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擊劍課結束後，我提前來到音樂教室，等待著顧言的到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板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木質香氣。

 

不一會兒，顧言推門而入。

 

「你找我什麼事？」他開門見山地問道，語氣依舊冷淡。

 

我走到他面前，輕輕關上教室門，反鎖。

 

「沒什麼，隻是想和你單獨聊聊。」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微微皺眉，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我一步步靠近他，眼神逐漸變得大膽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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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後退，直到後背抵住鋼琴，退無可退。

 

我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頰，指尖劃過他的喉結。

 

這動作，曖昧而又危險。

 

炙熱的呼吸灑在顧言耳畔，顧言猛地推開我，力道大得讓我踉跄了一下。

 

「你幹什麼！我喜歡的是林餘！」

 

我站穩，輕笑出聲，笑聲在空曠的音樂教室裡回蕩。

 

「你喜歡林餘？」我重復著他的話，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真的嗎？」

 

我再次靠近他，這一次，我沒有撫摸他的臉頰，而是直接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心跳的加速。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我輕笑一聲，湊近他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真的沒有對我心動嗎？顧言？」

 

顧言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神裡充滿了掙扎。

 

看著他這模樣，我勾起唇角：「你說你喜歡林餘，其實隻是因為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對嗎？」

 

顧言愣住了，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知道？」

 

我笑容更深，一步步逼近他。

 

「你猜？」

 

下一秒，顧言身體一軟，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將他輕輕放在地上。

 

顧言喝的冰鎮礦泉水裡，我加了點料。

 

劑量不大，隻會讓他短暫昏迷。

 

我蹲下身，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修長的手指輕輕描摹顧言的臉部輪廓。

 

真是完美啊！

 

不愧是為了攻略量身定做的。

 

接著，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寶貝……嗯，遊戲開始了，記得來看。」

 

11

 

顧言緩緩睜開眼，視野逐漸清晰。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

 

刺眼的水晶吊燈，晃得他頭疼。

 

真絲床單觸感冰涼，手上的繩子卻像蛇一樣纏繞著他的肌膚。

 

他試圖掙扎，卻隻是徒勞。

 

「醒了？」

 

我坐在一張復古的歐式單人沙發上，手裡搖晃著盛著琥珀色液體的酒杯，眼神戲謔，嘴角噙著玩味的笑。

 

「你要幹什麼？」顧言冷冷地問，努力保持鎮靜。

 

「和你做個交易。」我輕抿一口紅酒，姿態優雅，「關於林餘，關於攻略。」

 

「你怎麼知道……我是攻略者的？」顧言問。

 

我沒有回答，隻是在顧言面前蹲下，纖細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她對視。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的交易。」

 

「什麼交易？」

 

「我幫你攻略林餘，你幫我當這個世界的女主。」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攻略林餘，但是我想你需要我的幫助。」

 

我冷靜地分析道。

 

「據我所知，林餘最近對你的好感度估計已經陷入瓶頸期了吧？

 

「至於原因，我想你和我都知道。

 

「那是因為，缺少了惡毒女配的『助攻』。」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伸手輕撫顧言的臉頰。

 

「沒有我的刁難，沒有我的針對，林餘怎麼體會到你的保護，你的溫柔？

 

「沒有我這個反派角色的襯託，你怎麼能成為她心目中的英雄？

 

「愛情嘛，磨難越多才越珍貴，順順利利，水到渠成，反而隻會讓人覺得平淡與索然無味。

 

「所以幾乎每本小說中，都會有反派角色，用來推動劇情。

 

「如果沒有反派，豪門校園，貴族學校，普通的豪門小白花，和一個默默無聞的轉校生，這樣的故事，太寡淡了。

 

「需要一些刺激的佐料，才能讓它變得精彩。

 

「而我，就是你們感情最佳的催化劑。」

 

顧言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喜歡你，所以，我想讓你贏。」

 

我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贏得這個遊戲，贏得林餘的心。

 

「當然，我也想活。

 

「女主和男主如果順利在一起，那麼惡毒女配的下場肯定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我還會S。

 

「我不想S，也想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所以……我幫助你攻略林餘。」我頓了頓，紅唇輕啟，「但攻略成功後，你要拋棄林餘，和我在一起，並且像保護林餘一樣保護我，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你不答應我的交易，我不僅不會再為難林餘，還會在各個方面保護她。

 

「到時候，你想攻略她，就更難了。

 

「而且，你並不喜歡林餘。」

 

顧言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裡充滿了震驚。

 

「攻略林餘，隻是你的任務而已。

 

「我比林餘更適合你，不是嗎？」

 

我伸手撫摸著他的頭發，語氣溫柔而又充滿誘惑。

 

比起他之前桀骜不馴，冷酷無情的樣子，他現在滿眼迷惑，震驚不解的樣子更加可愛。

 

我應該早點和他說的。

 

「我比林餘漂亮，比她優秀，比她更懂你，了解你的一切。

 

「林餘那樣的小白花，很寡淡無趣吧？」

 

許久不見的彈幕終於浮現了出來。

 

「好久都沒看這個副本了，這是發生了些什麼。」

 

「都兩個月了，顧言怎麼還沒攻略成功」

 

「小白花還是個硬骨頭呀，真難啃。」

 

