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媽最是心軟。

 

弟弟做手術前不能進食，她卻偷偷給他吃了雞湯面。

 

我發現後告訴醫生，醫生延期手術。

 

後來護士按時照看，才順利地做成。

 

可術後弟弟恢復得不好落下後遺症，我媽怪罪於我。

 

說要不是我多嘴多舌，弟弟早就能好起來了。

 

她記恨於我，偷摸收了五萬塊把我賣給了一個有特殊癖好的老漢。

 

我被老漢日日折磨，最終悽慘S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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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我回到了我弟手術前……

 

這一次，我把我媽賣了。

 

1

 

門口來往的病人撞得我一個趔趄，嘴裡說著：「抱歉啊，小妹，不是故意的。」

 

我的腦瓜子嗡嗡的，什麼也聽不進去。

 

臉頰貼在牆上真實的觸感讓我意識到我居然重生了。

 

病房內傳來熟悉的刺耳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我那愛子如命的媽。

 

她捧著一碗雞湯面小心翼翼地哄著我弟弟張大寶吃下去：

 

「大寶啊，你乖乖聽媽的話，多少吃點墊墊肚子，要不待會手術可得餓壞了，媽心疼S了，你可是媽的心頭肉啊。」

 

這一切，不就是上一世發生過的情景再現？

 

我竟然真的又活了一次。

 

2

 

前世，我弟做手術前一晚，醫生護士再三叮囑我媽不能讓他吃任何的東西，否則影響手術。

 

我媽一邊口頭應著好好好，一定不讓他吃。

 

結果醫生走後，她就偷摸地問我弟想吃點什麼，說別聽他們的屁話，醫院不讓吃東西就是怕擔責任，咱們偷著吃點，誰也發現不了。

 

結果就在她喂我弟雞湯面喂到一半的時候，我從病房外提著大包小包東西進來，正好撞見了。

 

我趕忙攔住了她，嚴肅道：「媽你做什麼？手術前不能吃東西的，萬一手術中出現嘔吐意外怎麼辦？你還給他吃了那麼多……」

 

碗裡面的湯和面都去了一大半。

 

我奪下了她的碗筷，我媽還不高興上了，小聲啐罵我就是個沒良心的，存心餓S張大寶。

 

「你胡說什麼呢？人醫生說過的話你當耳旁風？」我無語道。

 

「哼！別欺負我個村裡來的沒知識，吃點東西還能出現什麼意外？」我媽仍舊不信邪。

 

為了弟弟的手術成功，隔天醫生查房的時候，我隻好如實告訴了他們弟弟吃了半碗雞湯面。

 

醫生黑著臉說我媽無知，手術無法正常繼續，要等後續的排期。

 

我媽坐在地上喊著鬧著求醫生，還說我撒謊，弟弟根本沒吃那麼多，就吃了一兩口。

 

醫生看她撒謊成性，懶得理會，轉頭去了下一個病房。

 

等他們走後，我媽直接對著我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嘴角滲血，直倒在了地上。

 

她扯著我的頭發破口大罵：「小畜生，你看你幹的好事，你乖乖閉嘴不就能繼續了嗎？非要多嘴多舌，看我不弄S你！」

 

「現在好了，手術沒得做，錢還得多花，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自己拿上刀子做醫生去？看我打不S你！」她發了瘋地踢我踹我。

 

我哭著求饒：「媽，你快別打了，我這不是為了大寶好嗎？」

 

同病房的病友及時攔下她，才沒讓我繼續挨打。

 

但是這天起，我媽對我懷恨在心，不斷用各種小動作折磨我。

 

她一會說這沒了那沒了，讓我烈日炎炎下跑這跑那，差點中暑。

 

一會說大寶餓了讓我去小廚房下廚，辛苦帶回來的時候又說他不想吃了。

 

過了一禮拜，弟弟的手術才成功排上號。

 

這次她不敢再給弟弟吃東西，因為護士專門仔細盯著看。

 

我媽看大寶餓得直嚷嚷，也隻能哄著他早點睡，熬過去就好了，轉頭又惡狠狠瞪我。

 

我嚇得縮了縮脖子，怕她又要打我一頓。

 

3

 

手術順利地結束，但是後續的恢復卻不盡如人意，大寶出現了食欲不振，行動遲緩的後遺症。

 

我媽把一切怪罪於我，說要不是我多嘴多舌，弟弟早就恢復好了，能跑能跳。

 

何至於現在瘦成這樣，還成天躺在床上不能下床活動。

 

我拿出查閱的資料給她看，告訴她不遵守醫囑，亂吃東西，後果更加糟糕。

 

