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是,姐姐身上滿是青紫,身下也流了很多血。
但姐姐頑強的活了下來。
我看著姐姐回憶起往事,她很平靜的訴說說她經歷過的絕望,讓我呼吸一窒。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哭的更厲害。
哭完後,姐姐問我:
“爸媽是怎麼S的?”
“媽是難產S的,她S之後就被爸扔在山上直接埋了,還怨她沒用……”
“後面,爸想把我也賣掉,山路湿滑,他摔下了山……”
“我見S不救……還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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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他活著……”
我輕輕的訴說著。
那天路上,我爸其實沒有摔S,他掙扎著想要爬上來,還讓我拉他一把。
我看著他,沒有動,我爸就對我破口大罵,罵我,罵姐姐,罵我媽,我撿起一根樹枝,狠狠的戳向他。
他吃痛,又往下滑了些,嘴裡還是帶著對我的咒罵。
我想起往日他對我做的事,以及媽S後他做的事。
惡從膽邊生。
撿起地上的石頭一下又一下的朝他扔過去,大的小的,隻要我能撿到的,都被我用來扔向他。
他還有力氣,撿起我扔過去的石頭又扔向我,但是啊,他在下面,最終沒扔過我。
我搬起了一塊稍大些的石頭,準頭很好的砸到他頭上。
他瞬間倒在地上,咒罵聲沒了,求饒聲也沒了,我的耳朵也清淨了,身上的傷也感覺不疼了。
“爸……你就在這裡……永遠在這裡吧,守著這裡,爛在這裡……還能給這裡做做養料……”
我繼續朝前走去,在一處岔路口前停下,坐在那裡啜泣,路過的村民問起,我隻是說爸讓我在這裡等著他。
村民覺得我爸應該是不會回來找我了,我不肯相信,後來,他們發現了我爸的屍體,那個時候,屍體已經有螞蟻在啃食了,偶爾還盤旋著烏鴉。他們覺得是我爸為了擺脫我,走的太急摔下的山。
6
“姐姐……”
姐姐聽完愣了半晌,我害怕她會因此厭了我,不安的喚道。
“你做的很好。”
我想,姐姐也是怨爹的吧。
片刻後,我掏出了被我縫在裡衣上的錢,對姐姐說要帶她走,可姐姐卻不願:
“不,我要在這裡等他,他說過,會回來娶我的。”
說起這個人時,姐姐的眼睛裡好像有了光。
“他?姐姐,是劉山說的贖了你的那個人嗎?他是誰?”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是英雄,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他真的會娶你嗎?”
“會的,我相信他。”
我這才知道,姐姐在最難過的日子子,遇上了那個她現在在等的男人。
“可姐姐,他在會所裡認識的你,他是去會所找女人的,找不需要負責的女人。”
我試圖勸說姐姐,不要相信一個去會所的男人。
“不是的,他是班長,去那裡找他手下的兵,老板知道來了個打仗的之後,就把我們幾個姿色最好的送去了他的房間,當時他見去的不是他要找的兵,還發了一通脾氣,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是我厚著臉皮要下的,我求他不要趕我走,會挨打,會挨餓,我說我會按腿揉肩,讓我在房裡按按腿揉揉肩也是好的。”
“他看我可憐,才將我留下,我和他就那樣過了一個晚上,什麼都沒做。他……是個好人。”
聽了姐姐的話,我知道,姐姐做的決定,我無法改變了。
那我就……陪著姐姐吧,
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那我陪你……一起等。”
從那以後,附近出現了一個賣糖餅的。
我每天做了糖餅出去賣,因為這裡的人沒吃過糖餅,所以每天也能賣完。
姐姐不想出門看到別人,她便負責在家裡幫忙做,我負責走街串巷吆喝。
日子也在我們的努力下過的越來越好。
劉山在這期間來過幾次,他喜歡上了我做的糖餅,每回來都要帶些走,我也不收他的錢,因為我不在的時候,是他在幫忙照看姐姐。
我很感激他。
他喜歡吃,我就多做點給他吃。
“這些日子,你不要出門賣糖餅了,外面不太平,可能要起戰事了。”
那天,我出門買了很多東西,劉山說不要出去,那我就不出去,就和姐姐守在家裡。
在某一天的夜裡,外面響起了巨大的轟隆聲。
打起來了。
我看著遠處山頭那邊火光衝天,槍炮聲響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漸漸安靜。
我和姐姐緊緊抱著對方,互相給著安慰。
在槍炮聲停了之後,透過門縫往外看,卻忘了,外面什麼都看不到,我們離巷口太遠了。
我又搬來架子,試圖爬到高一點的地方,也還是不夠高,隻依稀看到外面硝煙滾滾,空氣裡也隱約能聞到火藥和血的味道。
劉山來找我們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沾滿了髒汙,鞋子也破了洞。
他也摸起了搶,奔跑在槍林彈雨中。
“沒受傷吧?”
