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時也剜去一大塊血肉。

 

血順著手指流下去，滴落在地，我卻當沒看見。

 

我手中的匕首又指向腹部。

 

“這個孩子，我也不要了。”

 

“不……不要！”陳焰大吼，伸手想要阻攔。

 

“滾開！”我冷聲罵道，匕首劃破他的華麗衣衫。

 

我咬牙，毫不猶豫刺中自己腹部。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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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這一匕首狠狠刺穿我皮肉，刺得極深。

 

我明顯感覺那個小生命已經消逝了。

 

我躲開陳焰，帶著流血的身體，將母後扶起。

 

盡可能施展法術，往玉虛宮外逃去。

 

陳焰想要追我，曦瑤卻抓住他胳膊。

 

“陳焰師兄，你怎麼這麼單純啊？敖霜那麼精明一個人，她隻是在用障眼法欺騙你罷了，這你也信啊？”

 

“你不會真的以為她會舍得跟你斷絕夫妻關系，親手弄S你們的骨肉啊？你可是至高無上的仙人，她怎麼舍得放開你？”

 

陳焰看著一地的鮮血，回想我剛才決絕的表情，他還是很擔心我。

 

曦瑤又說：

 

“升仙大典還沒結束呢，你作為大弟子怎麼能提前離開呢？”

 

“我知道你很想念那個女人，等大典結束我再陪你跟她好好解釋，行嗎？”

 

“還是師妹善解人意。”陳焰收起心裡的擔憂，繼續陪她參加升仙大典。

 

而我和母後，拼盡全力才逃離了玉虛宮，直奔西海而去。

 

陳焰好不容易才等到升仙大典結束，他想要回府，曦瑤卻是再度攔住他。

 

“陳焰師兄，人家好不容易成了仙，你不陪我慶祝一下嗎？”

 

“就這麼著急回去見那個又醜脾氣又臭的母老虎啊？”

 

頭一次，陳焰覺得自己的小青梅說話是那樣的刺耳。

 

他淡淡道：“她畢竟是我妻室，師妹還是對她尊重一些。”

 

曦瑤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她抱著他的胳膊撒嬌，求他帶她在玉虛宮再逛逛。

 

陳焰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等他回到陳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沒來由一陣心慌。

 

他快步走進我們臥房，著急地呼喚我的名字，可是完全沒人回應。

 

他正要找下人詢問，卻看到桌子上壓了一封信。

 

他心髒加速，手指顫抖著拆開信，隻見上面隻有一行字：

 

【陳焰，你設計滅我族人，偏袒我的S父仇人，我們再見，不是你S就是我活。】

 

他將它反復看了好幾遍，一個踉跄倒在地上。

 

“霜兒早已經知道了，她怎麼知道的……”

 

“她走了，她肯定是走了！”

 

陳焰自言自語著跑出去，他將他的府邸上上下下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我的身影，我的母後也跟著不見了。

 

他心裡一清二楚，我已經離開了，但他還是不願相信。

 

他命人四處找我，找不到我不準回府。

 

不知不覺，陳焰已經找了我三天三夜，他都把玉虛宮方圓千裡內找遍了，還是沒有我的下落。

 

他這時才想到，我可能是回西海了。

 

“師兄，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啊？怎麼也不理我？”曦瑤找過來。

 

陳焰這次莫名的，對這女人極不耐煩。

 

甚至有一絲憎恨在裡面。

 

他掐住她脖子，冷聲道：“是你，是你害得霜兒傷心離開的！”

 

曦瑤掙開他，一臉無辜地說：“師兄，你在說什麼呀？設計滅了西海龍族的人是你，背著她幫我重塑肉身的還是你，我什麼都沒做啊！”

 

這些話直刺他心口，他放開曦瑤，頹喪地癱在那裡。

 

曦瑤又湊過來。

 

“師兄，她隻是個下賤的異族，她根本配不上你。何況她還親手剜了手背上的婚印，又無情除掉你的骨肉。”

 

“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你還是忘了她吧。”

 

“相反，我們青梅竹馬，又都是地位無上的仙人，我們才是真正的般……”

 

她話沒說完，陳焰一巴掌狠狠甩她臉上。

 

