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你的資料。」他將我帶來的文件交還給我。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帶有衝擊力的濃顏,倏地笑了:「聞老師,要不我們打個賭?」
他表情稍稍有興趣:「什麼賭?」
我晃了晃手裡的資料:「這事兒我靠自己辦成了,咱倆找個時間深入交流一下?」
溫昕楠:「既然李小姐自己就能行,又何必找我?」
我眯了眯眼睛,找了個十足好的借口:「能花錢解決的事,何必多費腦筋。」
6
下午的時候和麗淨家化的創始人方麗約見面,地點是足浴養生會所。
會面後,蹭著麗姐的光點了個隻有 VIP 客戶才能點的頂尖男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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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十八歲,一雙狗狗眼委屈巴巴看著人的時候我見猶憐。
我打開手機相機正對著他,抽出他手中的腳踩在他的肩膀上,問道:「年紀這麼小,不讀書嗎?」
他可憐兮兮,大約是新來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甘願:「家裡條件不好。」
旁邊的麗姐立馬嗤笑一聲:「你們這裡的技師是不是培訓的時候都統一話術了?一個二個都是家裡條件不好。」
麗姐倒是瀟灑,身邊圍著三個不同類型的帥哥,肩膀胳膊還有腳都在享受。
那個按腳的黑皮寸頭單膝跪地,白色襯衫也掩蓋不住的肌肉線條,此時此刻眼神勾人得很,一看就是不想努力了。
從前我對這樣的地方嗤之以鼻,現在看來,我以前真裝。
「小栀,」麗姐享受著遞到嘴邊的水果,「咱明人不說暗話,你說能幫我教訓那個S千刀的,我信你,但我們在商言商,比起報仇,我肯定希望我麗淨家化賺大錢。」
我笑笑:「放心,一定讓麗姐你掙錢報仇兩不誤。」
說完,我將花了一中午擬好的採訪問答打印成的幾張 A4 紙遞給她。
作為國內小有名氣的策劃師,主要工作內容就是為中、小型企業提供方案用來提高它們的知信力和銷售力。
幹了近十年,各行各業都接觸過,手裡算是小有人脈。
所以拜託地方電視臺的人物訪談欄目讓方麗插個隊,在節目上訴訴苦水並不是什麼難事。
方麗是何馨蕊的父親,何強的前妻。
兩個人剛結婚,何強就在外面養起了小情人,方麗發現的時候,小情人的兒子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就比兩人的女兒小半歲。
爭爭吵吵兩年多,一直到何馨蕊出生,兩個人才離了婚。
這事兒不是什麼秘密,稍稍調查就能得知,但當年網絡媒體不發達,有錢老板養情人更不算什麼稀奇事,就沒鬧得盡人皆知。
現在,剛好利用利用。
出了足浴會所後整個人神清氣爽,不得不說,男技師不但長相養眼,按摩技術也好,以後一定多來。
剛伸了個懶腰,就收到誠邦醫藥化工繼承人的信息,是個 OK 的手勢。
我笑了笑,給他打字:【謝了。】
那邊很快回:【露個面就能白嫖一個首席策劃師的人情,是我的榮幸。】
一切就緒,靜待周四晚上的電臺採訪。
我看著不遠處的夕陽,彎了彎嘴角。
7
周五,我盛裝打扮在溫昕楠的辦公室裡等著,為了請他喝酒。
他先是皺著眉拒絕了。
但我今天就是格外地想跟他喝酒,他不點頭,我就不走。
他工作的時候真帥,眼鏡一戴,斯文敗類。
最後,他敗下陣,打破了他從來到點下班的記錄。
下午三點,我跟著他上了車之後,將之前在足浴中心拍的男技師的視頻發了朋友圈。
並配文:【酗酒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善良的我決定多照顧破碎的他。】
這個點,陳嘉柯手底下的研究生應該還在工位上摸魚。
果不其然,視頻發出去不過兩分鍾,熟悉的頭像和備注給我點了贊,半分鍾後又偷偷摸摸取消。
我和陳嘉柯相戀時,彼此默契地從不摻和對方的工作圈子。
也是何馨蕊舞到了我面前,我才在半年前一反常態,主動去接觸陳嘉柯的同事和學生。
給他的同事送一些茶葉和電影票,給他的學生買買奶茶小蛋糕,混個臉熟。
要是陳嘉柯敢無縫銜接,高低得讓他身邊人低看他幾眼。
同時也為今日的計劃鋪路。
我從不賭男人的良心,未雨綢繆才是我的習慣。
再之後,我給誠邦醫藥化工的繼承人發:【可以了。】
那邊回復我 OK 的手勢,半分鍾後,他將同陳嘉柯的聊天界面截圖給我。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正在開車的溫昕楠意味不明看了我一眼。
「你酒量怎麼樣?」我問他。
他抿抿唇,半晌,回:「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不怎麼樣好啊。
我眼睛不經意間斜向下瞟了一眼。
嘖,總是穿黑色西裝褲,難以判斷。
沒事,未雨綢繆嘛,當然什麼尺寸都買了。
現如今的社會,聽電臺的人太少了,地方電臺採訪類節目更加無聊,收聽率可能還不如經典老歌電臺。
所以昨天麗姐的訪談並沒有驚起水花。
但是沒關系,本身就先是給陳嘉柯看的。
還有後招。
陳嘉柯不聽電臺,也不怎麼八卦,想讓他知道何馨蕊頂著「小三之女」四個字,就得喂到他嘴裡。
我特意約了他關注過的幾個化工類公眾號將麗姐在電臺說的那點舊事寫成文章推送出來。
怕他忙到不看這些公眾號消息,我拜託誠邦醫藥化工的繼承人主動遞過去。
未來可能合作對象給你推文章,高低得看一眼。
與此同時,我將這篇文章轉發給了何馨蕊,挑釁道:【猜猜是誰將你的身世扒出來了。】
她大概要氣炸了。
會不會讓陳嘉柯回來教育我呢。
好期待啊。
這幾天陳嘉柯懲罰我似的沒回家,倒是方便了我將他所有東西都扔進垃圾桶。
順帶刪除了他的指紋鎖。
還有朋友圈的事情呢,陳嘉柯怎麼著都得回來質問我。
溫昕楠的酒量確實不行,兩杯倒。
將他推倒在客廳沙發上後,我不得不感慨,男人還是年輕的好。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我扔了個毯子給溫昕楠,套上一旁皺巴巴的衣服前去開門。
一開門,陳嘉柯就質問我:「你刪了我的指紋?密碼也改了?」
「嗯……」屋內響起一聲恰到好處的悶哼聲。
陳嘉柯立馬警覺,他眼神掃射著我露出來的皮膚後瞳孔驟縮。
他快步走進去,滿屋子的凌亂足夠讓他知道方才發生過什麼。
「李明栀!」他咬牙切齒,握緊的拳頭嘎吱作響,「你出軌?」
我語氣無辜:「怎麼能叫出軌呢?
