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間。
「哗——」的一聲,她的肚子塌了,皮膚碎成一片一片。
黑水肆意蔓延,湿了衣裙,人已成了兩截。
公主尖叫。
歇斯底裡的聲音剛剛響起,又戛然而止。
嚴府上上下下都驚動了。
首輔大人親自坐鎮,指揮人把公主抬進入棺材,洗地,再往棺材裡塞了密密麻麻的鹹魚。
火速運往城郊。
我作為慈悲的小佛女,認認真真地捻著念珠,給公主誦了超度的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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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是《地藏經》,emm,前 200 字。
畢竟沒人付費。
嚴番站在我旁邊,見我離開,這才隱晦地笑了一下,跟著離開。
23
從那天起,嚴府安靜了許多。
公主的S並沒有掀起大浪,皇上仿佛從來沒有過這麼個女兒。
嚴番的小妾們安安靜靜地爭寵,時不時給我送點小金子。
嚴夫人安安靜靜地S人,無論是首輔的小妾,還是嚴番的小妾,不聽話的全部S於意外,然後吃齋念佛,給我送點大金子。
首輔大人安安靜靜地接待賓客,京城的,四方的,一箱接一箱的金銀珠寶,書畫玉器,被絡繹抬進嚴府。每每有進賬,他就會差人來,叫我去庫房自己選。
唯有嚴番,他熱熱鬧鬧四處逛晃。
進賭場,逛窯子,買官賣官,徇私枉法,逼人行賄,以及強搶民女,逼良為娼……
是的,他是個公狗。
我聽他的小妾們說過,別看他瘸腿,能夜馭數女。
他喜歡叫人給我帶點稀奇玩意兒。
會走路的木頭鴨子,捏成他的模樣的面人,精巧的沙漏,九連環,魯班鎖……
小葉紫檀的,金絲楠木的,沉香木的,珍珠的,珊瑚的,骨頭的……佛珠。
也有各種式樣的首飾,各地流行的衣服。
我興趣不大,又怕他使壞,往往隨手丟進箱子。
我很忙。
我忙著賺我的小錢錢,養我的小心腹,開我的小酒樓、茶坊、胭脂坊、綢緞坊、青樓、銀樓……
打造我小小的商業帝國。
以及,在嚴家小小佛堂練著我的絕世武功。
這麼多年。
我沒有一天忘記,剛穿來的時候,我曾對那個斷手斷腳的瓮中人承諾,為他們全家報仇。
我沒有動手。
一是因為打不過,嚴番身邊有影衛,那是真正的高手,習得武林絕學那種,平時不會現身不會出手。
二是因為羽翼未豐,就算僥幸S了嚴番,也沒有把握逃過嚴家天羅地網的追S。
我也不想被追S。
人生吧。
享受才叫生活,吃苦叫活著。
24
有一天。
嚴番興衝衝回來,說在番人那裡聽到了一個永葆青春的法子——飲用少女的鮮血,再用少女的鮮血洗澡……
他給我看了一套他新發明的取血用具。
兩個鑲滿長釘的鐵板,機關轉動,兩塊鐵板就會擠壓在一起,下面是長長的凹槽,用來導流血液。
「隻要把人放在鐵板之間,再轉動機括,那香噴噴的血液,就順著凹槽流出來了……又快又新鮮。」
嚴番一臉享受。
我看見鐵板上有斑駁的血液痕跡,顯然已用過。
鐵腥與血腥交織在一起,淡淡得令人作嘔。
我蹙眉,一臉不耐煩。
他還很吃驚,「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會喜歡,專門帶回來給你的。」
我嫌棄地看著他,「正常人都不喜歡,好嗎?」
他反問,「你是正常人嗎?」
我居然被他問住了。
他勾起我的下巴,指腹在我下巴尖尖上微微摩挲,「這麼美,老了怎麼辦?」
我一把打下他的手,喉間冷冰冰吐出四個字,「你在找S?」
他歪嘴笑,眸中全是愉悅。
我再次看向鐵板,想象了一下他被鐵板壓成肉餅的模樣。
不美。
25
三日後的夜,
我路過花園,聽見地窖裡隱約傳來哭泣、尖叫與哀號,便循聲走了過去。
守在門口的不是普通的狗腿子,而是嚴番的影衛。
「我能進去嗎?」
「公子說,不攔小姐。」
地窖門打開,血腥味混著熱氣,如霧氣一團團撲來。
這人啊,久了沒打打SS,便對這些味道分外厭惡。
嚴番舒服地躺在木質浴缸裡,手上端著個杯子。
浴缸裡紅彤彤的,是血。
杯子裡潋滟的,也是血。
他看我一眼,身體前傾,血液從麥色皮膚滑下。
空氣裡好像有些甜,不是單純的血腥味。
我忍不住舔了舔上嘴皮。
「你來了?」他朝我招手,「我等你很久了,快來,與我一同享用……」
我笑著走過去,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指腹劃過他柔韌的皮膚,再輕輕揉著,仿若調情,「享用什麼?你用過的洗澡水?」
「那怎麼能?」他笑著,眸中盡是寵溺,「必須換新的!我把好的都給你留著呢!」
他說的「好的」是指瑟縮在牆角的七八個少女。
十二三歲的樣子,正是豆蔻年華。
她們明明恐懼到極致,偏偏臉色潮紅。
在她們上方,鑲長釘的鐵板閉合在一起,中間是一具戳得千瘡百孔的少女屍體。
她的下方,殘餘的一點血順著血槽,滴落在嚴番正洗澡的木桶裡。
滴答。
血液蕩起漣漪。
「你可真是……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
「惜你就可以了。」他一隻手覆著我的手,「夏至,我一直在等你長大。」
這發展,稍稍有些出乎意料。
我莞爾。
「那你好好洗,待會兒記得用清水洗幹淨,我不喜歡睡覺還聞著這氣息。」
他聽懂我這話的意思,將杯中血一飲而盡。
我接過杯子,重新給他盛了一杯:
「我比你小許多,你可要好好保養。」
他再次一飲而盡。
我笑著離開。
26
男人的驚呼聲比我預計來得早。
我剛走出地窖——
砰!哗!砰!砰!砰!
