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算被發現,也不會被人懷疑。
字字端正有力,指尖撫過,仿佛能看到寫下時的力道與他落在紙上的眸光。
「不過是一本字帖,值得你笑成這樣?」
謝端打斷我的思緒,語氣也頗為不屑。
可這不是字帖,是謝暄的真心。
「殿下貴為太子,送嫡姐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自然看不上一本字帖。
「這字帖字字都是慶王殿下的心血,他肯為我用心,便是最難能可貴的。」
我見謝端臉色不大好,便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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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還要託他給謝暄送東西,可不能將人得罪了。
12
「還要多謝太子殿下中秋時提議慶王殿下寫燈謎,我與慶王殿下才有機會心意相通。」
也不枉這些日子我幫他哄著嫡姐學規矩了。
謝端正準備開口,卻被嫡姐搶先了一步:
「舉手之勞罷了。
「你快點將你熬的那些糖給他,我們等下還要去看悅如樓新排的戲呢!」
嫡姐催促道。
「糖?」
「孤不愛吃糖。」
語氣是嫌棄的,我卻看到謝端嘴角隱隱上揚。
許是隻是不想吃我的糖讓嫡姐誤會吧。
但他的確是誤會了,糖是給謝暄的。
「這糖是給慶王的。
「我這傻妹妹知道慶王身子不好,入秋吹風就會咳,特地將這川貝枇杷熬好做成糖給他。
「還怕我那小娘知道了罵她,特地跑到我院子廚房裡做的。」
嫡姐將我手裡的糖拿過來塞到謝端手裡,胸有成竹地對我說:
「你放心,保準給你交到慶王手上。」
「原來如此,你對五弟倒是用心。」
謝端眉尾微抬,話裡情緒不明。
「那我便先謝過太子殿下了。」
我朝他行禮,與他和嫡姐分別。
才走出兩步,身後便傳來謝端的聲音。
「那日你給我煮的是什麼湯,可還記得?」
湯?
突然問起那日的湯做什麼?
還未回頭,隻聽嫡姐先替我答了:
「什麼湯啊,那分明就是皇後讓司膳司做的。
「虧你還是宮裡長大的,司膳司的廚藝都喝不出來?
「從池府到宮裡湯早就涼了不說,一路上馬車晃來晃去的,沒灑完就不錯了。」
兩人打情罵俏,我也不好去打擾。
一路抱著字帖出宮,不曾回頭。
13
謝端素來覺得看戲聽曲無聊,不過是池映棠喜歡,他陪著。
今日演的這出新戲叫《錯姻緣》,講的是姐妹替嫁卻成良緣的故事。
謝端自然是沒看進去,眼前仍舊是池映竹分別時不曾回頭的背影。
給他煮的湯是司膳司代辦的,給五弟熬的糖卻是親力親為的。
他本應該高興才是,池映竹與五弟兩情相悅,再也不會纏著他了。
可心底的無名火卻越燒越旺。
一如上次中秋宴會後看見他們二人私會。
池映竹雙眸含情,眸光潋滟,如被春風吹亂的池水。
謝端覺得這一世的池映竹很陌生。
她本該是無聊、寡淡、呆板又膽小的。
但如今她卻溫柔、清麗、大膽且炙熱。
前世謝端幾次徵戰,落了傷病回宮,也不曾見她為他煎過藥。
是他前世太冷落她了,所以她並不知道他的傷情嗎?
可五弟的舊疾,她倒是清楚得很。
說到底,隻是不想知道罷了。
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必然,謝端從思緒抽身時,臺上正唱道:
「誰說是陰差陽錯,分明是良緣天定!」
謝端自嘲地勾起嘴角,良緣嗎?
可他與池映竹上一世的最終也是夫妻緣盡,生S不復相見。
與池映棠分別後,謝端沒有回東宮,讓馬車去了慶王府。
他的執著,是池映棠。
良緣也隻能是池映棠。
謝端這般說服自己。
可馬車停在慶王府門前時,他卻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一塊糖放入口中……
14
再見謝暄是在秋彌。
他自幼體弱,不善騎馬,所以沒和那些皇室世家公子一同狩獵,索性找了塊空地放紙鳶。
謝暄見我來了,將手柄遞到我手裡。
「試試。」
紙鳶乘風而上,風入竹笛箏鳴不斷。
側過頭瞥謝暄時,他也在看我。
我有些臉熱地收回目光,「上次我託太子殿下送你的川貝枇杷糖吃著可有效果?」
「糖?」謝暄先是一愣,隨即淺笑點頭。
「味道很好,你費心了。」
「那我下次再多做些。」我低頭弄著手柄。
隻見謝暄的手攏上來,將手柄握住。
「我這病是打娘胎出來就有的,倒是讓池二姑娘費心了。
「放紙鳶時,眼睛要看著上方。風大時,可讓引線再長些。」
溫熱的鼻息從耳旁拂過,人被他虛虛擁著一般。
「熬糖而已,談不上費心。」
箏鳴引來鳥兒圍繞,讓人看得入了神。
「紙鳶變成鳥了!」
不知是誰忽然說了一聲,我與謝暄相視一笑。
「紙鳶終究被引線所絆,與自由自在的鳥終究是不同的。」
即便再像,也終究是像罷了。
再抬頭時,利箭飛來,割斷了引線。
紙鳶斷了線,隨即隨風而去,不見蹤跡。
「有風,箭偏了。」
我循聲望去,隻見謝端正領著一群世家公子騎馬而來,神情淡定,毫無歉意。
「皇兄素來箭法了得,還是頭一回見你落空。」
謝暄臉上掛著笑,將落下的引線收回。
「紙鳶斷了線也好。
「了無牽掛,自此自由自在。」
「五弟素來多愁善感慣了,這秋彌獵場都能得出詩意來。」謝端目光卻落到謝暄身旁的我身上。
「我身子不好,不能配皇兄狩獵,也就隻能在這裡傷春悲秋了。」
謝暄依舊是好脾氣地笑著,倒引得謝端身後的世家子弟也跟著偷笑。
可謝端卻不為所動,仿佛習以為常一般。
15
「是不是後悔陪我在這裡放紙鳶了?」
待人走後,謝暄自嘲般問我。
我搖了搖頭,「那些世家的酒囊飯袋,終日隻會溜須拍馬,說的話殿下別往心裡去。」
阿諛奉承之輩,拍的是誰的馬屁,說的話也就代表誰的意思。
可他謝端,又何嘗不是皇後的紙鳶,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笑話謝暄?