姐姐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我就是……想吃糖餅了,還有糖餅嗎?”
“哪還有糖餅,這幾天沒出門就沒做,那東西放久了不好吃。”
我笑著回他。
姐姐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我疑惑的看向她,她卻直接扭頭,姐姐怎麼了?
“你換身衣裳吧?太髒了,脫下來我給你洗洗,還有鞋,好像都破了,我看能不能幫你補補。”
劉山沒好意思,最後還是姐姐將他推進房裡,給他找了班長的衣服,他才照做。
手裡拿著他脫下的衣服和鞋子,我有些後悔了,他衣服都包漿了,鞋子也帶著臭臭的味道,也磨的有些厲害了,心裡想著要不給他重新買雙鞋好了。
衣服一扔進水裡,水就變了顏色,裡面還夾雜著一絲絲血腥味,我想,他們是不是每天都要穿著這樣的衣服,在戰場上S敵,應該很難受吧?
還有鞋子,這鞋子的味道更大,我總感覺我不幹淨了,以後做起糖餅來也會有味兒。
刷刷洗洗半天,衣服有衣服的樣子了,但是鞋子……我看著他鞋子上破的洞,嘆了口氣,補是補不好了,換一雙吧。
劉山一直在一旁局促的看著我忙碌,看到我對著他的鞋嘆氣,更加心虛了。
“劉山……要不你……換雙鞋吧。”
他頓時漲紅了臉:“我……我隻有這一雙鞋……”
我再次嘆了口氣,心裡盤算著讓姐姐幫忙給他做一雙應該問題不大。
7
晚上,我央著姐姐幫他做新鞋,姐姐在做的時候,時不時抬起頭看我,好看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姐姐不說,我就不問。
在上次敵人進攻失敗後,這些天我也挑起擔子出門賣糖餅了,隻是每回回家的時候,我都會順便帶些能夠存放的糧食回家。
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可是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
一天我賣完糖餅回家的時候,劉山怔怔的站在家門口,見我回來,直勾勾的看著我:
“二丫,還有糖餅嗎?”
我有些奇怪:
“賣完啦,我每天都會賣完才回來的,怎麼了?”
他笑的有些苦澀:
“我要走啦,打敵人去,我們收到命令,主動出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贏,想再吃口你的糖餅。”
“我……我都賣完了……我現在去給你做點,你帶著路上吃。”我心裡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不用了,我馬上就要走了,你……你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姐姐。”
末了,又在懷裡摸了摸,掏出一根兩頭掛著金色小球的紅頭繩:
“我……我看你的頭繩已經用很久了,就想著給你換一根。”
我看著上面的小球,小球好看極了,很輕,但是上面刻著花紋。
“你……要回來呀……回來了……就有糖餅吃。”
我有些難受,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些想哭。
他隻重重的點頭,又看了我半晌,最終笑著和我說:
“我會回來的,等我回來,我給你買更多的頭繩。”
劉山沒騙我,他真的走的很急,當天晚上,他們就走了。
我躲在後面,遠遠的望著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我的眼睛跟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們變成一個個黑點,直到再也看不見。
自古以來,戰場上S敵就沒有不見血的,這場戰爭,我們已經S了很多人了,每天抬進城的,不是少了胳膊就是缺了腿,他們也都是我這般大的年紀,甚至還有更小些的,他們痛苦的嚎叫,痛的整夜整夜睡不著。
我現在白天賣糖餅,晚上拉著姐姐去照顧傷員,想著盡自己的一份力,他們在前線S敵,我們在後面也不能闲著。
而我和姐姐都在人群裡找著,看有沒有熟悉的身影。
希望看到他們,又不希望看到他們。
我頭上綁上了劉山走前送的頭繩,姐姐說好看極了。
我也覺得好看。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後來,我沒有再賣糖餅了,也沒人買糖餅吃了。
8
後來,糧食緊缺,外頭打仗,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城裡儲備的糧食很快見了底,樹皮,草根,能吃的都吃了。
很多人隻能燒香拜佛,試圖讓上天看看我們的悲慘。
我們的將士們S的S,傷的傷,我和姐姐要等的人也毫無音訊。
我們不跪老天,要是跪了有用的話,我和姐姐這輩子應該很幸福才對。
然而,即使是這樣艱難的日子,還有人想著那種腌臜事。
一群黃毛敲著我們的大門,嘴裡吐著各種淫穢的話語。叫囂著讓姐姐陪他們快活。
我端了一盆髒水,朝外揚了過去。
“啊,賤人,婊子,你給老子等著!”