她難以置信看著他。

 

“師兄，你居然打我！我們認識五百年了，你從沒打過我！”

 

陳焰又一巴掌毫不留情扇過去。

 

他冷冷道：

 

“我說過，讓你尊重她，你不聽話，該打。”

 

曦瑤再說什麼，陳焰已經聽不到了，他隻知道自己必須去西海找敖霜。

 

不管她手背上的婚印是不是不在了，她都是他的妻室，永遠是。

 

6

 

我和母後終於回到西海。

 

這個時候我的傷勢已經用法力治愈，但我疲憊不堪，幾乎要昏厥過去。

 

西海海底，已是一片焦土。

 

看著這一幕，我心中無比悲涼。

 

我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母後安置下來。

 

強撐著身子找到我們的龍族至寶水儀球。

 

雖然已經被破壞得破碎不堪，我還是通過它看到當初那伙妖族S到我們西海的那段影像。

 

我清晰看到，那些妖族S盡我們族人後，轉臉就變成了仙人模樣，他們全穿著玉虛宮的仙服，陳焰的那些好兄弟赫然也在其中。

 

看著這一幕，我又怒又憤。

 

什麼垃圾玉虛宮，什麼破仙人，幹的都是極盡卑鄙之事！

 

我一定要為西海龍族報仇雪恨！

 

我在西海休息了一日，便告別母後，去別的海域尋求幫助。

 

我在南海北海那裡都吃了閉門羹，唯獨東海龍王接見了我。

 

他看著我，嘆氣道：“霜兒，你受苦了。”

 

我道明來意：“玉虛宮滅我龍族，求伯父幫我報仇。”

 

他搖頭，“玉虛宮人多勢眾，這個仇，恐怕報不得。”

 

我攥緊拳頭，“難道隻能忍了嗎？”

 

他卻說：

 

“如果你實在是忍不了，那就跟他們拼個你S我活。”

 

“這個玉虛宮表面是正義之士，實際上是極惡之輩，他們S了你們西海龍族，一是為了鏟除異己，二是要將你的族人煉成丹藥，好壯大他們的勢力！”

 

我聽得渾身發抖，他們不僅要我們的命，還把我們煉成丹？他們簡直不配為人！

 

“伯父，我想復仇，哪怕是S，我也要帶走他們幾條命，求你，幫幫我！”

 

我說著，給東海龍王跪下。

 

他轉手拿出一樣法寶。

 

“玉虛宮有個天元鼎，裡面全是他們S的異族煉成的丹藥，吃了這所有丹藥，你的實力絕對會暴增。”

 

“這個法寶是破碎錘，你可以用它破開天元鼎。”

 

“不過，吃了這些丹藥，你的肉身很快就會撐不住，會爆體而亡。”

 

“霜兒，伯父覺得你還是要想清楚。”

 

我明白了，吃了這些丹藥我就能報仇雪恨，至於S，隻要能S了陳焰，斬了曦瑤，我就S而無憾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一定要報仇。”

 

我說著，接下破碎錘。

 

在去玉虛宮之前，我又回了趟西海，我是來跟母後告別的。

 

再去玉虛宮，我極可能S在那裡，這次，恐怕是永別。

 

告別了母後，我竟然在海底遇到苦苦尋我的陳焰。

 

不過一個多月不見，他看起來憔悴不堪，像是變了個人。

 

他看到我，面色一喜，他衝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

 

“霜兒，你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嗎？你跟我回家，回家好不好？”

 

正好，我正需要找個理由回玉虛宮。

 

我看著他，淡淡問：

 

“之前的事不追究了？”

 

陳焰對我冷淡的態度很是詫異，不過他沒多想，他隻是說：

 

“不追究！錯在曦瑤，她憑什麼追究你？”

 

“婚印，我們可以請姻緣仙人再下一道。孩子，我們可以再懷一個。”

 

我心道，陳焰，我和你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我就這麼跟著他回了玉虛宮。

 

他把曦瑤叫過來，讓她給我磕頭道歉。

 

我能看到她臉上強烈的不甘心，我一笑置之。

 

這次，陳焰不再限制我出入陳府。

 

