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將軍府三年,我盡力侍奉婆母,照料生病的夫君,任勞任怨。
將軍戰場歸來,帶回一個絕色女子,是他心頭多年的白月光,朱砂痣。
就是這個女人,拿刀割我的手腕,用紅花墮掉我母親的孩子,還將我母親的屍骨一點點敲碎,做成豔麗的紅瑪瑙珠,佩戴在手上,日日招搖。
婆母讓我賢惠,夫君要抬她為平妻,我一一應允。
這個美人還不知道,她日後的脖頸會折斷在我手上;她的兒子,會叫我為娘親。
一報還一報罷了。
1
將軍回府的那一日,紅楓如火,燒遍了整個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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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書信中寫道,願與我執手走完餘生路。
諾言是半年前許下的,變故是當下發生的。
婆母與我在宅門口翹首以盼良久,終於在天幕收攏最後一絲晚霞之前,看到額間一點白鬃毛的白馬出現在街巷口。
這是將軍心愛的坐騎,名追風。
身姿卓絕的青年一拽韁繩,幹淨利落地翻身下馬。
「將軍回來了!」
管家高呼一聲,我喜悅的微笑尚且在唇間,笑容卻在看到面前的寬大馬車之時淡了下來。
我心中因他而生的雀躍感,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幹子弟兵嚴整有序排列開來,在眾人焦灼的目光中,玄衣將軍小心翼翼地掀起車簾,裡頭伸出一雙纖纖素手,腕上的一串紅瑪瑙尤為刺眼。
身量嬌小玲瓏的白衣女子依偎在將軍懷中下了馬車,見到她微隆的小腹,以及無比熟悉的眉眼,我心底有塊東西突然碎掉了。
掌心被我掐出血來,我卻感知不到痛。
眉間一點朱砂痣,走動時弱柳扶風我見猶憐,她比漫天雲霞還耀眼。
此女不是別人,是我的嫡姐,京城裡出了名的才女,薛家嫡長女薛長寧。
下人們看我的臉色流露出幾許憐憫。
這樣的眼神,真是讓人糟心。
等兒心切的婆母早早迎了上去,將軍拉著薛長寧雙雙跪下,鄭重地介紹道:「母親,這是長寧,兒行軍之時不幸遭難,是長寧出手相助,救兒一命。她今後是我房中的人了。」
將軍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滿是堅定,任誰也無法回絕。
婆母冷笑一聲,言語裡是對我的袒護:「三年前,我兒心心念念要娶姑娘入門,姑娘倒好,嫌棄我兒長病不起,是個病痨,逃婚不嫁,還找你妹妹做替嫁新娘,幸得你妹妹不僅是個水靈人物,照顧好我兒身體,還八面玲瓏,替我撐起這個家!如今姑娘怎麼就肯了呢!」
婆母這是在當著眾人的面點將軍。
養好了病就舍下悉心照顧自己的妻子,另有新歡。
是為不義不忠。
薛長寧從將軍的懷裡起身,含淚啼哭:「老夫人,您如何責罵我都好,我隻是想通了,以前對煜郎情根深種不自知,從今往後我願意與煜郎風雨同舟,還望老夫人準許。」
她哭得梨花帶雨,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竟然兩眼翻白暈厥過去,將軍的臉上滿是痛惜和懊悔,言語十分冷硬:「母親,是我執意要接她入府,她的命便是兒的命。」
將軍從未有過忤逆婆母的時候,她氣急咳嗽好幾聲,我極力安撫,她拍著胸口嘆氣問我:「阿梧,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
婆母似是百般無奈地拉著我的手,將軍望向我的眼神再不見一絲溫情,他懷中女人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微笑,闔府上下的人都在等我一個回應。
稀疏的笑意堆滿嘴角,猶如今夜彎似弓的殘月。
婚姻三年的不辭辛苦,終究是我喂了狗了。
「母親,說什麼呢,郎君喜歡的人,自然是要捧在手心上好好疼著的。更何況,這是我朝夕相處多年的親姐姐,如今她有了身孕,為我程家傳承香火,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啊,我的身子已經無法生育,這種送上門來的孩子,難道還不值得我高興?
