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年必定不可如此。

 

我不要臉，我要耍陰招。

一半人員中規中矩去賺分，其他人都被我安排去搶，去奪，我就負責制造機會。

 

腳下已經過了稀月森林，我一路繼續往北。

 

任務榜榜首是斬下極北之地的靈潭伴生獸——寒幽血狼的尾巴。

 

一頭天級靈獸，就是精神力等級最高的方向翎在這也隻能束手無策，戰力最強的問劍宗的弟子也難以擊S。

 

除非全秘境的弟子一起合作。

 

這顯然不可能。

 

我又行駛兩個時辰，才到達極北之地，期間靈牌不停傳來消息和積分上漲的提示音，距離第二名金蟬道之差不到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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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冰潭很快出現在眼前，定睛一看，已經有幾隊人在合力攻擊血狼。

 

那頭狼看著有五米多高，渾身長滿了寒鐵似的鱗片，單用武器完全傷不了它。

 

我找了個草叢躲起來，靜觀其變。

 

合歡宗弟子撒了一把藥粉，引得冰潭裡的魚暴動起來，血狼毫無反應。

 

「對散靈類藥粉和攻擊免疫。」

 

問劍宗弟子將劍氣合一，迅速朝血狼劈去，在大腿根部留下一道傷痕，沒等他們繼續攻擊，隻眨眼的功夫，傷痕快速恢復，完好無損。

 

「自愈能力極強。」

 

然後眼看著血狼反應過來，口中吐出的冰劍比劍氣還快，直接將劍修捅了個對穿。

 

我又記下一條：「冰劍為魔法攻擊，無視物理防御。」

 

那劍修身上穿了防御法器，但毫無作用。

 

攻擊突然密集起來，血狼見狀，背後猛得鑽出六條鐵鞭一樣的觸角，在空中亂舞，一邊抵擋攻擊一邊還能偷襲那群弟子。

 

眾人皆是一驚。

 

「我靠！這他嗎是什麼玩意兒！？」

 

觸角揮動得毫無章法，一時間逼得所有人不得近身，接連受創。

 

我又看了一會，起身，抖了抖衣擺。

 

系統：「你幹嗎去？」

 

我：「打起反攻的號角。」

 

系統：「？」

 

「你能打過？」

 

「顯然不能。」

 

「那你還去？」

 

「再不去這隻血狼就要突破了。」我拔出劍，朝前衝的同時淡淡道。

 

血狼周遭靈氣充盈，這些修士的攻擊不但沒造成傷害，還成了它汲取靈氣的源泉。

 

這頭狼有點說法。

 

我揮劍斬斷血狼的攻擊，同時釋放攻擊力試圖壓制，轉頭對這群人道：

 

「你們打不過它，我可以，我救你們一命，你們拿點東西孝敬我。」

 

毫無禮貌可言的粗暴語句，這群人中有脾氣暴躁的，立刻拿起武器試圖攻擊我。

 

「不同意？那算了。」我抬腳要遛。

 

「且慢！」站在最前端的少女朗然開口，我知道她，問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薛菱芳，此刻也免不得一身狼狽，血染紅了全身。

 

「你有何方法？」

 

「無可奉告，你們留下東西即可離開，待我斬S這頭狼後可將鱗片和玉角分給你們。」

 

她看了看一時間靈識被我壓住的血狼，我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度。

 

「任務榜第十二、二十六、三十四的戰利品在這，我們還未去認證，這三個任務東西給你，外加血狼一百毫升狼血。」

 

我想了想：「可以。」

 

很快，這群人走了個幹淨，我收好東西，擦了擦額頭的汗。

 

壓制這頭狼真的很費精神力，剛傳音給血狼，提出讓它和我做個交易。

 

眼看人走遠了，它低頭，兇猛的長相透著威嚴，雖不能說話，我也看懂了它的意思。

 

「我知道你快要突破了，天階靈獸突破極容易隕落，我可給你提供寶物將隕落概率降到百分之五。」

 

「作為交換，我要你的鱗片和尾巴，一百毫升血。」

 

