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簾子,不再去看外面的光景。
從今天起,世上再無江時錦。
紀延澈,從此以後,我們再不要相見。
8.
馬車卡著宵禁的時間點出了城,我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紀延澈追上來。
就算是紀延澈發現我離開,也沒有辦法讓守城士兵打開車門。
一夜的時間足夠我遠離他。
馬車搖搖晃晃,我緊繃了多天的神經終於放松下來,本想眯一會兒,沒想到卻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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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我居然又夢到了我待字閨中的時候。
那時候的插花品茶看書便是我的一天。
沒有婆母的刁難,沒有府裡大大小小的瑣事,整個人樂得自在。
可我又夢到了紀延澈的那張臉。
夢裡他穿著大紅喜袍,橙黃的燭光罩在他臉上,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他目光灼灼,牽起我的手輕輕吻下去,虔誠的向我許諾。
“時錦,我會一輩子守護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我剛想抬手去觸摸,那張臉卻突然變了模樣,一改往日的柔情突然變得猙獰可怖。
我眼前閃過無數個紀延澈生氣怒斥我的模樣,我驚呼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
掀開簾子才發現,外面已天光大亮。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達雁門關。
我遠遠的就看到那熟悉的小身影,心中一喜,趴在窗口上衝他招手。
“碩明!”
碩明不過才五歲,在馬上卻一點也不發怵。
他說他從小便和馬兒睡在一起,早就對馬兒的習性了熟於心。
“娘親!”
碩明揮動馬鞭,朝我們飛奔而來。
在靠近馬車的時候,他輕輕拽了一下韁繩,馬兒便聽話的轉過身子和我們的馬車一同向前。
我看著他在馬背上瀟灑自如的模樣,心裡十分欣慰。
不知是關外風沙太大,不知怎的眼眶居然湿潤了起來。
我和碩明邊走邊玩,欣賞著沿途的風景悠然自得。
殊不知京城裡紀延澈找我找得快要瘋掉了。
他第二天白天才回家,連喚了好幾聲我的名字都沒人應答。
他心中隱隱升起不安,將我所住的院子裡裡外外找了個遍都沒看到我的身影。
不僅我沒了,就連藍微也不見了。
他發了瘋派所有下人去找,又讓管家去打聽我的下落。
管家告訴他,我從昨天晚上出門後並沒有再回來,就連娘家也沒有回。
紀延澈就像丟了魂一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整個人瞬間頹廢起來。
“怎麼會呢……”
他在我房裡坐了許久,直到天色都暗沉了下來。
“給我去找!活要見人S要見屍,找不到夫人,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我在西域包下了一間茶樓,又請了幾個幫工幫我幹活。
我仿佛又回到了出嫁前那種狀態,每天過得十分悠闲,算算賬澆澆花,闲暇時再教碩明練練字。
自從來了西域,碩明逐漸不再謹小慎微,而是逐漸活潑開朗起來。
活潑開朗是好,可他卻活潑過了頭,讓我頗為頭疼。
不愛讀四書五經,偏對兵書愛不釋手。
每日和周圍街坊的孩子們一起玩鬧打架,幾乎每日都有家長帶著孩子上門討說法,不是磕了就是碰了。
我從京城帶來的糕點,自己還沒吃兩口都要為他賠光了。
我把這件事寫信告訴了兄長,他卻笑著打趣我說碩明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讓我好好培養。
他信裡還說紀延澈找不到我快要瘋了,居然大白天闖了內宮,提劍質問沈知晴。
9.
據在場侍衛透露,紀延澈闖進來的時候,沈知晴正躺在床上假寐。
他雙眼通紅一劍劈開了面前的竹簾,他揪住沈知晴的衣領厲聲質問,眼神兇狠的恨不得要將他當場S掉。
“你到底跟時錦胡說了什麼?!”
“她為什麼一言不發便走了?”
沈知晴從睡夢中驚醒,看著紀延澈這幅駭人的模樣,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她還想像之前那樣以為衝紀延澈撒個嬌,他便會心軟。
“阿澈哥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呀?”
“時錦姐離開了嗎?”
“我早就說過她脾氣不好,芝麻大點事兒都要放在心上,想必是她看見你對我好心裡嫉妒,這才離家出走的。”
“你別擔心,等她氣消了自然就回來了。”
她說著,手卻不安分地往紀延澈小臂上摸。
可是這回紀延澈卻沒有由著她亂來,而是一把將她推開,眼裡的怒火快要迸發出來。
“時錦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若非你惡意刺激她,她又怎麼會負氣離開?”
“一定是你在背後搞鬼!”
