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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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收回腳,手裡的長劍同樣擲了出去,丟在了雪地裡,輕輕地喚了聲,“世,世子爺”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兩人凝視著對方,久久不語。


半刻,熟悉的喘咳聲入耳,姜姝埋下頭,目光死盯著地上早已目瞪口呆的韓凌。


韓凌再遲鈍,此時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急急忙忙地從地爬起來,又撿了雪地裡的劍,指著地上那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咬緊了牙,“我,我殺的。”


沉寂了半晌。


姜姝本打算破罐子破摔,卻見對面的範伸提步緩緩地走了過去,配合地應了一句,“韓姑娘身手不錯。”


說完腳步便停在了不斷喘息的姜姝跟前,關切地問道,“可還好?”


姜姝緩緩地抬起頭,那眸子裡又是一片水霧蒙蒙,水珠子欲落還落,“若非韓姑娘有些功夫在身,今日我,怕是”說完單薄的肩頭輕輕地抽搭了兩下,“姝,姝兒多虧了世子爺趕來。”


範伸的喉嚨一滾,舌尖僵硬,“嗯,不用怕。”


姜姝乖巧地點了點頭,之後又抬起頭輕聲問他,“世子爺今日怎也來了秦府?”


“來辦差。”


“那姝兒就不耽擱世子爺了。”


“我先送你回去。”


“不,不用,世子爺有公務在身,姝兒哪敢耽誤,姝兒有韓姑娘相送,世子爺不必擔心。”姜姝的神色極為關切地道,“世子爺自個兒一定要當心,那,那歹徒兇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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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伸眼角一抽,笑著應了聲,“好。”伸手輕扶她的胳膊,貼心地將其送到了韓凌手上,“路上當心,回去後報個平安。”


“嗯,那姝兒先走了。”


“好。”


雪地裡隻留下了一串腳印。


範伸終於轉過身盯著躺在跟前不動不動的黑衣人,良久才扭過頭問身後的嚴二,“你看見了?”


嚴二早就繃直了身子,點頭道,“看見了。”


範伸不死心地問嚴二,“看清了沒,是韓姑娘動的手?”


嚴二搖頭,斬釘截鐵地道,“是姜姑娘。”


範伸捏著眉心,長嘶了一聲,咬牙問道,“她不是病的要死了嗎?”


範伸問嚴二,嚴二更不知道。


當初世子爺為何要對姜家大姑娘死纏爛打,非他不娶,旁人不知原因,他最清楚。


世子爺就是想找個短命的。


一是應付皇上,而是應付侯夫人。


先將姜姑娘娶過門,在她有生之年,好好‘愛’她一回,再將其送走後,他就是那專情的丈夫,隻愛姜姑娘一人,這輩子誰也不會逼著他成親。


一切都很順利,兩家定了親,半個月之後便是大婚。


可原本該病入膏肓的姜姑娘卻突地生龍活虎了起來,就照著姜姑娘適才那身板子,嚴二不知道世子爺要何時才能達成自己的願望。


“大抵是上回太醫開的藥,起了作用。”


第18章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一陣沉默。


那話說出來,嚴二自己都沒信。


適才範伸隻顧著處理朱澡,並沒瞧見對面的姜姑娘是如何出的手,但嚴二瞧見了。


就算太醫真有那個妙手回春的本事,兩貼藥下去,也不至於還能將人養出一身絕世武力。


嚴二閉了嘴。


主僕二人誰也沒再說話,前院的打鬥聲終於平息,蔣大人帶著人馬過來,向範伸請示,“大人,亂黨已盡數落網,屬下這就帶回大理寺審問”


“不必。”範伸的眉宇之間比起往日多了幾絲煩躁,凝著蔣大人道,“有什好審,裝神弄鬼的東西,就地處決了便是。”


蔣大人一愣,欲言又止。


本想問一句是不是有些草率,然範伸陰沉的臉色,沒能給他任何質疑的勇氣,頓了幾息後,默默地憋了回去,“是。”


範伸的腳步沉沉地踩進了雪地裡。


出了大門後,並沒有及時進宮復命,先回了一趟侯府,再出來手裡便拿著一幅畫像,直上文王新建的府邸。


文王被逐出宮殿後,禁足半年。


酒坊,百花樓通通去不成。


整個人憋屈到了極點,脾氣也見長了不少,範伸到了府上,文王正抬腳踢著跟前的太監,“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尋不著,本王養你們何用。”


