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媽媽說她是帶球跑的女主，必將帶著「天才萌寶」閃耀回歸，讓我的霸總爸爸追妻火葬場。

 

她說弟弟是「萌寶」，所以逼著我成為那個「天才」。

 

上廁所超過 5 分鍾會挨打，做飯不好吃會被罵。

 

為了成為武學天才，我被媽媽一腳踹到骨折。

 

我哭著說：

 

「媽媽，我就是個笨蛋，不是什麼天才啊。」

 

誰知媽媽比我哭的更兇：

 

「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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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媽媽頭上的喜愛值極速降到 0，緊張的說：

 

「那我把命賠給你吧，媽媽。」

 

1

 

媽媽說，小說裡的「天才萌寶」都是什麼計算機天才，醫藥天才。

 

她不要求我這麼厲害，就精通八國語言、武術超群就夠了。

 

「別這麼廢物，給我站起來，繼續打！

 

「下個月你們就滿五歲了，我也該榮耀回歸 A 市了。

 

「閃閃，你別讓媽媽失望，好不好。」

 

為了訓練我的武術，媽媽一腳將我踹飛在地上。

 

【我的骨頭好痛啊，媽媽。】

 

我不想讓媽媽失望，掙扎著往起爬，可就是爬不起來。

 

口水有點多，我吐出來一大口，竟是紅色。

 

「血，你流血了。」

 

ṭúₜ聽到媽媽叫喊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吐血了啊。

 

看著媽媽驚慌失措，我竟有些開心——

 

這樣媽媽就不會失望了吧？

 

「你個小賤人，還擱這笑？

 

「這麼小心思就這麼深了啊，還敢吐血嚇我。

 

「我就知道女人就沒幾個好東西。

 

「這麼笨還耍心機，給我去反省反省。」

 

我被媽媽提溜到小黑屋。

 

窗子被媽媽封S了，見不到光，門也馬上要被關上了。

 

雖然我進來了好多次，但我還是好害怕。

 

我連忙掙扎著爬到媽媽腳邊，摟著她的腿。

 

「媽媽，我沒有耍心機，我沒有嚇你，我不是故意笑的，你別關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什麼叫耍心機，什麼是小心思，什麼是賤皮子。

 

但我會看媽媽的表情。

 

她說這些的時候滿眼都是嫌棄。

 

我不想讓媽媽嫌棄我，可我沒有做到。

 

媽媽的表情有些變化，她有些高興，還有些我看不懂，但更多的還是嫌棄。

 

「行了，別裝可憐了，我可不是男人，不吃你那一套，好好反省吧。」

 

媽媽一下把我踢開，重重關上了門。

 

這個黑乎乎的房間，隻有門縫透進來一點點光，像是隨時會衝出來一個怪獸把我吃掉。

 

我熟練的縮在牆角，靠著牆我就沒那麼害怕了。

 

這裡可以聽到一點點媽媽和弟弟的聲音，讓我不至於被世界拋棄。

 

我聽到弟弟在看動畫片，他笑得好開心啊。

 

媽媽總讓我好好照顧弟弟，說弟弟是我們的希望。

 

可我不明白，他比我還笨，還總是笑話我，搶我的雞腿吃，怎麼會是希望呢？

 

希望應該像太陽公公一樣暖洋洋的啊。

 

2

 

「寶寶，吃飯啦～」

 

媽媽的喊聲把我叫醒了，過ƭų₉了這麼久了啊。

 

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

 

可惜，媽媽叫的不是我。

 

她一般叫我「閃閃」，隻有弟弟才是「寶寶」。

 

可我也想當媽媽的寶寶。

 

我問媽媽能不能也這樣叫我，媽媽聽了就笑，笑得我很不喜歡。

 

「呵，沒『把』的東西還挺會爭寵。」

 

可我不懂「把」是什麼，別人都有「把」嗎，媽媽也有「把」嗎？

 

難道我是一個沒有「把」的殘疾人，所以媽媽才沒那麼喜歡我嗎？

 

我不敢再問。

 

隻能在媽媽喊弟弟的時候，偷偷地，偷偷地在心裡應一聲。

 

也不知道媽媽今天叫的什麼外賣，會給我點一個饅頭還是米飯。

 

平時都是我做飯的。

 

我被關小黑屋的時候，媽媽就會叫外賣，然後會給我一個饅頭或者白米飯。

 

媽媽說這是懲罰，不然吃的太好了我就不知道反思了。

 

