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沒有對他的眼淚生出心疼。
腦海中反而一直浮現出蘇挽月湿淋淋地轉身離開時,那滿眼的唾棄與決絕。
那樣子的蘇挽月很陌生。
陌生的他有點害怕。
心自然也跟著亂了。
他拈著手機起身朝病房門外走。
江欣急忙拉住他。
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問:「阿辰,你別走!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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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
陸瑾辰垂眸望著她。
「我怕……蘇挽月一次兩次弄不S我,還會有第三次。」
「蘇挽月……是這種人嗎?」
陸瑾辰這句話更像是在問自己。
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了。
江欣心頭一怵。
但依舊裝出一臉惶恐的樣子。
「阿辰,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隻是有點不相信蘇挽月會害人。」
在他的印象裡。
蘇挽月很善良。
善良得不顧自己對芒果過敏,也要為孤兒院裡的孩子們遮風擋雨。
善良得……連院子裡的螞蟻都不忍心踩S一隻。
可最近卻頻繁傷害江欣。
頻繁地對她下S手。
這不合理。
「欣欣,我希望你也是善良的。」
他嚴肅地扔下一句。
邁步走出病房,來到走廊上撥打蘇挽月的電話。
第一遍沒打通。
他又撥打了第二遍,還是沒通。
於是改為發信息。
「月月,你還好嗎?」
信息剛發出去,對話框裡跳出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心髒似被炙了一下。
他立馬又發了一句。
「月月,有沒有洗個熱水澡暖暖身體?」
「我讓陳姐給你煮碗姜湯喝,預防感冒。」
感嘆號。
全是紅色的感嘆號。
陸瑾辰心裡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想了想。
改為給陳姐打電話。
因為蘇挽月不喜歡家裡有外人,陳姐隻是偶爾才來一次的鍾點工。
對於蘇挽月的下落,一問三不知。
陸瑾辰剛準備回家去找。
迎面走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女醫生恭敬地朝他打了聲招呼。
「陸先生?您是陪陸太太來孕檢的嗎?」
「什麼孕檢?」
陸瑾辰以為自己聽錯了。
女醫生笑盈盈道:「那天查出懷孕後,我讓陸太太一周後過來孕檢的,沒想到她一直沒來,我還想著再不來就給她打電話的呢。」
陸瑾辰感覺自己的大腦被什麼東西炸了一下。
整個人都懵了。
月月懷孕了?
可她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而且剛剛她還落水了……
想到她匍匐在泳池邊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
陸瑾辰悔恨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大步朝電梯走去。
手裡發了瘋般反復撥打蘇挽月的電話……
22
夕陽很暖。
陸瑾辰踏入婚房那一瞬,卻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偌大的別墅。
沒有歡喜地朝他迎上來的月月。
沒有撲鼻的飯菜香味。
整個屋子冷得讓人四肢發軟。
不好的預感在心裡越積越深。
陸瑾辰邊大步朝樓上走,邊大聲呼喚。
「月月,月月你在家嗎?」
回應他的。
隻有一室的安靜。
他走進臥室。
發現裡面變空了一半。
原本擺在床頭桌上的合照,他送給蘇挽月的小擺件,梳妝臺上的女士護膚品……
全都沒了。
他衝進衣帽間,發現裡面除了他的衣服外,蘇挽月的衣服一件都沒有留下。
很顯然。
她走了。
他挫敗地跌坐在沙發上。
目光卻被茶幾上的文件袋吸引。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文件夾打開,裡面掉出來厚厚的一疊彩印資料。
有江欣這段時間來發的朋友圈。
也有江欣在微信對話框裡給蘇挽月發的挑釁信息。
還有當年他的車禍真相。
陸瑾辰直到這一刻才明白。
當年他的車禍是江欣那位暗中交往的初戀男友一手制造的。
當年江欣搭上他後,一心想跟初戀分手,初戀氣不過開車撞向兩人。
他為了救江欣被撞瞎了雙眼,江欣卻在知道他失明後,果斷拋下他跟著男友一起出國了。
兩人在國外結婚後,過得並不幸福。
在得知他視力恢復後。
江欣第一時間聯系了他。
而那天。
剛好是他跟蘇挽月領證結婚的日子。
他心神一恍。
鑄下了今生最悔恨的錯誤,偷偷弄了張假結婚證……
原來他一早就掉入了江欣的陷阱。
原來月月一早就知道結婚證是假的。
原來……
陸瑾辰捏著文件袋。
看到最下面的人流單子時。
整個人顫抖得站立不住。
月月不僅沒有告訴他懷孕的事。
還私自將孩子打掉了!
