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寧肯吃點苦頭，也不願埋怨你。」

回復單身的日子輕松自在，我的生活質量一下子大大提高，整天樂呵呵的。

 

我媽跟她男友的感情也更穩固，我跟叔叔經常見面，對他越來越滿意，內心很想有個這樣的爸爸。

 

叔叔的兒子不久後也從國外留學歸來，應聘到一所大學當老師。

 

叔叔的兒子長得挺符合我審美，第一次見面，我倆就互生好感。

 

一說起來，竟然還是初中校友，看著更覺得親切了。

 

回家路上，我媽笑著問我，給我介紹的這個對象還不錯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媽這是早有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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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初我一看到他兒子照片就相中了，可惜你那時還沒離婚，把我急得。」

 

我想起自己離婚的事，有點擔憂：

 

「他會介意吧，畢竟我是二婚，不如未婚的動聽啊。」

 

我媽胸有成竹地一笑：

 

「他們不介意的，你叔叔第一次見過你後ťûₚ就挺喜歡你的，那時就想把他兒子介紹給你。」

 

「媽，你真有眼光。」

 

16

 

幾個月後，我們收到王林送來的請柬，前婆婆要結婚了，邀我們參加婚禮。

 

結婚了都沒忘我這個前兒媳，我得感謝她。

 

所以在她特意顯擺的重要時刻，我怎麼會不滿足她的願望呢？

 

她不是想要這場婚禮成為人生中的一大輝煌嗎？

 

那我作為好前媳，必須得為它添磚加瓦，這也算我計劃中的最後一項。

 

是的，其實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假孕，積極為我媽物色良伴，向婆婆透露我媽的愛情，激她到婚介所報名。

 

以我對她的了解，就知道她一定也隻能通過找個年輕的來打敗我媽了。

 

至於為何要這樣做，誰讓她不小心泄露了自己骯髒的秘密呢？

 

所以我知道我的婚姻原來竟是她大力促成的。

 

我說王林追我時怎麼表現一下子變得很好，而那很好的契機是在他媽見過我之後。

 

當時我還以為她覺得和我媽是同病相憐，同情我沒爸爸，還挺感動來著。

 

卻不過是拿我的婚姻當成打壓我媽媽的好機會。

 

畢竟我不好過，我媽也別想好過。

 

而王林這個媽寶男，自始至終其實並不愛我。

 

婚後生活變臉一般，很快不如意起來，我還想著大不了離就行了。

 

可知道真相後很不甘心。

 

被這種人當棋子，實在是人生重大汙點。

 

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怎麼能不有所表示？

 

17

 

婚禮還挺隆重，比我當初結婚還要隆重。

 

前婆婆打扮得乍一看還挺好看。

 

她本來就長得不錯，長年闲得沒事就顧著養顏了，照著那上面挺舍得花錢。

 

再一精心打扮，和她新婚老公站一起，別說看著年齡差距沒那麼大。

 

不過她隻養臉，並不舍得下功夫保養其他方面。

 

就導致身材跟大多數同齡人沒什麼差別，很有些油膩。

 

我看著她發福的肚子發呆。

 

這才幾個月，她又油膩不少，這肚子有點亭亭玉立。

 

臺上，前婆婆發表感言，表示三生有幸在這個年紀終於遇到對的人。

 

隻要心中有追愛的理想，什麼年紀也不算晚。

 

她和她的小郎君一定會恩愛白頭。

 

她又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她懷孕了！

 

怪不得亭亭玉立。

 

「本來不想鋪張，畢竟年紀一把，怕丟不起這人。」

 

「可是，愛人和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因為我委屈他們。」

 

「所以我還是決定衝破世俗枷鎖，也算是奉子成婚時髦了一把。」

 

「我要給愛人和孩子一個完美的婚禮，美好的紀念。」

 

她眼淚汪汪的深情演說打動了一批觀眾，好些女人都眼睛紅紅。

 

女人多大年紀都得愛自己呀。

 

