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楊忠發,他自認還能有一半的勝算。他和楊忠發的優勢都不在力氣上,而在於技巧和經驗。但對上楚賀潮,元裡心裡有點打鼓,他覺得自己很難贏。
隻是男子漢大丈夫,遇事不能逃。元裡心下翻滾,面上還一臉從容地站到了楚賀潮身前。
大將軍很少親自下場和人角逐,場外的士兵們徹底被點燃了熱情,場面一事嘈雜極了。
楚賀潮神色戲謔,他故意上前幾步,低聲調侃:“嫂嫂莫不是怕我?”
元裡嘴角抽抽,“將軍別亂說話。”
楚賀潮上下打量著他,嘴上雖然沒說什麼話,但神色分明是對元裡少年般柔韌纖細的身軀的戲弄。
元裡看出來了,他忽然道:“將軍,軍中的草藥也不剩多少了。過幾日,我準備將傷兵送回蓟縣,我也一同跟著回去採買些草藥。”
他慢吞吞地道:“這錢……”
楚賀潮面上神色一下僵住了。
元裡咳了咳嗓子,抬頭看著楚賀潮,眉眼間全是細微笑意,“將軍手下留情,別讓我輸得太難看。”
楚賀潮從牙縫裡道:“自然。”
他話音剛落,元裡就猝不及防地攻了上來。嘴上說著請楚賀潮留情,動作卻招招用足了力氣,兇狠得毫不手軟。楚賀潮在初時有些應對不及,瞧起來甚至落在了下風。他皮笑肉不笑地擋住了元裡的手臂,趁機靠近,帶著威脅地從牙縫中道:“嫂嫂,你可真夠機敏啊。”
元裡無辜地看著他,“將軍,兵不厭詐。”
楚賀潮想發怒,卻又要硬憋著火氣,面無表情,氣勢駭人,出手卻忍了又忍,退了又退。
他們有來有回打得分外精彩,看得別人跌破一地眼球。
何琅倒吸一口氣,頓時心生敬意,“元公子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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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忠發反而看出來楚賀潮在讓著元裡,他倍感欣慰地喃喃:“沒想到將軍還有知道讓著嫂子的一天……”
這樣才對啊!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欺負自己還未立冠的嫂子?
這場比鬥最終還是元裡輸了,但他雖敗猶榮,敗得贏取了眾士兵的喝彩和尊重。反倒是勝者楚賀潮微微黑了臉。
元裡笑眯眯地告辭,回到了營帳裡,心情愉快地跟劉驥辛和鄔愷說著過幾日回蓟縣的事。
晚飯的時候,楚賀潮派了個士兵來給元裡送上了一隻羊腿。
看著帳外的士兵,元裡眼皮跳了跳。
鄔愷將羊腿端過來,“主公,上方還有一張紙條。”
元裡立刻拿過紙條,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兩行字。
“送上一隻羊腿供嫂嫂大補。嫂嫂腰這麼瘦,恐怕我稍微用些力道便能一隻手折斷,這該如何是好?”
元裡幾乎能想象出來楚賀潮說這話時的冷笑。
稍微用些力道?一隻手折斷腰?
輕蔑,赤裸裸的輕蔑。
元裡額頭青筋蹦出兩條,他面無表情地將紙條燒了,硬是露出一抹平時溫和的笑,“來,把羊腿給烤了。烤了之後,再給將軍送回去。”
第28章
不過羊腿還沒烤好,楚賀潮又派人送來了一句話。
士兵一板一眼地道:“將軍說,早在一個月之前便已將您的軍功上奏到朝廷了。同您的要求一樣,將軍也是請天子將您的軍功賞賜給了您的父親。”
元裡聽到這句話,一肚子的火氣霎時間變得哭笑不得,硬是氣不起來了。
先把人惹怒,又在徹底惹怒之前賣個好。元裡不得不說,楚賀潮真的很會把握氣死人卻又不得罪人的這個度。
元裡懶得再把烤羊腿給楚賀潮了,直接和屬下分了分,自己開了葷。
幾日後,楚賀潮給了元裡五百人,護送元裡及傷兵一路回到了蓟縣。
路上,元裡和劉驥辛談論了養畜場的事情。
劉驥辛道:“主公如果想要飼養牲畜,在幽州最適合飼養的便是牛羊馬。幽州內多草原,可以派人將牛羊馬遷於草原放牧。而豬肉又貴又腥,養它們著實浪費。”
元裡細細琢磨了一會,道:“你說得有道理。”
在汝陽,牛羊是比豬還要貴的東西,他差點忘了在幽州則不是這樣。因為幽州內有草原,放牧牛羊馬才是這裡最無成本的手段。
那這麼一說,用來煉制香皂的豬油是不是也可以改成其他動物油了?