「我去，女配這是怎麼了！翻身要做主人了！」

 

「這個線有意思啊，原來這個副本還有這種暗線，不錯不錯，有意思。」

 

「顧言，快答應她啊，瘋批女配，可比小白花女主有意思多了！」

 

顧言沉默了許久，最終，他抬起頭。

 

「讓我再想想。」

 

我笑了，笑容如同盛開的玫瑰。

 

「沒關系。

 

「我願意等你。

 

「也相信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12

 

顧言走後。

 

一個身影從隔間中走出來。

 

「他會同意嗎？」那個身影問。

 

「當然。」

 

我輕笑一聲，轉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

 

「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

 

「兩女爭一男的戲碼，多有趣啊。」

 

13

 

我是在半個月後的深夜接到顧言電話的。

 

長時間不動的攻略進度條，終究還是讓他慌了。

 

「你打算怎麼幫我？」顧言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我翻了翻日歷。

 

「下個月的聖誕舞會怎麼樣？」

 

利茲學院的聖誕舞會一年一度，璀璨的水晶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名流匯聚，星光熠熠。

 

我站在二樓的露臺上，俯瞰著樓下熱鬧的景象，手裡搖晃著盛著香檳的酒杯。

 

「真熱鬧啊！」我輕笑一聲，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身後傳來顧言的聲音。

 

「林餘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問。

 

「她準備了一支獨舞。」顧言回答。

 

「好感度隻差最後一點了，那就按照我們的計劃來吧。」

 

舞會正式開始。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

 

學生們紛紛上臺表演。

 

臺下坐著來自各個領域的評委。

 

他們將從這些學生中挑選出優秀的人才，作為自己的徒弟。

 

對於這些出身名門的學生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場表演，更是一次展示自己，獲得認可的機會。

 

而對於林餘來說，這更是她逆天改命的機會。

 

她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了，付出了日以繼夜的努力。

 

終於，輪到林餘上場了。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紗裙，宛如誤入凡塵的精靈，輕盈地走上舞臺。

 

聚光燈打在她身上，將她襯託得更加純潔無瑕。

 

音樂響起，她開始舞動。

 

她的舞姿優美動人，每一個動作力量和柔美並存。

 

她旋轉，跳躍，輕盈如燕。

 

臺下的評委露出贊賞的表情。

 

我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林餘今年一定能實現自己的目標，被評委看中。

 

可是沒有如果。

 

突然，舞臺上的燈光和音響全部熄滅。

 

下一秒，巨大的畫報從天而降，精準地遮住了整個舞臺。

 

畫報上，赫然印著林餘的照片，以及一行觸目驚心的大字：【小三的女兒！S人兇手的孩子！不要臉的碧池！】

 

下面還有更不堪入目的字眼，尖酸刻薄地攻擊著林餘。

 

宴會廳裡頓時鴉雀無聲，臺上臺下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各種各樣的目光盯向林餘，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她，討論著她的身世，評委們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林餘。

 

我站在二樓的露臺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臺上的林餘站在舞臺中央，白色的紗裙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單薄。

 

她像是被釘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我幾乎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絕望和無助。

 

她想繼續跳，可又做不到。

 

直到又有一道光束劃破黑暗，照亮了舞臺中央。

 

顧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林餘身邊，他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林餘身前。

 

「別怕，我在。」他低聲說道，語氣溫柔而堅定，「繼續跳吧！」

 

然後，他牽起林餘的手，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翩翩起舞。

 

獨舞成了雙人舞，悠揚的華爾茲舞曲不知從何處響起，仿佛是為了他們而奏。

 

聚光燈下，顧言帶著林餘旋轉，跳躍，仿佛要將她帶離這黑暗的深淵。

 

一舞畢，雷鳴般的掌聲震耳欲聾，經久不息。

 

顧言牽著林餘的手，微微鞠躬，優雅謝幕。

 

我站在二樓露臺，香檳的甜膩味道彌漫在唇齒間，我輕輕晃動酒杯，看著樓下如潮水般的掌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我低語，語氣裡滿是贊嘆，卻聽不出半分真心。

 

身旁的侍者為我斟滿香檳，我輕抿一口，目光始終落在樓下那對璧人身上。

 

顧言溫柔地扶著林餘，一步步走下舞臺。

 

他眼中的關切，動作的輕柔，無一不顯示著他對林餘的呵護備至。

 

太完美了。

 

這場英雄救美的戲碼，顧言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幾乎要為他鼓掌了。

 

他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深情款款的守護者形象，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包括林餘。

 

這場戲的劇本，不愧是顧言親手寫的，每一個細節，他都精雕細琢，力求完美。

 

為了讓自己的計劃沒有一點意外，那幅畫報，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隻有這樣，他才能以一個救世主的姿態出現，才能贏得所有人的贊賞。

 

就是不知道林餘，會給他這樣精彩的表演打幾分？

 

大概是零分吧。

 

實在是太沒新意了。

 

14

 

把林餘安排好後，接下來上臺的是顧言。

 

臺下響起一陣女生興奮的尖叫聲。

 

顧言微微一笑，舉起話筒。

 

「我很榮幸能站在這裡，和大家分享一些我的想法。」

 

「今天，我想談談校園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