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對我來說當然是上上策。

 

他被人S了，我當了寡婦，開心得不得了。

 

對凌霜來說也是好事。

 

唯獨對楚清風來說不是。

 

我知道他針對寧王，是有政治目的，而不是隻取了他的性命。

 

現在……

 

他恐怕也動了情。

 

但既然他提了要求，而此事對我有利，眼下又正好有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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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就吩咐發財：「讓連玥去吹吹耳旁風。」

 

「是。」

 

40.

 

皇後壽宴將近。

 

往年，寧王府都是我來打點。

 

我總是能和太子妃齊平，不出格的情況下，給王府掙臉。

 

今年他有點慌了。

 

我身子越來越「弱」了。

 

前幾天我就開始表演吐血了。

 

言氏最近可能是進入了恐慌期，越慌越錯，他不可能指望言氏。

 

所以連玥就給他出了個主意。

 

要不，咱看看太子準備了什麼禮物？

 

這一看可不得了，太子竟然把皇後失散多年的叔母給找到了，正要護送回京。

 

這位叔母來頭可不小，是把皇後撫養長大的人，後來失散了，皇後一直在找。

 

他立刻，就出城去搶人。

 

還是偷偷摸摸、避人耳目。

 

S了都沒人知道。

 

按理來說，這次刺S是天時地利人和，寧王作S的巔峰。

 

短期內，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41.

 

刺S失敗了。

 

氣得我當場表演了一個垂S病中驚坐起。

 

發財連忙來扶我：「王妃！」

 

那一瞬間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這次刺S是飛鳥閣組織的。

 

因為寧王的嘴臉徹底惹惱了這些自由自在江湖浪客。

 

凌霜手下留情放走了那個少閣主，甚至合作刺S也有她的份，現在肯定是瞞不住了。

 

楚清風最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而今晚就是皇後壽宴。

 

這個時候，數得上號的官員都周旋在宮裡。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去拿凌霜夫婦。

 

不行……

 

一瞬間，我的腦子又轉得快冒煙了。

 

我手上有他很多罪證，但沒有能讓皇後下定決心S了他的罪證。

 

我得等，我得忍，我得……

 

可我等得，凌霜等不得！

 

她會S。

 

她可能熬不過今晚，為了不連累夫郎，為了不供出被她放走的飛鳥閣少閣主，她甚至可能自盡。

 

一瞬間我腦海中人神交戰。

 

直到我伸手摸到我一直放在枕頭底下的，青柳的玉佩。

 

我冷靜下來了。

 

發財心驚膽戰地看著我：「王妃？」

 

我掀開被子：「老娘跟他拼了！」

 

42.

 

這段時間我都是病歪歪的。

 

現在不裝了，我直接從門口衝了出去。

 

迎面碰到言氏：「你去哪裡？！好啊！你果然是裝的！」

 

我說：「你滾一邊去！」

 

她不肯，一路拽著我，又喊府裡的丫頭去喊人。

 

不多時府裡的女眷就全都衝了出來。

 

言氏道：「你們來得正好！王妃要跑了，回頭王爺回來了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沒人動，所有人都看著我。

 

言氏：「……」

 

我道：「我現在要進宮，去見皇後娘娘。」

 

言氏一把抓住我：「你休想！」

 

這時候，良吟狗狗祟祟地從一個人身後冒了出來。

 

然後，悄悄地，扯住了言氏的發髻，把她往後一拽。

 

「啊——」

 

耿氏先反應過來了，她恨言氏入骨，立刻就衝上去左右開弓。

 

「我替王妃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別！」

 

這時候連玥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側身讓開了路。

 

言氏慘叫：「你果然是她的人！」

 

連玥冷冷道：「還是S人好，不會亂說話。」

 

我扭頭走了。

 

43.

