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震區被困,我因重傷羊水破裂。
早產的女兒也隻剩一口氣。
我給丈夫打電話,讓他見孩子最後一面。
“江婉瑜,知道嗎,你每次撒謊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今天我要陪淺淺練靶,一天不騷擾我,你心裡就難受是不是!”
聽著電話裡不耐煩地怒音。
這一次,我沒有如從前那般哭訴解釋。
“明白了,以後……我都不會再來騷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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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拖著劇痛的身體強行出院後,我回家整理了女兒的遺物,打算葬禮時一並燒給她。
床下放著一個小木箱,裡面裝滿了我做給雲朵的嬰兒服。
其中有隻小襪子縫了一半,針腳歪歪扭扭的。
是得知洛少淮的初戀兼青梅裴淺回國後,我拆了又縫,縫了又拆造成的。
洛少淮推門進來時,我正努力地將襪口縫齊。
男人的目光越過我,瞄了眼木盒裡其他針腳細密工整的小衣裳,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襪子,嗤笑說:
“好醜,原來你之前一直都在濫竽充數啊……”
若是換作從前,我一定極力反駁。
因為我不希望洛少淮眼中的自己,是無能又愛撒謊的形象。
但如今我不在乎了。
於是我保持沉默,繼續縫洛少淮口中那隻醜襪子。
過分冷靜的態度大概是惹惱了洛少淮,他黑著臉哼了好幾聲,才說:
“你在生氣?你怎麼好意思生氣的!”
“都說了淺淺最近有拉練賽,需要我指導打靶,你還一個勁兒打電話過來騷擾,你讓她和隊裡其他人,怎麼看我這個指導員。”
“我隻給你打過一個電話。”我顫著雙手按上小腹,垂眸道:“想讓你見女兒最後一面的電話……”
洛少淮聞言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淺淺私下見面,但也沒必要拿孩子的生S來當借口吧?”
我沒有反駁。
我已經累了,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他爭辯了。
可洛少淮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忽然勾唇笑了起來。
“嘖,婉婉,你這麼鬧騰是因為吃醋了吧?覺得我和淺淺會舊情復燃?”
他說著硬擠過來,抬手摸我扁平的小腹。
孩子五個多月,但我身體不好,並沒有顯懷。
所以洛少淮不相信,也不會發現我們的雲朵已經不在了。
思及此,我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即便他發現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縱使有,我也不期待了。
“哼,你們科室那姓傅的小白臉,還胡呲勞什子的孕婦要均衡飲食……瞧瞧,你這肚子是一點兒都沒見長。”
洛少淮跟著撇嘴,似是吃味地說:
“真不知道他一個外人,到底給你耳朵裡吹了什麼風,讓你這麼相信他的話。”
不想洛少淮把髒水潑向無辜之人,所以我沒有回應。
看我不說話,洛少淮大概以為我還在氣頭上,他從背後環住我,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討好與繾綣。
“婉婉,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和你發脾氣的,你也知道洛裴兩家是世交,老頭子攥著我的前途,所以我不能放著他老戰友的孫女不聞不問……”
可我聞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也看到了他軍大衣上沒擦幹淨的口紅印。
裴淺是洛少淮無疾而終的初戀,即便沒有洛爺爺的這層關系,他也不會放任裴淺不管。
座機電話這時響了。
我像是被人敲醒,推開洛少淮去接電話。
裴淺嬌軟的嗓音跟著傳來。
“少淮哥,你今天好壞啊,一直不喊停,都把人家磨破皮了啦”
02
“我是江婉瑜。”
對面沉默了幾秒,跟著清嗓子正色道:
“呃……婉瑜姐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少淮哥一直催著我打靶,害得我虎口都被槍杆子磨皮了。”
我沒有說話,轉手將電話交給洛少淮。
不知道裴淺說了什麼,洛少淮掛斷電話後匆忙穿起外套。
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是要去找裴淺。
望著男人果決推門的背影,我沒忍住開了口。
我想賭。
賭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
“少淮,我肚子疼……這次,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肚子疼去醫院啊,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大夫。”
洛少淮無語到失笑。
“婉婉,為人妻子應該體諒丈夫的,這種時候別讓我為難好嗎……歸根結底是我害淺淺受傷的,所以我必須負責到底,我得去看她。”
可從裴宅出發,不出五分鍾就能到市醫院,再者這裡距離裴宅,足足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而且我也沒有撒謊,我是真的感覺肚子很疼。
震區醫療資源不足,人手更不足。
同事當初為我做引產手術的時候,既沒有麻藥,也顧不上清理幹淨創口。
所以我腹內的傷口發了炎,會時不時作痛,需要按時做刮宮治療。
我看向洛少淮,眸色黯淡說:“我需要你,我不想你走。”
洛少淮蹙眉。
“別鬧……我把司機和車留給你,你是護士,對醫院熟門熟路,自己去看效率更高。”
他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按著作痛的小腹,我露出絕望的苦笑。
“洛少淮,我堅持不下去了……”
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03
司機送我去了醫院。
清創手術是科室的副主任醫師,洛少淮口中的小白臉傅寒做的。
許是看出我的窘迫與痛苦,清創過程中,傅寒很貼心地找話題寬慰我。
回去後,我繼續縫雲朵的小襪子。
可它像是被人施了某種魔咒,無論我如何補救,都隻能縫出歪歪扭扭的線條。
“對不起……對不起小雲朵,是媽媽沒用,媽媽好笨……什麼都做不好,誰也留不住……”
我抱著女兒的小襪子,倒在床上放聲痛哭。
再度睜眼,夜幕降臨。
洛少淮踏著滿身寒氣歸來,見我雙眼通紅,眉毛揚得很高,眼中帶著些竊喜的得意。
“婉婉,你不會還在吃醋吧?”
