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冷不丁打了個顫。

幽幽轉頭，對上了陸砚辭俊美的臉。

 

男人衣衫凌亂，渾身上下散發著被凌虐的美。

 

關鍵的是，他躺在我身側！

 

我掐了一把自己，發現這不是夢後，尖叫出聲：「啊——」

 

五分鍾後，我終於接受了現實。

 

我抱著被子躲到一角：「對不起，我昨天酒喝多了，我本來隻是想找你表白，我沒想到過我會……」

 

我一臉誠摯，心髒卻在狂跳：「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一秒，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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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砚辭笑了，唇角泛冷。

 

他大手一撈，戴上一副金絲邊眼鏡。

 

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變得冷淡疏離，眼神深邃：「那現在呢？你真的會負責嗎？」

 

等等……

 

這是——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是陸聞朝呢？

 

我的視線下移，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紅痣上，整個人如遭雷擊。

 

我曾給陸砚辭的背上過藥，隨意一瞥時，注意到他腰間沒有紅痣。

 

有紅痣的，隻能是他那位清冷不可攀的哥哥。

 

意識到這點後，我哆哆嗦嗦地想要後退，改口道：「我會負責的……你要多少錢我都賠給你。」

 

如果是陸砚辭，我大可以賠禮道歉，亦或是以後他再也不想見我，我逃離這裡。

 

可我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睡了他的哥哥。

 

可這是陸聞朝，陸砚辭口中S伐果斷的陸家未來接班人陸聞朝。

 

我哪有這個膽。

 

在聽到我這句話後。

 

陸聞朝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冷，眸底也是深不見底的暗色：「隻是賠錢？不是說喜歡我嗎？」

 

不，我喜歡的是陸砚辭。

 

可現在看著陸聞朝陰沉得可怕的臉色，我根本不敢說。

 

隻能讓他繼續誤會我表白的是他。

 

我幹笑：「哈哈哈……」

 

「那就跟我在一起。」

 

我猛然拔高音量：「不行！」

 

對上陸聞朝質疑的眼神，我慌亂極了：「這怎麼可以呢，哥哥，我配不上你的，昨天晚上的事你就當是誤會吧。」

 

他突然起身，被子滑落。

 

朝我靠過來：「誤會？可我不覺得是誤會。」

 

我往後退，可床就那麼大點地方，最後被他逼到角落。

 

觸及他精瘦腰身的那秒，目光被燙得瑟縮。

 

「你你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賠錢還不行嗎？」

 

他笑得危險，眸色發暗：「賠錢？

 

「寶貝，我看起來是那麼好打發的嗎？」

 

他單手握住我的腳踝，手指的涼意勾起了我的戰慄。

 

手指一寸一寸撫摸，我低喘著氣，實在忍不住制止住了他的手：「別……」

 

陸聞朝的動作不停，聲音曖昧繾綣，無端讓人臉紅心跳：「不如把人賠給我，嗯？」

 

6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了。

 

我松了口氣。

 

但下一秒，我的心又開始發顫。

 

「哥，你醒了嗎？」

 

陸砚辭站在門外，似乎隨時就要推門進來：「你今天怎麼起那麼晚，我有事跟你商量，醒了嗎哥？」

 

陸聞朝應聲很快：「醒了。」

 

我渾身一僵。

 

昨晚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湧入腦海中。

 

我看了看陸聞朝，又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要是陸砚辭看見我出現在他哥房間裡。

 

他會怎麼想？

 

把我想成那種攀炎附勢的女人？還是借著跟他做朋友的機會攀上他哥……

 

門外的聲音急促起來，陸砚辭甚至跟人要來了備用鑰匙：「哥，你不給我開門，我問人要了鑰匙哦，你該不會找了女人吧……」

 

仿佛被戳中心思。

 

我的心髒突突地跳，紅著眼眶抓住陸聞朝的胳膊：「別……別讓他進來……」

 

盯著我那雙因焦急泛起眼淚的杏眸，他唇角微勾，削薄的唇無聲張合：「那你要對我負責。」

 

我驚慌失措地點點頭：「隻要別讓他看見我，什麼都可以……求你了陸聞朝！」

 