他們開始猛烈的撞門,大門根本承受不住怎麼猛烈的撞擊,片刻後便倒了下來。
“喲~這兒除了春桃,還有一個小美人兒啊?”
姐姐一直忍受著他們的羞辱,但聽見他們打起我的主意時,一向柔弱的她,從廚房拿了菜刀,便衝了出來,對著他們不停的砍。
“敢欺負我妹妹,我S了你們!”
我看著姐姐明明自己都害怕的顫抖,卻還是站在我面前。
都說橫的怕不要命的,那些黃毛被姐姐這股氣勢嚇住,灰溜溜的逃走了。
其中還有一個因為躲閃不及,被姐姐砍到了肩膀。
在他們走後,姐姐卸了氣,蹲坐在地上,當真如瘋了一般大哭起來,這些年,她過的太苦了。
晚上我被噩夢驚醒,發現姐姐不在旁邊,空氣裡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我頓時有些慌。
當我找到姐姐的時候,她在廚房門口。
“阿……姐姐……”
姐姐轉過頭,而她的臉上,遍布著傷口,大大小小的,橫七豎八的,血染紅了衣裳。
“別怕,以後,姐姐保護你。”
姐姐開始變得不再溫柔,和我一樣開始走街串巷,去找野菜,挖草根,西邊沒了去東邊,中間碰上有來搶的,都被姐姐提著刀嚇唬了回去,完全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就這樣艱難的過了一個月後。
我們找到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外面餓S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我和姐姐隻能通過睡覺來緩解飢餓。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沒有看到姐姐,我頓時慌了。
我拿起我的刀出了門,街上躺滿了屍體,都已經變成了骨頭架子,烏鴉還在上面啄食著剩餘的肉。
我看到一個男人,他穿著敵人的衣服,從一家店鋪裡走出,他身上帶著血跡,幹了的,新鮮的都有,我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我衝向那個鋪子,肉香越來越濃鬱。
我拼命砸著門,沒人回應,我爬上了旁邊的圍牆。
院中的血腥味更甚,肉香味也更濃,院中間擺著一口大鍋,裡面還翻滾著東西。
那人正在啃食著,還埋怨道:
“真晦氣,這麼瘦。”
我握緊了背上的刀,跳入院中,朝著他砍去,他沒有注意到我,這一下子就砍中了他,不等他反應,我一腳將他踹進正在沸騰的鍋裡,他的慘叫聲在此時顯得中氣十足。
我四處尋找的姐姐的身影,我希望她不在這裡,可當看到牆角的姐姐時,我感覺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
姐姐靜靜的躺在那裡,身下都是血,露在外面的肌膚隻剩下白骨。
我的腿已經不聽使喚了,平地上也絆倒在地,怎麼站都站不起來,我隻能手腳並用的跑向姐姐,姐姐緊閉著雙眼,手裡還緊握著幾塊樹皮。
“阿……姐姐,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9
姐姐,S在了她二十歲那一年。
我將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葬在了院子裡。
這裡最安全了,沒有人會吃她,也沒有烏鴉打擾她。
她還能在這裡等著她的連長。
外面又打起來了,轟隆隆的炮聲震的仿佛房子都在顫抖。
聽說,是崔班長的隊伍打回來了。
這一次,外面打了一天一夜,我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踏出家門的時間,渾身已經餓的沒有了力氣,跌跌撞撞走出巷口的時候,那支隊伍沒有幾個好的,他們身上都受了傷,互相攙扶著。
我沒看到劉山,也不知道誰是崔班長。
我跌跌撞撞朝外跑去,同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一具具的翻找著屍體,大多都面目全非了,最終,我看到了姐姐做的鞋子。
扒開地上堆著的屍體,我能依稀辨認出是那個說要吃糖餅的男人。
心裡堵的難受,我已經哭不出來了,我的眼淚大概在姐姐S的時候已經流幹了。
我又去跟他們打聽姐姐的班長,我的英雄已經不在了,那姐姐的英雄呢?
“班長?我們的班長多了去了,姓崔?崔班長啊,他早就S啦,聽說S的時候還被敵軍吊在那山頭上,暴曬了好幾天。他打的勝仗太多了,敵人對他恨得牙痒痒,我們將他屍體搶回來的時候,屍體都快幹了……”
沒了啊,都沒了。
姐姐,你的班長真的是個英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我的劉山也不賴,他也是。
我跟著這支隊伍一起走了,我背起了刀,摸起了槍。
我什麼都沒帶走,隻有頭上的那根頭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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