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帖木兒出身最低，卻是最舍得花錢的草原王爺，他手底下的兵裝備最好、訓練最充分，你爹……

「你爹的兵都是一幫放羊的牧民，前天還在放羊，今天就被叫起來打仗了，雖然看起來人多勢眾，卻真打不過帖木兒。

 

「而我大魏就不一樣了，我們比帖木兒更有錢，裝備更好，訓練更充分，他自然就橫不起來了。」

 

月璃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晚上，我又命令裹甲攜枚偷偷地離開營寨。

 

瞄了一眼帖木兒的營寨，扎得很結實，壕溝很深，還有比較完善的巡夜制度，夜襲估計是不成了。

 

於是我率兵向北出發，走三十裡，然後安營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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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大張旗鼓浩浩蕩蕩地走回去，然後埋鍋造飯，繼續修營寨。

 

「今天要比昨晚再多兩千個鍋灶，再修出一萬人居住的營寨。」

 

帖木兒聽完斥候的匯報，頓覺坐立不安。

 

今天從北方又趕來了一支魏軍，人數得有一萬多人，算上昨天的援軍，將近四萬人了。

 

「大汗，魏人援軍已至，不如退兵吧。」

 

「大汗再不走，恐怕就要被包圍了。」

 

「大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忠心耿耿的十二部頭人也動搖了。

 

帖木兒知道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連續猛攻十餘日，S傷近兩萬人已經讓十二部頭人無法承受了。

 

帖木兒終於下定了決心。

 

「傳令全軍，宰S所有牛羊，制作成燻肉。

 

「明日再攻一次，打得他們心驚膽寒，不敢追擊，後日退兵。」

 

兩軍交戰時如果草率退兵，很可能會被敵方銜尾追擊，撤退就演變成了潰退。

 

就比如淝水之戰的前秦軍隊，就是在撤退的過程中被打敗的。

 

所以就算撤軍也得保證敵人無法追擊。

 

明日，帖木兒派出五萬人進攻我的營寨，兩萬人繼續攻城。

 

血戰一日之後，勉強擋住了帖木兒的進攻。

 

沒辦法，左賢王的王帳騎兵戰鬥力不夠，要是換成五千府兵守得就很輕松了。

 

深夜，我叫來月璃朵和蘇鴻。

 

「讓將士們飽餐一頓，然後把帶來的金銀珠寶全當作賞賜發下去，帖木兒要退兵了。

 

「等他一退兵，我們銜尾追擊定有斬獲。」

 

月璃朵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看出來他要撤退了？」

 

我壞笑一聲：「來，過來讓我親一口，我就告訴你。」

 

月璃朵上前兩步，揚起臉：「來吧。」

 

Muma——

 

蘇鴻面色如常，沒辦法，這地風氣就這麼開放。

 

我解釋道：「帖木兒的中軍這一整天都煙火繚繞，並且在大規模地宰S牛羊，他們這是在制作燻肉。

 

「牛羊跟不上戰馬的速度，但是燻肉卻便於攜帶。

 

「若是打算繼續作戰，他絕不會如此大規模地制作燻肉。」

 

月璃朵又問道：「他都要撤軍了，為何還要發起進攻？」

 

我說：「若是他就這麼直接走了，我軍神完氣足，上前追擊，搞不好就是一場大敗。

 

「但若是先發起進攻讓我軍疲憊不堪，無力進攻，他就可以從容撤退了。」

 

月璃朵下去安排分發賞賜的事情了。

 

蘇鴻還站在原地。

 

他輕咳兩聲：「我……」

 

沒等他說完，我就捧起他的臉一陣蹂躪。

 

「行了，快去安排吧。」

 

蘇鴻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19

 

第二日，帖木兒果真大張旗鼓開始撤退。

 

我叫來月璃朵吩咐道：「你先派一千人發起進攻，等他的後隊一潰散你就立馬往回撤。

 

「他這般光明正大地撤軍，搞不好會留一支弱旅在後面誘敵，等兩軍交戰陣型散亂之際，再派一支強軍S個回馬槍，這樣他就徹底不用擔心有人追擊了。」

 

月璃朵領人S了過去。

 

雖然王帳騎兵還是很疲憊，但是剛剛得到賞賜，士氣還是有保障的。

 

帖木兒留在最後的一支軍隊，果然一觸即潰。

 

月璃朵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頓時熱血上頭，咬著敵人的尾巴就開始猛追猛打。

 

蘇鴻：「她追得太深了，一會兒恐怕不好脫身。」

 

我也隻得提前率兵跟了上去，吊在後面遠遠地策應月璃朵。

 

沒一會兒就有一支精悍的騎兵從側翼S出，直衝陣型散亂的月璃朵。

 

月璃朵還是及時想起了我的囑託，率兵撤了回來。

 

而我則是率領三百府兵和剩下的四千王帳騎兵發起了衝鋒。

 

這支軍隊見狀直接原地掉頭。

 

傻子才和重甲騎兵正面對抗呢。

 

至此，帖木兒留下的所有後手都被破解。

 

我率軍趁勢追S。

 

被月璃朵擊潰的那一支軍隊剛剛集結起來又被衝散了，偷襲月璃朵的軍隊也被留下來了一部分。

 

戰後一盤算，斬首兩千多，俘虜近五千，自己損傷不超過三百人，妥妥的大勝。

 

20

 

魏炎拿出最後的家底置辦了一桌豐厚的宴席來招待我。

 

被我救了性命的文武百官紛紛向我敬酒。

 

