。

 

我冷眼看著眼前這場鬧劇。

 

最後一根弦，在聽到沈瑞對丁檸說：

 

「你喜歡寶寶叫你媽媽，叫你媽媽是不是就不疼了？」

 

的時候。

 

終於斷了。

 

人或許能在某一瞬間想通之前怎麼都想不通的事，放下之前怎麼都放不下的執念。

 

就需要那麼一瞬間。

 

我定了定神，動了一下早已僵硬的手。

 

狠狠地給了沈川一巴掌：「出軌出得這麼光明正大還有理了？有種你就離婚，沒離婚的本事隻剩下惡心我的本事？給你賤的！」

 

他被我扇蒙，還不等反應。

 

我的巴掌又落在了沈瑞臉上：

 

「還有你。」

 

「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了亂認媽，你親媽還沒S呢。」

 

丁檸看傻了：「你……你怎麼能對孩子說這種話？」

 

我冷笑：「孩子都能這麼對我，我還打不得說不得了？」

 

「你們一個個都會做好人，我第一次當媽沒教好這個崽種，就當自己沒生過。」

 

沈川回過神：

 

「姜晚，你瘋了！」

 

「對啊，我就是瘋晚了。」

 

他怒極，猛地起身逼近，衝我高高揚起手——

 

「打我啊，有種你就動手，」我舉起手機，「動手我就開直播，讓網友們一起看看，丁小姐是怎麼成為我們家庭的一分子的！」

 

10

 

發完瘋，精神舒暢。

 

我拎了一個行李箱，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家。

 

拎包住進酒店。

 

做好了不繼續完成任務的準備，我幹脆直接找律師給沈川寄了份離婚協議。

 

誰知，就在律師說離婚協議送到的時候。

 

系統突然出提示音：【宿主目前攻略值：90%。】

 

我……

 

從生沈瑞到現在，攻略值一直在 88%。

 

這麼多年，連 0.1% 都沒有上升，這次倒好，一下漲了 2%。

 

我差點氣笑。

 

沈川的電話在此刻打了進來。

 

他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姜晚，你在鬧什麼？」

 

「沒鬧什麼啊，我就是想離婚。」

 

我泡著澡，喝了口熱紅酒：「老爺子那邊如果需要我會解釋，我家那邊也不會給你找麻煩，你放心。」

 

「你確定？」沈川嗤笑，「那我等著你解決。」

 

果然，不出一會兒。

 

銀行發來消息，沈川給我的卡都被凍結了。

 

我爸的電話也適時打了進來：

 

「小打小鬧差不多就行了，中秋也不回家？」

 

「結婚都是這樣的，忍一忍不就過去了？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家裡人想想，為你哥想想，咱們家的生意離不開……」

 

我覺得好笑。

 

就是有人，慣會標榜，慣會道德綁架。

 

要我為他們想，他們怎麼從不為我想？

 

「我為什麼要為你們這群廢物著想？」

 

我爸一愣：「你說什麼？」

 

「家裡生意到你手裡被糟蹋得一塌糊塗，我要是你我就找個地方撞S，而不是吸著女兒的血苟延殘喘。」

 

我輕笑：「還有你那個廢物兒子，賭博，飆車，聽說最近還打傷了人要賠錢私了。」

 

「不巧，我這邊恰好有些證據。如果我爆出去，信不信沈家也救不了你？」

 

「姜晚！你……你！」我爸被我氣得急速喘息。

 

電話發出突兀的聲響。

 

那邊一片混亂，像是傳來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

 

我後媽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姜！老姜！姜晚你這個不孝女，跟你媽一樣的臭婊子，你要氣S你爸了！」

 

我冷著臉掛斷電話。

 

我媽是我爸的原配，可她不知道。

 

就在他們結婚之前，我爸就已經跟他的初戀在外邊有了孩子。

 

我媽知道真相的那天早產，落下了病根。

 

再加上情緒鬱鬱寡歡，沒多久就病S了。

 

不過三個月，我爸就把如今的夫人光明正大地娶進了門。

 

婊子？她才是。

 

11

 

我爸估計要焦頭爛額一陣，暫時沒時間找我的麻煩。

 

或許我早就在等這一天。

 

在拿到自媒體收入以後，我就請私家偵探跟了我哥幾天。

 

原以為要花費不少，隻是沒想到他實在混賬，短短幾天就能讓人抓到那麼多把柄。

 

我正四處看房。

 

沒有足夠買房的資產，但我可以先租房住。

 

兩個世界的家人對我都不怎麼樣，所以對我來說，有家人的地方不是家。

 

我在哪兒，哪裡才是家。

 

找好一間採光好的兩室一廳籤訂合同後，我就開始處理工作上的麻煩。

 

自媒體平臺上的罵聲不斷。

 

原本我還顧及會不會傷害到沈瑞，現在自然沒必要背負那些罵名。

 

我打算發布澄清聲明，繼續自己的事業。

 

可就在我編輯好，準備發布時。

 

突然收到一條來自綜藝導演的消息：

 

【我們這邊有檔親子節目，你感興趣嗎？】

 

我以為她在罵我：【我沒有孩子上什麼親子節目？】

 

【……我們會給您準備個孩子。】

 

【……你們準備得真是夠全面的。】

 

我正要拒絕。

 

她一個語音通話打過來：

 

「姜小姐，這次節目的通告費稅前 200 萬，總共直播時間 7 天，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愣了：「多少？」

 

那頭女聲溫柔：「200 萬。」

 

我急忙召喚系統：「我在這個世界靠自己賺的錢是可以帶回去的對嗎？」

 

系統回得很快：【是的，除去他人贈予及您人設本來所擁有的初始金錢外，其餘您靠自己賺取的金錢收益，都是可以折現到您的系統賬戶的。】

 

「我接。」

 

那邊很奇怪，像是松了口氣：「期待跟您的見面。」

 

雖然感覺奇怪。

 

但我當務之急就是要有一筆錢傍身。

 

系統弱弱出聲：【你不準備繼續攻略了？】

 

我聲音肯定：「不準備了。」

 

從前我覺得一定要攻略成功，可明明我眼前不止這一條路。

 

我擅長給自己設限，不想去走另一條不熟悉的路。

 

可事實證明，隻有嘗試過才知道。

 

或許看似不好走的那條路，反而能給我帶來更多的機會。

 

哪有那麼多既定的規則？

 

不過是自己的選擇罷了。

 

我關閉了澄清發布的界面。

 

既然如此，不如等更合適的時候再發。

 

12

 

這檔綜藝節目請了四組嘉賓。

 

一大一小，隨機分配。

 

大人組有 90 後演技派小花顧芊。

 

她前段時間剛結婚，最近正在備孕，想來體驗一下當媽媽的感覺。

 

還有已經 50 多歲，年輕時因為工作忙對孩子缺少陪伴的女演員林青。

 

她想要彌補自己曾經缺失的那段時光。

 

然後就是最近充滿爭議的我和另一位神秘嘉賓。

 

而小嘉賓則都是業內明星，抑或是工作人員的小孩。

 

綜藝用現場直播，直播後選取高光 cut 切片做成一期節目的形式放送。

 

我剛一現身，彈幕上立刻充滿罵聲：

 

【不會吧，這噠姐真來了？】

 

【沒人管管嗎？後臺是有多硬？】

 

【還有人不知道，這姐在網上造假立寶媽人設，結果被扒出來壓根沒有孩子……】

 

【騙子滾。】

 

……

 

導演見彈幕熱度高，滿臉紅光。

 

節目不怕有人罵，就怕沒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