「若池二姑娘不嫌棄,可喚我一聲煦之。
「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他又道。
後半句的意思不言而喻,燒得我臉熱。
我以為謝端隻是對我說過讓我嫁給謝暄的話,但如今看來,他必定也跟謝暄說過了……
「皇兄也同我說過了。」
不等我接話,謝暄繼續道。
他俯下身來,目光與我齊平。
「隻是我與皇兄不同,我沒什麼可給池二姑娘你的。」
說著,他垂下眼眸,眼底落下一片陰沉。
「煦之,風停了,紙鳶該落下來了。
「不如我們去找找吧?」
他與謝端不同,不會用高高在上的態度審視與評判我。
他已經給了我最想要的愛護與尊重。
謝暄驚訝地看著我,眉眼暖陽化冰緩緩暈開笑意。
「好。」
……
不知為何,我明明不知紙鳶落下的方向,卻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前進的方向。
「池二姑娘之前來過獵場?」
我搖了搖頭,「不曾來過,但的確覺得很熟悉。
「就像紙鳶,從前娘親覺得女子放紙鳶太過粗魯,不許我玩。
「可今日一拿到手柄就會了。」
謝暄並未多問,「是池二姑娘天賦過人。」
「你可別取笑我了。
「倒是你,讓我喚你的字,卻還這麼客氣地叫我池二小姐……」
話音未落,就看到不遠處落在地上的紙鳶。
我忙走過去撿,「真的找到了!」
「映竹小心!」
指尖還未碰到紙鳶,人就被護住倒向一邊。
隻聽身後人悶哼了一聲,臉上落下了幾滴黏膩溫熱的雨。
直到聽到野獸的嘶吼我才意識到臉上的是什麼……
16
謝暄為救我用身軀硬生生替我扛下了那一記虎爪。
幸得侍衛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才保住了性命。
趁著侍衛去請太醫,我急忙撕下衣衫上的布料替謝暄包扎。
鮮血將他一身月色的衣袍染紅,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別害怕,已經沒事了。」
他安慰我,一如既往地朝我笑。
可淚水就像決堤一般,越落越多。
那明明是衝著我來的……
隻聽一陣馬蹄聲,謝端帶著飛揚的塵土趕來。
「可有受傷?」
謝端下馬就朝我走來,伸手就要扣住我的肩。
「我的侍衛箭法雖比不上皇兄,但也算得上精準,就不勞皇兄費心了。」
一旁在閉目養神的謝暄睜開眼,笑著擋開了他的手。
謝端訕訕收回手,目光落到我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角時頓時暗了下來。
「你這是在做什麼?」謝端問我。
「救人。」
掩在袖下的手卻不住地發抖。
先請的太醫還沒到,謝端卻到了。
我隻能想到一個原因。
他想S我。
卻沒想到會搭上謝暄,所以這才匆匆趕來。
可是為什麼呢?
那頭說要撮合我與謝暄,這頭卻要S我。
秋彌獵場,猛虎發狂S了一個庶女,徹底為嫡姐鋪路……
可我根本沒做錯什麼。
「太子殿下來得倒是及時,比太醫還要快些。」
「是因為……孤知道了有人要害你,特地趕來。」
謝端眉尾低垂,很是無辜地招了招手。
一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人隨即被抬了上來,仔細一看,竟是方才對謝暄落井下石的世家子弟。
17
這一出鬧劇直接叫停了秋彌。
謝暄背上的傷口很深,雖止住了血,但太醫說半夜可能會發熱。
謝暄為救我不惜以命相護,而我為了給他止血不顧禮節撕了衣裙,獵場人多,事情自然傳到了皇後耳中。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後問我,卻不是質問的語氣。
許是近來嫡姐安分乖巧,她不再需要我這個選擇了。
「事情瞞不過皇後娘娘,我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皇後耳目眾多,若真的解釋起來,難免會讓她覺得我想腳踏兩條船。
「你倒是個坦誠的。」她飲了口茶,語氣裡沒有不悅。
「依我看,慶王殿下對映竹是救命之恩,是應當以身相許的。」
嫡姐說著還朝我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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