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常年穿著不太合身的校服，也總被班級裡的好事者嘲笑。

就是這樣的一個怯懦的姑娘，卻堅定地站在我這邊，罔顧危險與我並肩。

 

這樣的朋友，我交定了。

 

「不……不客氣……你不用給我買東西的……」

 

她結結巴巴又一本正經。

 

「孟芸婷，我的呢？」

 

身後傳來聶明煜冷冰冰的聲音，我扭頭譏諷。

 

「什麼你的？你給我錢了？腆著個大臉朝我要吃的。

 

「我不是你媽，也生不出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以後聶明煜和狗不準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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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芊芊替聶明煜抱不平。

 

「明煜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興趣聽下去，打斷：「還有你。」

 

我在嘴邊比畫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宋芊芊立馬就眼圈紅紅，嘴唇咬得發白。

 

心裡卻陰暗地謀劃如何將我毀掉。

 

黃寰雨目瞪口呆：「你變化好大……」

 

我點點頭，拍了拍黃寰雨瘦削的肩膀。

 

「隻有優質男人配得上咱，劣質男人讓撿破爛的收走，咱倆好好讀書，不怕沒有好男人！」

 

聶明煜和宋芊芊的臉又青又白，畢竟我內涵得不能再明顯了。

 

8

 

在我日復一日的努力用功中，成績比之前更有突破。

 

這次考試，我考到全校第一，班主任再不喜歡我，也被我的成績所折服。

 

她把我喊到辦公室，告訴我被保送華大的消息。

 

上輩子這時候我是既高興又憂心的，後來被聶明煜哄得暈頭轉向，放棄了這個機遇。

 

現在我一口答應下來，握緊紅色的帖子，目光堅定得好像要入黨。

 

這個消息我拜託了班主任守口如瓶。

 

扭頭我就趕緊幫數學偏科嚴重的黃寰雨補課。

 

身後兩排的宋芊芊哭哭啼啼地傷春悲秋道：

 

「聶明煜，我的成績沒有你優秀……我們到時候考上不同的大學，是不是就徹底分道揚鑣了？」

 

聶明煜一如上輩子般安撫地回答：

 

「不會的，我幫你補課，實在不行我就和你報同一所大學。」

 

一片埋頭苦學的教室裡，他們二人像演話劇一樣，大家都聽了個分明，隻感覺宋芊芊害人不淺，聶明煜無可救藥。

 

我無聲地扯了扯嘴角，心中隻覺痛快。

 

9

 

高考結束後，全班同學放飛自我，要求去 KTV 聚餐。

 

正是這天，宋芊芊給我下的套，終於收網了。

 

她往我飲料裡下藥，喊來他的表哥──何孝賢，將我侵犯。

 

何孝賢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其間拍下照片與視頻，威脅我索要財產，並定期去找他。

 

前世的我絕望又害怕，出於羞於啟齒的自尊心，和擔心聶明煜拋棄我，我按照何孝賢的要求去做。

 

整整三年，幾乎要把我逼瘋！

 

在我最後和聶明煜結婚現場，宋芊芊偷換 u 盤。

 

大熒屏上一幕幕並非什麼甜蜜時刻，滿滿的都是將我逼到窒息的私密照……

 

何孝賢遠遠地瞧著我笑。

 

宋芊芊歪頭地對我無聲道：【你輸了。】

 

我明明身著潔白的婚紗，卻成為千夫所指的蕩婦。

 

聶明煜當眾打我，要拖我去民政局離婚，我S纏爛打以命相要挾，這才作罷。

 

婚後我的日子並不好過，外界輿論令父母對我大失所望。

 

公公婆婆更是對我動輒打罵，聶明煜從此沒有在家留宿過一天。

 

上輩子，我不知道宋芊芊和何孝賢的淵源。

 

是何孝賢再一次來找她的時候喝醉了酒，吐露出我悽慘的一生少不了宋芊芊的手筆。

 

我憤怒地用酒瓶砸破了何孝賢的腦袋，玻璃扎進他醜陋的面孔。

 

我差點失手打S這個人渣，被宋芊芊的一聲尖叫。

 

「S人了！」

 

我拎著破啤酒瓶追到宋芊芊身後，我想了結了這兩個惡人，再自我了結……

 

卻被匆匆趕來的聶明煜持棍打得進了 ICU。

 

前世種種，皆與我不相關了，但是仇，是必須報的。

 

聚會我照常參加。

 