“若是時錦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沈知晴一下子就慌了,她望著紀延澈那張面目可憎的臉,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和紀延澈的關系可不止是青梅竹馬那麼簡單,若是把他逼急了來個魚S網破,她這個皇後也別當了,說是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阿澈……”
現在的紀延澈已經處於暴怒邊緣,他緊握著利劍,手臂上青筋凸起,顯然已經動了S氣。
他怒喝一聲一劍將沈知晴床頭的燭臺劈成兩半。
若是沈知晴再上前一步,那麼劈開的就不是燭臺了,而是她的腦袋。
她瑟縮的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說實話,當我得知紀延澈和沈知晴決裂之後,心裡既沒有大酬報的暢快,也沒有多年怨恨突然消散的釋懷。
反而覺得十分諷刺。
從前紀延澈為了沈知晴肆無忌憚的傷害我,我離開選擇成全他們,紀延澈卻又為了我和沈知晴決裂。
紀延澈離開後直奔我娘家去,可我兄長早就跟我父母通過氣,凡是紀家的人一律不見。
紀延澈見他們不開門,居然在正門前長跪不起。
我兄長被他騷擾的煩不勝煩,每天跟我寫信抱怨。
我想了個法子,讓他從牢裡找一個被砍頭的S囚犯,讓對方換上我的衣服和首飾直接送到紀家去,就說是我外出散心遇上了匪徒,匪徒搶走我錢財又砍了我腦袋。
據我兄長說紀延澈看到屍體的時候一開始還不相信,可當他看到屍體小臂上和我一模一樣的紅痣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堂堂鎮國公居然在大門口對著一句屍體嚎啕大哭,最終吐了一口黑血暈了過去。
從那以後,我便和兄長說不想再聽到關於紀延澈的任何事情,
我和他風煙俱淨,從此再無瓜葛。
10.
七年後,我的小茶樓在西域開的風生水起。
因為佔了地理位置優勢,過往商人都在我這個茶樓裡歇腳。
有天,茶樓裡來了個風塵僕僕的旅人。
我像往常一樣給他倒上茶水,“小店有各種茶點,客官可盡情品嘗。”
話剛說完,我的手腕面被對方捉住。
他撩開披風,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
“阿錦,你竟然真的在這裡!”
他站起身一把我抱在懷裡。
我手裡的茶壺被撞翻在地,瓷片碎裂發出一聲巨響。
“我找了你好多年,我想你想得快要瘋掉!”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那句屍體時究竟有多絕望?”
“跟我回家吧,別生氣了好嗎?”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哭腔。
我在他懷裡掙扎,可無論使出多大力氣,對方居然紋絲不動。
“放開我,我們已經和離了,你再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去報官!”
紀延澈將我松開了一些,手卻依舊緊緊抓著我的肩膀,仿佛害怕我再次消失一樣。
七年沒見,他整個人頹廢滄桑了許多,也許是常年趕路的原因臉被曬成了古銅色,胡茬許久沒有修剪,顯得邋裡邋遢。
他急迫的向我解釋,“我發現你走了以後,到處派人去尋你卻怎麼也尋不到。”
“你走了之後我才意識到,我根本就離不開你,我承認我之前是和沈知晴不清不楚,可我隻是把她當妹妹,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
“我聽有人說在這裡見到過你,便一刻不停地往這裡趕,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跟我回家吧時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餘生彌補你好嗎?”
他越說越激動,抓著我肩膀的手摳得我肉疼。
就在我掙扎的時候,後廚突然竄出一道身影,一腳便將紀延澈踢開。
“登徒子,也不打聽打聽小爺的名號,居然敢調戲我娘!”
自從兄長笑著打趣我說碩明是個難得一遇的將才後,我便花高價請了師傅教他習武。
還請了曾經護國老將軍的軍師來教他謀略。
現在的碩明已經長成了大小伙子,即便是面對紀延澈也絲毫不帶怕的。
紀延澈雖是武將,可這些年風餐露宿居無定所,身子早就垮了,被碩明拿根棍子痛打出門去。
吃了閉門羹他也不氣餒,而是在我家對面的客棧住了下來,每天都跑到茶樓門口來求我原諒。
客人因他瘋瘋癲癲的模樣都不敢進來吃茶了。
就在碩明打算把他趕走的時候,我攔住了他。
打開門,紀延澈像一條看門狗一樣蹲在門口,見我開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阿錦,你終於肯見我了!”
“你走吧,我們就當從沒見過。”
他身子踉跄了一下,滿目悲傷。
“阿錦……”
我呼出一口氣,不再忍耐。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讓我和我兒子骨肉分離多年不相見。”
“你說你在意我,卻每次在沈知晴呼喚你的時候我我於不顧。”
“你舍不下兩小無猜一同長大的青梅,又不忍放我這個結發妻子離開,你這也想要那也想要,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都緊著你來?”
紀延澈痛苦的捂住胸口,眼淚直往下掉。
“不是的阿錦,我已經和沈知晴決裂,你給我個機會,跟我回去吧。”
我冷哼一聲,“紀大人,和離書上寫的明明白白,我們從此以往再無幹系。”
紀延澈還不S心,“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和離!”
我看向碩明,“拿紙筆來。”
我接過筆,在紙上匆匆寫下幾個字。
紀延澈接過後就像是被人給了當頭一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和離你不願意,休書已經給你,滾吧。”
碩明抄起棍子就趕紀延澈,“滾!”
從那以後我沒再見過紀延澈。
隻是聽說護城河裡溺斃了一個中原人,他腳上還系著一塊大石頭,顯然是自S。
我託人給了錢讓他們隨便找個地埋了,然後繼續做茶樓的生意。
以後,愛財愛己,風生水起。
隻做旁觀者,不做局中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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