我不知道要反思什麼，隻好乖乖聽話，可能我真的是個大笨蛋吧。

 

「媽，那個小笨蛋怎麼不來吃飯，她今天又犯錯了啊？！」

 

聽到弟弟問起了我，我有些開心，是我錯怪了他，下次我主動把雞腿給他。

 

「是啊，她個廢物，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回去打臉。

 

「我可是聽說了，Ţũ̂¹你爸那個女兒法語學得可好了。

 

「她這麼笨怎麼能比得過人家？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不上進的廢物。」

 

這是我第無數次聽到爸爸的消息。

 

我知道他是個很有錢的霸總。

 

我不知道什麼是霸總。

 

我隻是對爸爸家的妹妹很是好奇。

 

她是不是和我一樣是個沒有「把」的笨蛋小殘廢呢？

 

那我是姐姐，可要好好照顧她。

 

弟弟聽到罵我，哈哈大笑：

 

「媽，我就說她是廢物，以後不許她吃雞腿，所有的雞腿都是我的。」

 

「好好好，都是你的。

 

「我的乖寶寶呀，還好你爭氣。

 

「你記得，顧家的家產以後可都是你的。

 

「你到時候可要把那狐狸精母女倆給我趕出去。

 

「我和你爸才是一對，她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媽媽越說越高興，弟弟也高興地應著好，隻有我不太懂。

 

媽媽說，爸爸和那個狐狸精姨姨結婚了。

 

我記得媽媽看的劇裡都是——結了婚的姨姨去打叔叔懷裡的姨姨，還要說「我打S你個小三」。

 

要這樣說，媽媽好像才是小三啊。

 

可爸爸好像並沒有抱媽媽。

 

我不太懂，肚子實在太餓了，我有點想不出來。

 

他們終於吃完了，媽媽扔進來一包東西，好香~~

 

我在黑暗中摸索著。

 

他們今天吃的漢堡！

 

好香啊，雖然隻是兩張漢堡皮，但我覺得好香好香。

 

3

 

感覺過了好久好久，我的骨頭都沒有那麼疼了。

 

我掰著手指頭數了好久，今天是第八天了，我要被放出去了！

 

果不其然，媽媽打開了門。

 

「知道錯了沒有？」

 

早上的光線並不刺眼，可我太久沒見太陽，眼睛很是難受。

 

我不敢閉眼，拼命睜大眼睛：

 

「我錯了媽媽。」

 

媽媽很是開心。

 

「知道錯了就好。

 

「閃閃，媽媽也是希望你能出息，有本事的孩子才有人喜歡呀。」

 

我想要有本事，想要讓媽媽喜歡我。

 

可是媽媽，沒有本事的媽媽，寶寶也會喜歡她，隻因為那是媽媽呀。

 

適應了光線以後，我趕快去準備早餐。

 

三個人要最少兩個主食，兩個稀飯，兩個小菜，不然媽媽會生氣的。

 

剛開始我會得少，早上隻能燒個稀飯，煎個蛋，把冰箱裡的包子拿出來一熱。

 

那時候，媽媽天天打我。

 

她說我沒有用，這麼懶，以後怎麼找個好婆家，爺爺奶奶他們都不會喜歡我的。

 

我不想找婆家，我隻想和爸爸媽媽一個家，永遠永遠。

 

可我不敢再說，媽媽的巴掌好疼。

 

經過一年的磨練，我現在會很多了。

 

會烙餅，會蒸饅頭，會炒菜……

 

我有些驕傲，爸爸一定會很喜歡我，然後讓我們和狐狸精姨姨和妹妹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上次媽媽生日，我給她做了好多她喜歡的菜——糖醋排骨、菠蘿咕嚕肉、白灼蝦、紅燒肉、豆角茄子、蒜蓉菜心、酸辣土豆絲，還有一個皮蛋湯。

 

我覺得媽媽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就可以問問她，能不能叫我一聲「寶寶」了，我想大聲地應一聲。

 

可媽媽很生氣。

 

ƭûₔ她拍了飯的照片，還拍了我的背影，發到網上說：

 

【誰家的姑娘怎麼會浪費糧食！】

 

媽媽，我好不容易學會這麼多菜了，以為不用再挨罵了，你為什麼又開始嫌我做太多了呢。

 

網上的姐姐和姨姨也說我是個聽話的小孩，會做這麼多菜了，應該誇一誇我的。

 

