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沒男朋友。」

 

我和陳家衍頂多算曖昧對象。

 

聊聊天，吃吃飯。

 

他不提，我也不可能要求其他的。

 

「沒有男朋友？」陳叔叔皺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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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懷孕了，四個月了。」

 

我？！

 

「我明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得坐飛機去趟國外，這樣，我通知了周越，讓那個臭小子幫下你。」

 

「不用了。」

 

「沒事，他還是挺熱心腸一個人，你現在一個人確實不方便。」

 

他退出了病房。

 

我一個人望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我才想起最近總是嗜睡，覺得很累。

 

我還以為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嘔吐過兩次，我也以為是胃不舒服。

 

不管怎樣我都沒跟懷孕聯系到一起。

 

我想起那天我本來要去買藥的，結果碰到周越糾纏我，我就忘記這事了。

 

陳叔叔為什麼叫周越過來，他大概是誤會了。

 

半小時後，外面吵得不行。

 

遠遠地就聽到了周越的聲音。

 

「陳叔叔，你說李平安生病了，生的什麼病？她人呢？」

 

「在裡面，你自己去問吧？」

 

「李平安，你生病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一看到他就煩。

 

沒病都得有病。

 

他問我什麼病，我一句話都不想說。

 

躺久了，我想起來走走，他又扶著我往外面走。

 

「不是我說你，身體弱，就不要逞強，早點告訴我多好，我肯定讓我家阿姨燉點湯給你補補。」

 

「工作四個月，你累得都瘦了一圈了。」

 

周越還在叭叭叭，一出去就碰到陳家衍也來了，在樓道間跟他爸吵架。

 

「你來幹什麼，還舔人家呢。」

 

「早就告訴過你，吵架是會失去女朋友的，你不聽。」

 

「現在好了，人家懷孕了，你哭去吧。」

 

「懷孕？」

 

「是啊，四個月了，你說還能是誰的，你終究不如你兄弟。」

 

我？

 

陳家衍？

 

周越？

 

「讓我進去。」

 

35

 

「陳家衍？」

 

「他盯著我，我不敢看他。」

 

「剛才你們說什麼懷孕啊？」

 

「什麼，四個月了？」

 

周越問。

 

陳叔叔怕裡面打起來，也進來了。

 

「李平安懷孕四個月了，你還在做夢呢，這都不知道。」

 

「李平安，你懷孕了？」

 

「不是，孩子誰的啊，那個畜生是誰？」

 

周越看起來很暴躁。

 

陳叔叔這一聽，都蒙了。

 

陳家衍走過來，往那一站，嘴角上揚。

 

「我的。」

 

「你的？！」

 

「你的？！」

 

周越和陳叔叔異口同聲。

 

「開什麼玩笑呢？」

 

周越本來想笑一下，發現笑不出來。

 

一拳就揍了過去。

 

「陳家衍，我他媽把你當兄弟，你泡我女人！」

 

陳家衍沒躲。

 

鼻血立馬下來了。

 

「李平安，你等我一下，老頭幫我照顧一下她，我待會兒回來。」

 

說著，他把周越拽了出去。

 

「出去打吧。」

 

兩個人罵罵咧咧地出去。

 

陳叔叔站在原地，像是還沒緩過來。

 

「這臭小子……這臭小子……」

 

他本來想罵兩句，最後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小平安，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東西，我讓人去買。」

 

我……

 

「我不太想吃。」

 

「你不用擔心，叔叔肯定為你做主，陳家衍這小子必須對你負責。」

 

「他敢不負責，我押都要把他押到婚禮上。」

 

「婚禮？」

 

他輕咳了一聲。

 

「當然結婚也得看你的意思，叔叔隻是承諾，一切都看你意思，陳家衍沒有話語權的。」

 

我一陣頭疼。

 

我跟陳家衍，男女朋友都還算不上。

 

怎麼就直接跳過到結婚了。

 

「別聽老頭的，他隻會給你壓力，你想結就結，不想結也行。談一輩子戀愛。」

 

陳家衍進來了。

 

那樣子，挺慘的，臉上好幾個地方都掛了彩。

 

我……

 

不是，誰要跟他談戀愛了？

 

陳叔叔讓人買了好多水果和零食過來。

 

陳家衍就乖乖地在那洗水果。

 

陳叔叔要去趕飛機，走之前還在小聲罵他：

 

「你傻不傻，不趁機要個名分，還準備一輩子當三啊。」

 

「哎呀，你別煩了，我有自己的節奏。」

 

「你的節奏就是暗戀人家就用人家名字給狗起名，然後還當了一個三？」

 

「你好煩！」

 

我？？

 

他們這麼大聲密謀的嗎？

 

什麼叫故意用我名字給他家狗取名？

 

等他爸走了，他才端著水果過來，拉著我的手。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我當爹了。」

 

「我自己不知道。」

 

我大姨媽一直不規律，最近發生好多事。

 

我以為隻是大姨媽不調。

 

「沒關系，以後你的大姨媽，你的生日，孩子的生日，都由我記著。」

 

我……

 

36

 

我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天就回去工作了。

 

陳叔叔在公司見到我，也沒有特別優待。

 

他尊重我想去上班的意願。

 

我確實因為這個孩子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他。

 

留下他，我需要掙很多錢。

 

陳家衍現在每天都來我出租屋。

 

