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賀挺喘著粗氣咬住我的耳垂，嘶啞地說：「小乖，哥哥今天可溫柔不了。」

 

我繃緊了身體。

 

「放輕松。」

 

他握住我的手，一路向下。

 

「來，哥哥教你。」

 

空氣又燥又熱。

 

「小乖，我是誰？」

 

「是哥哥……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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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男人！是小乖的男人！」

 

他眉頭緊鎖。

 

一點點陷入緋色的泥潭。

 

終於，我哭出了聲。

 

他仰頭闔眼。

 

汗珠自下颌滴落溝壑。

 

在最後一陣輕顫過後。

 

愛情破蛹成蝶。

 

等我醒來時已天光大亮。

 

賀挺倚靠在床上瀏覽時事。

 

見我睜眼。

 

他立馬湊了過來。

 

我渾身酸痛，恨不得咬他兩口出出氣。

 

「沒良心啊，誰昨晚勾著我的腰求我再來一次的？」

 

我：「……」

 

他看到我的反應更得意了。

 

遒勁的肌肉繃得很緊。

 

熱氣一股股地往我耳朵裡鑽。

 

「小乖，你軟得讓哥哥想S。」

 

賀挺長得文質彬彬，沒想到說起葷話來這麼得心應手。

 

「賀挺！！你這個臭流氓，不許碰我！」

 

我對他拳打腳踢。

 

賀挺左劈右擋。

 

「小乖不鬧了，哥哥今天就帶你回家見家長，嗯？」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不過哥哥，你會不會被賀伯伯揍啊？」

 

賀挺摸摸鼻子：「說不好。」

 

「那怎麼辦吶？」

 

看到我緊張的樣子，賀挺嘴角的笑意漸漸放大。

 

我又羞又惱。

 

「哥哥，你又捉弄我！

 

「這回是哥哥不當人，被打也是應該的，小乖一會兒躲遠一點。」

 

10

 

「賀挺！你再說一遍！你要娶誰？」

 

客廳一片狼藉，文房四寶散落得到處都是。

 

他雙膝跪地，嘴角泛青。

 

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咬著牙吐出兩個字：「楚媛。

 

「我要娶她，真心的。」

 

賀伯伯一愣，隨即聲如洪鍾。

 

「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出了家門，你要怎麼玩老子管不著，楚楚才多大！你就惦記上了？你把我放在哪裡？把你楚叔放在哪裡？我告訴你，賀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你的那些花邊新聞，我都替你臊得慌，還有臉說要娶楚楚。」

 

我小聲地開口：「賀伯伯，那是小報記者亂寫的。」

 

他一臉恨鐵不成鋼，「楚楚啊！你可長點心吧！小報記者亂寫也得有素材啊，你看看這S小子最近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每天弄得油頭粉面，花枝招展的，是過日子的料嗎？也不知打扮給誰看！我呸！」

 

說完狠狠瞪了賀挺一眼。

 

賀謙國是典型的艱苦樸素的創一代，日常就是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平日最看不慣小年輕打扮得像個花孔雀。

 

我有點心虛：「賀伯伯，他……他打扮給我看的……」

 

賀謙國：「……」

 

忽然：「好啊！你是看楚楚年紀小，就來勾引她吧！賀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髒東西！」

 

說著又要上手。

 

「賀伯伯，你不要打哥哥，是我不好。」

 

「楚楚別怕，是不是這小子逼你了？有賀伯伯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這時傳來一陣尖厲的聲音。

 

「老賀！有你這麼打兒子的嗎？要我說，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

 

我臉色慘白。

 

「你閉嘴！」

 

「媽！」

 

賀挺和賀伯伯同時出聲。

 

賀伯母面露不悅，看向我的眼神滿是鄙夷。

 

賀伯伯陰著臉開口：

 

「你再多說一句就給我回老宅待著！

 

「楚楚，你跟我來，你爸爸一會兒就到。

 

「你就在這裡跪著！」

 

我們一走，賀母就拿著藥油心疼地給兒子擦藥。

 

絮絮叨叨地開口。

 