18

 

前婆婆發表完演說，靠在小男友懷裡裝了滿滿兩眼淚花，要掉不掉。

 

然後她一抬眼，精準地望向我和Ṫũ⁼我媽。

 

「各位，今天我還請了兩位特別的客人，我的前親家和前兒媳。」

 

「雖然我前兒媳目無尊長，不孝敬我，可我不怪她。還是願意把她當自己孩子。」

 

「所以，我的婚禮怎麼能忘了她？」

 

說到這裡，她視線往下一掃，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

 

「哎呀真真，怎麼你的肚子不見大？」

 

「沒好好吃飯嗎，你再生氣也不能拿肚裡孩子撒氣啊。」

 

王林也注意到我小腹平平，疑惑的目光盯過來：

 

「孩子呢？你真打掉了？你怎麼這麼狠心？」

 

「大人離婚是大人的事，怎麼能隨便把孩子打掉？他是無辜的。」

 

「我知道了，你是為方便再婚才這樣的，你太自私太惡毒了。」

 

前婆婆要裝好人：

 

「王林，別這麼說真真，畢竟帶著孩子不好結婚。」

 

又開始質問我媽：

 

「親家，劉真不懂事，你怎麼也不懂事？虧你還是婦產科主任醫師。」

 

「打掉孩子雖說方便再婚，可它傷身體啊。」

 

「萬一不能再生育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哪個男人願意娶個不能生蛋的母雞？」

 

如她所願，臺下一片議論聲，都在說我和我媽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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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開始表演。

 

告知她我沒懷孕，是檢測有誤，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之後恭喜她，祝她如願以償，嫁到想嫁的郎君。

 

「阿姨，你能嫁比自己小十八的老公，還得多虧了我媽。」

 

「沒有我媽，就沒有你的今天。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媽呀。」

 

前婆婆在聽說我沒懷孕後就已經腦子不夠使了，現在更是愣愣地順著我的思路往下走：

 

「你胡說啥，什麼叫多虧了你媽？」

 

「我結婚關你媽什麼事，我為什麼要謝謝她？」

 

「當然要謝謝我媽了，你別不承認，我這兒可有證據。」

 

說著我把早準備好的一個 U 盤掏了出來。

 

很快，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如下音頻。

 

那是民政局門口前婆婆挖苦我媽時大放厥詞的視頻。

 

當時，有我的手機錄音，還有我搞到的好幾個監控。

 

多方位多角度地生動還原了當時的情景。

 

怕有人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我還特意貼心地配了字幕。

 

鬥大的字幕，幼兒園小朋友好多字都能認識，雖然組在一起不明白什麼意思。

 

這下好了，大家的焦點都集中到前婆婆身上來。

 

畫面裡，她的氣場還怪強大的。

 

隨著她不停地輸出，大家隔著屏幕都聞到了濃得嗆鼻子的妒恨味。

 

配上她因憤恨扭曲猙獰的醜臉，大家止不住地皺眉噎氣。

 

聽到讓小老公伺候給她養老送終的話時，臺上新郎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很多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輕蔑神情。

 

更有人尷尬病都犯了，捂住臉，替她害臊。

 

前婆婆想衝過來拔 U 盤。

 

那一刻，我注意到臺下看客ẗŭ̀₌們一臉的心急如焚。

 

好像在說，好戲還沒放完呢，快住腳！

 

好在，等她反應過來時ŧû₁，錄音就放得差不多了。

 

她又吃了心急的虧，高跟鞋踩了自己的婚紗。

 

啪嘰一下摔倒了，等她爬起來，一切已經圓滿結束。

 

20

 

守護著 U 盤的我衝她笑道：

 

「證據在此，你總不能睜眼說瞎話不承認吧。」

 

「要不是你那麼熱衷於跟我媽比，總想勝過我媽，也不會動結婚的念頭。人生大事裡，也隻有這件可以拼一下了。」

 

