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佑兒乖，母妃沒事……我們玩個勇敢的遊戲，讓李公公從你的小指頭上取點血可好？”南宮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的崩潰會嚇壞了佑兒。

 

蕭逸佑乖巧地點頭，直接將小指頭伸出，向李長青走去，“來吧！佑兒很勇敢！”

蕭瑾琰瞧著孩子小臉上的勇氣，眉宇間滑上一抹不忍。

 

但，很快那不忍全都變成了殘忍。

 

一想到自己養了三年，寵了三年的愛子有可能是一個奴才的孩子，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李長青取了蕭逸佑的指血滴入清水之後，又取了蕭遙的血，滴了進去。

 

除了看不見的南宮晴，殿上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須臾，那兩滴本相隔甚遠的血，竟一點點靠近，最後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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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晴！”蕭瑾琰忽地起身，一陣風地走下去，來到南宮晴身邊，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你有種！竟敢讓朕為你養野種！”

 

男人的雙眸被震怒染紅，除了憤怒，還有隱隱的羞恥。

 

“不！不可能！”南宮晴滿臉震驚，慌亂到不知所措。

 

佑兒是誰的孩子，她最清楚不過，又怎會和蕭遙的血液融為一體？

 

風初晴嫵媚的眸子裡，滑過濃重的陰冷毒辣。

 

南宮晴，你的S期終於到了！

 

南宮晴短暫的震驚之後，很快反應過來，在蕭瑾琰還未掐S她之前，艱難地說，“皇上明鑑，水，水一定有問題……佑兒，佑兒……”

 

蕭逸佑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哇”放聲大哭，“母妃，父皇，你放了母妃……”

 

李長青連忙控制住他，“殿下莫哭，殿下莫哭！”

 

聽到孩子的哭聲，盛怒的蕭瑾琰手上一松，放開了南宮晴，“再拿一碗清水來！”

 

“咳！”南宮晴大口喘氣，在地上爬著摸索著找孩子，“佑兒不怕，母妃沒事……”

 

很快，宮女又端上來一碗清水。

 

蕭瑾琰親自接過來，抬手狠狠一咬，便從食指上放出一滴血來滴進了碗中，“李長青，帶佑兒過來！”

 

眾人驚愕，皇上竟然取了龍血驗親！

 

李長青連忙帶著蕭逸佑過去，又在孩子的手指上扎了一針。

 

兩滴血融入水中，不僅沒有靠近，竟還像排斥一般，相隔得越來越遠！

 

“奸夫淫婦！”蕭瑾琰怒不可遏，“倏”地抽出旁邊侍衛的佩劍，一個用力，便甩了出去，“朕S了你們這一家三口！”

 

隻見那把劍疾速穿過大殿，直直地刺入了蕭遙的心髒處！

 

一劍穿心！

 

“噗……”蕭遙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嘴角上卻湧起一抹解脫的笑來，艱難地轉身看向南宮晴，“對……不起！”

 

剛說完，“噗通”一聲，倒地而亡！

 

蕭逸佑早已嚇得小身子不住顫慄，趁李長青錯愕的時候，掙脫開他，跑過去撲進了南宮晴的懷裡，“母妃，佑兒怕……”

 

“乖，佑兒，不怕，母妃在！”南宮晴用力將孩子護在懷裡，渾身卻止不住地顫慄。

 

蕭瑾琰S紅了眼，疾步走過去，用力抽出蕭遙身上的劍，殘忍冷冽地對南宮晴說，“賤婦！朕讓你先嘗嘗骨肉分離的痛苦，再S你！”

 

言落，手裡的劍便向南宮晴懷裡的蕭逸佑刺去！

 

第11章 不復相見

 

南宮晴看不到那閃著寒光的劍，但卻聽到了那劍呼嘯而來的聲音。

 

面上驟然一驚，她一把將懷裡的孩子推開，抬手準確地握住了蕭瑾琰刺過來的劍。

 

鋒利的劍滑過她的手，頃刻間，一滴滴染紅了她身上的月白色衣衫。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住！

 

蕭瑾琰怒目瞧著南宮晴那張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鄙夷地輕笑出聲，“朕以為你不怕S！”

 

南宮晴的手心已然被劍割出了深深長長的口子，疼得她背脊上一層層冒著冷汗。

 

“求……求皇上，準臣妾把話說完！”南宮晴一點點松開手，血肉模糊的手已然粘在了劍上，她用力一扯，收回了手。

 