我媽一把打翻我的手機：「別給我看這些破爛玩意！我可不識字，不看這些東西，你就是見不得大寶好！」

 

我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非要怪罪在我身上。

 

我委屈得成天偷著哭。

 

本以為這事過去了，沒想到我媽心狠手辣地不肯放過我。

 

她找了鄰村的王媒婆和她談了一樁婚事，說不管是年輕的老的，離婚了二胎的，隻要給錢多一點，她就要把我嫁出去。

 

最後王媒婆介紹了一個李老頭，他今年五十有加，去年喪妻，兒子殘疾不能自理。

 

為了再生個兒子傳宗接代，竟舍得拿出五萬塊娶媳婦。

 

我媽當即答應下來，心滿意足地瞞著我拿了錢。

 

夜裡我睡著的時候，李老頭帶著人來家裡直接從床上將我綁走。

 

任憑我如何喊叫都不放過我。

 

我眼睜睜看著我媽站在屋內，冷漠地看著我被老頭五花大綁離去，她連動都不帶動一下。

 

「唔唔……救……救我！媽！」我嘴巴被塞住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什麼都成了徒勞。

 

老頭抱著我，眼神惡心地將我從頭到尾掃視：「春嬌，你跟著我有福享的，別怕。」

 

我不斷推搡著他，那點力道都跟打在棉花上一樣。

 

李老頭把我放在家裡日日折磨。

 

我被鎖在屋內，稍有哭鬧就被打得渾身是傷。

 

我叫得越悽厲，李老頭就越是開心。

 

他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癖好，喜歡折磨女人，喜歡看人渾身是傷，因為他早年出過意外，根本不能來事，隻能靠這樣讓自己興奮。

 

我從一開始的求饒掙扎，到最後的麻木不仁。

 

嗓子也早就喊破了，出不來聲音。

 

隻能每天躺在床上機械地流下眼淚。

 

趁著有天李老頭松懈的時候，我跑了出去，可是因為躺了太久我渾身沒力氣，跑幾步就頭昏眼花。

 

最後一腳踩空，摔入了山崖一頭撞在了石頭上S了。

 

S的那一刻，我滿眼的不甘，忘不了自己這些日子來受到的屈辱。

 

再睜眼，我重生在了媽媽喂弟弟雞湯面的時候。

 

4

 

這一次我依舊站在門口，親耳聽見我媽正在病房內哄著大寶吃面。

 

「媽媽的好兒子，你多吃兩口呀，要不上了手術臺得好幾個小時呢？媽怕你餓壞了……」她用盡了渾身解數哄著喂著。

 

張大寶還不情不願地嫌棄著難吃，要吃肯德基。

 

「好，好，好，等你做完手術，媽就讓你姐姐去買肯德基給你吃。」

 

我冷冷一笑，當即轉身離開。

 

假裝我根本沒有來過。

 

喜歡吃，那你們就多吃一點。

 

當晚，護士來查房，例行詢問了我媽，孩子吃東西了沒有，手術前空腹才行。

 

我媽急忙搖搖頭，對著我弟使了使眼色，讓他這個小孩子千萬別說漏嘴。

 

護士看著我媽眉來眼去的動作，有些疑惑地盯著她。

 

於是她嚴肅地又問了一次：「到底吃沒吃？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情，你們家長都得跟我們醫護人員說實話才行。」

 

我媽滿臉堆笑：「真沒吃啊，護士，你們都再三囑咐了，我們還能不聽嗎？手術是明天早上照常進行吧？」

 

護士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我在外面晃蕩來晃蕩去，這才準備進門。

 

走進去就聽到我媽猛誇張大寶，說他聰明得如同天神下凡：「不愧是媽媽的好兒子，嘴巴閉得真緊實。」

 

我權當聽不見。

 

不聽勸的人，就活該吃虧。

 

隔天張大寶的手術正常進行。

 

我媽在他被推進去之後就開始紅著眼圈抹著淚花，念叨著說孩子命苦，來這世上了還要遭這麼一罪。

 

我斜著靠在牆上，盯著手術進行中的燈牌，心裡默數著時間。

 

半個小時後，裡面的護士急急忙忙地衝了出來。

 

「張大寶的家人呢？在哪？」護士喊得很大聲。

 

我媽坐一旁打瞌睡，很快就被震醒了，她還以為是自己睡過頭，手術已經完成了。

 

連忙站起來笑著跑過去，準備迎接張大寶。

 

結果卻被護士一頓劈頭蓋臉地指責：「你到底給張大寶吃了多少東西？」

 

「沒……沒吃……」我媽立馬狡辯。

 