這是對他失望透頂了吧?
偏偏他還不自知。
還一次又一次地欺騙她,踩她的底線。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一個愚蠢的小醜。
23
坐在沙發上緩了好一陣。
他才想起來給孤兒院打電話。
孤兒院是月月在江城唯一的依靠。
她們肯定知道她在哪的。
院長媽媽倒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他月月離開江城,並且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他不相信。
他怎麼也不肯相信。
因為月月不止一次地跟她說過孤兒院的院長媽媽對她很好,小朋友們也很喜歡她,她也很愛孤兒院裡的每一個人。
她這麼愛孤兒院裡的一切。
又怎麼舍得拋下他們呢?
院長媽媽嘆了口氣。
「陸先生,月月愛我們,我們也愛月月,所以,我們支持她所有的決定,包括當初排除除萬難嫁給你。」
「院長媽媽,可不可以求您告訴我月月去哪了?」
「抱歉,月月沒說,我們也不清楚。」
意識到院長媽媽要掛電話。
陸瑾辰情急。
「不可能,月月這麼愛您,不可能不告訴您她的行蹤。」
「求您告訴我,我有話想跟她說,我……」
沒等他說完。
院長媽媽淡淡地將他打斷。
「陸先生,月月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阿貓阿狗,經不起您這般的摧殘。」
「請自重。」
下一秒。
電話便隻剩下被掛斷的盲音。
陸瑾辰捏著手機。
心髒似被什麼東西絞住了一般,疼得窒息。
天底下最好的月月。
他從未想過要放棄她。
也不想就這麼錯過了。
可他一時間不知該往哪找她。
跌跌撞撞的步伐。
每一步都走得那麼懊悔,那麼無措。
江欣見到他時。
看到的正是他臉色煞白,六神無主的樣子。
「阿辰,你去哪了?」
她斂下心虛,佯裝柔弱地朝他懷裡靠去:「阿辰,你別丟下我,我好害怕……」
陸瑾辰垂眸看著她。
眼前的女人明明滿臉的虛偽,為何他就是看不透呢?
難道眼睛瞎了。
心也跟著瞎了?
江欣被他眼底的冷意看得有點慌,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阿辰,你怎麼了?」
陸瑾辰將手中的文件袋遞到她面前。
江欣遲疑著接過去。
看見文件裡面的內容時,臉色驟變地搖頭辯解。
「這不是我的號,也不是我發的圈, 阿辰, 還有這些都是什麼啊?什麼前男友,我根本不知道,我……啊!」
她話音未落, 便被陸瑾辰一腳踹飛出去。
她疼得在地上打滾。
陸瑾辰往前一步。
堅硬的鞋底踩在她的腦袋上。
這個他曾經喜歡過,也掂記過的女人, 此時在他眼裡卻髒成了一坨屎。
毒成了一隻蛇蠍。
連多看一眼。
他都覺得惡心。
「江欣,你給我聽著,要是月月沒了, 我會讓你生不如S!」
江欣驚恐地望著他。
漸漸地。
卻又悲哀地笑了起來。
留不住的。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個男人的。
靠著謊言得來的垂憐。
不是愛情。
也不可能長久。
她一直都明白的……
24
飛機在 Y 國國際機場降落時。
我的好閨蜜羅微已經在出口處等著我。
她欣喜地抱著我轉了一圈又一圈, 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二十天前我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我決定到 Y 國一起跟她辦畫展時, 她就高興得瘋了。
這二十天來。
她每天都在擔心我變卦。
每天都要問我一遍是不是真的過來。
如今見到我人。
她總算安心了。
從機場出來,她第一時間帶我去了她的畫室。
這些年我雖然沒有上班,但在羅微一再的邀請下,偶爾會畫一些畫作,放在她的畫室賣。
賣的錢都給孤兒院了。
半年前羅微說要辦畫展, 讓我抽空畫一幅代表作品。
我想來想去。
最終以陸瑾辰為背景, 愛情為主題畫了一幅大型作品。
羅微收到畫的時候。
笑的意味深長:「有愛情的甜味, 甜的發膩。」
如今重新站在這幅畫作前。
我和羅微都有些尷尬。
羅微看了看畫, 又看了看我, 呵呵笑道:「畫展下個月就要開了, 要換嗎?」