我假裝散心，在玉虛宮尋找天元鼎的下落。

 

我很快發現，它在眾弟子練功的大廳中心。

 

這裡來往仙人眾多，想要破開天元鼎，吞服裡面的丹藥，絕無可能。

 

除非，再來一次像升仙大典那樣的盛會。

 

我轉身回了陳府，把陳焰和曦瑤叫了過來。

 

“姐姐，你叫我過來，又要羞辱我嗎？”曦瑤又在裝可憐。

 

陳焰冷冷看她一眼，“羞辱你又怎麼了？這是你應得的，你必須受著。”

 

我扯出一個假笑。

 

“哪裡的話？我沒這麼想。”

 

“我是看你們郎情妾意，不如陳焰你把曦瑤娶了吧，是妻是妾你們來定，我都可以。”

 

陳焰聞言，難以置信看著我。

 

“霜兒，你怎麼可以……”

 

曦瑤則是面上一喜，她第一次心甘情願向我行禮。

 

“曦瑤在此謝過姐姐了。”

 

“不行！敖霜！你在幹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陳焰大聲質問。

 

我看向他，平靜道：

 

“怎麼？以前你們不是經常背著我私會嗎？現在讓你光明正大娶曦瑤姑娘你倒不肯了，你是喜歡偷呢，還是不想給人家一個名分？”

 

曦瑤眼眶含淚，她拽著陳焰的胳膊，帶著哭腔說：

 

“師兄難道讓姐姐說中了嗎？你隻是想偷，不想為曦瑤負責？”

 

陳焰深深看了我一眼，悵然道：

 

“我全聽霜兒的意思。”

 

我迎著他崩潰的目光，淡淡回應：

 

“我的意思是，你們盡快完婚。”

 

7

 

玉虛宮所有人都知道，我親口同意讓陳焰納妾了。

 

他們都說我瘋了。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馬上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曦瑤這幾天一直在準備喜服，她穿著各式各樣的喜服跑過來問我好不好看。

 

我知道，她是來炫耀的。

 

我帶著笑配合。

 

“霜兒，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陳焰盯著我認真問。

 

我搖頭。

 

“沒有啊，我覺得你把她娶進來，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

 

“這樣我們三個人，才能和睦相處，不是嗎？”

 

他臉色變了變，顫聲問：

 

“霜兒，你現在是不是一點也不愛我了？”

 

“還有曦瑤，你不是最恨她，恨不得她S嗎？你現在面對她，怎麼一點都不生氣？”

 

我看著他，盈盈一笑。

 

“陳焰，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如你願了，你怎麼不樂意了？”

 

他聞言，好像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氣，隻怔怔地看著我。

 

我不想跟他多說，拂袖而去。

 

終於，到了這對狗男女大婚那天。

 

陳焰可能在故意氣我，特意邀請了玉虛宮所有仙人。

 

這正合了我的意。

 

我在婚禮剛開始時露了個面，便悄然退場。

 

我找到天元鼎，亮出破碎錘，用法力將它高高舉起。

 

對著那天元鼎一錘，又一錘。

 

在第十錘的時候，破碎錘驟然碎裂，所幸的是，天元鼎也裂成兩半。

 

東海龍王沒有騙我，裡面全是丹藥。

 

我甚至能從中感覺到我們族人的氣息。

 

然而我根本沒時間緬懷，剛才砸鼎的動靜很大，恐怕很快就會有人趕來。

 

我手一掃將丹藥全數收走，找了個無人角落，強忍身心的不適，將丹藥一枚又一枚吞下。

 

帶著對玉虛宮這些卑鄙小人的濃烈恨意，我強迫自己將這數百枚丹藥全部吃下。

 

吃完最後一枚，我的身體好像要炸掉了，同時，我也感覺有一股澎湃的法力在體內運轉。

 

我拿出西海至寶龍吟刀，不過一刀，就將面前牆壁斬成齑粉。

 

我瞬間明白，現在我擁有為父王為整個西海龍族報仇的實力了。

 

我又回到婚禮現場。

 

陳焰和曦瑤正在拜天地。

 