鮮血淋漓的手顫抖著摸進廣袖裡，拿出了一枚金牌，揚起來示向蕭瑾琰的方向。

 

南宮晴提著一口氣，大聲道，“這枚免S金牌，是當年皇上逼退南涼入侵後，先皇賜予皇上的。當時，皇上當著先皇的面把金牌贈予了我。臣妾隻問一句，先皇這枚免S金牌，可否還有用？”

 

蕭瑾琰鳳眸一眯，“此免S金牌為先皇所賜，自是可用！”

 

南宮晴慘白的唇終於牽起，“臣妾S不足惜！隻求皇上放過我的佑兒……並答應臣妾，把佑兒送到宮外普通人家，讓他遠離皇宮，且不可告知任何人他的去處！”

 

一番話，似是用盡了南宮晴所有的力氣，到最後，她的身子哆嗦不已。

 

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她不是什麼右相之女，他也不是皇子，那麼他們是否可以一直做一對相濡以沫舉案齊眉的平凡夫妻……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小心翼翼步步驚心。

 

隻有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蕭瑾琰握著劍的手逐漸用力，猩紅的眸子微眯，咬牙道，“朕，答應你！”

 

聞言，南宮晴終於松了一口氣，伏地重重磕頭，“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臣妾謝皇上！”

 

扣完頭，她雙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提著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憑借敏銳的耳力，她微笑著一點點走近蕭瑾琰，“皇上，臣妾還有最後一句話……無論碧落黃泉，滄海橫流……抑或盛世長安，唯願來生，與君不復相見！”

 

蕭瑾琰擰眉看著一臉剛烈的女子，眉宇漸漸擰起。

 

隻見南宮晴倏地伸手，再次握住了蕭瑾琰手裡的劍身，帶動著他的手，用力刺向了她自己。

 

“噗呲……”

 

利劍頃刻間刺入她的心髒，南宮晴單薄的身子驟然一僵，嘴角卻漾起滿足解脫的笑意。

 

那笑容，那般悽涼，那般絕望……

 

又如盛開在疾風中的花一樣，瞬間凋零！

 

所有人全都愣住！

 

李長青不忍地轉過身去，捂住了蕭逸佑的眼睛。

 

蕭瑾琰素來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慢慢湧上了震驚，隻是還未反應，就見南宮晴的手再次用力，他手裡的劍竟直接穿過她的心髒，穿透了她單薄的身子！

 

“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南宮晴嘴角含笑，輕聲說完，輕飄飄的身子像一片枯葉一般落了下去。

 

軒，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真相！

 

那樣，便可永遠不會內疚，不會痛苦……

 

南宮晴徹底閉上了眼睛，心口嘴裡和鼻孔裡，汩汩冒著鮮血，S相極是慘烈！

 

旁邊立刻有太監上前檢查了南宮晴的脈息，面色一白，雙手伏地，“啟稟皇上，晴主子……斷氣了……”

 

蕭瑾琰手裡的劍“哐當”落了地……

 

第12章 即刻下葬

 

呵呵！很好！

 

這個滿嘴謊言利用他背叛他的女人，終於S在了他的手裡！

 

良久，蕭瑾琰才開口，“今日之事，誰敢透露出去半個字，S無赦！”

 

言落，男人欣長的身子默默地走出了大殿。

 

風初晴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毫不掩飾面上的得意之色，給還在殿上的南宮雲使了一個眼色，也離開了大理寺。

 

南宮晴S後，蕭瑾琰昭告天下，南宮晴身染惡疾，不治身亡，即刻下葬。

 

三歲的蕭逸佑被人秘密送出了宮，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裡。

 

蕭瑾琰之後便忙於政事，很少再踏入後宮。

 

南宮晴S後一個多月，便到了年末。

 

除夕這日，蕭瑾琰破天荒地出現在了空置已久的東宮。

 

如今後宮嫔妃寥寥無幾，皇子也沒有一個，東宮自然空了下來。

 

蕭瑾琰負手立在昔日太子妃寢宮殿外良久，才命李長青推開了殿門。

 

瞧著房間裡幾乎沒有變動過的物件擺設，蕭瑾琰隻覺心頭一陣空落。

 

書案上，搖曳的燭火旁，還有一副沒有落款的字。

 

那熟悉的字跡刺得蕭瑾琰雙眸一痛。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腦海裡，突然閃過昔日南宮晴坐在這裡寫字作畫時的模樣，每每都會讓他忍不住吟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李長青，陪朕去一趟皇陵！”蕭瑾琰忽而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