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絮絮叨叨半天,反正就是不信。
直到我將去醫院掛號的檢查報告翻給他看,上面顯示一切正常。
系統剛植入我大腦的那幾天,我確實懷疑自己精神分裂了。
我按照系統給我的信息,說出了關於墨寒的相關經歷。
他這才半信半疑。
最後在我讓他想想自己和柳青分手的細節,毫無理由的斷崖式分手,原因就是讓他給男主騰地方。
墨寒終於破防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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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苗家老宅,我一進門就看到桌上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苗苗,你說要的禮服是這件吧?江晟送給你的第一件,媽就知道你喜歡。」
我媽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樂呵呵地招呼我進來。
可是剛走到門口,我實在忍不住哭了出來。
「媽,過幾天我就搬回來住。」
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隨後將我摟進懷裡,沒有問我原因,也沒有過問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隻是一遍遍輕拍我的後背安撫我。
「好,苗苗回來,媽媽肯定高興啊,你做什麼媽都支持你。」
自從我爸腦溢血去世之後,我在這個世界裡最親近的人除了江晟就是我媽了。
如果我最後連生存的權利都沒有,那我還稀罕什麼愛情。
不要怪我狠心,江晟。
我將那件禮服放進了地下室。
轉身進臥室將我大學時主持會議的一套禮服翻了出來。
在去宴會的路上,我接到了墨寒的電話。
「等會兒經過酒館捎上我。」
一開始給他券的時候,他還不樂意去。
「怎麼改變主意了?」
「我最後再跟她好好說聲再見吧。」
14
宴會選在金海灣,我開車穿的平底鞋,下車扶著車門才換上高跟鞋。
彎腰時,一個紅裙美女正好和我擦肩而過。
接著就看見副駕的墨寒「咣當」一聲,按下了自己的座位,躺得筆直。
直到她走遠後,我才敲了敲車門。
「那就是柳青吧,人家走遠了。」
瞧這慫樣。
「誰慫了,我這不是不小心按錯了,本來就是要下車的……」
男人趕緊給自己找補,左右亂看,好像很忙的樣子,但又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進去之後,我沒看見江晟,周圍的所有人我都不認識。
最後找了一個清闲的位置坐下。
手機裡,是江晟發來的短信。
【你為什麼穿這條裙子,故意的嗎?】
我:【?】
我為了不讓他多想,還特意沒穿他送的禮服,隨便撈一件怎麼又被他盯上了。
【算了,反正我們以後也是陌生人了。】
【我不在乎。】
我盯著手機屏幕發呆,沒理他。
過了十分鍾之後,黑屏又亮了。
【我說我不在乎。】
【消息沒發出去?】
【哦,發出去了。】
【那你怎麼沒反應?】
【呵,你也不在乎是吧,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
又是一個十分鍾。
【還不理我。】
【算你狠,我要把你刪了!】
【人呢?】
【。】
【我隻是試一下你有沒有刪我。】
直到他頭像旁邊的紅點快到 99+時,他還是沒有消停。
那我先刪一步。
15
大廳裡的音樂悠揚,在聚光燈下,之前與我一面之緣的紅裙美人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她身後便站著即將成為我前夫的江晟。
和我一同望過去的,還有快碎掉的墨寒。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就是男主?你也沒告訴我他是江氏集團總裁啊,那我徹底沒戲了。」
我挑眉就是一個問號,合著您還沒S心呢。
腦海中躺屍很久的系統復活了。
它在我的腦袋裡循環播放《好運來》。
【皆大歡喜啊,普天同慶啊,我的男女主終於要正式踏入劇情了!我苦逼的打工生涯終於就要結束了!】
【你要走了?】
我內心小小地雀躍了一下。
【是的,隻要他倆跳完這一支舞,我的劇情就算推動成功了,那我就能從你的大腦裡脫離出來了。】
【那從我的腦子裡離開後,你去哪兒呢?】
【找個其他活物暫時寄生在上面,等待組織召回!】
系統說得鏗鏘有力。
我抿唇一笑,正準備抬頭時胳膊被墨寒戳了一下。
「哎,你對象那眼神是準備瞪S我嗎?」
「我也瞪回去。」
距離我五米外的江晟S氣騰騰,柳青也偏頭朝我看來。
我想過很多種眼神,或許是不善的,高傲的,也或者是平淡毫無波瀾的。
可她的眼眸卻很亮,尤其是看見我的那一刻。
像是貓看見了毛球玩具。
她微彎的眉眼表示她並沒有任何惡意,隨後又向墨寒遞去了一個眼神。
「咳,算了,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墨寒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隨後撥弄著手裡沒點燃的香煙。
音樂再次響起,我眼神一刻不離地看著燈光下跳雙人舞的二人。
隻不過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江晟笨拙地挪著步子,總是不經意地踩了柳青的腳,兩人你來我往,雖然是在跳舞,倒更像是在互相踩鞋報復。