 

我出了王府的門，立刻叫來我的人。

 

笑S，寧王那個孫子，真當我這個王妃是白當的！

 

我派人去見東宮的幾個屬官。

 

寧王親自帶隊去劫太子的賀禮，太子必然已經有所懷疑。

 

親兄弟互撕，我不送點證據過去給大伯哥助助興，說不過去。

 

然後我就進宮去了。

 

44.

 

我剛走到玄武門下，迎面就遇見了寧王府的府兵。

 

我愣了一下就大喜過望。

 

看來寧王也是一早就進宮了，畢竟討好皇後對於他來說還是第一要緊的事。

 

所以人就從宮裡派出來了。

 

我從馬車裡探出頭：「哪裡去！」

 

府兵扭頭看看宮門守衛。

 

在外頭，不敢對我無禮。

 

「參見王妃……」

 

我冷笑：「綁起來。」

 

府兵頭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王妃？！」

 

我跳下馬車：「我是王妃，是你的主子。在這玄武門下，你要和我論一論嗎？」

 

不管關上門，寧王怎麼作踐我，在外頭我還是主子。

 

隻能忍辱負重地讓我的人綁了，當著玄武門下宮廷守位的面帶走。

 

我低聲吩咐：「送到武德殿。」

 

也就是東宮。

 

那幾個府兵瘋了，立刻要掙扎，但被我的人狠狠按住。

 

我松了口氣。

 

出門就撿了個好彩頭，我感覺我現在開朗極了。

 

45.

 

我入宮一路暢通無阻。

 

今天是皇後壽宴，宮裡的慶宴從早上就開始了。

 

皇後倒是還在自己寢宮。

 

我到了迎仙宮，鳳儀女官看到我很驚喜。

 

「王妃，您大安了？」

 

我回了禮，低聲問：「母後她……」

 

鳳儀道：「平昭公主和寧王殿下陪著說話。」

 

她又問我，既然病得不算嚴重，為何一直不進宮請安？甚至娘娘壽宴這麼大的日子，都沒有準備賀禮？

 

言外之意，皇後也為此事不高興。

 

我苦笑：「說來話長。」

 

46.

 

鳳儀進去請示，很快出來迎我。

 

我進去之後，就看到公主立於皇後身側，寧王跪著。

 

他看著我，眼神中含著警告。

 

——皇後是不高興，但不是衝著我。

 

寧王最近忙著強納民女為妾，以及和他哥哥較勁。

 

所以他忘了，我除非是S了，都會爬起來給皇後準備賀禮。

 

但如果我真要S了，皇子妃性命垂危，他不但不報，還忙著納妾，身為嚴母皇後不會放過他。

 

這是個怎麼圓都圓不了的謊。

 

皇後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一雙眼睛不知道看過多少人間是非，至高位下不知埋著多少屍骨。

 

她看我第一眼，我都沒開口說話。

 

「去把姚太醫叫來。」

 

就是給我看診、開藥的太醫。

 

這個時候，寧王發動了「好大兒」技能。

 

「母後！兒臣一時糊塗縱容妾室，沒想到攪和了您的壽宴！」

 

哦，好想法。

 

反正他荒唐的人設端得穩穩的。

 

不過沒關系。

 

因為我心裡清楚，有些狀，我這個兒媳婦來告，本就是不合適的。

 

他有「好大兒」技能。

 

我還有「哥哥大禮包」在等他。

 

47.

 

姚太醫被帶了上來。

 

看到我，已經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皇後冷冷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謀害本宮的兒媳？」

 

姚太醫和寧王對了一下視線。

 

然後一套招供如行雲流水。

 

「是，是王府妾室耿夫人，前陣子因王妃毒害小產傷身，為報復王妃，才……」

 

寧王連忙道：「母後，實在是因為慧言她被這毒婦害得太慘，兒臣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他說耿氏的身子全毀了，皆因生子的時候，孩子已經冒頭了，又被推回去……

 

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使人仿佛身臨其境那般。

 

身邊的人都變了臉色。

 