「哦對了，還有你的一顆眼珠。」

 

它長嘯一聲，渾身散發著怒意，似乎在斥責我的貪心。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我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個木匣：「這個丹藥叫復春生，可活S人，肉白骨，丹藥給你，你的鱗片眼睛和尾巴都能再長出來。」

 

沒等它反應，我又繼續道：「這張紙記載了交易細則，有天地法則做證，誰都不能違約。」

 

血狼不說話了，仔細端詳一番，慢慢平靜下來。

 

我感受到周遭的靈力在回轉，就給它糾結的時間已經不多，良久，血狼長吟一聲，點了點頭，慢慢趴了下來。

 

不得不承認，能通靈就是方便，方才那群人打了半天受一身傷，不如聊上兩句來得更方便。

 

替他們感到遺憾。

 

……

 

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快速到任務認證處進行認證，一口氣加了四個任務的積分，御獸宗的排名蹭得一下衝到第一。

 

榜首的任務給的積分是真的多。

 

所有人都沒想到榜首的任務真能夠完成，畢竟歷年來鮮少有人成功，於是自動忽略了給的積分。

 

要變天了。

 

這是秘境內外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的第一想法。

 

8

 

這是御獸宗時隔不知道多少年後第一次拿到秘境比試的第一。

 

還是一個剛進宗門一年的新弟子帶隊獲得的。

 

聽說那名弟子還完成了任務榜榜首的任務。

 

一時間，懷姜這個名號再一次傳遍修真界。

 

「不愧是你，宿主，這下聲望又能更上一層。」系統一邊調出畫面觀看那些人反應，一邊不忘打趣道。

 

我顧不上搭理它。

 

因為此刻我正在趕往狐族的路上，去把那該S的眼珠子送給月淵，連御獸宗的表彰大會都沒來及參加。

 

最後名次結算時，代昭跟在方向翎身旁，頭發凌亂衣擺灰暗，整個人仿佛剛經歷一場世紀大戰，灰頭土臉地從出口出來。

 

然後一臉菜色地看著我。

 

「你怎麼完成的那個任務？」

 

她對於我的手段不置可否，但榜首任務的不是一般御獸手段可完成的。

 

我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比賽過程有回放，你可以回去看隱鏡。」

 

代昭這人打架辦事的手段太正，不難怪是天道認定的聖女。

 

作為主辦方的問劍宗在秘境內放滿了隱鏡，能夠將每名弟子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

 

因而當回放公開時，不少人譴責我的手段太陰，不光算計其他宗門弟子，還在最後玩了一手兩頭騙。

 

簡直陰得令人發指。

 

不過御獸宗的弟子顯然不這麼想，他們隻知道這次由我帶隊，拿了第一，終於能揚眉吐氣。

 

見到有人詆毀我的，還要上去爭論一番。

 

代昭嘴上不說，還有點嘴硬，實則也不再三天兩頭找我事，照她的話說，如今新弟子中我已登頂，她拿不到第一，於是就開始與師兄師姐比。

 

首當其衝的就是蔣翮。

 

和方向翎相比，他還算是個軟柿子，不過就代昭的拼命程度，不過一兩年時間，也能夠著和方向翎對上幾招。

 

有些宗門的老狐狸已經反應過來，我揚名這麼多次，把御獸拿捏透徹靠的並不是多麼高等級的精神力和復雜的手段。

 

而是交易。

 

通靈的天賦使得我能夠成為獸族和人族溝通的媒介，而不是靠人族一味的暴力鎮壓合作。

 

我抵達狐族地界，熟門熟路地摸到月淵門前，到石桌旁敲三下。

 

「月淵，你要的眼珠子給你拿來了！」

 

血狼的眼珠凝聚了全身的寒氣，可謂是極陰之物，不知道這老狐狸要用來幹嗎。

 

當時月淵要我取來血狼的眼珠，作為交換，給予了我狐族傳承的咒法手冊。

 