我看得額頭都快冒汗了,在音樂結束的前一秒轉過身告訴系統:
「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趕緊走吧。」
【是完成了,不過我目前還在尋找寄存活體。】
「等等,我再問一句,是真的徹底消失?你不會再反復出現吧?」
【當然,我們系統局很忙的,你以為我樂意天天盯著你們這些不按規矩來的 NPC 嗎?你都不知道,之前我在上一本書裡,那個女主她啊,S活不去……】
眼瞅著它要叨叨個沒完,我剛好逮住路過的一隻流浪狗。
「哎,這不剛好有個活物嘛,你先在狗身上湊合著,等著組織接你回去。」
16
系統依附在柴犬身上時,我的大腦猛地一輕松,果然舒服多了。
命又回到自己手裡的感覺真好。
「汪汪汪,汪汪汪!」
【不對,你再帶我進去看一眼他倆,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
被系統纏上的柴犬眼睛通紅,衝著我犬吠。
我趕緊招呼門口的安保人員送它一程。
「哎,看這哪來的狗,快瘦成電線杆了,趕緊拉去流浪狗收容所裡。」
「汪汪汪,汪汪汪!」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哎!你們這些愚蠢的 NPC 不許拎我脖子!】
系統被掐脖丟進了面包車的後備箱裡,我衝它揮了揮手,再也不見。
17
「怎麼樣?頭還疼嗎?」
我還沒發現柳青已經從大廳裡出來了,她又朝我走了兩步,距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下。
我還沒回答她,她倒是先一步開口。
「看來那個家伙已經沒了。」
「它也找過你嗎?」我終於確定,柳青作為女主她也知道系統的存在。
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
「沒錯,就在幾個月前我總是夢見一個空白的房間,那裡有一本書,書上寫著我和一個陌生男人的結局。」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洗腦我,它說這才是我幸福人生的開始。」
「我以為是自己最近壓力太大,直到我再一次清楚地聽見了你和系統的對話。」
柳青勾起垂落在耳邊的發絲,她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我。
系統無法傷害和脅迫書中的主角,它尋求柳青無果後才找到了我,以要挾我的生命為由讓我放棄男主。
柳青身為女主,她不受系統的控制,其實她大可以和墨寒換一個地方生活,遠離我就不會聽見系統的聲音。
但她選擇和墨寒演了這麼一出戲。
讓墨寒找到住在酒店的我。
故意說出和女主分手的那些話,就是為了取得系統的信任。
我所看到的,聽到的,正是系統所能感知到的。
「所以我和江先生之間,什麼都沒有,當然也是和墨寒假裝分手啦。」
少女莞爾一笑,視線卻透過我看向了身後。
墨寒撓了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姐。」
「謙虛了,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我也笑著打趣。
「謝謝你們願意幫我,即使我們素不相識。」
最後我誠摯地向她道了一聲謝。
那晚的月亮很圓,也昭示著我們的結局圓滿。
沒了系統那個索命鬼,我走起路來簡直身輕如燕。
可剛踩著小石子路返回時,面前一道暗啞的男音悠悠傳來:
「很開心嘛,也是,反正我也可有可無。」
18
江晟在路燈下垂著腦袋自嘲地笑了一聲,皮鞋上還留著幾個顯眼的腳印。
「你知不知道,我從你說要離婚那天開始,我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還有那天我報警不是為了鬧笑話,我是真的以為你丟了。」
「雁市這麼大,你在這裡隻有我們這一個家,那麼晚了你還能去哪裡。」
男人斷斷續續地講,語氣急迫的時候還要停下來緩一緩:
「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那個破系統它威脅你嗎?你跟我說啊,我們一起想辦法。」
「你不能……你不能直接就不要我了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啞,音調越來越低,最後慢慢蹲下,始終不願意看我。
「江晟。」
我站在他身前喊他。
「你很生氣嗎?」
他還是不理我。
「你不要擁抱一下,那就算了。」
我算是自說自話,抬腳剛要掉頭走,結果腰間猛地一緊。
男人沉默著摟住我,卻十分用力。
「那你現在聽我解釋啊。」我摸了摸他的頭發,算是給委屈的小狗順順毛。
「我當初不是跟你說了,咱倆都明白的事嘛,我以為你知道我和系統那個情況。」
「難道不是這件事?」
「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三年前,我騙你的事。」他的頭埋進我的脖頸間,湿熱的氣息灑在皮膚上,痒痒的。
我一愣,原來不是說的一件事啊。
不對,什麼騙我的事情。
「三年前騙我?你騙我什麼了?」
我揪住他的領口,讓他站直。
果然這男人眼神躲閃,突然就不敢看我了。
「說,啥事。」
「沒有,沒有,我喝醉了……」
「老婆我們回家,我不矯情了。」江晟連哄帶親,就是不肯再提。
我肯定不樂意啊,三年前能騙我什麼呢。
那時候我們才剛認識,不就是我開車把他撞了然後他要我負責嗎?