功高莫過救主，魏炎也不是吝嗇賞賜的人，直接侯爵起步。

 

封鎮北侯，領三千戶。

 

侯爵之間的等級區分主要是看戶數，也就是俸祿的高低。

 

最頂尖的就是永安侯這種萬戶侯，再進一步就是國公級別的了。

 

蘇鴻直接實現階級飛躍，搖身一變成了伯爵。

 

月璃朵被封為順義王，左賢王的部落全被分給她了，一下子成了小富婆。

 

羈縻統治的王爵不值錢，隻是空有名頭，要說好處，那就是可以正大光明地開設榷場和大魏做生意了。

 

見我喝酒喝得豪爽，魏炎上前兩步。

 

「壯士能復飲乎？」

 

我大笑道：「有何不可？」

 

說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又等了五六日，永安侯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

 

魏炎把他從萬戶侯削到了五千戶。

 

其他的懲罰就沒有了，畢竟打仗的戰略都是他自己最終敲定的，永安侯隻是戰略的執行者。

 

隻是實在沒想到帖木兒狠到這般地步，老巢都不要了，直接來玩斬首戰術。

 

其實就戰果而言，這次出徵挺成功的。

 

永安侯在擊敗左賢王後一路橫衝直撞，斬俘十餘萬，帖木兒的老婆孩子都被抓住了。

 

也正是因為發現了帖木兒的老婆孩子的蹤跡，永安侯才選擇一直追擊。

 

畢竟在他看來，你總得救一救自己的老婆孩子吧。

 

可帖木兒早就看出正面作戰打不贏大魏的重甲鐵騎，果斷選擇斬首戰術。

 

大魏此戰的損傷不過萬餘人。

 

經此一戰，大半個草原都被大魏控制住了。

 

帖木兒雖說成功脫身，卻再也不能號令整個草原了。

 

雖說從交換比來說是大勝，但是這一戰的兇險卻讓滿朝文武百官心有餘悸。

 

「一定要幹掉帖木兒，此賊不除，我大魏寢食難安！」

 

這幾乎成了所有朝臣的共識。

 

21

 

魏炎把永安侯叫到了一處隱蔽的角落。

 

「愛卿，聽說你俘獲了一批美人。」

 

永安侯很上道地說：「陛下，帖木兒此賊貪婪好色，廣置後宮，各個年齡段，不同類型的都有，陛下若是……」

 

魏炎抬手制止了永安侯。

 

「我今年四十有二，正是建功立業的年紀，怎麼能沉溺於女色。

 

「我的意思是你把這批人給這次守城戰的有功將士分發下去，還有青壯年的草原牧奴和牛羊馬匹都給他們分一分。

 

「若無將士們奮勇作戰，朕恐怕……」

 

永安侯跪伏於地：「陛下，都是老臣……」

 

魏炎再次打斷他：「方略是朕制訂的，出了錯也是朕的問題，罰你是為了堵住朝臣的嘴，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永安侯叩首謝恩，長舒一口氣。

 

魏炎再次說道：「花木蘭有救駕之功，你挑幾個最漂亮的先給她送過去。」

 

永安侯靈機一動：「陛下，我這侄兒不怎麼好女色。」

 

魏炎：「那她喜歡什麼，金銀珠寶、土地還是別的什麼。」

 

永安侯說道：「她有龍陽之好，最喜歡和她那家丁一起睡，兩人整日勾勾搭搭形影不離。」

 

魏炎：「那就挑一批俊男給她送過去。

 

「聽說帖木兒養了一群西域藝人，高鼻深目，長相明顯異於中原人，你給她送過去看看她喜不喜歡。

 

「還有那幫抗拒我大魏天兵的草原貴族，通通貶為奴隸，你也挑些長相好看的給她送去吧。」

 

22

 

「嘶～美男子！還是一群美男！」

 

我看著永安侯送來了美男子「們」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個個高鼻深目、寬肩窄腰大長腿，還有一群淪為奴隸的草原貴族子弟。

 

來送禮的中官捏著蘭花指，用他那獨特的老公鴨嗓子說道：「陛下知道花將軍喜歡這個，特地命老奴給將軍送來的！」

 

「臣花木蘭叩謝陛下！」

 

封侯我都沒這麼開心，魏炎送我這個我是真開心！

 

我擦了擦口水，掏出一尊巴掌大的小金佛給那中官遞了過去。

 

「公公辛苦了。」

 

中官「嗖」的一聲就把小金佛裝進了袖口裡，掂量了一下分量，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欸呀，都是為陛下效力，有什麼辛苦的。

 

「這群人裡頭，父子兄弟叔侄各種關系的都有，陛下也不知道將軍喜歡哪種就都送過來了。」

 

一聽這個，我更興奮了。

 

長著這麼好看，還有這種關系，我真的是太愛大魏了！

 

中官也沒有過多停留。

 

畢竟他是內臣和我是實權武將，我倆的關系也不好搞得太親密了。

 

等他走遠之後，我獰笑著說道：「美人們，來吧！」

 

23

 

第二天天亮，蘇鴻一臉幽怨地看著我。

 

「主人不是說，我永遠都在你的心尖尖上掛著嗎？」

 

我心想道，你確實在我的心尖尖上掛著呢，但是我的心是榴梿形狀的，別的不多就是尖尖多。

 

在我心尖上掛著的可不止你一個人。

 

但就昨晚而言，就掛上了七、八……

 

數不清了，一會兒回屋再數數。

 

「咳咳，你一大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我輕咳兩聲轉移話題。

 

蘇鴻也沒有太糾結，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了，他對我是什麼人非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