可媽媽很生氣，她在網上說她掙錢有多麼不容易，我們吃不完這麼多，這是浪費她辛苦掙得錢。

 

我有些疑惑，我記得媽媽從來沒去掙錢啊？

 

我聽她和別人打電話時說過，她現在花的是爸爸給的分手費。

 

我們 5 歲回 A 城，因為小說裡總是 5 歲的天才寶寶來撮合爹媽。

 

另一方面，就是分手費要花完了。

 

唉，媽媽可真難懂，比那些叫法語意大利語的小蝌蚪還難理解。

 

我不喜歡學那些，可我喜歡媽媽。

 

我永遠記得媽媽偶爾心情好了，會抱著我說：

 

「閃閃，媽媽是愛你的，媽媽隻是怕爸爸不喜歡你。」

 

媽媽的懷抱真的好溫暖，讓我可以忘記她打我罵我，依舊盼著她能喜歡我。

 

所以，我現在已經摸出了給媽媽做飯的規律，我相信媽媽會喜歡我的。

 

4

 

生日當天，媽媽給弟弟買了一個小蛋糕。

 

我可以跟著一起許願，但不能吹蠟燭。

 

我在心裡默默許願：

 

【希望爸爸能喜歡我。

 

【希望我們一大家子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最後一個最重要，希望媽媽也能喜歡我。】

 

最後一個願望我每年都許。

 

可能是因為沒有吹蠟燭，所以一直沒實現。

 

聽說「霸總」就是有很多很多錢。

 

那我希望明年爸爸能買兩個小蛋糕，或者兩根蠟燭就好。

 

弟弟和媽媽分完了大部分蛋糕。

 

我正準備去吃掉剩下的那點，弟弟卻迅速把它整個砸在了地上。

 

我咽了咽口水，在心裡安慰自己：

 

【閃閃，沒關系，你是五歲的大孩子了，不能那麼饞了。】

 

弟弟在一旁笑著：

 

「沒用的人不許吃蛋糕。」

 

可我明明學會了洗衣服做飯，會收拾房間，語文和數學我也學得很好，我隻是武術不好，學不會那些外語。

 

弟弟才沒用呢，他連襪子都不會洗，他到現在連 2+2 都算不清楚。

 

可他有「把」。

 

我沒「把」，所以我就是個沒用的東西嗎？

 

我為什麼是個沒「把」的殘疾人。

 

「傻不傻，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去收拾掉。」

 

媽媽見我愣在那裡怒吼道。

 

我不敢再想，連忙收拾好了家裡。

 

明天，我們就要回 A 市了。

 

媽媽總說爸爸很愛她。

 

明天我就能見到爸爸了，爸爸也會嫌棄我是沒「把」的人嗎？

 

可我沒想到，見到爸爸會是這種方式。

 

5

 

房裡的東西基本都不要了。

 

媽媽隻帶了幾件衣服和弟弟最喜歡的玩具，我們就趕往了 A 市。

 

我想帶上我的小布老虎，那是出生前媽媽給我的禮物。

 

出生以後，沒有「把」的我就再也沒有禮物了。

 

可媽媽說裝不下，不讓我帶。

 

車車把我們直接拉到了 A 市幼兒園。

 

電視裡我們這麼大的孩子都是上幼兒園的。

 

可之前媽媽從沒讓我上過，她都是讓我自己上網課。

 

能見到爸爸真好，媽媽都要開心的要送我們上幼兒園了。

 

誰承想，媽媽在 A 市幼兒園門口拉起了橫幅：

 

【顧安安是小三的女兒，她媽搶走我的丈夫，她搶走我女兒的位子。】

 

【顧安安不要臉，柳徵音狐狸精。】

 

來來往往的人異樣地看著我們。

 

「狐狸精」好像是誇姨姨長得好看，可「不要臉」不是好話，「搶」也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媽媽，我們能不拉這個嗎？

 

「好多人都看到了，他們會說妹妹壞話的。」

 

「妹妹？你叫她妹妹？

 

「你個白眼狼，養不熟的雜種。

 

「我好吃好喝供你養大，你這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啊。

 

「你倒是叫得親熱，有本事當她面叫，你看人家能不能答應。」

 

媽媽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我看到媽媽頭上突然有個紅色數字。

 

罵我之前是 30，罵我之後極速降低，一下掉到了 10。

 

前面還有三個小小的字：【喜愛值】。

 

這是什麼意思？

 

媽媽對我隻有這麼一點點愛嗎，我不信。

 