想了想,元裡又在心裡搖了搖頭。
可以加上其他的動物油,但豬油同樣不能舍棄。
系統發布給他的獎勵中有《母豬的產後護理》等農畜書籍,書中有提高豬肉產量的辦法。一旦將豬養得又肥又壯,豬的產量上去,肉價便會降下來。從古至今,百姓對豬肉的需求量遠遠大於牛羊等其他牲畜加起來的總和。牛羊不能成為家家戶戶都有的東西,但豬可以。
豬吃的東西很雜,並不追求口感的話,其實並不難養。畢竟連“家”字都包含了“豕”,可以由此得知豬對百姓的意義。如今還處於“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魚炙,庶人食菜”*的程度,平民百姓們一輩子也吃不到一口肉,牛又是耕地的好伙伴,先不說殺了便會處刑,百姓也舍不得殺牛。想要讓百姓們的生活得到改善,讓士兵們可以孔武有力,豬肉的飼養絕對不能放棄。
但這些話,元裡暫時沒有和劉驥辛說。回到蓟縣之後,元裡先去看了俘虜們勞作的進度。
負責監督俘虜們幹活的是趙營和汪二。他們沒有一日偷懶,元裡走了有一個月了,俘虜們在他們的督促下已經將香皂坊和養畜場建了起來。除了這兩地,荒田也開墾出了一部分。
元裡獎賞了他們,讓他們再建造起一排排分配給傷兵們的房屋,權當做員工宿舍。
聽到元裡的打算之後,連護送傷兵回來的正常士兵們都開始羨慕了。傷兵們則喜笑顏開,還能勞作的傷兵們隻覺得渾身充滿力氣,不由分說地加入了俘虜們,同他們一起幹著活,想要加速把自己的家給建出來。
還有一些傷兵則偷偷低頭摸著眼淚,也跟著上前看著他們往後要住的地方,一個個留戀不舍地不肯離開。
做完這些事後,元裡才回了楚王府。
“主公,在您走後,楚王府收到了許多想要拜訪您的信。”
郭林拿著一沓信封遞給了元裡,“其中有一多半都是商戶。”
在聽到劉驥辛和鄔愷對元裡的稱呼後,郭林三人也立刻改了口。
元裡接過信看了一遍,看到其中幾個名字時眉頭挑了挑,“幽州張家,兖州劉家,翼州虞家?”
這可都是幽兖翼三州說得上名號的大商戶。
元裡挺有興趣,“他們是什麼時候送來的求見信?”
“在您前往上谷郡之後幾日,信就送到了。”
元裡若有所思:“這麼早啊。他們現在還留在蓟縣嗎?”
郭林點點頭,“屬下未曾見他們離開。”
元裡走了有一個月,這些商戶就等了一個月。可見他們有多想見到元裡。
元裡也能猜到他們是為了什麼而來,不過是為了香皂。
他對此早有預料,畢竟他一路走一路販賣香皂,也是為了讓這些商戶主動來找上自己。
元裡此時佔據著主動權,並不急著見這些商戶。他回蓟縣的動靜並不小,這些商戶不出一兩日絕對會上門求見,他靜靜等著就好。
他將這些書信放在一旁,伸了個懶腰,“給我燒些熱水,不用太熱,我洗一洗。”
當前正是夏季,熱得人腦門能出一身汗。元裡一路趕來,他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了。
知道他要回來,府裡早就備好了熱水與消暑的水果。
元裡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帶著一身潮湿水汽坐在院子陰涼地裡吃了晚飯和水果,與劉驥辛下了盤棋之後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神清氣爽地起身,早上對著銅盆洗臉時,又覺得自己是一個幹淨清爽的美男子了。
等心情暢快地用完了早飯後,就有人前來拜見了。
如元裡所料一樣,在知道他回了蓟縣之後,便有商戶主動上門拜訪。這些商戶正是來自幽州張家、兖州劉家、翼州虞家的三人。
元裡換了一身衣服,在正堂接待了這些人。
這三人畏懼楚王府的威勢,極其小心地走進了正堂裡。連頭都不敢抬,抬手對上位方向行了禮。
“小人張密/劉信/虞芳見過公子。”
他們行禮後也不敢冒然起身,生怕觸犯了貴人的規矩。正擔驚受怕著,就聽上方傳來了一道清亮爽快的聲音,“諸位請起,都坐下吧。”
三個人直起身,這才看清了元裡的模樣。傳聞中仁善之名遠揚的楚家新主人端坐在上位,一身錦羅玉衣泛著綢緞光澤,面上含笑盈盈,眼似繁星眉似弓,長得唇紅齒白,氣質非凡。
這三人都知道元裡還未立冠,但即便元裡看著極其親和,他們也毫不敢懈怠。三個人誠惶誠恐地在僕人示意下坐了下來,屁股都不敢坐實,“多謝公子賜座。”
元裡讓人送上涼茶,端著清香四溢的茶水抿了一口,笑著問他們:“諸位前來拜訪我,是所為何事?”
這大熱的天,門外蟬鳴叫得人心煩。但元裡卻瞧著分外平靜寧和,含笑端著茶碗的模樣絲毫感覺不到熱氣一般,一舉一動貴氣十足,瞧著便是大家子弟出身,讓這些商戶不由心中打鼓。
張密、劉信、虞芳三人面面相覷。最後,張密鼓起勇氣主動站起身,抱拳道:“公子,小人乃是幽州張家之人。此次前來拜訪公子,是為了公子曾途徑兖翼兩州時所販賣的香皂一物。”
劉信和虞芳連忙站起身,表明自己的目的和張密一樣,都是為了肥皂而來。
元裡輕輕放下茶碗,面上神色絲毫未變,溫聲讓這三個人說說自己的想法。
這三家商戶都想要和元裡合作,負責在幽兖翼三州獨家販賣香皂之權,將香皂專門販賣給當地的門閥世族與豪強地主。
為了表明誠意,這三人都送給了元裡很多東西。除了金銀財寶之外,比較惹人注意的是張家送來的二十匹戰馬,與虞家送來的兩個虞氏美人。
虞氏以美聞名,不論男女都有一副好相貌。光憑借姻親,虞氏就成了翼州最大的商戶。他們背靠的是翼州刺史,翼州刺史吳善世正是虞氏家主的女婿。
元裡看著這兩個美人,沉默了一會,才悠悠地道:“謝過虞家的好意,隻是在下剛剛喪夫,領不起這等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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