男人拍碎木桶,血液哗啦一地,他連續撞在桌子凳子上,朝外面大吼:
「來人!抓住她!」
嚴番中毒了!
屍毒。
我最後遞給他的那杯血液裡,混合了當年公主體內的屍毒。
隻不過,被我多次提煉後,早已無色無味,且毒性更強。
我知道地窖裡發生了什麼,反應自然比影衛快。
當他們還在想嚴番要抓的人是誰,我已「啪啪」兩掌打在他們胸口。
兩人當場斃命。
嚴番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跌跌撞撞衝出來。
到門口時,他已力竭,彎著腰,一隻手扶在門框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為什麼!」他嘶吼著。
小腹位置的黑色印記以肉眼可見速度朝周圍擴張。
我瞟了一眼,覺得甚醜。
這升級版的病毒,霸道得不得了!不光擴張快,還失了阻斷人體痛覺的特殊功能。
也就是說,嚴番能清晰感覺到體內每一個器官的腐爛。
痛,生不如S的痛。
我慢條斯理整了整衣襟,用最無辜的語氣問他:
「S個人而已,要什麼為什麼?」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驚痛,唇角有鮮血流出。
「這麼多年,我對你如何,你沒感覺?」
我奇了個怪了:
「你是說,你送我那些東西?
「也不是太值錢,按照嚴府的財力,不至於……」心疼。
我的話沒說完,他嘶吼:
「我在等你長大!」
這句話,已是他今夜第二次說。
第一次,我單純的理解為他饞我的身體。
這一次,我覺得……
可能,也許,大概,他想表達喜歡我。
我朝他眨眨眼睛。
書上的嚴番,除了自己,誰都不愛。
沒想到啊!沒想到!
「嚴公子,愛情是穿腸毒藥,這個道理你不懂?」
「現在懂了!」他捂著小腹,咬牙切齒,「所以,究竟為什麼!這毒無藥可解,你總要讓我S個明白!」
我看著周圍不斷增加的侍衛,弓箭手……
就連首輔大人和嚴夫人都來了。
嚴夫人哭哭啼啼,不停說:「夏至,為什麼?我們家待你不薄……」
平心而論,確實不薄。
沒有嚴府,就沒有我那些小酒樓、茶坊、胭脂坊、綢緞坊、青樓、銀樓……
隻可惜。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且生性涼薄,還答應過一人替他全家報仇。
我看著嚴番:
「很多年前,渝中,都原縣,你SS了縣丞一家,你可記得?」
嚴番是什麼人?
他不但過目不忘, 還心智如妖。
僅僅是一瞬,他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宋毅的小女兒!」
宋毅就是我這個身體的父親, 當年被做成人彘,S在瓮中那位。
我點頭。
嚴番依舊不願相信:
「可她叫宋昕!生性懦弱!連與生人說話都不敢!我專門找人畫過她的畫像!絕對不是你這樣!」
原來,他不是不曾懷疑, 而是查過……
隻可惜,這個年代沒有相機,人們畫出來的,往往是神似, 我一個陌生的靈魂, 改變不了五官, 變的恰是性格氣質。
嚴番身上的屍毒上蔓延至下巴,下蔓延至腳踝。
他撐著,在人世間說的最後一句是:
「我們性格相投,我曾以為, 你是上天賜給我的……」
我白了他一眼:
「誰和你性格相投,我可沒你那麼變態!」
聽到變態這個詞, 他忽然笑了。
璀璨的。
黑色一寸寸蔓延,直至顱頂。
「咔嚓!」
27
嚴番是嚴府的獨苗, 青出於藍的存在。
嚴夫人瘋了。
她歇斯底裡嚎著, 衝到嚴番跟前, 跪在地上,不顧屍毒可能感染, 一抔接一抔捧著黑水與焦炭。
「番兒,番兒……」
首輔大人指著我, 朝眾人瘋狂吼著,「S了她!S了她!」
無數箭羽破空而來。
我猛地迸斷菩提珠串,一把菩提子激射而出,一批侍衛倒下。
……
這麼多年, 我的武功不是白練的。
嬰孩躺在鍋裡,肚子破開個窟窿,腸子流在周圍……
「(我」嚴府真正血流成河。
少女們從地窖裡出來,她們哆哆嗦嗦朝我磕頭。
嚴番的小妾們瑟縮在牆角,沒有人敢為嚴番報仇,也沒有人感謝我。
我不在意。
在這方世界, 我隻是一旅人,玩票的:
「你們走吧!從此天涯陌路。」
我早已財務自由, 要過我的詩和遠方了。
28
有人朝我盈盈一拜, 回院子收拾細軟。
有人直接離開。
有人看著屍體眉間的菩提子,怔怔然。
「你在想什麼?」
「我想起公子曾評說小姐, 心中有魔,化身成佛……」
29
嚴府一夜滅門。
皇上雷霆震怒,吼著嚴查兇手。
然後,沒有然後。
我坐在自家酒樓, 喝盡天下名酒。
30
有一日, 我看見一個豐神俊朗,論臉,完全不輸嚴番的男子。
忽然想起,我在書裡。
這本書的男女主, 在這一年,剛剛相遇。
我好像提前了很多年,把他們的終極 BOSS 滅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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