我沒有說話,頂著哭道酸澀的眼眶,低頭繼續縫那隻小襪子。
洛少淮嫌棄地嘖了聲。
“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和淺淺沒有可能的,更不會跟你離婚。”
他說著從軍大衣口袋掏出油紙包,討好地遞到我眼前。
裡面是幾塊涼透的驢打滾。
可洛少淮不知道,其實我根本不喜歡吃甜食。
當初是因為不想辜負他的心意,才會一直照單全收。
看我一直盯著冷硬變形的糕點,洛少淮像是想到了什麼,自嘲地笑。
“畢竟你是洛老太爺欽點的少夫人,而我隻是洛家任人捏圓搓扁的私生子,我哪兒有資格和你離婚,討好你還來不及。”
洛少淮有兩把刀。
一把叫“裴淺”,一把叫“我欺騙了他”。
有裴淺的存在,我才會不斷犧牲原則與自尊,無下限討好他、向他索求愛。
又懂得在我將矛頭指向他時,提醒我記得自己是個隱瞞身份,“欺騙”他感情的騙子,根本沒有任何指摘他不對的資格。
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身世的啊。
這時電話又響了。
洛少淮推開我,急匆匆跑去接。
“不用謝……你嫂子愛我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因這點兒小事就生氣,嗯……你別瞎操心。”
我隱約聽見了裴淺的聲音。
“少淮哥,你怎麼能把那包驢打滾帶回家給婉瑜姐呢,要是被她發現那是我吃剩的……”
“發現了又怎麼樣,又沒讓她吃到口水。”
洛少淮壓低聲音,語氣裡全是得意。
“何況我對她已經夠好了,出門還惦記著她喜歡吃甜的呢,她應該知足了。”
我摸著小襪子上歪扭地走線,沒有說話。
04
隔日,我去醫院辦理女兒的S亡證明。
排隊途中,因為身體不適險些暈倒,是背後一位好心的男同志扶住了我。
我轉頭,發現是傅寒。
“傅主任,謝謝……”
“客氣了。”傅寒打量我,跟著輕聲說:“江護士臉色不太好,需要我扶你去休息室嗎?”
我感激地搖了搖頭,誰知沒走幾步,便兩腳一軟癱了下去。
身後的傅寒疾步跟上,將我打橫抱起,放到了旁邊的休息椅上。
在這個男女當街拉下手,都很有可能被紅袖章訓斥的年代,傅寒的做法簡直是離經叛道!
我故而驚得睜大了眼睛。
“放心,若是有人問起來,我會幫江護士解釋的。況且誰都有需要休息的時候,一味地逞強,隻會傷害自己的身體,反倒得不償失。”
望著男人關懷的臉,我忽然起了洛少淮。
他厭惡著洛家,卻又仗著洛家的勢力一路高升。
所以洛少淮和洛家那些大人物一樣,無時無刻不在訓誡鞭笞著我:
你是洛首長的孫媳婦,是洛指導員的愛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洛家的臉面。
不能給洛家丟人,不能喊累,必須足夠優秀才能配得上洛少淮,成了我這十年來的座右銘。
我看著他,怔怔地問:“我、我也能休息的嗎……”
似乎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問題,傅寒頓了頓,隨即溫柔笑道:
“當然,沒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健康更重要,人正是因為先會自愛,才能有力氣去愛人不是嗎。尤其做我們這一行的,必須保護好身體,才能更好地服務人民。”
傅寒的話令我醍醐灌頂。
更讓我深刻意識到,丈夫這一角色,不該隻在乎我飛得高不高,更要關心我飛得累不累。
可這一點,洛少淮從來做不到。
不知怎的,我忽然覺得胸腔裡醞釀了數年的委屈全湧了上來,瞬間痛哭起來。
傅寒很有耐心地在旁開導,還繞遠路幫我接了熱水暖肚子。
“謝謝你傅主任,謝謝……”
“雖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但是能幫助到你我很開心,也希望你能從此振作起來。”
傅寒將搪瓷杯遞給我。
霍詢的那隻貓我養了五年。 可今晚它還是在我進門時突然咬傷我。 坐在去醫院的車上,我忽然就想明白了。 有些貓是養不熟的。 貓如此,人也一樣。 所以回家後,我跟霍詢提了離婚。 他擰眉,不解地問我:「就因為貓咬了你?」 「嗯,就因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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