護士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還沒吃？他手術過程中都吐出來多少東西了！你們這些做家長的真是失智了，你這麼做是在害自己小孩啊知不知道啊？」

 

我媽也急了，她紅著臉繼續辯解：「那孩子嚷嚷著餓啊，我心疼啊，就給他吃了兩口我以為沒事的，真就兩口……」

 

「我告訴你，現在手術中已經出現了緊急情況，你趕緊籤字繼續手術。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我們醫生隻能盡全力去手術……」

 

這話總算徹底把我媽嚇得清醒了。

 

她腿軟得腳都站不住了。

 

「什麼意思啊？大寶啊，我的兒啊！」我媽哭著喊著要見兒子。

 

「你再不籤，孩子就更加危險。」

 

我媽提筆刷刷籤下了名字，眼睜睜地看著門又關了起來，手術繼續進行。

 

門一關，她倒在了地上號啕大哭，聲音大得把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

 

「不可能啊！我就給他吃了那麼一點，怎麼會有事情呢？」

 

其他孩子的家屬一聽，紛紛皺眉指責她：

 

「人家護士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吃了，必須得空腹的，你這種家長怎麼回事啊？」

 

「就是啊，哪有你這麼慣著孩子的。身體要是沒問題，誰願意上醫院來做手術啊？」

 

「你害自己別害人孩子啊！簡直開眼了！」

 

……

 

我媽就差被唾沫星子淹S了。

 

她面如S灰地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手術的門。

 

而我就站在不遠處，很輕聲地說了句：「活該。」

 

張大寶原本一個半小時的手術，最後被延長到了兩個半小時。

 

甚至推出來之後還直接進去了 ICU，沒能去普通病房。

 

5

 

醫生對我媽的愚鈍一通指責。

 

他說本來張大寶要做的手術危險並不是那麼高，結果硬生生被我媽的溺愛給送進去了 ICU。

 

因為手術過程當中，他湧上來的食物堵住了管道，造成了呼吸困難。

 

雖然醫生已經全力搶救了，但還是耽誤了一些時間。

 

張大寶出現了短暫的窒息問題，所以術後沒有辦法馬上醒來，得戴著呼吸機監測。

 

必須得待在 ICU 進行觀察。

 

重症病房的費用一天能比普通病房高上十倍。

 

住進去的每一天都在燒錢。

 

我媽這才感到了後悔，她抱著醫生的大腿直接給人家跪了下來，說什麼也不肯走：

 

「不行，我得看見我兒子！我兒子要是醒來看不到我他會著急的，你們怎麼能把他一個人放在裡面？」

 

醫生面對這種根本不聽勸的家長非常無奈：

 

「護士術前對你說的話，你真是一點都沒聽進去。手術前空腹是必需的，你還給孩子吃那麼多東西。」

 

「我就是個農村婦女，我哪裡會知道那麼多七害八害的！你們護士要是多來說幾次，我不就不給他吃了嗎？」我媽見自己說不過人家，開始了撒潑。

 

說完，她直接坐在了辦公室的地上哭個沒完沒了。

 

哭聲還吸引了別的家屬來看熱鬧。

 

「我不管你們，反正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我就把你們醫院告了，是你們沒多提醒幾次，你們工作不到位……」我媽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冷漠地站在旁邊看著她，實在是太丟人了。

 

醫生很無語。

 

外面看戲的家屬，還有幾個是剛才也在手術室外邊的。

 

一眼就認出了我媽是那個非要給張大寶術前吃東西的。

 

他們直接化身正義使者站了出來：

 

「你這個女的真是不講道理的，人家醫生護士都問你幾次了，你還籤字協議了，現在跑這裡說是人家醫生失職？」

 

「就是啊，我們幾個可都是人證，到時候你要鬧起來我們也能作證的，別以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本來醫護關系就緊張了，你還跟這裡蠻不講理，簡直丟我們家屬的臉。」

 

……

 

我媽一看自己佔不到理，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地跑了出去。

 

呵！原來她也知道什麼叫丟人啊。

 

6

 

張大寶在 ICU 住了一個禮拜才脫離了危險，轉到了普通的病房。

 

因為術後吃不了什麼，張大寶直接瘦了一大圈。

 

我媽一看見眼睛都紅了，心疼得不行。

 

更關鍵的是，拆了那些機器以後，張大寶的情況並不好，反而很糟糕。

 

他好像變痴呆了。

 

上一世因為我的阻止，手術延期，張大寶術後出現了行動遲緩的問題。

 

但那其實跟手術時間是沒有關系的，很多病人在手術後剛開始都會有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