那顆復春生本是良柏樾留給我壓箱底的保命丹，以免未來遭遇不測還能保住一條命，正好成了談判的籌碼。

 

至於如何對抗天雷，其實我什麼也沒做，隨便教了它幾個吸吐靈氣周轉的法子，配合著狐族的咒術，笑得神秘了些。

 

這隻血狼在原本未來走向裡被系統提到過一嘴，突破後佔據一方成了霸主。

 

所以自然不會隕落在突破裡。

 

傳音玉牌響了響，是蔣翮傳來的信息。

 

「懷師妹，速回，預測石有異。」

 

預測石就是預言聖女會出現在我們這一屆中的靈石，如今突然生變，估摸是天道要出手了。

 

我快速趕回宗門，主峰的空地上幾乎攢滿了人頭，中央是那塊幾人合抱粗的靈石。

 

「懷姜，你來的正好，這預測靈石突生異象，加上這天氣，恐是要發生大事。」良柏樾見我從人群中走出來，上前一步道。

 

一旁的大長老摸了摸胡須：「天生意象，定是聖女要現世。」

 

他眯了眯眼，看我的眼神中帶著期待。

 

放以前, 他可沒這麼友善的眼神，要知道方向翎作為他的首席弟子, 還是宗門上下天賦最強的人, 是最有可能繼任宗主一位的。

 

如今突然被我橫插一腳, 任誰都高興不起來。

 

但今天過後就不一樣了, 我若成為聖女，便不可擔任宗主一職。

 

我也眯了眯眼，毫不膽怯地看回去，挺直腰板。

 

約莫一個時辰, 耀眼的金光從雲層中緩緩閃出來, 金光與尋常日光截然不同，光是肉眼看著，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的豐富靈力。

 

下一秒, 金光灑下, 以圈狀為光影，直直地落到我——

 

旁邊站著的代昭身上。

 

全場的人一愣，包括代昭, 都不敢置信地看著金光。

 

隻見萬藥宗長老尷尬地笑了笑，將眼神堪堪收回來。

 

「「「」代昭還沒從碩大的震驚中緩過來，怔怔地抬頭, 對上我的視線。

 

良柏樾沒什麼表情, 很快出來主持大局, 走到代昭面前：

 

「御獸宗上下，恭迎聖女。」

 

全場弟子齊齊開口：「恭迎聖女——」

 

他起身，環顧四周, 又接著開口：

 

「當然, 我還要宣布另外一件事, 經過我和眾長老的討論後，一致決定由懷姜擔任下一任御獸宗宗主！」

 

眾人哗然, 臉上帶著激動, 再一次齊聲喊道：「御獸宗弟子誓S追隨懷姜！」

 

良柏樾佯怒：「怎麼, 我這老宗主還沒退位呢！你們這就要擁護新王了！」

 

話這麼說, 眼底的喜意難以掩蓋。

 

從懷姜展露通靈天賦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這個少宗主的位置非她莫屬。

 

御獸宗太需要一個能改變現狀的人了, 外人還不知道，也看不出來，御獸宗隻靠傳承下來的秘籍強硬馴服靈獸，已經到了窮弩之末之際。

 

靈獸在進化, 御獸宗的弟子卻跟不上進化，能鎮壓的靈獸在一年年減少。

 

如今通靈再次現世, 是上天都在協助御獸宗度過瓶頸。

 

9

 

成為少宗主的日子沒什麼不同，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變得忙了些，一邊負責和獸族的談判, 一邊還要和代昭比成績。

 

這人成了聖女, 又來了鬥勁兒。

 

系統也變得悠闲起來：「有鬥勁兒好，和你鬥就不會想著去搗鼓更改契約一事了。」

 

話音剛落，代昭從門外進來。

 

「懷姜！你瞧瞧這個！我新想的點子, 你說把人族和獸族籤訂的血契變更幾個規則怎麼樣！？比如這個能力……」

 

我接過紙，掃了一眼。

 

「不行。」

 

代昭一愣：「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這麼蠢的決定還要我來給你解釋？」

 

「啊啊啊啊我要S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