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嶼莫搖了搖頭:「不是找你借錢,是我媽她……一直吵著要見你。」
我和裴嶼莫的媽媽一直關系很好,在一起的五年裡,我們隔三岔五就會回去看望她,她總是催促著裴嶼莫早點娶我。
裴嶼莫的父親走得早,她總是孤身一人在家,自五年前重病時我救了她後,她一直把我當作親生女兒對待。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會抽空去看她。
「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伸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裴嶼莫卻坐在我面前沒有動作,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半晌後開口道:
「其實,你愛的一直不是我,對嗎?」
他的眼眶發紅,似乎詢問我這個事實,要了他很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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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但卻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地詢問他為什麼這麼問。
他顫抖地打開手機,遞給我。
裡面,是梁墨的照片。
那張躺在我相冊最裡面的照片。
「所以 MW 的 M 並不是「莫」,而是「墨」對嗎?「
最深的秘密被人知曉的那一刻,我沒有被拆穿的窘迫,隻有被窺探秘密的憤怒。
「是又如何。」
我想起那個躺在病床上再也無法醒來的少年,我想起我真正愛了整個青春的梁墨,心跳突然急速加快。
梁墨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我們從小互相芳心暗許,也曾約定我成年後就在一起。
隻是上天可能看不慣我這麼快找到此生摯愛的幸運,於是把他從我的生命中硬生生地搶走了。
我成人禮的那天,梁墨從大學趕回來給我慶祝的時候突然遭遇車禍,醫生搶救了三個小時,最終宣布梁墨雖然命保住了,但卻有可能再也無法蘇醒過來。
我的向陽花終是落於黎明之前。
成人禮後的那個暑假,我日日夜夜守在梁墨身旁,我無數次用手指描繪他的五官他的稜角,他面部的任何走勢我都爛熟於心。
也因此,在大二第一次遇到裴嶼莫時,我就開始追求他。
我心裡的偏執已經幾近無法掩蓋,那張和梁墨十分相似的臉,我用盡一切都要得到。
最後,我確實如願以償。
面前的裴嶼莫紅著眼眶:「所以這五年來你的愛都是假的,你隻是把我當作替身,對不對?」
我冷眼地看著裴嶼莫卑微的討問。
最終點了點頭。
裴嶼莫的表情像是溺水的人最後掙扎的幾秒,最後眼裡一片S寂。
我的平板還在播放著電視劇,人物的對話像是流水一樣絮叨著,他告訴我,他是看到我手機裡的這張照片以及一些我單獨發給梁墨的碎碎念後,確定我把他當作替身。
知道這個消息的裴嶼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於是對我展開了那些在我眼裡十分幼稚的報復,和沈柔約會還有離開 MW。
他說他和沈柔沒有發生什麼,那天沈柔說的話他都聽到了,沒有解釋是因為想要看到我失魂落魄,想看我離不開他。
但我,沒有。
「江挽,如果我說,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隻喜歡你,你還願意給我機會嗎?」
「哪怕以後的人生裡,你都把我當成替身也沒有關系。」
裴嶼莫卑微地乞求著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卻沒有去探究他話語裡的真假,若說有所預感,倒也有。
那年他因為母親的病求遍所有人都沒有向我低頭,他的眼裡自那以後,除了他的自尊,還有渴望我認可的希冀。
後來,他去打職業,下定決心的那晚,他會輕輕抱著我,問我,大家都瞧不起手遊,喜歡端遊,那他要不要走這條路。
我鼓勵他,無論是手遊還是端遊,隻是形式而已,而遊戲永遠熱度為王。
也是我的這句話,他徹底認定地走上這條路。
五年時間,若是溫存的片刻,細說之下,確實也有。
但錯誤已犯,無論真假,已成定局。
11.
季後賽的賽程十分緊張,MW 的會議也因此開得頻繁了起來。
隊員總是沒日沒夜地進行練習,我時常帶著宵夜來陪他們打練習賽,這時陸明鶴都會拿著自己的那份乖乖坐在我身旁,和我闲聊。
周圍人都以為我們在一起的事隻差一個人捅破窗子,但我心裡的預期卻還遠遠未到。
我看著他有些疲倦的眼神,溫柔地說道:
「多吃點。」
他抬眸對我笑了笑,耳尖微微泛紅。
「江挽,我一定會把冠軍給你帶來。」
這句話,陸明鶴這些天已經和我說了不下十次,我相信他,以他的實力可以的。
每每及此,我都會安撫他放輕松,以平常心態面對比賽。
但他的壓力卻隨著名氣越來越大。
陸明鶴像是當年橫空出世的裴嶼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天才電競少年的名頭時隔多年落在了他的頭上。
因此,他太想要一個結果,太想要一個大賽冠軍來證明自己。
所以當 MW 以 2:4 在秋季賽總決賽敗於老牌強隊 UG 時,我沒有太過意外。
比賽結束後,我身旁的肖輕輕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安撫著後場裡哭成一團的少年時,看到此景的我也紅了眼眶。
陸明鶴本還沒有動容,見我來了後走到我的身旁,彎下身子,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以及肩膀上的陣陣潮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他輕輕地和我說了句:
「對不起。」
剎那間,我的鼻腔一陣酸澀。
「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才是你的第一個賽季。」
陸明鶴抬眸,如墨的眼睛裡寫滿了失落。
「那你能等我嗎?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的言語似乎話裡有話,我沉默了一會兒後,輕聲地回應道:
「我等你。」
12.