幾個月過去,文王依舊沒死心。


不因旁的。


隻因在幾月前,他在宮中,又瞧見了那張美豔的臉。


還是一名秀女。


他敢確定,他沒有看花眼,也沒有認錯人,可一夜醒來,躺在他身旁的竟是未來的太子妃。


還被自己的父皇親自撞見。


文王如今也不想要什麼美人了,就想將那兩人尋出來,不讓其脫層皮,難以泄他心頭之憤。


見範伸今日上府,本想問問上回那兩幅畫,有沒有尋到什麼線索。


尚未開口,範伸倒先遞過來了一副畫像,“王爺瞧瞧,是否是那日折斷王爺手腕之人。”


文王隻瞧了一眼,便確定,“就是她。”神色激動地起身,“就是這娘們兒,範大人可尋著了人?本王非撕爛了她不可”


範伸的眸色愈發深沉。


半晌將幾上的那畫像一收,起身打斷了文王,“朱澡在秦府藏了不少土貨,企圖鬧鬼掩人耳目,臣今日已將其就地正法,王爺隻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大理寺的人將會去清府。”


範伸看著文王,那眼裡一片明了。


文王瞬間僵在了那。


“臣先告辭。”


範伸跨出了門檻,文王才回過神,臉色突地慌張地怒吼,“來人!人呢,都給本王死哪去了”


範伸從文王府出來,天上又落起了柳絮白雪。


稀稀疏疏,如細鹽落在肩頭。


範伸一言不發,一路緊捏著那畫像,上了馬車後,才將其一擲,仍在了軟榻上。


嬌弱不能自理,病的下不了床。


膽小,沒見過世面。


一嚇就哭


範伸舌頭在腮內頂了頂,那股莫名的煩躁又竄了上來,食指擱在腿上不自覺地敲擊。


挺好的。


不是病秧子,不短命,還是個高手


嚴二候了一陣,見他沒再有別的吩咐,這才調轉了馬頭,去往宮中復命。


要他說,既親眼目睹了姜姑娘的身手,著實沒必要再多跑這一趟向文王求證。


已經明擺著了,姜姑娘那病是裝的。


主子這不是不信,是難以接受。


乾武殿。


範伸將大理寺的案卷交給了皇上,秦府鬧鬼,並非秦家人所為,而是朱侯府的世子朱澡為了私藏土貨,掩人耳目,借著秦家在裝神弄鬼。


範伸稟報道,“朱世子目無法紀,擾亂民心,詆毀陛下名譽,臣已將其就地正法。”


朱澡是朱貴妃的親侄子。


往日不僅是朱貴妃,皇上對其也甚是寵愛。


但如今不一樣。


就在前幾日南郊的一塊墓門被炸,那裡是什麼,隻有皇上自己知道。


皇上的人已經調查出了些眉目,今日有了這卷宗到手,一切倒是都明了了。


先是朱澡的營地搜出了火|藥。


如今又在秦府湊出了朱澡所藏的土貨。


他就是個盜|墓賊子。


還盜到了自己頭上


皇上臉上的神色一時沒控制過,起身拿起將那案卷“啪”地一聲扔在了地上,“不識抬舉的東西,枉費朕白疼了那些年。”


範伸一言不發。


等到皇上發泄完,身子支撐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範伸才上前扶住了他。


皇上喘咳了一陣,心口突地一陣絞痛難耐,忙地吩咐王公公,“取藥,藥丸”


殿內一陣手忙腳亂。


等皇上緩過來後,才接著適才的話,吩咐範伸,“替朕盯著朱侯府。”


範伸點頭,“皇上放心。”正欲領命轉身離去,皇上又叫住他,讓王公公拿出了一個匣子,遞給了範伸,“再過半月,便是你大婚,朕的一點心意,收了吧。”


範伸立在那一時沒動。


王公公見他半晌沒反應,趕緊笑著上前將匣子塞到了他手裡,“恭喜範大人,前兒陛下還同奴才說呢,那姜家之女當是容顏絕色,才能有這福分,得了大人的青睞,改日有機會,定要讓大人引進宮親眼瞧瞧。”


範伸眸色中那抹一瞬浮出來的猶豫之色,終是慢慢地斂下,伸手接過了木匣謝恩道,“臣謝過陛下。”


一日的雪花,斷斷續續。


等範伸從宮中回到侯府,雪又停了。


腳步剛從那掛滿了山水畫的遊廊上下來,便見二房的大姑娘正蹲在地上玩雪,見到範伸後甜甜地喚了一聲,“四叔。”


範伸雖是大房侯夫人所出,奈何侯夫人嫁進侯府五年後才有身孕。


生下來時,二房和三房已有了三位公子,範伸排行老四。


範伸應了一聲,“嗯。”本打算直接回東院,走了兩步,突地又掉頭走到了大姑娘跟前。


範珍衝他一笑,“四叔也想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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