男人的眉眼舒展開來。

 

咯吱一聲，門在這時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我雙眼緊閉。

 

等待著被宣判S刑。

 

「哥？你還在睡呢？」

 

陸聞朝抬手用被褥將我裹了個嚴實，嗓音不怒自威：「滾出去。」

 

陸砚辭似乎站在門口，接住了陸聞朝砸過去的枕頭，玩世不恭地拖著尾音：「哥你一大早，火氣那麼大？」

 

而我躲在被褥裡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緩。

 

陸砚辭似乎在空氣中嗅了嗅：「什麼味兒啊。」

 

語氣戲謔地拖長了腔調：「哥，你該不會——

 

「藏女人了吧？」

 

那道懶洋洋的視線帶著探究，似乎要穿透被褥。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陸聞朝清雋的五官透著戾氣，語氣寒冷刺骨。

 

「滾。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得嘞，打擾您辦好事了。」

 

陸砚辭腳步一轉，又頓了頓。

 

「對了，我最後問一個事，你看見明舒了嗎？她昨晚好像沒回家，我有點擔心她。」

 

我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要起身坦白，卻被一隻大手按了下去，陸聞朝淡然地回復：「沒有。」

 

陸砚辭走後，房間又變得落針可聞。

 

蒙在頭頂的被褥被人掀開，刺眼的光亮也讓陸聞朝看清了我此時此刻的神情。

 

雙眼通紅，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他抬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低嘆一聲：「這麼膽小可怎麼辦？」

 

陸聞朝頓了頓，意味不明地出聲：「昨晚是，現在也是。」

 

因為他這句話，昨晚的混亂場面湧現腦海。

 

我羞憤地躲開了陸聞朝的手。

 

空氣凝滯。

 

陸聞朝慢慢收回了手，像個富有耐心的獵人，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對我的弟弟好像很重要。

 

「他在急著找你。

 

「要不要我跟他說一聲，你在——」

 

他作勢去拿手機，我卻撲到了他身上：「不要！不要聯系他……」

 

7

 

那副金絲邊眼鏡被我打掉，陸聞朝低喘一聲，凌亂的黑發下那雙狹長眼眸晦暗不明。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我沉默著。

 

他哂笑一聲。

 

「朋友的哥哥？

 

「陌生人？

 

「還是床伴？

 

「我不認為我現在的身份有資格替你保守秘密。」

 

他眼神犀利。

 

我羞憤地紅著耳根，下了決心般在他的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小心翼翼地詢問：「哥哥，這種關系可以嗎？」

 

他勾了勾唇，手指穿插在我烏黑的發間：「當然可以。」

 

……

 

確認關系的壞處就是，那一天我都沒能從房間離開。

 

等我清醒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打爆了。

 

我立馬給陸砚辭回了短信，告訴他我去了姥姥家。

 

他發來一句語音，帶著試探：「那就好。對了，你最近有沒有遇到我哥？」

 

他的話像一記警鍾，狠狠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呼吸微沉：「沒有。」

 

那邊松了一口氣，語氣懶洋洋的：「明舒，這周我生日，你會來的吧？」

 

他頓了頓，半開玩笑似的揶揄：「不過我哥也會在，你應該能分清我跟他吧？要是分不清，我可饒不了你。」

 

我心虛地沉默了一瞬。

 

昨天我就沒認清他們，還把他哥哥睡了。

 

身形瘦高的少年將我從流氓手中救下的身影還歷歷在目。

 

可現在，這段暗戀終究要狼狽收場。

 

「明舒？」

 

電話那頭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回應道：「你放心，我會給你準備好禮物的。」

 

我從閨蜜口中得知，昨天晚上陸砚辭臨時有事，將房間讓給了陸聞朝。

 

這才讓我表白失誤，甚至和陸聞朝成了暫時的男女朋友。

 

不得不承認，陸聞朝作為男友來說，十分合格。

 

我說想要隱藏這段關系，不想讓周圍的人感到驚慌。

 

陸聞朝聽了進去，從不會出現在人前，也沒有公布自己有女友的消息。隻是偶爾帶我去逛街，給我買高奢。

 

