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你出錢買推廣,再僱個師傅。」
小虎的話顛覆了我樸素的生意觀。
我以為,做生意就是我賣東西,別人來買。東西好我賺錢,東西不好我賠錢。
彪子一聽說要花錢,眉頭緊鎖,但當著小虎的面也不敢說什麼。
18
小程序很快地弄好了。
我們收拾店鋪,給每桌貼上二維碼。
提到招聘師傅,彪子自信滿滿地拉來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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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做菜特好吃,真的。甭管啥菜系,他都會做。」
我一看,老熟人了。
「貂哥?」
陳貂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叫我小貂!叫我小貂!」
我讓他做幾個小炒嘗嘗。
陳貂甩著大花臂顛鍋,鍋裡起火。他轉瞬端出三盤小炒。
味道真的不錯,很有鍋氣。
陳貂自豪:「那是。您看我弟弟的身材,就知道我做飯有多好吃了!」
他張口閉口一嘴大金牙,儼然是一個瘦版的彪子。
陳貂以為隻是來秀廚藝,沒想到是要來店裡幫工。
從此以後他白天上班,下班後來店裡免費打工到半夜。
這麼一布置,竟也勉強運作起來了。
店裡客人三三兩兩,不算很多。畢竟小虎也不是天天來這擺攤,店的位置又很偏僻。
有事兒幹之後,時間過得快多了。
出汗出力讓我覺得日子很踏實。
偶爾也會遇到麻煩。
有以前被彪子坑過的顧客來砸場子。
他們舉著手機錄視頻,說我們店缺斤少兩,態度惡劣。
這種時候,我二話不說送上一盆小牡蠣。
「我跟你們保證,不會再有缺斤少兩的事了。」
「你們隨便稱,不夠我再送一盆。」
從此,我總會給顧客多加幾隻海鮮。
我們的量大實惠,吸引了一些本地人來吃。
利潤變低,但是生意好了。彪子雖然會抱怨幾句,但沒有反對。
19
天氣逐漸悶熱,彪子不舍得空調電費,就把桌椅擺到門外露天。
天熱之後,T 恤黏在身上不好受,我索性脫掉上衣隻穿圍裙。
我給顧客端上蒸汽鍋,發現總有人舉著手機拍我。
幾天之後,顧客突然暴增。
露天桌子滿了,然後坐到店裡。店裡也滿了,竟開始排隊叫號。
我問彪子是不是花錢買推廣了,他一臉茫然。
這時候我已經習慣用手機搜索。
我上網搜,想看是不是有人宣傳飯菜好吃。
搜出第一條視頻,標題:
【深巷小海鮮驚現真空肌肉男?】
視頻中是我在店門口上菜,汗湿的肌肉在路燈下閃閃發光。
我不覺得這有啥。
但評論區都在發我看不懂的話。
【今晚打卡肌肉男蒸汽小海鮮了,果然是叔圈天花板。】
【啊啊啊我差點就摸到了!姐妹們快來!】
【樓上的,穿條褲子吧!人家同意你們偷拍了嗎?】
我問彪子這些評論是什麼意思。
彪子瞳孔地震。
20
彪子說,這些人是來「打卡」我的。
「打卡」我幹什麼?我又不是景區。
可是人絡繹不絕。
蒸汽小海鮮的評論劇增:
【衝著「叔圈」天花板來的,菜品意外地還不錯?!】
【便宜大碗,不好吃重做,衝這態度還會再來!】
【好多人啊~叔叔考慮下擴大店面嗎?】
我們又添了一批新桌椅,擺在室外。總算不讓顧客等號了。
這時候,線上點單收款幫了大忙。
彪子除了要上菜還負責收拾衛生,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他肉眼可見地瘦了,臉皮都耷拉下來。
陳貂在後廚炒菜,沒顛鍋的時候手都在抖。
我比他們倆體力強一些,收工後還是手腳酸疼。
但是店裡人聲鼎沸,很熱鬧,我待著高興。
蒸汽小海鮮已經比王大拿海鮮燒烤還要火了。
這天,照常是滿座。
室外有一桌的客人突然「呸」了一口,吐到盤子裡。
我馬上過去查看。
那位客人是個中年大叔,禿頭,掃把眉,一臉怨憤的表情。
他舉著吐到盤子裡的東西,暴怒:「操,我吃出蟑螂來了!」
盤子裡是隻拇指大的S蟑螂。
大叔一拍桌子:「什麼破海鮮?我看就是垃圾場!」
其他桌的客人一聽,都停下筷子不吃了,有人拿出手機錄像。
我說這桌白送,準備把海鮮鍋撤走,再給他上新的。
大叔執意地抓著S蟑螂的盤子不撒手。
大叔:「再給上新的?你們店裡這髒東西,求我也不吃了!」
不止如此,他端著盤子挨桌走動,跟每個顧客說我們海鮮裡有S蟑螂。
我很納悶:後廚衛生我每天查驗一遍,根本不可能有蟑螂。
有很多顧客被惡心到了,冷著臉結賬走了。
21
轉眼間,露天桌椅都空了。
禿頭大叔看人走空了,端著盤子回到座位,瞪著我:
「喂!這玩意兒惡心得我好幾天吃不下飯,你們得賠!」
我解釋說這是誤會,後廚很幹淨。
大叔:「怎麼,難不成這蟑螂還是我自己帶來的?