「找不到學歷高工作好有修養的，就找個年輕的。可是，你真以為年輕能遮百醜？隻不過是唯一的亮點罷了。」

 

想讓我和我媽成為被嘲笑的焦點？那我隻好讓你們淪為笑柄。

 

前婆婆已經聽不到我說什麼了，她現在急著安撫惱羞成怒到崩潰邊緣的新郎。

 

臺下一片亂哄哄，都忙著八卦：

 

「她還真是愛攀比，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我就說那麼年輕的人怎麼會看上她？再使使勁都能給人當媽了，原來也是在玩B養那一套。」

 

「人都一個德性，多老都想找年輕的。」

 

「給她養老送終，省了兒子的力，倒是真疼兒子。」

 

「拉倒吧, 她最疼自己。她結婚最倒霉的是她兒子，一下多了兩人跟他爭財產。」

 

「人家就圖她的錢，還不得拼命花啊。等過些年，怕要卷款跑了。」

 

「你們這麼一說, 她這晚年, 我都不敢想。」

 

21

 

我和我媽撤了, 留下前婆婆一家三口心急如焚抓耳撓腮汗流浃背。

 

之後聽說她日子很不好過。

 

小老公當眾丟臉, 把怨氣撒到她身上，天天跟她折騰。

 

不過, 小老公很有一手, 折騰她她也沒打算離。

 

隻是強行忍耐, 百般討好。

 

小老公果然是來啃老的, 還沒結婚前, 就已經辭職讓她養了。

 

現在更是理直氣壯地躺平擺爛, 每天隻知道吃喝玩樂。

 

她所有財產都握在小老公手裡, 每月領取一點零花。

 

生了孩子後想僱個保姆都不行，小老公堅決反對，讓她自己帶孩子。

 

前婆婆隻好自己辛苦，忙不過來隻好讓王林幫忙。

 

時間久了王林也一肚子怨氣, 和小後爹的關系越發惡劣。

 

他媽眼裡隻有小老公小弟弟，他這個曾經的獨子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一落千丈。

 

一個屋檐下, 三人的矛盾日漸加深。

 

最終, 轉折來了。

 

小老公本就不是心思純良之人, 有了所謂的把柄在手，就更加肆無忌憚胡作非為。

 

不隻自己花天酒地, 還搞起婚外戀，玩得很花。

 

花得也很多。

 

等母子二人發現時，巨額財產都被搬去大半。

 

王林忍無可忍, 再這樣下去，他怕要有負資產了。

 

於是跟小後爸爆發了最大規模的爭執。

 

打鬥的最後結果, 王林戰勝了小後爸。

 

可能因為他更年輕, 而對方已經被掏空的原因？

 

反正小後爸被王林拿菜刀砍了數刀後，失血過多S了，王林也身受重傷。

 

小後爸的家人索賠巨款後, 前婆婆的財富所剩無幾。

 

王林養傷也花去很多, 導致前婆婆徹底隻剩了S工資。

 

以五十幾的年紀，養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本來也是寬裕的。

 

可大兒子因傷失業，沒了工作能力, 還要坐牢。

 

出來後也得靠她養，未來生活艱辛可想而知。

 

而她能不能挺到小兒子長大成人的一天，她也不敢想。

 

更不敢想萬一S在小兒子成年前, 大兒子會怎樣對待小弟弟。

 

小弟弟又會怎麼看待這位S父仇人的大哥。

 

真是天天想起就愁得頭疼, 隻能祈盼能多活幾年。

 

畢竟, 兩個兒子的將來就靠她這筆退休金了。

 

之前她和小老公鬧矛盾時，還不忘跟我們炫耀自己懷的是兒子。

 

說我媽就算想再生也生不出來，這輩子注定隻能生女兒的命。

 

不像她, 結幾次婚就能生幾個兒子！

 

真是犟得不行！

 

後來，她就不再跟我們炫耀了。

 

每天在一地雞毛中過日子就已把精力耗盡。

 

而沒了他們的打擾，我和我媽的生活更加完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