問了閨蜜過後，我決定做點什麼彌補一下他。

 

我戴上口罩墨鏡鴨舌帽，躲躲閃閃地來到了陸聞朝的辦公室。

 

陸聞朝見到我有些驚訝，我提了提手中的便當盒：「給你做的糖醋排骨。」

 

對於陸聞朝，我的愧疚大於好感。

 

但他卻在看見我手上的愛心便當那刻，大掌握住我的腰肢將我帶到他的腿上。

 

淡淡的冷香席卷而來，我驚呼一聲，臉頰通紅：「你做什麼……」

 

他大手緊緊將我禁錮在懷中，緊緊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別動。」

 

我不敢動了。

 

陸聞朝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腦袋，嗓音低沉悅耳：「喂我吃。

 

「好不好？」

 

！！！

 

怎麼可以撒嬌！太犯規了吧！

 

「……好。」

 

我害羞地低著頭，磕磕絆絆去給他夾了一塊排骨。

 

他不緊不慢地吐出骨頭，眼神裡帶著些許獎勵：「做得不錯。」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這句誇獎，空氣中的溫度更令人燥熱不安。

 

呼吸交融。

 

耳畔隻剩下胸膛裡狂跳的心跳，不知是我的，還是他的。

 

他捏住我的下巴，緩緩湊近。

 

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哥，你這兩天怎麼回事？喊你去聚餐也不去。」

 

我一抖。

 

飛快地藏到了桌下，正對著陸聞朝的雙腿。

 

低頭祈求地望著他。

 

陸聞朝不動聲色地將椅子拉近了些，有些被打斷的不悅：「不想去。」

 

陸砚辭偏偏還走近了些，看著桌上吃了一小半的排骨，挑眉道：「怪不得不想去呢，原來是在開小灶。

 

「看起來味道跟明舒做的有得一拼，讓我嘗嘗——」

 

他探起身就要向前。

 

我努力將自己縮了縮，卻險些磕到他身上。

 

陸聞朝一手摁住我的腦袋，一手擋住了陸砚辭的突襲，佔有欲十足：「我的。你要想吃自己買去。」

 

陸砚辭訕訕收回了手：「一塊排骨而已，真小氣。」

 

陸砚辭來得快，走得也快。

 

藏在桌子底下憋了好一會兒，我冒出頭來禁不住大口大口喘息。

 

對上他帶有侵略性的目光。

 

「明舒，能告訴我嗎？

 

「為什麼那麼害怕被砚辭發現我們的關系？僅僅隻是因為怕身份，影響你和他之間的友情嗎？」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頸，勾起一陣戰慄。

 

我愈發覺得對陸聞朝有些愧疚。

 

想到和他的約定，還有那句對他負責。

 

我決定直接跟陸聞朝坦白，那晚的事隻是個錯誤。

 

我畏畏縮縮不敢看他：「那個……哥哥，其實那天我表白錯了人，我以為你是陸砚辭。」

 

「表白錯了人？

 

「以為我是陸砚辭？」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喉間溢出低沉的笑，眸色漸漸晦暗：「沒關系。」

 

我暗自慶幸：「那太好了，哥哥，那晚的事就當作沒發生好嗎？你千萬不要跟陸砚辭說，我先走了。」

 

我驚呼一聲。

 

他大手撈過我的腰肢，將桌面的東西掃開，十指緊緊嵌入我的手指中，咬著我的耳垂：「乖，那就再認一遍。

 

「認到你能分清楚我和他的區別為止。」

 

8

 

落地窗前。

 

落日將深山鍍上一層黃金，溫柔的晚風在暮雲上淺淺起伏。

 

我SS掐著陸聞朝的腰，求饒地咬住他的肩膀：「嗚嗚嗚……認清了，認清了。

 

「陸聞朝、聞朝哥哥～老公！求你了……」

 

那天以後，我和陸聞朝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陸聞朝給我送了更多的衣服首飾，甚至以要給陸砚辭買生日禮物為由帶我出去。

 

我一整個土撥鼠尖叫，總覺得他是拿陸砚辭敲打我。

 

「其實你可以不用給我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