「精神損失費,1 萬!另外你們這店也甭幹了,又髒又難吃!」
他口沫橫飛。
不到 160 的身高,鼻子快翻到頭頂上去了。
但是我沒有辦法證明蟑螂不是店裡的。
畢竟蟑螂沒有身份證。
這時彪子和陳貂都在後廚忙活,店裡隻有我一個人。
我不說話,盯著他,努力地思考解決辦法。
大叔罵罵咧咧:
「破店!臭海鮮!你這服務員還拉著臉,長得跟蹲過監獄似的。」
他見我不吭聲,走過來,揚手拍了拍我的臉。
發出響亮的「啪啪」兩聲。
「咋啦?生氣啦?」
想不出解決辦法。
還是解決他吧。
我轉身走到後廚門口,對他招了招手:「過來,給你錢。」
大叔一聽真給錢,興致勃勃地跟過來了。
我把後廚門一關。
大叔剛問了句:「支付寶還是VX?」
我突然抬手,揪住他領子,把他懟到牆上。
大叔似乎這時才發現我身高一米八,比他高了一頭半。我揪住他衣領,從上往下俯視他。大叔在我的陰影裡大氣都不敢出。
我湊近他,拍了拍他的臉:
「咋啦?生氣啦?」
我出獄已經過了幾個月,逐漸地適應外面的生活了。現在比我那時候治安好,人們多是動口不動手,隻要動手立刻要報警要起訴。
隻有在大家都怕法律的地方,法律才有效,法治社會已經深入人心了。
所以我稍微地恐嚇一下,大叔就慫了,不敢置信似的。
「啥事兒啊,這麼吵?」
彪子聞聲出來。
大叔立刻叫道:「彪子,快救我!」
彪子認識這大叔,他一愣:「王大拿?」
俗話說,同行是S敵。彪子見他有麻煩,眼含譏笑:
「大拿啊,你說你惹他幹嗎?」
「我哥就是惹了他,一口好牙全斷了!」
他貌似無意地看我一眼,讓大叔誤以為是我打斷的。
大叔嘴唇發顫,面白如紙。
我突然聞到一股尿騷味兒。
往下一看,大叔褲襠湿了,竟然嚇尿了。
22
原來大叔是王大拿海鮮燒烤的老板,他就是來店裡找茬的。
王大拿哭著承認蟑螂是他帶來的。
這事兒最後報警處理了。
王大拿要告我們故意傷害,要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彪子說王大拿造謠誹謗,造成店裡損失客流量,要他賠償經濟損失。
雙方像兩條惡犬咬來咬去,差點又打起來。
彪子充分發揮了他無賴的本領,威脅王大拿說:
「大拿,你敢得罪龍哥,以後走夜路小心點兒!」
「你是龍哥手下受傷最輕的了,我哥一口牙都被他打斷了!」
陳貂張嘴,一口大金牙熠熠生輝。
似乎王大拿尿褲子的醜態,襯得他倆很硬氣。
王大拿在家裡躲了一個月不敢出門。
23
為了平息王大拿造謠的惡劣影響,我們做了很多解釋。
我自己建了一個賬號,每天發後廚的衛生情況。
小虎也幫我曝光。
不過王大拿的事給了我啟發。
原來做生意不隻是自己要做好, 還可以攻擊同行。
趁王大拿躲在家裡,我去了好幾趟他家海鮮燒烤。
拿著手機拍店裡, 然後大搖大擺地進後廚。
我知道了那隻S蟑螂祖籍哪裡。
他家後廚簡直是一個垃圾場。
我把他家後廚的視頻發到網上,播放量爆了。
「不會吧不會吧,這不就是我常吃的那家海鮮燒烤嗎!」
「建議市場管理部門和衛生局嚴查!」
「笑S, 跑去造謠別人髒,原來是自己不幹淨!」
蒸汽小海鮮的客源漸漸地恢復。
我養成了定期巡查整條街的習慣。
今天我闖進蒼蠅館子的後廚直播。
明天我自帶秤去稱稱撈汁小海鮮的分量。
網友勸我注意安全,因為打假博主容易拉仇恨。
據說某某網紅到旅遊勝地打假,差點被人把眼鏡都打斷。