可我食言了。
我是在初春的時候離開 MW 俱樂部,全權交給我的堂哥處理。
我沒有和陸明鶴告別,準確來說,我沒有和任何人告別就離開了國內,去到了意大利的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又名翡冷翠,在這邊的歐洲舊式白色大理石建築前,我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拿著小提琴演奏著那首。
《Experience》.
在還不算溫暖的初春冬末的寒風中,我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袋。
裡面裝著梁墨的頭發。
「梁墨,你說你想要去看看文藝復興的發起之城,佛羅倫薩。現在,我到了。」
「下一步,我們去挪威。」
「之後再去泰晤士河邊走走。」
我的喃喃自語引起旁邊一位白人的注意,他朝我微微一笑。
我點了點頭,沒有回應。
梁墨是在深冬離開人世的,他走的時候,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我翻看了他生前寫給我的信件,上面寫滿了他想要和我一同去到的地方,看著他的字跡,仿佛他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就在眼前。
隻是我的向陽花還是落於了黎明前。
他堅持了七年,已經很棒了。
我拿著一疊信件和一個小布袋就開啟了旅程,臨走之前我去看望了裴嶼莫的母親。
裴嶼莫見到我來了的時候,眼裡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我陪著裴嶼莫的母親聊了一個下午。
要離開的時候,裴嶼莫再次把我攔下,他卑微地乞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這一次他一定會好好愛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像是一個行屍走肉般地開口。
「梁墨走了。」
「所以,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系都已經消失了。」
裴嶼莫呆呆地愣在原地,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當我轉身離開之際,他在我背後又一次挽留我。
「那,我也還可以做替身是不是,你想他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我。」
「江挽,沒關系的,我可以做他一輩子的替身,隻要你可以在我身邊,怎麼樣都沒關系。」
「江挽,我求求你,讓我做他的替身吧。」
「……」
我扯開他顫抖的手,在他的卑微乞求中頭也不回地離開醫院。
寒風之中,我腦內一片清醒。
隻是我想,我們都,病得不輕。
13.
在最後來到聖米歇爾山城堡時,已是這年盛夏。
我一手拿著罐裝咖啡,一手刷著手機。
#MW 戰隊獲得夏季賽冠軍
#陸明鶴五S
我看著熱搜頁面裡的現場圖片,MW 戰隊的大伙捧著獎杯在金色的雨裡喜極而泣。
往下翻,有很多陸明鶴的現場圖片。
經過半年多的磨煉,他比之前更加穩重,水平也更加好了。
到如今,已經是實至名歸的天才電競少年。
手機裡肖輕輕哭著給我打來電話。
「挽挽,你沒來真的好可惜,MW 奪冠了,你創立的戰隊奪冠了!」
「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抽噎地上氣不接下氣,我被她感染地也紅了眼眶。
最後肖輕輕問我:
「挽挽,你什麼時候回國,俱樂部的大家真的很想你。」
「尤其是陸……」
肖輕輕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人奪了過去。
我試探地喂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我想要掛掉電話的時候,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線,是陸明鶴。
「你,現在在哪?」
「法國。」
陸明鶴沉默了,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最後隻留下一句:
「好。」
在法國繼續逛了幾日後,我從巴黎準備啟程轉回國內航班。
就在我即將離開的前一天,我在香榭麗舍大道碰見了熟悉的身影。
他高挑清瘦的身形,即使是在一群白人裡也格外出挑,穿著一件黑色襯衫的陸明鶴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看著半年多未見,如今氣質有些矜貴的他,遲疑地開口:
「好久不見。」
陸明鶴沒有回應,隻是紅著眼睛問我:
「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對不起。」
我本想解釋些什麼,但到最後,隻剩下一句對不起。
捫心自問,當時的我沒有辦法面對陸明鶴對我的感情,雖然一切沒有捅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我和他的戀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剛遭遇裴嶼莫那些破事,以及梁墨的病情直轉急下的情況,我實在覺得自己沒有精力面對這份感情,更多的,是沒有資格站在陸明鶴身旁。
我想要和他說清我的想法,可又擔心影響他的比賽狀態,所以對他的示好沒有明確拒絕。
直到梁墨堅持七年的離開給了我很大的打擊,身心俱疲的我最終選擇暫時離開國內。
面前的陸明鶴聽了我的道歉搖了搖頭,他原本帶有些責怪的眼神突然變得溫和。
「沒關系。」
「江挽,我完成了和你的約定,把冠軍為你帶來了。」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眼裡滿是肯定,但還是略帶遺憾地說道:
「隻是很遺憾沒能在現場看到 MW 奪冠。」
陸明鶴笑了笑,幫我拿過手裡的行李說道:
「這有什麼的。」
「我們的路還長,我一定會為你帶來更多的冠軍。」
我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年,終於露出這大半年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因為我知道,陸明鶴他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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