「咱們賀家想要什麼樣的女孩子沒有，你怎麼就偏偏看上了楚媛？

 

「我早看出了她心思多、不安分，特別是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看，誰受得了？

 

「跟媽說實話，是不是她勾引的你……」

 

賀挺面無表情：「是我勾引的她。」

 

賀母：「……」

 

「哄她開的葷。」

 

賀母：「……」

 

「我還用了強。」

 

「兒子……你……你……是真的不當人啊？」

 

11

 

等我爸到的時候，賀伯伯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大哥，你說什麼？誰要娶楚楚。」

 

「老楚，你這耳朵怎麼回事兒，我兒子！賀挺！想娶楚楚！」

 

「Ber，你兒子那麼大年紀怎麼娶我女兒？」

 

「可不咋地！所以我才罵他畜生。還有楚楚，真是啥也不懂，被那花孔雀哄得五迷三道的。你麻溜兒地把人帶回去，我再下去給這小子補兩腳。」

 

一聽這兩人開口，我就頭大。

 

「爸！伯伯！賀挺哥隻大了我七歲！」

 

兩人齊刷刷回頭，不可置信。

 

「他隻大了你七歲嗎？

 

「我怎麼記得他給你開過家長會！你們真的隻差七歲嗎？

 

「這麼說楚楚你高中畢業了。」

 

我點了點頭。

 

「我都上大學了！賀挺哥對我是認真的，不是隨便玩玩。我也是真的想嫁給他。」

 

兩人還陷在七歲的年齡差裡沒緩過來。

 

賀伯伯看著自己的拳頭，再看看一臉堅定的我，喃喃開口：「隻差七歲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老賀，我看行！賀挺這孩子我打小看著長大的，放心。

 

「對楚楚更是沒話說，他倆要是成了，咱倆不就親上加親了嗎？」

 

這番話說得賀伯伯很是心動。

 

四目相對，共識達成。

 

賀伯伯激動得拖鞋都跑掉了，興奮地衝樓下喊道：「孩子他媽，快讓寶貝兒子起來！咱們一起商量下婚事！

 

「老楚啊，你對孩子可太不上心了！」

 

「我腦子不記事，左右有賀挺在！」

 

「說的也是，咱倆還是掙票子去吧。」

 

……

 

賀挺揉著青紅的嘴角, 一臉幽怨地看著他爸。

 

這是他引以為傲的俏臉啊！

 

賀伯伯眼神閃躲了一番, 又拔高了嗓門。

 

「怎麼, 老子打不得你？不早說你和楚楚隻差了七歲，怨得了誰？

 

「今後你要是敢欺負楚楚，老子還打你！」

 

我和賀挺的婚事就這樣胡亂定了下來。

 

番外

 

我叫賀挺。

 

我爸第一次把楚媛帶到我面前的時候, 我是真頭大。

 

我就沒見過這麼能惹禍的女孩子。

 

人沒豆芽菜大，就開始處處挑釁高年級同學。

 

結果和幾個顯眼包一起被關進了器材室。

 

我累S累活趕去救她的時候, 還在吹牛。

 

「楚媛，你哥哥真的回來救我們嗎？」

 

「包的, 我哥哥最疼我了，一準兒給咱們報仇。」

 

「你哥哥打得過他們嗎？」

 

「那當然！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哥哥！」

 

唔, 小丫頭講話還真是中聽。

 

我好像也不是很累。

 

撬開門的一剎那。

 

楚媛像一個炸彈滾進了我懷裡。

 

「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他們都欺負我！

 

「你要不幫我打他們，我就不跟你回家！」

 

我耳朵都要給她震聾了。

 

這麼小的人嗓門怎麼能這麼大！

 

結果我隻能去幫她出氣。

 

後來她一天天長大。

 

問題越來越多。

 

楚叔叔也不是個靠譜的。

 

聽我爸說他第一次去給楚媛開家長會因為呼嚕聲太大, 被轟了出來。

 

第二次因為在班主任的感恩教育上笑出了聲，又被趕了出來。

 

最後變成了我給楚媛開家長會。

 

我實在想不通，楚媛看起來那麼機靈的一個女孩子。

 