買菜，學做飯，洗衣服，洗碗。

 

他更有借口在我家待著了。

 

他甚至把直播間搬到了出租屋的雜貨間，每天就睡裡面。

 

「你放心，你現在不想談戀愛，我們就當室友。」

 

「你把我當保鏢、保姆、廚子都行。」

 

他在直播的時候問粉絲。

 

「有誰知道哪裡有靠譜月嫂嗎？」

 

「你要請月嫂？」

 

「是我要學。」

 

直播間直接炸開鍋。

 

「請問哥，你結婚了嗎？」

 

「沒。」

 

「傳下去，陳家衍為愛靠月嫂，舔狗中的舔狗。」

 

「以後別叫衍神了，叫S狗快舔。」

 

哈哈哈哈。

 

陳家衍回一句。

 

「你們這群單身狗懂什麼？」

 

陳家衍跟我妹妹相處得很好。

 

那天我下班一回家就聽見他在教我妹妹說話。

 

「叫哥哥。」

 

他大概說了幾十遍，我妹妹終於叫了一聲。

 

「哥哥。」

 

「真棒！現在哥哥教你新的詞，叫姐夫。」

 

我……

 

原來之前我妹妹能開口叫我姐姐，也是他一遍又一遍教的。

 

看到這，我其實眼眶是有點湿潤的。

 

爸媽S後，確實沒有人再這樣對我和對我妹妹好過。

 

他很細心。

 

細心到能記住我和我妹所有喜歡的東西。

 

懷孕後，醫院做檢查，每次都是他提前預約，跑上跑下。

 

各種孩子的東西，他也自己一個人在網上作比較，最後發給我看一眼，問我喜不喜歡。

 

他應該是個好爸爸吧？

 

晚飯過後，他在直播。

 

我站在門口。

 

「陳家衍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他帶著耳機，立馬取下來。

 

「你說什麼？」

 

「沒聽到算了。」

 

「我願意！！！」

 

直播間又炸開了鍋。

 

「看他那不值錢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別人在給他求婚。」

 

「也算是混上一個名分了啊，狗哥。」

 

陳家衍走過來抱住我。

 

「終於等到這天了,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壓力的, 做你男朋友就夠了, 結不結婚無所謂的。」

 

「我不是那麼在乎名分的人。」

 

我……

 

結婚？

 

我的確還沒想好。

 

隻是最近陳家衍晚上賴在我房間不走了。

 

他有點得寸進尺了。

 

37

 

除夕夜。

 

我的肚子已經有點大了。

 

陳家衍家都不回了。

 

非要跟我擠在出租屋。

 

他爸罵他。

 

「瞧你那點出息, 大半年了, 人都帶不回來，你是真談了還是還在當舔狗？」

 

「老頭，你懂什麼，我有自己的節奏。」

 

我問他要不回去一趟。

 

「不要, 要和老婆貼貼。」

 

我……

 

看電視看到十二點, 周越電話打來了。

 

「安安，真的不能跟我復合嗎？」

 

「我想了下，隻要你願意跟我復合, 我做什麼都願意, 孩子我也能養。」

 

身邊的陳家衍冷哼一聲。

 

「什麼都願意，那你能給她舔嗎？」

 

我！！！

 

周越！！！

 

「陳家衍，你在幹什麼, 我要S了你！」

 

「忙著當舔狗, 掛了。」

 

陳家衍一邊折磨我, 一邊騰出手來把周越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

 

折磨我到半夜，他躺在床上。

 

「安安, 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大年初一民政局不上班嗎？」

 

「放假。」

 

「氣S了, 連民政局都欺負我。」

 

「我的新年願望是, 有個名分。」

 

我……

 

「這麼等不及了？」

 

「對，就等不及了。」

 

「周三上班，就讓你願望實現吧？」

 

「真的？」

 

「嗯。」

 

我翻個身準備睡了, 我真是太困了。

 

「先別睡, 我拿個東西。」

 

他拉開抽屜, 拿出了兩盒東西。

 

一盒是第六感，一盒是戒指。

 

「用完這盒, 我們就去民政局。」

 

「陳家衍, 你瘋了。」

 

「我問過醫生了, 醫生說三個月後可以的。」

 

「寶寶, 我伺候你。」

 

新年煙花聲四起的那一刻, 他停下來給我戴了戒指。

 

「老婆, 我愛你。」

 

（完）

 

番外小劇場一。

 

樹洞又給我發來消息。

 

【通知一聲啊，哥結婚了，她非要嫁我。】

 

【哦。那她對你好嗎？】

 

【哪能不好嗎？她離不開我的。】

 

【我就是想問，我有一個朋友惹他老婆生氣了, 他老婆不讓他進房間怎麼辦？】

 

【確定是你朋友不是你？」

 

【那肯定，我老婆根本離不開我, 怎麼可能，我家庭地位很高的。】

 

我受不了了。

 

下床，走到門口，拉開門。

 

「別給我發信息了, 自己滾進來。」

 

陳家衍有點懵。

 

「你不會不知道跟你聊天的樹洞一直都是我吧？」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

 

他瘋了。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不要面子的嗎？」

 

「要跟我睡，還是要面子，選吧。」

 

「跟你睡！」

 

睡就睡, 兇什麼兇啊。

 

「不行，今晚你得安慰我，至少兩次。」

 

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