剛一推開門，同學們熱烈的掌聲和歡呼響起。

 

「孟大學霸太低調了，要不是班主任今天說你被保送進了華大，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苟富貴！勿相忘！」

 

我笑著和同學打趣，這等春風得意的境遇，前世是沒有的。

 

我看見人群裡的黃寰雨，朝她微笑，她回應我點頭。

 

聶明煜眼中情緒復雜，他並不清楚，從此往後，我們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他撇撇嘴：「學習好又怎樣，不會做人什麼都白搭。

 

「像芊芊，心地善良，往後的路肯定是越走越寬！」

 

宋芊芊害羞地拍了下聶明煜的肩膀。

 

「別這樣說，她會生氣的。」

 

宋芊芊端著一杯飲料遞給我，真誠道：

 

「孟芸婷，畢業了，我也不想留有遺憾，希望我們能和解。」

 

我並沒有推辭，順水推舟地收下，在大家看不見的角度偷偷倒掉些，自己也喝了幾口。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來場瓮中捉鱉，後續才好全身而退。

 

片刻後我捂著發燙的額頭。

 

「嘶，頭好暈，怎麼這麼熱啊……」

 

大家都玩嗨了，宋纖纖連忙推開想要來扶我的黃寰雨，自告奮勇道：

 

「你應該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10

 

包廂裡，等候多時的何孝賢連忙把我從宋芊芊懷裡抱走。

 

「別搞砸了，更別讓她喊。」

 

「啰嗦，交給我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門被關上，何孝賢把我推床上，他急吼吼地開始背對著我脫衣服。

 

我從悄無聲息地起身，口袋裡拿出小刀，握在手中，惡狠狠扎進他的後背。

 

捂住他的嘴，再狠狠刺進他的下面，這次我松開他，悽厲的慘叫響起。

 

我迅速弄亂頭發，扯壞衣服，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報復的快感在我心中滋生，我手染鮮血，卻哭得不可自己。

 

我也大聲尖叫，下一刻房門被踢開，是黃寰雨帶著班上同學趕過來了。

 

看到這場景震驚後怒不可遏，直接報警處理。

 

黃寰雨朝我小心翼翼走來，我在她懷裡放聲大哭。

 

我指著要跑的宋芊芊對大家發狂大喊道：

 

「是宋芊芊下的藥！抓住她！」

 

我躲在媽媽的懷裡瑟瑟發抖，是見血的興奮和莫名的後怕。

 

爸爸媽媽擔心刺激到我，最近一直小心翼翼的。

 

黃寰雨來看我，我緊緊握住她的手，眼含熱淚。

 

「謝謝你，寰雨。」

 

謝她肯不顧一切地幫我，我唯一的，最要好的朋友。

 

我和爸爸媽媽說了黃寰雨對我的重要性，爸爸媽媽也很喜歡她，願意資助她上大學。

 

黃寰雨抱著我哭，說這輩子，要和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何孝賢傷情鑑定報告出來，這輩子再不能人道。

 

經法院判決，我出於自保而傷害的何孝賢，符合正當防衛條件，不予處罰。

 

而何孝賢強J未遂，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尚未清醒過來的何孝賢接受不了，再次昏S過去。

 

他的父母和宋芊芊的父母在孟芸婷家樓下不停地鬧，要求出諒解書。

 

我跟著他們一起去醫院「看望」何孝賢，他面色灰敗地盯著我，難掩憤恨。

 

「我還沒有對你做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狠？」

 

我冷冷睨著他，這次換我居高臨下地掌控他的命運。

 

「狠嗎？說實話，我還不夠解氣。

 

「想要諒解書，也不是不行，開庭的時候你出面作證，我興許可以放過你。」

 

宋芊芊媽媽兩眼一瞪，氣急敗壞。

 

「何孝賢你可別犯傻！她就是再挑撥離間！」

 

而何孝賢的爸媽表情卻開始變得微妙。

 

我轉身離開，滿不在乎道：

 

「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哦，等你好消息。」

 

11

 

法庭上，這次換我笑著對她無聲道：

 

「你完了。」

 

何孝賢被帶了上來，當場指控宋芊芊，並拿出了有力證據。

 

看著宋芊芊青灰的臉，她開始發瘋般地大喊大叫。

 

「何孝賢你不得好S！你把我供出來！你天打雷劈！活該你做不了男人！活該你斷子絕孫！」

 

審理不得不終止片刻，聶明煜心疼極了宋芊芊，跑到我跟前。

 