不對。
「說不說,不說我們還得接著離,我這包裡還有一份離婚協議。」
我正假裝翻包呢,哪知道眼前這個高挑的男人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S命地摟著我的大腿。
「招,我全都招,你別再說離婚了,我聽不得這兩個字。」
「就三年前那會兒撞車,其實我根本沒事,我就故意賴著你讓你照顧我……」
「那為什麼啊,我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在我的印象裡,我和江晟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地下車庫的那條小道上。
「不是的,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學的一場主持會上。」
「不過,你在臺上,那時我在幕後打雜。」
「就是你大二那年,星期六晚上,你就穿著這身禮服,像公主一樣。」
19
十九歲那年大二,是我最難熬的一年。
在我的父親腦溢血去世的第三個月, 我重新回到學校繼續完成學業。
可我總感覺生活裡少了些東西。
好像是我的天塌了。
我晚上睡不著,白天也提不起精神, 和其他人說話時,也總愛走神。
我的朋友就勸我,不妨多參加一些課外活動吧。
「詩宜, 你這樣下去會生病的,你的父親不會希望你這樣。」
我聽了他們的話,開始強迫自己積極主動些。
在成功選上主持團後,我的生活似乎充實多了。
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不用再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發呆。
可我的印象裡始終沒有江晟。
「我其實不太願意回憶過去。」我抹去了眼角快要溢出的眼淚。
「我很心疼你, 苗苗。」
他看我一哭, 著急地想替我擦眼淚,可是看了眼自己的手又覺得髒,正準備伸手過來時,被我一把按住。
「咳, 旁邊有人。」
「行了,你回家再跟我慢慢說。」
他終於笑了, 泛紅的眼尾上揚,之前的怨氣被風輕輕一吹, 就什麼都不剩了。
可是江晟又在什麼時候跟著我一起紅了眼眶呢。
我的喉嚨一陣酸澀。
原來, 愛的最高境界。
是心疼。
20
男主視角番外:
我其實撒了一個小謊, 第一次遇見詩宜的時候不是在學校的晚會上。
是在一塊快要拆掉的籃球場邊。
那時候施工隊才剛開始,拖拉機的聲音堪比打雷。
我球癮犯了, 一個人跑到旁邊的空地投了會兒。
從我早上七點來,一直到中午吃完飯洗了個澡回來。
距離我不遠的那個石階上, 一直坐著一個姑娘。
她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上,始終保持著那一個姿勢。
這一晃就是一天,我在想她的腰不酸嗎?
真是個很奇怪的姑娘。
原本並不是很在意,可我每次來這裡打球她都在。
直到一天下午, 她終於抬頭看向這邊。
我本想抬手打個招呼,卻發現她並不是看向我。
本來很漂亮的一雙眼睛,卻空洞無神地望著前方。
有一天傍晚,她獨自走進了那個廢舊的大樓。
我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想法跟了上去,還好她沒有想不開。
後來正式和她見面是在學校舉辦的歌手比賽的後臺。
她穿上禮服,面帶微笑地走向臺前, 與之前我在籃球場遇見的狀態判若兩人。
我這才有些好奇,向其他人打聽。
有些人會說她很堅強, 也有些人張口就是沒心沒肺, 隻有我知道那些被她藏起來的痛苦。
從那以後,我的心裡就好像埋下了一顆會開花的種子。
期待和她的每一次擦肩而過。
直到六年前, 我與她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我誇張地趴在地上抱著膝蓋,以最笨拙卑劣的辦法想要多祈求一些眼神。
少女慌張地扶起我,我卻拽住了她的衣角再也不願放手。
後來結婚的時候,我挺沒出息的。
拿著話筒的手抖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喜歡她。
從十九歲偷偷打量的目光開始, 那顆種子早已生根發了芽。
那些什麼系統啊、男主啊、天命啊, 全是扯淡。
我隻知道我愛誰,就要對她好。
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我們愛的人在眼前,那就好好拉住她的手別放。
詩宜說自己是炮灰女配, 那我就是炮灰男配。
如果我是天選男主,那她也必須是天選女主。
她就是我心髒的另一半。
沒辦法,我倆天生就該一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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