除了兩個人，皇後和平昭公主。

 

皇後冷冷道：「鳳儀，把姚太醫帶下去，嚴刑拷打，直到他說了實話為止。」

 

姚太醫要瘋了：「王爺，王爺救命……」

 

寧王忙道：「母後，今日是您壽宴，恐不好見血……」

 

皇後冷笑：「天大的笑話！本宮位居一國之母，還會怕這小小的忌諱！倒是你這滿嘴謊言的不孝子，真能氣S本宮！」

 

平昭公主忙安撫：「母後息怒。」

 

寧王不敢吭聲了。

 

平昭公主回過頭，看著他：「皇弟，自小母後就教導我們，犯錯不可怕，但說謊罪加一等。」

 

寧王隻好道：「是兒臣厭棄了這毒婦。但母後又太喜歡她，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皇後被氣得差點倒仰：「你，好，真是好的很！」

 

他兩眼通紅，戲演得很到位。

 

是一個倔強又任性的小兒子的形象。

 

眼看皇後要發落他了。

 

無非就是禁足、罰俸、思過。

 

我緩緩開口，截斷了皇後的話頭。

 

「您怎麼不說，妾身為何讓您不喜？」

 

他皺眉看著我：「你心中有數……」

 

「自然有數。是因為您平時在府裡大罵母後，說母後牝雞司晨，妾勸過幾次……」

 

他大驚：「你，你胡說！本王何曾罵過母後！」

 

我冷笑道：「你有。你不但罵了，你還做了。」

 

說完，我從袖中取出一個長匣，打開跪呈。

 

「此物隻恐汙了母後的眼睛，請公主先代為觀看。」

 

平昭公主過來一看，頓時大怒，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畜生！」

 

說完，才拿給皇後看。

 

那是武後的雕像，當初他雕來討好母親的。

 

後來皇後又賞給了他。

 

他眼下還一臉迷茫。

 

他當然迷茫了，因為我從連玥手裡拿到的。

 

然後我讓連玥模仿他的運筆給雕像畫了一個丁丁。

 

對不起了母後！

 

皇後氣得那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寧王茫然地過去看了一眼，瞬間臉色大變。

 

「許霞盈！你這個毒婦！你敢如此冤枉我！」

 

我尋思你拿耿氏的事情栽贓冤枉我，我這最多就是個小小惡作劇而已。

 

48.

 

打S寧王他也不敢認。

 

此時他就一直磕頭，哭求，請皇後相信他。

 

我不鹹不淡地道：「母後可以找王爺的貼身侍女連玥來問。」

 

他憤怒地看著我。

 

他心裡大概在想，等他回去，我和連玥都得S。

 

連玥先S，我稍後。

 

他可能還在想：連玥是什麼時候叛的？

 

我都沒吭聲。

 

皇後也沒吭聲。

 

目前這個階段是寧王在拼命解釋，平昭公主在罵他。

 

這個時候太子衝了進來。

 

「老三！你這個畜生！」

 

我勾了勾嘴角。

 

很好，上重頭戲了。

 

49.

 

如果說剛才皇後的心態是在為熊孩子生氣。

 

隨著太子的到來，她的臉色已經漸漸嚴肅起來了。

 

太子對寧王破口大罵。

 

說他買刺客連S太子府十幾名屬官。

 

寧王惶恐道：「皇兄，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弟弟我哪裡有那個志氣？」

 

說完突然看向我：「是不是你，恨毒了本王，所以去皇兄面前搬弄是非？！」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王爺，您一直讓妾身閉門養病。」

 

連門都沒出。

 

寧王咬牙切齒地看我一眼，然後誠懇地向太子解釋：「皇兄，咱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要相信我啊！」

 

「母後！兒臣真的沒有做啊……」

 

太子拿出一疊聘S手的聘書，王府的請S手的流水，甩在他臉上：「你還說你沒有！」

 

寧王又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