「孟芸婷，放過芊芊，她隻是不小心做錯了一件事，這輩子就要被你給毀了，隻要你放過芊芊，我馬上就和你結婚。」

 

我無語至極。

 

「宋芊芊和你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我把她往S裡逼？」

 

聶明煜腦子沒轉過彎來，我盯著他傲慢地笑。

 

「你別急，很快到你了，該還你們的，一分都不會少。」

 

最終流程走完，我目送宋芊芊哭得撕心裂肺地被帶走。

 

「為什麼……我隻是犯了一個小錯而已……

 

「聶明煜，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

 

「孟芸婷，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幾天後, 宋芊芊的判決結果出來了。

 

她被幸運地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何孝賢討好地來看著我, 等待我履行諾言。

 

我百無聊賴地睨了他一眼，輕飄飄道：

 

「宋芊芊的判處結果，我不滿意, 諒解書出不了。所以，乖乖踩縫纫機去吧。」

 

何孝賢幾乎暴起, 被警察SS壓住。

 

「靠！耍老子！我要S了你！」

 

我勾唇作勢道：

 

「警察叔叔，你們聽到了吧, 他就是個危險分子, 建議延期！」

 

何孝賢的爸媽哭爹喊娘的，要給我下跪, 都被我爸關上門，隔斷一切。

 

12

 

我爸和上輩子一樣, 靠股票賺了不少, 後續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這也是聶明煜父母還能認我做兒媳的重要原因。

 

他們家破產了，急需找到個充足的血包。

 

我將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爸媽坦白。

 

上輩子他們完完全全地掌控我, 也漸漸蠶食了我們家的公司。

 

並掌控輿論風向打擊曾對他們施以援手的孟家。

 

爸爸被氣得腦溢血, 進 ICU 搶救，媽媽被人為車禍毀了下半輩子，終身隻能依靠輪椅。

 

而紅光滿面的聶明煜爸媽風風光光地接手了我家的公司, 肆意打壓我爸媽和親戚。

 

上輩子的事講述完, 爸爸面色沉重地嘆氣：

 

媽媽則摟著我心疼得一口一個：「乖囡囡, 你受苦了。」

 

爸爸媽媽，上輩子是我眼盲心瞎，再苦也怪不得誰。

 

可這輩子, 若惡人沒有天收，我便親自來收。

 

兩個月後, 聶明煜爸爸拖家帶口地敲響了我家的門。

 

他們看上去格外滄桑。

 

聶明煜爸爸在看見我爸時紅了眼眶。

 

「兄弟, 哥沒求過你什麼，現在哥遇到困難了, 你能不能接濟我點？」

 

聶明煜媽媽抹著淚。

 

「隻要你們答應給我們投資，孟芸婷這個兒媳我們家就認下了, 絕不會嫌棄她差點被人糟蹋。」

 

聶明煜厚著臉皮對我說：

 

「對不起, 孟芸婷……看在我們青梅竹馬一場的份上，能不能……」

 

我一把把門關上，對我爸說：

 

「真是的, 什麼髒的臭的都堵在我們家門口。」

 

13

 

沒有任何助力的聶家牆倒眾人推。

 

我也給媒體透出了些小料。

 

沒多久，「聶明煜媽媽曾是小三上位, 聶明煜是私生子轉正」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黑料是越扒越有, 聶父的前妻發聲送給他一個天大驚喜。

 

聶父不孕不育。

 

聶明煜是誰的種就變得撲朔迷離。

 

沒想到聶父直接逃到國外, 把一堆爛攤子甩給他們母子二人。

 

曾經高高在上的聶明煜一下子跌落深淵。

 

聶母接受不了這一切變故, 打擊太大得了精神病, 天天虐打聶明煜發泄，最後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吃完瓜的我，滿足地關燈睡覺。

 

太晚了, 我爸媽明天還要送我去 A 大開學呢。

 

爸爸將我把行李箱放進 A8 的後備箱，媽媽已經坐上副駕駛。

 

我剛打開門就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

 

「孟芸婷……」

 

我轉身，看見骨瘦如柴的聶明煜，一臉苦相, 滿身是傷。

 

我爸連忙將我攔在身後。

 

聶明煜苦澀道：「祝你前程似錦。」

 

我沒說什麼要和他說的，和爸爸上了車。

 

我的璀璨人生，才剛剛起步。

 

那些爛人爛事再也沾染不了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