我看著畫中男人深邃的側臉,不由得想起當時一筆一畫將他勾勒出來的場景。
確實好甜,甜得發膩。
可事實上。
那時他已經跟江欣聯系上,也給了我一張假結婚證。
所謂的甜, 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把它燒了吧。」
我平靜地說道:「我會在一個月內把新作品趕出來的。」
羅微清楚我跟陸瑾辰的所有過往。
她沒有為難我。
而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也好。」
25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
我每天都在忙著畫畫。
這次我把主題改成孤兒, 每一位孩子都是天使, 都有蔚藍的天空。
不再拘泥於個人感情後。
我的視角也隨之打開。
如果能用自己的畫作為那些缺愛的孩子發聲, 無疑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這一個月來。
羅微偶爾會向我報告陸瑾辰的事情。
聽說他為了找我。
每天都跑去孤兒院裡找院長媽媽要我的電話和地址。
院長媽媽不給他。
他便跪在孤兒院門口不起。
無論刮風下雨。
最後院長媽媽沒辦法,喊來陸家人強行將他拖回家了。
無法從院長媽媽那裡得到我的信息。
陸瑾辰又砸錢找了一堆媒體在網上朝我喊話, 希望我能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視頻我看了。
很深情,也很感人。
隻是已經感動不到我了。
因為我已經不愛他了。
畫展如期舉辦。
我的《天使》獲得了廣大群眾的好評。
畫展尚未結束。
便已經被人拿天價拍下。
我自然是很開心的。
孤兒院最近搬新家,有了這筆錢,孩子們可以住得更好,吃穿得更好。
後來我才發現。
用天價拍下《天使》的是陸瑾辰。
他說他很喜歡《天使》, 會將它掛在我們的婚房裡, 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它。
就如同看到我一般。
他誠懇地請求我回到他身邊,與他一起欣賞我的每一幅畫作。
我拒絕了。
要不是合同已經籤定。
我連《天使》都不會賣他。
分手。
就該有分手的樣子。
26
一個月後。
《天使》飄洋過海, 順利回到江城。
可陸瑾辰卻再也看不見了。
據說他為了逼江欣離婚, 將她一頓羞辱後, 又一巴掌將她從樓梯上揮了下去。
江欣當場摔斷了雙腿。
江欣也不是省油的燈。
果斷將他告上法庭。
原本以陸家在江城的地位,想保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可陸夫人卻像當年那樣。
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這個兒子。
任由他自生自滅。
我才明白陸夫人最後跟我說的那句「他往後沒這個機會了」是什麼意思。
陸夫人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陸瑾辰這個繼子。
她有自己的親兒子要扶持。
也因此。
她才會在逼走我的同時,將江欣跟前男友出國結婚的證據交給我,讓我親手毀了陸瑾辰。
據說陸瑾辰被抓進去沒多久。
就因為打擊過大再次失明了。
他徹底看不見我。
也看不見我的畫了。
羅微將這些信息告訴我時, 很是唏噓道:「真沒想到,陸大少爺還有這樣悲慘的身世。」
是啊。
當年陸家放棄他的時候。
是我一點一點將他從黑暗中拉扯出來的。
這一次。
誰會幫他呢?
誰又有我那樣的耐心去拯救他呢?
羅微見我手中的畫筆不停,好奇地問:「月月,好歹夫妻一場, 你怎麼能這麼冷靜?」
我笑了笑。
「我跟陸瑾辰,從來就不是夫妻。」
羅微一愣。
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也是,不用同情他。」
其實。
還是會同情的。
也還是會唏噓的。
隻是不會再心疼了。
未來不管他過得好不好。
也都與我無關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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