也有仙人匆匆趕過來，向仙翁匯報天元鼎被毀丹藥被偷之事。

 

我知道，時間緊迫，我必須出手了。

 

我衝過去，一刀從後背刺穿曦瑤的身體。

 

穿著喜服的曦瑤一愣，隨後痛苦噴血。

 

陳焰看過來，“霜兒你在幹什麼？不是你自己讓我納曦瑤為妾的嗎？怎麼？你現在反悔了？”

 

仙翁一句話令他面色大變，“敖霜破壞了天元鼎，她這應是把鼎內的丹藥全吃了！眾弟子聽令，全力斬S這個妖孽！”

 

陳焰聞言，無視受傷的曦瑤，也無視了拿著武器圍上來的眾位仙人。

 

他抓著我的手，顫聲說：“霜兒你怎麼能吃裡面的丹藥？你全吃了？吃那麼多丹藥，你會爆體而亡的！快吐出來！快吐……”

 

他突然住嘴，因為我一刀削斷他的右臂。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看著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冷冷道：

 

“你們S我父王，滅我西海龍族，我和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你們都要S！”

 

我正說著，仙翁念了一段咒語，就要對我發動攻擊。

 

我舉刀正要應對，少了條臂膀的陳焰猛衝過來，將我護在身後。

 

他懇求仙翁：

 

“師父！霜兒是無辜的，請師父不要傷害她！”

 

8

 

仙翁的這次攻擊直接將陳焰的身體貫穿。

 

我看都沒看陳焰一眼，拎刀走向曦瑤。

 

我俯視著她，淡淡問：“要不，也讓你嘗嘗扒皮抽筋的滋味？”

 

“不……不要……敖霜……敖霜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我在曦瑤的央求下，一邊打退眾仙的攻擊，一邊將她扒皮抽筋。

 

她痛苦慘叫，我置若罔聞。

 

她可憐巴巴向陳焰求助，陳焰卻隻是看著我。

 

“霜兒，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聒噪！你設計滅我龍族，你也該S！”我衝過去，一刀刺在他心口。

 

他沒有躲閃，站在那裡，流著血，慘笑看著我。

 

“霜兒，我當時跟你結婚是認真的。滅你們西海龍族，我是迫不得已。”

 

“既然做了，就要認罰，不是嗎？”我冷聲問著，毫不猶豫刺穿他心髒。

 

“霜兒，你就這麼恨我嗎？”他盯著我眼睛問。

 

“對，我恨不得你S。”我咬牙切齒。

 

“好，霜兒，我如你所願。”

 

陳焰說著，一拳狠狠擊向自己面門。

 

他瞬間倒下去，

 

“混賬！居然敢害我徒兒！”仙翁大怒，衝過來，要與我拼命。

 

但我現在法力無邊，輕松擊退了他。

 

我從這對狗男女的屍體上跨過去，與這些仙人拼S。

 

龍吟刀所過之處，不是傷就是亡。

 

不過我也漸漸感覺到自己馬上要S了，我的身體快要撐不住這恐怖的法力了。

 

眼看我就要失控，一聲嘆息傳來。

 

下一刻，我被東海龍王抱在懷裡。

 

“好侄女，你怎麼真的這麼做了？”

 

“眾將聽令，滅了他玉虛宮！”

 

原來他帶著東海龍族S來了。

 

東海龍王運轉法力，勉強讓我的肉身不至於爆炸。

 

他帶我闖進玉虛宮的藏寶閣，用幾樣法寶幫我鎮壓體內失控亂竄的法力。

 

那些法寶用了三天三夜時間，壞了一樣又一樣，才勉強讓那股法力穩定下來。

 

我終於得救。

 

“伯父，謝謝你的大恩。”我向東海龍王道謝。

 

他淡淡回道：

 

“不用，反倒是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們根本沒機會重擊玉虛宮，東海龍族也難逃被滅族的命運。”

 

“霜兒，是你救了我們。”

 

我心裡五味雜陳。

 

我突然想到西海等著我回家的母後。

 

我趕忙向東海龍王告別，快步離開玉虛宮，往西海趕去。

 

至於陳焰的屍體，我看都沒看一眼。

 

我和他的一切，早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