數學怎麼隻考了八分。

 

氣得我在家長會結束後，想把他們父女給S了。

 

十年過去了。

 

我還是沒有忘記老師是怎麼罵我的。

 

後來楚叔叔直接把楚媛丟給我了。

 

我從來沒有感覺我多了一個妹妹。

 

分明是多了一個女兒。

 

她第一次說喜歡我的時候。

 

我很氣憤。

 

她把我當什麼了？

 

畜生嗎？

 

腦子裡淨想著戀愛, 書能讀好才怪。

 

後來她更離譜, 居然去了亂七八糟的酒吧。

 

我一路飆車才把她抓回來。

 

誰知道她迷上了男模的八塊腹肌。

 

區區八塊，我又不是沒有，至於去外面找嗎？

 

盛怒之下，我強吻了她。

 

本意是想嚇嚇她。

 

讓她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裡。

 

但是她真的很香很軟。

 

那晚的夢比我要誠實。

 

我也是那天才意識到楚媛不再是一個小孩了。

 

而是一個女人。

 

是一個即將成熟的桃子。

 

隨時有可能被人摘走。

 

我甚至想好了。

 

她要是嫁給別人, 那我就和她一起嫁過去。

 

但是看到秦飛的那一刻。

 

我知道做不到。

 

既然是我心上的月亮，那我隻想獨佔清輝。

 

我帶她回了家。

 

這顆桃子已經成熟了。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我虔誠地向我的月亮跪了下去。

 

奉上了我引以為傲的肉體。

 

隻為求一個奔向月亮的機會。

 

她答應的那一刻，我內心狂喜。

 

她比我想象的還要軟。

 

小乖在我懷中有過一瞬間的失神。

 

我到底控制住了自己。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瞬間的失神為的是什麼。

 

我沒有想到, 她會瞞著我去面試。

 

我在她心裡難道就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嗎？

 

但是我也來不及想這麼多。

 

隻想把她從虎狼窩裡撈出來。

 

收拾完那群混蛋後, 這個小妖精在我懷裡哭得喘不上氣，可憐巴巴地引誘著我, 要我幫她。

 

腦海中欲念決堤。

 

多大點事兒，我賺錢不就是為了給她花嗎？

 

我承認我沒出息。

 

她玩我就像玩狗。

 

那晚，我真是做了畜生。

 

把她弄哭了一次又一次。

 

帶她回家時，我爸很生氣。

 

他覺得我老牛吃嫩草，下狠手把我打了一頓。

 

隻要能和小乖在一起, 打多少頓都行。

 

婚期定下來後。

 

我媽S活不同意。

 

我知道她不喜歡楚叔叔，連帶著不喜歡楚媛。

 

她說楚叔叔為了賺錢成天纏著我爸，大哥長，大哥短。

 

搞得她自己活像一個第三者。

 

小乖喊我哥哥的那個架勢, 和她爸如出一轍。

 

父女倆就是圖賀家的錢。

 

我嗤之以鼻。

 

有錢的人那麼多，小乖怎麼光找我不著別人？

 

她一定是愛慘了我。

 

唔～還有我的腹肌。

 

我媽又說她眼睛不安分, 會勾引男人。

 

這點我不好反駁。

 

但是她終究會知道。

 

楚媛的眼睛不僅會勾引男人，還會勾引女人。

 

況且, 我也會勾引她。

 

我知道她有多喜歡我下跪的樣子。

 

不管我媽願不願意, 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後來我看到她，一個六旬老太，對著撒嬌的小乖發呆。

 

我才知道我沒出息的毛病隨了誰。

 

她甚至熬夜追小乖演的偶像劇。

 

以自己高血壓為由逼楚媛給她劇透。

 

因為不滿吻戲借位拍攝在網絡上大罵投資方下頭。

 

我沒告訴她, 投資方就是我, 下一場吻戲還是借位。

 

她親自下場，帶頭嗑兒媳婦和別的男人的 CP，又何曾顧過親兒子的S活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 許多記憶都慢慢模糊。

 

但我一生都忘不了，娶到楚媛的那天，我驕傲得像是打了一場勝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