但是好像店家更怕我。
不知什麼時候, 我打掉陳貂一口牙的事傳開了。
我每到一個地方, 老板就笑嘻嘻地給我端茶送水。
我擺擺手說不用, 然後仔仔細細地檢查店裡有什麼可以找茬的地方。
我們以前收保護費就是這樣的。
現在叫打假博主了嗎?
24
快到月底的時候,小虎高興地對我說:
「哥,現在你的粉絲量超過我了。」
「你火了,以後要注意影響。」
他是說, 我不能看誰不爽就恐嚇別人。
有一次,一位女顧客舉著手機直播, 非要摸我的肱二頭肌。
彪子額頭冒汗,攔著她:「隻能看, 不能摸啊!」
彪子怕我打顧客, 我們店就完了。
其實我是一個很有自制力的人, 但他們不信。
我漸漸地發現,別家店裡能讓我找茬的東西不多了。
不管我怎麼突擊檢查, 他們的後廚總是很幹淨,秤總是足斤足兩。
老板們都臉熟我, 遠遠地打招呼:「龍哥來了!龍哥慢走!」
有時候他們開口,我也會幫忙把喝多耍酒瘋的顧客拖走。
漸漸地,別家店的常客也認識我了。
我到一個地方,就會有此起彼伏的聲音:
「龍哥好!」
「龍哥真早啊。」
「看到龍哥就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我對這個點點頭, 跟那個招招手。
感覺回到了以前帶領幫派的時候。
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25
月底,彪子美滋滋地去銀行取錢。
哭喪著臉回來。
「我的賬戶裡怎麼一毛都沒進賬?」
做小程序的小雷滿臉無辜:
「因為我寫的是龍哥的銀行賬戶啊。
「不然寫誰的呢?」
而陳貂因為抱怨白天上班晚上打工太辛苦。
好心的小虎向市場管理局舉報了他。
他工作沒了,可以專心地打工。
念在他們是初犯,這次處分隻是給予嚴重警告,沒有罰款。他們兄弟也沒有因為還不上錢被人追著砍, 隻是上了銀行失信人員黑名單。
兩兄弟又在我和小虎面前哭訴,說他們辛苦撐起這家店, 該發工資加B險。
此時採購和管理都是我和小虎在做, 他倆隻負責出餐上菜了。
小虎讓他倆做直播間,宣傳蒸汽小海鮮。
直播間的收入算是他們的工資。
他們為了還錢拼了。
我有次點進去看, 兩個花臂大漢在跳科目三,求打賞。
觀看人數還不少。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這年忙到頭,小虎說賺的錢夠多了, 可以到更熱鬧的地方開店。
我們搬到商業街的入口處, 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店的面積翻了倍,僱了很多年輕人幫工。
還換了帶霓虹燈條的招牌:「龍虎·蒸汽小海鮮」。
在一陣鑼鼓喧天的開張儀式後,「龍虎·蒸汽小海鮮」正式營業。
夜晚,人潮洶湧的街上, 我看著霓虹燈亮起我的名字。
眼前有些模糊。
我的名字曾出現在逮捕令、犯人名單、通報等很多地方。
隻有這次,是在很好的地方。
我曾是一個社會敗類,但我現在能好好地養活自己了。
我答應過獄警重新做人。
我沒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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