我SS盯著媽媽頭上的數字，希望它高些，再高些。

 

媽媽可能誤會了，她罵了句：

 

「你個小雜種，還敢瞪我？」

 

然後她就想再踢我。

 

忽然被一個男人攔住了。

 

我認出來了，這就是我的爸爸。

 

我開心地喊他：

 

「爸爸，你來接我們回家啦！」

 

他嫌惡地瞪了我一眼：

 

「碰瓷啊小孩兒，你胡叫什麼。」

 

爸爸也嫌棄我，「把」到底是什麼？

 

爸爸一眼就發現了我是個沒有「把」的殘疾人，也不喜歡我了，他都不願意認我。

 

他又看向我媽：

 

「你是……林嬌嬌？

 

「你們在安安的幼兒園鬧什麼？」

 

「保鏢，把這些橫幅給我撤了。」

 

媽媽沒有阻攔，反而很是激動。

 

「斯年，我就知道你真的愛我。

 

「我們都五年多沒見了，你還記得我。」

 

「你看，這是我們的兒子，長得多像你啊。」

 

媽媽激動地把坐在一旁捧著手機看動畫的弟弟拉過來，往爸爸眼前直湊。

 

「林嬌嬌，你胡說什麼，我和你哪有兒子。

 

「我看你是發癔症了吧。」

 

爸爸看上去很是生氣。

 

我低下頭，抑制住自己的笑——

 

原來有「把」也沒用啊。

 

6

 

一個美麗的姨姨把我拉了起來，溫柔的問我：

 

「小朋友，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她看著我劃破的手，輕輕地吹了吹氣。

 

風輕輕柔柔，像媽媽的懷抱一樣溫暖。

 

「不疼了，姨姨，你是仙女嗎？」

 

我感覺好神奇，姨姨吹得那幾口氣，我的心都沒有那麼疼了。

 

她笑了笑，像是媽媽說的希望。

 

我看愣了。

 

媽媽很是生氣，一把把我拽到身後。

 

「柳徵音，你個狐狸精別擱這兒裝好人。

 

「你要是真關心她，你就把斯年還給我們，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原來這就是狐狸精姨姨。

 

不對，聽媽媽的語氣，狐狸精好像也不是好話。

 

她真溫柔，我要是爸爸，可能也會喜歡她。

 

姨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弟弟，看上去有些傷心。

 

「顧斯年，你是不是要給我個解釋。」

 

爸爸看上去更傷心。

 

他連忙湊到姨姨身邊，像狗狗一樣撒嬌：

 

「音音，你相信我，我是無辜的。

 

「認識你之後我有多潔身自好，你是清楚的啊。」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姨姨接走了妹妹，把我們都帶到了一家咖啡館。

 

妹妹看上去好小，就是臉白得有些透明，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她察覺到我在看她，對我笑了笑，這也比弟弟像希望。

 

「顧斯年，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結婚之前你可是說過沒有私生子的。

 

「這兩個孩子比我們安安都大了。」

 

姨姨語氣有些激動，質問爸爸是怎麼回事。

 

她見我愣愣地看著她，又看向妹妹：

 

「小張，把孩子們帶下去吧，他們還小，不該聽這些。」

 

媽媽很是激動：

 

「你個狐狸精暴露了吧，想把我孩子帶哪兒去。

 

「你就是想搶走我的兒子，然後又逼我離開 A 市，對不對？

 

「斯年，你看啊，這個女人有多惡毒，她要傷害我們的孩子。」

 

她強硬地把弟弟摟到懷裡。

 

「寶寶，快讓爸爸給你做主，快喊爸爸。」

 

「爸爸，你快把那兩個狐狸精趕走，我要回顧家，我要吃飯！」

 

弟弟哭鬧起來。

 

姨姨看起來很是生氣，但還是讓小張叔叔叫了幾份蛋羹。

 

我們三個小孩子坐在一邊吃著。

 

7

 

在媽媽嘴裡，她和爸爸是被奶奶拆散的苦命鴛鴦。

 

現在有了兒子女兒，奶奶一定會同意她進門，趕走姨姨的。

 

媽媽得意地瞥向姨姨和妹妹。

 

我看到她頭頂的喜愛值竟又回到了 30。

 

怎麼，我這個女兒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嗎？

 

而爸爸大呼冤枉，他承認遇到姨姨前是花花公子，可從來都是錢貨兩清，不許那些女人懷孩子的。

 

現在更是潔身自好，真的不管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