婆母隨即喜笑顏開,感激我的伶俐懂事。
將軍將嫡姐打橫抱起,經過我身側的時候輕聲道了句謝。
「夫人,您還在傻笑什麼呢,還不想想如何對付大小姐要緊。」
秋霜在我身側輕聲提醒,我才知道我的臉已經笑僵了。
她是從小跟在我身邊伺候的,深知薛長寧是個如何惡毒的女人。
2
我出身卑微,姨娘是蘭香閣的一介舞姬,比不得薛長寧的母親,世家大族出身,與我父親是門當戶對。
薛長寧是家中父母掌上明珠,五年前一首詠梅賦橫空出世,皇帝贊許她才情橫溢,蕙質蘭心。世人知曉永安侯府出了個頂有名的才女。
求親的人差點將侯府的門檻踏破。
其中就有少年將軍程煜。
可惜程煜自在軍營中負傷在家,外頭傳言他身子骨羸弱,沒幾年活頭。
心比天高的薛長寧,怎麼甘願屈尊嫁入尋常世家?依侯夫人的話說,她家女兒,哪怕是皇後之位也配得。
當今皇帝已經年過四旬,如何能讓自己的女兒去做他的老婆?她的意思是,讓薛長寧力爭太子妃之位。
永安侯府的先祖是赫赫有名的武將,近幾十年來人才蕭條,家族式微,若能讓女兒去做太子妃,對整個永安侯府來說,絕對是無上榮耀。
心比天高的薛長寧信心滿滿,認為太子妃之位於她而言唾手可得。
造化弄人,皇帝賜婚程家小將軍與薛家女完婚,得知這個消息的薛長寧心急如焚,這個婚事是皇帝做媒擔保,薛家女不得不嫁。
侯夫人心疼自家女兒,竟敢與皇帝玩起了文字遊戲。
說的是薛家女,可沒說是薛家哪個女兒。
由此將目光投向婢妾出身的我。
是以新婚那日,滿懷欣喜的將軍挑起我的紅蓋頭時,發現新娘被換怒不可遏,險些挑劍刺破我的喉嚨。
將軍是痴情種,大婚翌日帶著我面見天顏,稱我就是他的心上人。
他至S都是要維護嫡姐,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程家世代單傳,養出來的兒子痴情又專情,他認為薛長寧值得這世間最美好的詞語稱贊。
他怎麼會知道。
外頭看著溫柔善良的嫡姐,私下無人時扯著我的頭發,用馬鞭抽打我的後背,肆意嘲笑我是勾欄生出來的賤種,一雙狐狸眼隻會用來勾引郎君。
姨娘偶然懷孕,她說不曉得紅花是不是真的能墮胎,就讓人掰開姨娘的嘴巴,灌下一肚子紅花,姨娘不堪受辱上吊自盡,那一夜秋香閣裡的血好似怎麼也流不盡。
有小公子找上門向我提親,嫡姐哭著對父親說舍不得我,想讓我多陪她玩鬧幾年,一場婚事隻好作罷。
事後她端詳著我的手臂出神,鑲嵌著華麗寶石的匕首被她甩出花來,飛濺的是我的血肉,她眼中有股天真的殘忍:「阿梧,肖家公子誇贊你膚如凝脂,可依姐姐看,這白嫩的皮肉之下也隻不過是黑色的爛肉啊。」
我差點S在那日雪夜裡。
縱然得到如此N待,父親也隻是草草作罷。
「你與你母親,都是賠錢貨,自入了侯府就各種不順。真他娘晦氣。」
當年侯爺事業不順處處碰壁,姨娘一介舞姬,為他經營人脈賣笑逢迎。
薛長寧的入府撕碎了我有意編織的美好夢境。
夢醒了,也該清醒了。
3
自薛長寧入府,她所在的安寧閣是滿府上下最為熱鬧的,說是門庭若市也不為過。
途經安寧閣,裡頭傳出陣陣嬌笑,滿庭深秋蕭瑟之意也減去幾分。
我知道將軍休沐後必定會去她的住所,她美麗大方,進退得宜,攥住將軍的心,輕而易舉。
高門貴女出身,言語間從善如流,容貌恬靜端莊。下人們開始議論說這位新進門的如夫人,可真是有當家主母風範。
這些話不是空穴來風,午後將軍破天荒地來到東苑,時隔一個月,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的端詳他。
「將軍是要抬姐姐為平妻是嗎?」
我端著茶盞,言笑淡淡。
「我隻知虧欠你多,所以阿梧,這正妻之位隻會是你的。隻是阿梧,我虧欠阿寧更多,隻能用這種方式彌補一二。」
茶霧氤氲,他眉眼間的擔憂如山似雪的堆積著,過去三年,最為情動時分,他也未曾這般關心過我。
嫡姐多幸福啊,父母寵著,夫君愛著。
而我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爭取。
我沉默無語,將軍的神色轉而陰鬱:「你不同意?」
滿室丫頭婆子預估到夫妻二人會發生爭吵,狂風暴雨來臨前,個個恨不得自己沒長雙眼睛耳朵。
他每每不高興,總會微微抿唇,周身的寒冷氣壓越發逼人。
我笑出聲來:「將軍錯怪我了,我是想姐姐本就是我的長姐,身份比我尊貴不說,還對我處處優容,如我當日所說,她懷有身孕,更是程家的有功之臣,還請將軍能讓姐姐做正夫人,我甘作將軍的如夫人。」
寒冷氣壓瞬時消散殆盡,一席話說得他既震驚又感動,他怔在原地,最後隻是勸我:「阿梧,我知道你一向體貼人心,但你若真做了我的妾室,外人又會怎麼看待你?我實在不忍。」
我搖搖頭,午後陽光透過窗棂靜靜地落在我不飾一物的烏發上,將軍似是看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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