「他得了一種病,得做,才能治。」
我努力控制自己臉部的肌肉不笑出來:「我心善,看不得他被病痛折磨。」
他爆發出極大的怒火:「李明栀,你要不想過可以直接說,你現在是做什麼?你點男技師還特意發朋友圈,學校裡認識我的都覺得我被戴了綠帽子,你現在還把男人帶回家!我看你真是瘋了!」
我歪歪頭不解地看著他:「我那條朋友圈也說清楚情況了啊,那個男孩子家世那麼悽慘,我在朋友圈動員一下大家多照顧照顧他生意,怎麼就成給你戴綠帽子了?
「你的思想好齷齪。」
他被氣笑了,眼白處蔓延出紅血絲,滿臉失望地看著我:「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隻是你為自己出軌所找的借口。」
我臉上的無辜被冷漠所替代,凌厲的目光想把他戳穿:「你都能信一個企業家的女兒大半夜下飛機沒人接,我為什麼不能信男技師家世悽慘,為什麼不能信一個男人得了一種需要女人的病?」
說罷,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勝利地笑:「陳嘉柯,這麼雙標,賤不賤吶。」
他頓時面如S灰。
8
陳嘉柯灰溜溜地離開。
我轉頭,溫昕楠靠著沙發坐在地上,胳膊肘借力在沙發上,彎著一條腿,看上去脆弱又無助。
我將他的衣服扔在他身上:「天色晚了,早點回去。」
他抬起頭看著我,一雙眼睛湿漉漉的,與平時的凌厲比起來,這會兒發紅的眼尾讓他看起來有些嫵媚。
「將我灌醉帶回家,欺負完了就趕我走,不怕我告你?」他聲音有些啞,聽起來綿綿的毫無威懾力。
我饒有興趣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來他是真心實意還是在跟我開玩笑。
小狐狸還挺老到,光看面色讓人猜不透。
我俯下身,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讓他仰視著我,眼裡帶著玩味兒:「咱倆的工作性質,在確定好獵物之後,都是要做背調的。
「所以,你的酒量好還是不好,我心裡有數。」
真好看吶。
這麼近距離地,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看著這張臉,讓人對剛才的事意猶未盡。
「我雖不是醫生,但也知道,男人喝醉了不會有別的心思。」我接著道,「剛剛你也挺享受的。
「第一次在你辦公室見你的時候你戴著口罩,追出來將資料還給我的時候把口罩去了,不就是想用這張臉勾引我嗎?」
看著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慌張,我有些雀躍,放開他的下巴後反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緊接著居高臨下看著他泛紅的側臉,緩緩吐出兩個字:「裝貨。」
事已至此,他也不裝了,低低笑出了聲,偏過頭用臉蹭著我的手背:「既然你都知道了。
「給我個機會。
「做三也行。」
我看著他的諂媚,輕笑一聲。
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男人才會乖。
9
衛元家化發了律師函,大致意思是廣播電臺和寫八卦文章的公眾號損害了企業聲譽。
何馨蕊特意通知我的,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她的得意洋洋:【等著吧,一定讓你好看!】
其實何強趕走原配扶小三上位就是件小事,現代社會,你不是明星或者膾炙人口的人物,大多數人對小企業家那點腌臜事不感興趣。
何強不會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估計是受不了女兒軟磨硬泡。
我找到麗姐的賬號,將這件事告訴了她。
此時此刻麗姐正在直播間奮力推銷著自家產品。
時代不一樣了,原先她想偏安一隅,可地方企業,衛元家化本身底子和口碑都有,她不但沒法與其對打,工廠生產線也年年在縮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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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出院那天,主治醫生送了他一本書,書裡夾著一張白卡,背面是一塊模糊印記,像是什麼圖案褪色,正面有一串數字,019。 當晚巷子裡的他出現在陌生碼頭,遇到了五個等他上船的人。 他們告訴他,那張白卡叫做——身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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